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我的孩子,又折騰你了!
顧家的別墅這裡,長久沒有人居住,從外面看過去竟然衍生處了一股荒蕪起來,帶著淡淡的蕭瑟之感。
即使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未曾變過。
雖然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過,房子裡還是有請人定期過來打掃的。
顧南音用鑰匙開門進去,已經黃昏,光線投射到室內,顯得有些昏暗。
她走了進去,因為怕落了灰塵,裡面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層白布。
陸延赫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倔強的身影,有些不忍打擾。
顧南音徑直地走向了客廳,她站在牆角,踮起腳尖捏住了白布的一角,用力地往下一拉。
白布便掉了下來,隨之浮現在眼前的是那張從未褪過色的照片。
照片裡的十七八歲的女孩蹲在鬱金香的花海裡笑顏如畫,火紅色的鬱金香,在她身旁怒放。
只是女孩的嬌顏,卻要比那花朵還要嬌豔上好幾分。
顧南音就站在照片下面,紅唇微勾了起來,只是眼眸卻微微濕潤了起來。
這是她的媽媽——
她仰頭朝著照片裡的女人看了半晌,轉過身,對著身後的男人說,在這裡等她一下。
陸延赫點頭,看著她的背影漸漸著消失在了視線裡,俊容微微的緊繃。
顧南音上樓推開最裡面的那間房,開燈。
從落滿了灰塵的房間角落裡,拉出了一本相冊,她伸手撣掉了相冊上的灰塵。
這本相冊裡所有的照片都是母親的,記錄的是她少女時期到結婚之前的那段時光。
她一頁一頁地翻閱了過去,相冊裡突然就掉出來了一張缺了一半的照片,是被鋒利的刀割破的。
照片是在鬱金香的花田裡面照的,以黑色鬱金香作為背景,上個世紀的照片到現在已經有些微微地泛了黃。
只剩下一半的照片裡,只有慕雪一人。她衝著鏡頭微笑,還很年輕的樣子,嬰兒肥還沒完全褪去。
還有的另一半的照片裡,顧南音知道旁邊是有人的,至於印象實在模糊得很,是個女人,比她稍稍成熟的女人。
她覺得景鬱眼熟,直覺上應該不是偶然。
她將照片收起,連帶著那本相冊,一同著帶下了樓。
站在客廳裡的男人因為等得時間長了,臉上逐漸顯現了些許的焦灼出來。
陸延赫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孩,擰著眉。
顧南音抱著相冊走到男人的面前,抬手撫上了男人的眉頭的鬱結,輕笑著說,“才讓你等了一會兒,眉頭就蹙這麽高,男人真難伺候!”
“你已經上去半個小時了,你的一會可真長!”陸延赫垂眸睨了眼她手上的相冊,讓人看不出喜怒來。
“好啦!我知道你久等了!別生氣了嘛!我們回家吧——”她上前抱住男人的臂彎,嬌嬌著說,那雙微彎的眼裡透著點討好。
男人啊,還是要哄,有時候就跟個孩子一樣,特別是她面前的這個男人。
陸延赫冷哼了一聲,對她對討好並沒有看在眼裡。
面不改色的,他的大掌卻十分自然地摟住了她的腰肢,帶著她往外走去。
離開前,顧南音朝著牆上掛著的那副照片看了眼,眼眶卻是紅了紅。
如果媽媽還在,那該有多好。
她做的那一切,就算報復了那些人又能怎麽樣?她最親愛的媽媽,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
她收斂了情緒,跟著男人離開別墅,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才好了一些。
陸延赫雖然臉色還沒好轉過來,對她卻也是照常的處處都照顧到。
這樣的男人口是心非得很可愛。
他傾身過去幫她系安全帶,剛想回去的時候,脖子上就纏了一條柔軟的手臂上來,帶著她身上獨特而好聞的香氣。
緊緊的,不讓逃開,是她的小手。
她那雙漂亮的眼眸毫不遮掩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柔軟纖細的手指在他的唇上輕輕地觸碰了幾下。
她的聲音嬌氣好聽,就像是在哄小孩子,“還生氣呢?親親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陸延赫皺了一下眉,這會她根本沒給男人反應的時間,紅唇直接吻了上去。
嫣紅的唇瓣在男人的薄唇上磨蹭著。
她的吻技還不是一般的折磨人,只知道用牙齒慢慢的咬,輕輕的磨。
陸延赫黑眸一沉,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地吻過去,長驅直入,挑動她的感官,撩撥著她的神經。
顧南音輕哼了一聲,閉上了眼,小手來回地在男人的後頸上磨蹭。
那享受的樣子,有些像是小奶貓般的惹人憐愛。
陸延赫的大掌漸漸著下滑,按住她的肩頭,性感的薄唇親了親她的面頰。
“以後不準再這樣,什麽也不說的在我面前一消失就是半個小時。知道了嗎?”男人的嗓音略帶了些沙啞,盯著她的那雙黑眸很沉很黑。
顧南音點頭,小手移到了他的面上,來回地在男人剛毅的輪廓上輕撫。
聲音裡帶著抱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知道你擔心我——”
她微抬著上半身,去吻他的唇角。
她懂了,因為在乎,所以才會生她的氣。
陸延赫垂眸凝著她端正的認錯態度,還能生什麽氣?
