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下人被盛北爵一個陰冷的眼神就嚇得半死,哪還敢攔截?紛紛躲在一邊不敢出聲。
男人緩緩走進來,黑眸掃了眼地上的行李,不急不緩的低沉嗓音悠然響起。
“唐老先生,您這是要準備去哪兒?”
唐父艱難地咽了咽狂跳的心臟,語調不穩的回答。
“盛先生,沒……沒有的事,我只是讓下人收拾一下家裡的垃圾。”
唐父早已聽聞過盛北爵的威望,這個男人24歲接手景儒集團,短短五年就讓景儒集團成為業界龍頭,只是這份能力,就是所有人都望塵莫及的。
而他素來冷酷殺伐的手段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他兒子能被放出來已經是匪夷所思了。
因為害怕盛北爵有後手,所以他正準備帶著妻子和兒子跑路。
可誰承想,他來得這麽快。
“哦?”盛北爵淡淡哼出一個字,抬腳將未打包好的行李踹了一腳。
阿起將掉落的東西交到盛北爵手裡。
男人打開淡淡掃了眼,勾唇淺笑:“唐老真是闊綽,這幾千萬的存款竟然只是垃圾。剛好盛某今天為了來看唐老,推掉了三個億的開發案,唐老要不要彌補一下盛某的損失?”
唐父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盛先生,是我教子無方,您要報仇就動手吧。只是我兒子還小,求求您放過他!”
就在這時,從門口傳來一陣咚咚的腳步聲。
“爸媽,收拾好了嗎?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立在門口的唐栩看見大廳裡的情景時,立即扭頭就要逃跑。
阿起疾步如飛地追上去,一記拳頭就將唐栩打趴在地。
兩個保鏢隨即架起唐栩的身體,將他拖到盛北爵腳下。
唐母嚎啕大哭著撲過來,抱住盛北爵的褲腳:“盛先生,求求您放過我兒子,我兒子他什麽都沒有對您的侄女做啊……”
男人表情冷漠地將唐母一腳踹開,“那你問問你的好兒子到底做了什麽!”
余笙課桌上的死鳥正是唐栩讓他要好的哥們放的。
唐栩見母親被踹了一腳,立即就起身一個拳頭朝盛北爵揮過來。
可他還未動手,就忽然被一股力道鉗住,不知盛北爵什麽時候來到了他身後,手指攢著他的手腕,發出駭人的吱吱聲。
唐栩疼得咬牙直叫。
唐父唐母想撲過來,卻被幾個保鏢架住了身體。
只見盛北爵從一個保鏢手上奪走一把尖刀,冷暗的黑眸裡閃耀著嗜血般的冷森光芒,把唐栩摁在了地上。
“啊——”
聽著唐栩殺豬般的叫聲,一乾下人紛紛嚇得抖如糠篩。
唐栩盯著自己掌心插著的匕首,尖叫不斷。
“啊,我的手,爸媽救我——”
對於一個彈鋼琴的人來說,手就是他的命。
地上全是血,唐家三口趴在地上,哭喊連天。
盛北爵卻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用腳尖挑起唐栩的下巴,口吻陰森地切齒。
“我跟你講——誰敢動余笙一根頭髮,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懂?”
唐栩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嚴重的錯誤,他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痛,哆嗦地回答:“我……我知道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自然是不會有下次了,若是有下次,就不止廢掉一隻手這麽簡單了。”盛北爵站起身,轉眸睨著唐父:“限你兩天之內帶著全家從國內消失,否則後果自負,懂?”
…………
晚上九點。
余笙是一個人從學校出來的。
因為中午的事,她今天一整天都心情非常不好。
“馮叔叔好。”她蔫蔫地同老馮打了招呼,就徑直上了車。
當她看見裡面正在打電話的男人時,下意識的就退了一步。
她正準備下車回到副駕駛座位上,就聽見男人沉緩的嗓音傳出來。
“坐下。”
他怎麽來了?
余笙不解。
這男人很少來他們學校的,自從她跟了他以後,她記得他隻來過學校兩次。
第一次就是當年那個小男生向她表白之後,聽到消息的男人二話不說就趕到學校去見了她的老師。
余笙當時並不知道他來過,還是後來知道那個男生退學以後,她輾轉從其他同學口中得知的。
第二次,就是現在。
這些年她的家長會他也從未來過,主要是因為余笙的檔案裡寫了父母雙亡,每次家長會的時候,她都會用這個來應付老師。
奇怪的是老師從未細究過,而盛北爵也從未問過她。
“明天我會親自去見他,他是不會放棄這塊大肥肉的。”
聽他這副說話的語氣,余笙就猜到他肯定又是在談公事。
哼,滿身銅臭味的老男人!
余笙本想給他一個後腦杓的,可是話筒那邊女人的聲音實在太過刺耳。
“爵,明天下班以後可以跟我回家吃個飯嗎?我爸最近一直問我你在忙什麽。”
余笙甫一抬頭,就正好與盛北爵冷冷的目光相撞。
她心口一顫,撇撇嘴扭頭望向窗外。
“再說吧。”她聽見男人淡淡的回了三個字,旋即就掛了電話。
“今天怎麽樣?”他問。
余笙無意識地嘟嘟嘴,“挺好的,三叔,你怎麽會來?”
“公司加班。”
好吧,她就知道他是順路的。
加班?
誰知道他是不是和他的霍小姐你儂我儂去了?
哼!
想起霍佳音嬌滴滴的樣子,余笙心裡就極度不舒服。
可她又轉而一想,他跟霍佳音怎麽樣是他的事,她為什麽要不舒服?
“為什麽心情不好?”盛北爵一改平日的冷淡,竟然主動問了她一句。
“誰告訴你我心情不好的?”
她才不想跟他說話,他不是跟她的霍小姐聊得很歡嘛?
“你的臉上分明寫著‘我心情很不好’幾個字。”
“哪有?”
明知道臉上沒有字,余笙還是伸出小手摸了摸臉,嘟嘴:“我心情好得很!”
“在學校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
余笙忙搖搖頭,否認:“才沒有!沒有的事!”
她最怕他用那些手段插手自己的事。
男人凝著她,語氣格外溫和。
“小笙,你要知道,我是你的三叔。你爸爸不在你身邊,你受了委屈,就由我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