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1078】民國女英雄52(5000+)
這個時候的安怡,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之所以會這麽強勢,是因為來到這兒之後,一直都是自己當家做主,突然有那麽一天,有個人不買自己的帳了,她覺得權威受到了質疑和威脅,剛開始也許還很新鮮,時間長了,就覺得不舒服了。
而且古晟早些時候,在她腦海中殘存的樣子太過深刻,覺得想象和現實發生了激烈的碰撞後,讓她產生了距離感。
曾經的古晟也許不止工作出色,長相出色,那麽所接觸到的圈子,和如今應該也是天地之別,兩個人都是驕傲的人,男人,食色性也,就算眼前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他許諾給錢之後,認為花錢了,就該得到應有的服務,而且覺得待在自己身邊的,應該是漂亮的小.護.士,而不是她如今這張醜臉!!!
而她,瞧不上這個男人的大男子主義,工作上優秀有什麽用?生活中一塌糊塗,還總是以自我為中心,認為女人就該圍著他轉?嘁,她偏不。
最後是誰也看不上誰的做派,可不就連一個月都熬不到,早早的一拍兩散?
在古晟看來,這個女人的確優秀,而且身上好像還存在很多讓他迷惑不解的地方,但作為顏狗,他沒辦法改變自己潛意識的那種觀感,他也想以平常的心對待這位救命恩人,可不知道為什麽,這女人的五官沒有長到他的三觀上,看到就不舒服,就會下意識的把她當傭人使喚,因為他覺得只有傭人才會長這樣。
也許剛開始因為男女之別會有些不好意思,可時間長了,他就發現自己可怕的把這當理所當然了,使喚起這個護工,一點不帶含糊的。
安怡在發現古晟這個缺點之後,就想到了那些職場春風得意,家庭生活一團糟的職場直男,他們以事業為中心,家庭反而放在了最後,結局不是妻離子散就是孤獨終老,因為在他們的人生裡,只有工作,家人生活都該排在後面,或者直接認為家裡的女人是金剛,給錢就能滿足所有需求。
在古晟在這兒的住的半個月,她的耐心是被一點點消耗殆盡的,說是修養,什麽都不動,什麽都不整理,每天端屎端尿還不夠,還得給他整理房間,整理衣服,有些東西前一天放進去是什麽樣兒,N天之後還是什麽樣兒,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說的是不是這些人?
誒?如果這人天生就這樣她也不會這麽生氣,從他家裡回來,安怡似乎更氣了,因為人家自己生活的地方,什麽都歸納的都很清楚,這說明什麽?只要有依賴,這個男人就會變得很惰,很懶。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乾有人乾,有個勤快的人在後面善後,那他還浪費那時間幹啥?
是不是像極了後世下班回家就打遊戲,什麽都不管的爸爸們?
一看到這樣的人,安怡覺得自己曾經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徹底的土崩瓦解了。
果然,英雄也是人,不是神!
愛生活的男人太少,她們所要的不是職場多優秀的人,而是願意和自己一起分擔,凡事能把自己和孩子放在心裡,在你做完飯,會主動洗碗,在你打掃衛生會幫你帶孩子,懂得體諒的男人,也許這一類的男人在職場不一定多優秀,但起碼有一顆相互扶持,共同承擔的心,這才是最貼心的男人。
趕走了古晟,安怡一點不覺得後悔,甚至還覺得當她不再圍繞那個病號團團轉的時候,每天居然有躺平,甚至喝杯咖啡的空閑時間,真美啊!
女人,有孩子就夠了,男人,呵呵,真的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還是算了吧。
而她也是拿這個例子給安娜和安琪分享,目的就是告訴她們,如果將來有一天真的遇到了那個人,請一定找對人,不要被眼前的幻想所蒙蔽了雙眼。
十天之後,安怡去給古晟換藥,因為他們家的門簾是稻草織的,根本撩不開,大門雖然敞開了,可門簾太厚,也做不了什麽,乾脆沒有折騰,只是在給他換藥的時候,下手可能有些重,觸碰到了傷口,這個男人就矯情的發出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當時就讓安怡很是惱火:“你閉嘴,一個大男人哼什麽呢哼?”
“我懷疑你是故意的,以前你下手可沒這麽狠的,我這傷口都結痂了,你看看,被你一碰,又出血了!”