“知道就好。”
顧南音微笑,心裡有點甜膩,小手纏著男人的脖子不撒手,她眼裡點點的星芒很容易讓人深陷。
陸延赫深吸了一口氣,按著她的肩膀要起身,卻被她死死纏著。
這個姿勢長時間維持著有些怪異,也有些不大舒服。
他看向她的眼神裡多了些無奈,“太太,你抱著我脖子不撒手,是想做什麽?”
顧南音眼角微挑,小手跟著移到了男人胸前,軟軟地磨蹭了幾下。
“我們好像都沒試過在車上哎——”
男人盯著她,俊臉有些緊繃。這個丫頭這是在說什麽,她自己知道嗎?
顧南音盯著男人那漂亮的喉結,眼眸微眯,“怎麽?聽不懂我的話?”
沒等他回答,她的唇就移到陸延赫的耳旁,輕輕地說了兩個字。
很明顯地男人的身體因為她的這兩個字狠狠一僵硬,黑如濃墨的眼注視著她。
顧南音無辜地眨了眨眼,表示了自己很無辜。
陸延赫敗下陣來,捏著她的下巴說,“太太,懷著孕就安分點,等孩子生下來,要是想玩,什麽時候都可以!乖——”
“……”
顧南音默,她這是求歡失敗?
她乾咳了一聲,推開男人的身體,捂著嘴,一陣孕吐反應上來。
推開車門蹲在路邊就是一陣吐,難受死她了。
陸延赫順著她的後背,看著她吐的慘白的小臉,眸底漸漸染上了心疼。
顧南音吐完,扯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完嘴,撇了下嘴巴。
蹲在地上,可憐巴巴地問他。“這是不是寶寶都在抗議啊?”
聞言,陸延赫失笑,屈指輕刮蹭著女人挺翹的瓊鼻。“說什麽胡話呢!回家,寶寶是餓了!”
顧南音撇嘴,將手交給了他,由他攙扶著起來。
晚上陸苑裡。
顧南音坐在床上,翻著相冊裡的照片,每一張都只有母親一人,或許唯一的一張雙人的就是那張被割裂的照片。
陸延赫洗完澡出來,便看到了坐在床上翻閱著照片的女人。
那本封存已久的相冊,再次被翻出來,怕是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顏色了。
她穿著淺紫色的睡裙,長腿盤在一起,長發隨意地披散著,看上去多了些隨性。
男人的身體從後面貼了上來,顧南音知道是他,並未回頭。
陸延赫稍稍有些不滿地輕咬了下她的露在外邊的白皙肩頭,有些沙啞的問她,“在做什麽呢?”
顧南音把從相冊裡抽出來的照片遞給他,指著照片上的隻佔據很小一部分的涼亭,“這地方是不是很像?我們今天去的莊園?”
她拿著陸延赫給她拍的照片做了對比,很多細節的地方都很像,給她的感覺,照片裡的地方就是他們今天去的那個鬱金香莊園。
這個世界上,想必不會有那麽湊巧的事情吧!
