沒等惠妃回答，百裡雪就毫不留情道：“惠妃娘娘，我完全沒必要這樣做，我對瑞王毫無情意，我根本看不上他，他喜歡誰，和哪個女人在一起，讓哪個女人懷孕，我根本不在意，眉夫人腹中孩子，對我沒半點影響，我為什麽要去害他？”

  自己的兒子當然是寶貝，被百裡雪這般貶損，惠妃臉上掛不住了，冷哼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嘴上說得好聽，心裡怎麽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百裡雪輕輕一笑，“我向來表裡如一，不似某些人口是心非，佛口蛇心，就是現在瑞王殿下向我求婚，我也會斷然回絕，我就不可能嫁給瑞王，瑞王妃對我毫無吸引力，更何況瑞王一個可有可無的姬妾？”

  氣氛頓時僵滯起來，薛皇后忽沉聲道：“張太醫？”

  張太醫忙道：“回娘娘的話，眉夫人喝過的燕窩粥的碗還沒有清洗，裡面的確有麝香的痕跡，而盒子裡的燕窩也有大量的麝香。”

  惠妃抓住了機會，“本宮已經命人辨認過了，的確就是你昨天送來的燕窩，這一點，你作何解釋？”

  “真是奇怪，眉夫人懷了皇長孫，上上下下伺候的有十多人，可吃過燕窩粥的碗居然到現在還沒洗，好像就專門等著讓人抓住把柄一樣？”百裡雪輕描淡寫道。

  這的確也是個疑點，薛皇后沉眉凝目，“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送來的燕窩裡面含有大量麝香。”

  “光憑這一點，不足以肯定就是我乾的吧？”百裡雪淡然反駁，“從燕窩送到眉夫人這裡，到她燉燕窩，吃燕窩，經手的人那麽多，每一個人都很可疑。”

  林紫眉見百裡雪抵死不認，悲憤道：“我院子的每個人都是娘娘和殿下精心挑選出來的人，絕對可靠，她們有什麽理由要害我的孩子？”

  “她們沒有理由，不代表你自己沒有理由。”百裡雪意有所指道。

  百裡雪有種越來越清晰的懷疑，那就是別人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但清醒過來的林紫眉卻清楚地知道孩子是誰的。

  也是，如果那段時間她和瑞王並沒有床榻之歡，卻有了孩子，那孩子就只能是刁氏兄弟的，而瑞王女人眾多，恐怕自己也記不清和林紫眉發生關系是在什麽時候，而且都是偷情，也不可能記錄在案，完全一筆糊塗帳。

  因為林紫眉確定孩子不是瑞王的，為了防止將來生下來露出破綻，所以必須除掉這個孽種，以防止為自己將來錦衣玉食的生活留下一個巨大隱患。

  刁氏兄弟賊眉鼠眼，面容猥瑣，生出來的孩子也好看不到哪裡去，萬一長相上就暴露了，混淆皇家血脈，林紫眉必將死無葬身之地，與其將來暴露，還不如現在親自動手拔除這個可怕的隱患。

  但她表現得太愛孩子，所以絕對不可能有人懷疑到是她自己除掉的，月份越大，除掉孩子就越危險，所以她剛好借江夏郡主的出現除掉孩子，只要孩子沒有了，就死無對證，這樣，這個計劃就可以完成得天衣無縫。

  而她是備受委屈的受害者，很可能還會因此得到惠妃和瑞王的憐惜補償，一舉兩得。

  “一派胡言！”惠妃差點拍案而起，“本宮看你是瘋了，才會胡言亂語，眉兒愛子如命，除非她瘋了，才會殺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