安怡權當沒看到,給他結痂的傷口塗藥,塗完藥再纏繃帶,胸口的傷已經好,腿部的傷還需要繼續修養。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我那個餅盤呢?那可是我的護身符啊,要不是那個餅盤,我可能就死了,先前我居然忘記問你要,”
安怡聽到此處,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打開自己的醫藥箱從裡面扒拉了一會兒,找出那個金色的餅盤,拍到了他的手裡。
“這裡有紙和筆,你寫個借條,從救你到現在,勉強收你一百塊錢,沒有錢,物也行,但也得值這個價!”
男人瞠目:“一,一百塊?你搶劫啊?”
“你的身體還算不錯,恢復的很好,這次換完藥,後續你自己換藥就行了,完全恢復明年開春,不要掉以輕心,平時出門最好還是拄拐,那個拐杖就送給你了,一百塊怎麽就多了?難不成你覺得自個兒的命還不值這個價?”
“我一個月才十四塊五毛錢,你讓我上哪兒給你湊這一百塊?”
安怡收拾好藥箱:“可以給我東西啊,比如金條啊什麽的?”
古晟的臉瞬間巨變:“金條?那東西我沒有!”
“沒有就給錢,就年前吧,給你一個月時間準備,不過分吧?”
現在陽歷12月半,1月半才陰歷春節,一個月時間,是緊張了點兒,可她就是感覺這貨有金條,她當年都能攢的下來,像他這種抽煙喝酒的人,怎麽可能不攢點金條在身邊?
之所以知道他抽煙喝酒,是因為當初救他的時候,身上有煙味兒,他家裡有酒瓶子,肯定喝酒,棉被質量看著還可以,他還有軍大衣,在外人那兒穿的破爛,但是這家裡卻是有幾件值錢的,別人看不到,不代表她看不到。
一百塊換一塊兒金條,不虧啊!
可是古晟覺得虧大了,但安怡也不搭理他:“年二十九我會再過來,找你要債,你自己掂量好!”
聽似漫不經心,實則威脅味兒十足,這讓古晟十分不爽:“女人,你可夠貪的。”
“我家冒險收留你半個月,還救了你的命,一根金條而已,我就貪了?我還給你糧食呢,那半個月伺候你端屎端尿的,這些都不要錢?你當我白救,白乾那些活的?銀貨兩訖之後,你我再不相識相見,不好嗎?”
撂下這句話,她騎車就離開了棚戶區,而古晟卻一臉沉鬱的坐在那裡,掂量著她那段時間的照顧,到底值不值一根金條的錢。
“居然還是個吝嗇鬼!”古晟在安怡那裡的印象分,又折扣了不少。
臘八節的時候,安怡熬了一大鍋的八寶粥,用料很足,花生紅棗枸杞玉米粒紅豆糯米蓮子赤豆扁豆等十多樣兒,匯成了一大鍋營養好喝粘稠的米粥,因為甜絲絲的,又種類多,她們將那一大鍋粥喝了整整一天。
配的是酸辣海帶絲做粥菜,也沒吃主食,因為粥很粘稠,餓的話,就烤幾個粘豆包或者紅薯吃,極具東北特色。
過了臘八二十天就是年,初十的時候,外出一個月的安琥回來了,他在縣城下車之後,直接走回了家,帶回來了五十斤左右的凍魚,這些魚都好大,有的都有一條手臂那麽長,看的大家目瞪口呆。
“小的魚都又扔到湖裡裡,只要大魚,這一個月大家對我都很照顧,所乾的也都是力所能及的活,所以還是很有成就感的,今年咱家過年不愁沒肉吃了。”
安怡看著他被凍皴了的臉,耳朵和手,心疼的不得了:“我給你的藥,抹了嗎?”
“抹了,不過大家看到之後都問我要著抹,後來半個月就沒得用了,要不然不可能成這樣,我的情況比他們好太多了,安媽媽不用擔心,養養就回來了。”
說是這麽說,可安怡還是想辦法給他燒了熱水,讓他在暖烘烘的炕屋裡好好把自己泡了泡,洗下來的髒水換了三次才把自己洗乾淨,換上乾淨的衣服,原先的髒衣服放在一邊等著拆洗。
回到家後的安琥,抱著倆妹妹可勁兒的膩歪了一翻,“哥哥想死你們了,你們有沒有想哥哥呀?”