陸延赫從她的身後圈住她,把那些照片一張張地翻閱過去。
他微微蹙眉,長指捏著一張照片說,“嶽母年輕的時候很漂亮!”
顧南音無力地瞪了他一眼,明明讓他看的是這地方,結果他告訴她嶽母很漂亮。
她轉過身,小手按住了他的大掌,雙眸盯著男人的俊顏,她說的認真。
“我讓你看的是這些照片是在哪裡拍的。我媽媽很漂亮,不用你說我自然是知道的!”
後面的半句話被她說的尤為自豪,在她的眼裡,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肯定是自己媽媽。
陸延赫輕笑著,將她的小身子抱上了自個的大腿上,“太太,你想證明些什麽呢?這些照片是二十幾年前拍的吧?那就不可能是在那裡,莊園是在前些年開始建造的,難道嶽母還有跨越時空的本事,到現在來拍那些照片?寶貝兒,不是那——”
不過是個很類似的地方——
或許也可以這樣說,現在的鬱金香莊園是按著二十幾年前照片裡的模樣做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仿製品。
顧南音抿唇,有些泄氣,不是嗎?
那怎麽看上去連花的顏色布局都一模一樣的?連那小片的黑色鬱金香的位置都是相同的。
黑色鬱金香很稀有,連這樣的地方都難以證明。
顧南音抬手摁了摁太陽穴,不確定的眸光看向他,“那你媽媽二十年前的照片還找得到嗎?”
陸延赫吻了吻她的發頂,看出了她的焦躁和不安,“別墅裡有,是想做什麽?”
她有些茫然地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說她懷疑她的媽媽和他媽媽是認識的嗎?有很深的淵源嗎?
陸延赫見狀並未多問些什麽,從她的手裡接過了那些照片。“好了,別想太多。回頭我讓管家找給你!明天就給你送來——”
她點頭,說了謝謝。
他的母親這麽討厭她,不是無緣無故的。她該知道的,是有原因的。
而她的母親,也是有秘密的。
這個秘密,她不知道該不該去觸碰。
陸延赫把在床上攤著的照片收起,把相冊放在一旁的床頭。
顧南音靠在男人的懷裡,心情卻一直都有些平複不下來。
“睡吧——”男人的嗓音帶著帶讓人安心的成分,低沉而富有著磁性。
顧南音抿著唇,閉了閉眼,看著陷入黑暗的房間,她緩緩著開口,“做吧——”
“…………”陸延赫沉默地看她,在黑暗的環境裡,他一雙黑眸洞悉能力極強。
他剛才一直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只是她的眼睛亮得厲害,擺明了他剛才是沒有聽錯。
陸延赫長籲了一口氣,輕拍著她的肩膀,輕柔著說,“睡吧。”
顧南音氣結,瞪他。
她都發出這種邀請了,這個男人難道真的是木頭?
這樣的時候都能無動於衷,還是說她對他的吸引力是下降了?是嫌棄她現在是個懷了孕的女人了?
她蹙眉,小手漸漸下滑,扯開了男人睡袍的系帶,一口咬上他的胸前,很固執著說,“我就要!陸延赫,TM地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你背著我去找女人!”
因為老婆懷孕出軌的例子不在少數,娛樂圈的模范夫妻還不是面臨著這樣的情況?
這話,讓男人臉色變了變。不但說髒話,還說他要背著她去找女人了,這樣的話。
簡直不知死活。
陸延赫的長指捏了捏她挺翹的臀,薄唇湊在她的耳邊,喑啞著聲音說,“除了上班時間,天天和你黏在一起,還覺得我背著你去找女人了?最近是不是皮癢了?”
顧南音委屈地瞪著一雙大眼,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可憐兮兮的。
“你不碰我!每次把我撩得不上不下的就去洗澡了!剩我在那裡不上不下的好玩?你就是欺負我,見我好欺負。陸延赫,我今天就這麽告訴你了,我就要!現在就要!”
她倔得像頭蠻牛,紅唇湊到了他的唇上,毫無章法的亂啃。
就算他不動手,這丫頭也沒準能弄傷自己。
陸延赫黑了臉,所以,他這小妻子是在埋怨他沒有喂飽她?
“音寶乖,讓老公來,別傷到自己。”男人的聲音輕輕地哄誘著她,“是老公的錯,老公跟你道歉,之前一直沒有能喂飽你。今天一定把你喂得飽飽的!”
顧南音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被男人按倒在床上,他的唇舌帶著輕狂席卷而至。
最後,顧南音被折騰得有些慘兮兮的,男人低沉喑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惡意地說,都說孕婦特別敏感,見識了。
見識了?見識你妹!
顧南音哼了幾聲,沒跟他計較,眯著眸便沉沉地睡去。
她是累得半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她是吃的空,要這樣去撩撥這個男人,最後遭殃的還是自己。
翌日。
顧南音要的那些照片是直接被管家送到GK的。
到了陸延赫的手上。
男人腳尖輕點了地面,拿過辦公桌上的相冊一頁頁地翻看。
年輕時候的景鬱比現在多了靈氣,連眉眼間都是俏皮和青春的氣息。
男人的長指翻看著相冊,顧南音昨晚的異常,在他的眼裡不像是沒緣由的。
鬱金香莊園,照片,而他的母親喜歡的花就是鬱金香。
景鬱會討厭顧南音,或許從這上面可以找到答案。
男人長指翻動的時候,最後面一頁掉出來了照片的一角,泛黃了的照片,被他抽了出來。
那是半張照片,另一半被燒掉,無從尋找。
剩下的半張照片是景鬱的身後是一片黑色鬱金香,她衝著鏡頭微笑,那雙漂亮的眼眸仿佛正看著他那般。
陸延赫稍稍皺了眉,這張照片被他捏在手裡,他想的事情有很多。
照片的另一半那個人是誰,還有這樣類型的照片南音的母親也有。
他能確定是同一個地方,或許還是同一時間。
陸延赫抬手將放在腿上的照片合上,放在辦公桌上。
捏著照片的尾端,男人沉眸凝視了良久。
拿過放在桌上的手機,他撥了個號碼出去。
“外公,我是小赫——”
……
顧南音從接到陸延赫說要出差的電話之後,便幫忙著收拾行李。
大概去兩三天的樣子,顧南音給他準備了兩套正裝和一套休閑裝。
現在她收拾行李來,已經熟練了不少。很多該帶的,她都一清二楚。
把行李合上,還沒來得及拉上拉鏈,身後突然多了一雙手出來,男人的手覆在了她的上面,牽引著她的手一起把行李箱的拉鏈緩緩合上。
她頭還沒轉過來,男人的薄唇吻住了她的側臉,聲音沉沉地拂過她的面頰,“幸苦了,太太!”
顧南音唇角微揚,轉過了頭,瞪著大眼問他,“要去哪裡?”
“法國。”陸延赫說。
她的身體靠在男人的懷裡,其實她也想去,越來越黏他,這樣的感覺或許不是很好,這樣的預兆可能會很糟。
她的重心圍繞了這個男人在轉動,一旦男人不在身邊,她的全世界可能都停止了轉動。
陸延赫捏著她的肩頭,吻她的唇角,柔聲地說。“事情辦好之後,會很快回來!”
顧南音望著他,只能點頭。
“相冊我放在書房了,就在書桌上,有什麽事我去處理,事情會明了的。嗯?”陸延赫摟著她的起身,炙人的吻一點點地落在她纖細的手指上。
所有的事情都會往好的方向走,包括他們之間。
那些上一輩人的恩怨,也早晚都是會明了的。
“你知道什麽了對吧?”她看他的眼神很肯定,小手揪著了他的衣袖,詢問,“我媽媽和你媽媽是認識的,對不對?”
面對她,陸延赫沒想過要隱瞞,點了頭。
按著她的肩膀轉了過去,他的下巴就擱在她的肩頭。“認識——但具體的情況,不明了,還要去查。需要些時間,上一輩人的事情,要查明白也不是一件那麽簡單的事情。”
“所以,你打算去法國一趟,問問我外公?”她猜測著說。
陸延赫點頭,他的確是這個意思,去問問外公,這樣的事情外公多少能知道點。
二十幾年前的恩怨,幾句話在電話裡怎麽說得清楚。
所以去一趟法國,很有必要。
“我也要去!”顧南音眼裡逐漸著堅定,她也要去,那些事情她也有權知道。
陸延赫按著她亂動的肩膀,從後面虛虛的攏著她,“交給我——嗯?相信我,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我會處理好,你現在懷著身孕,來回十幾個小時的折騰,吃得消?不為自己想也該為咱們的孩子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太太。”
顧南音吸了吸鼻子,這段時間她的孕吐反應還是沒能少下去,十幾個小時的確算得上是折騰。
她跟著去,很大的可能只是要拖男人的後腿。
她轉過身子,將小臉埋進男人的胸膛裡。聲音小小的,“那你要早點回來。”
“嗯。”陸延赫薄唇緊抿,大掌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深邃的眸盯著她惹火的唇,重重地壓了上去。
顧南音抱著男人的脖子,嬌吟了聲,熱情地回應著他。
有些戰火似乎一點就能燎原。
下午五點的飛機,陸延赫拿了行李便直接離開了陸苑。
她記得陸延赫說的,相冊被他放在了書房裡,她閑著無事,便去了書房。
相冊就被放在書桌上,顧南音過去,是很歐式複古的相冊,撫上去便能讓人感受到凝重。
她在書桌前坐下,解開相冊上的環扣,白嫩的手指翻開相冊的第一頁。
長發飄飄的漂亮女孩,在微微泛黃的照片上仍舊美得光彩四射。
陸延赫的媽媽很漂亮,這一點從不能否認。
她見過,雖然精神狀態不好,光從那張臉上就看出來,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這本相冊裡,中間夾著幾張在鬱金香花田裡的照片,很明顯的是和慕雪是一個類型的照片。
兩人的姿勢和微笑都不盡相同,顧南音抬手輕輕地摩挲了下相冊的邊緣。
很明顯的,她們認識,或許在之前是很好的閨蜜。
她眯了眸,這樣同一種類型的照片,不可能是巧合。
她也更加確定了那張被割裂了的照片上的女人是陸延赫的媽媽。
早晨八點,顧南音接到了陸延赫打來的電話。
她如果沒有記錯,法國那邊不過凌晨兩點。
陸延赫是按著她的作息時間打來的電話,一般這個點她都醒來了。
顧南音走到窗前,拉開窗簾,腦袋磕在冰涼的落地窗前,她柔柔地對著電話那端的男人說,“你到了?見到外公了嗎?”
“沒有,下飛機已經很晚了,先去了酒店。”陸延赫穿著酒店的睡袍,黑色的短發發梢處往下淌著水珠,他那深邃如海的星眸朝著外面巴黎的夜景望了眼過去,溫柔的問,“早上醒來寶寶折騰你了嗎?”
她不在身邊,她和寶寶都成了他最大的牽掛。
“沒有,我很好!寶寶也很好。”顧南音挽唇,垂眸溫柔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他們的寶寶,一切都好。
“我和寶寶等你回來。”她微笑著補充了一句。
陸延赫菲薄的唇上揚,說好。
“嘔——”
惡心的泛上來,顧南音抬手捂住了嘴,立馬朝著洗手間狂奔著過去。
電話那頭男人的擔心焦灼的聲音她根本無暇顧及。
手機被她隨手放在洗手台上。
陸延赫並沒掛斷電話,反而是聽著她那邊的聲音,越是聽下去,男人的眉頭蹙得越緊。
他的孩子現在在折騰著他的女人。
顧南音捧起一捧水洗了臉,緩和了些,拿了毛巾擦乾,才注意到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機一直處於通話狀態。
她拿起,放在耳邊小聲地詢問,“你還在嗎?”
電話那端沉默了會,男人低沉的聲音才響起來。
“我的孩子,又折騰你了!”
顧南音抬手拍了拍有些發了燙的面頰,輕笑著回他,“沒關系的。”
“太太,幸苦你了!”陸延赫捏著手機的手微微收攏,面色微繃。
顧南音抿唇微笑,懷著心愛的男人的孩子,她不覺得是幸苦,反而很滿足,因為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他們共同的愛的結晶。
只要一想到不久之後就會有個像他們的孩子,她心裡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