安琥帶回來的凍魚,她直接埋在了雪堆裡,吃的時候從裡面扒拉就行,可比冰箱還好使。
安琥這孩子在外面受了一個月的罪,回來之後安怡可勁兒的給他補身體,他拿回來的大魚,他也是變著法的給他做,煎、炸、燉,剁椒魚頭,酸菜魚,燉魚的時候再貼上焦黃焦黃的餅子,吃的大家夥滿嘴流油,安然和安寧更是看的哈喇子直流,可是給她們倆準備的,只有她用魚肉做的魚丸,沒啥味道,卻是最鮮的初始口感。
“虎子來咱家半年,你看都長高了呢,多吃點,回頭長大高個子,當兵的時候佔優勢。”
在安怡的強烈要求下,安琥如今已經和倆閨女一起喝牛奶了,早晚各一碗,除了奶製品,豆製品,還有肉質蛋白,雞蛋鴨蛋,等同於安琥回家之後,每天的飯菜質量都比先前要高出很多,連孩子自己都說,感覺天天就跟過年似的。
“吃飽喝足了,就給我好好學習,你看你兩個阿姨,今年可都考上縣一高了,隻用了兩年時間就初中畢業了,我也不求你的速度能超過他們,你這開學之後,明年,明年起碼得小學畢業吧?這個你有沒有信心?”
安琥咬牙下了決心:“那必須的,我一定好好學。”
安怡滿意的將自己做的自學資料給他:“自己先看,看完了試著做習題,不會了就問你阿姨,爭取開春之前,將四五年級的課程過一遍,開學了再鞏固學,這樣才更扎實,先前你的兩位阿姨就是這麽學的,相信你也可以。”
小學的內容,對於已經初中畢業的姊妹倆,自然不在話下,她們也需要換腦子休息,安怡輔導她們兩個已經很辛苦,所以將輔導安琥的任務就交給了安娜和安琪,她們是過來者,有一些學習的捷徑,由她們以己度人,教出來的效果或許比當老師的她更適合。
所以她每天就是做飯帶孩子輔導兩個大人的學習,像是洗菜刷碗家裡的衣服家務什麽的,他們很少讓她乾,她也落的輕松。
給孩子們喝的牛奶,她對安娜姐妹倆說的是羊奶,特意找關系買的,所以她每天都出去一趟,實際上是進空間勞動了,等回來的時候,就帶了足夠他們早上喝的量,等下午了再出去。
“姐,你看你每天這麽辛苦,要不然我去吧?”
安娜的好心,卻被安怡拒絕了:“不用,你好好學習帶孩子就行,這點小事兒哪用得著你們?”
反正她每天都是一個慌接著一個慌的編和圓,在姊妹倆看來,安怡不僅人脈廣,錢好像也很多,雖然她的工資高,但也不能這麽造,有時候面對天天吃好吃的時候,就會充滿罪惡感。
“你們也不用有心理負擔,咱家穿的可以不好,但是吃,一定要吃好,孩子們有營養,才能長高個,我們女人身體營養到位,才不會貧血,例假的時候才不會頭暈目眩,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身體,談何將來?所以,我每天想方設法弄的這些東西,你們不要問怎麽來的,如何來的,花了多少錢,不用去計較這個,好好學習,把身體養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因為你們早晚要用好身體來回報我,我還怕你們不管我不成?”
安怡舉了很多周圍的例子,有的女人為了俏,讓自家孩子吃不飽穿不暖,不會過日子,還有的爺奶重男輕女,啥都緊著孫子,孫女不受重視餓死的又不是一個兩個,甚至有的從小落下殘疾,長大了沒辦法生育,亦或者經期衛生不注重,感染生病的比比皆是。
他們家的原則是什麽?
外衣可以穿的不好,但裡面一定要保暖,不需要跟別人顯擺什麽,也不需要攀比,自己過的好就行了。
讓別人知道自家過的好,會引起旁人的嫉妒,也會順勢來調查咱們家的收入來源,這樣不僅她麻煩,家裡也會受到這樣那樣的攀咬,所以我們家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萬不可說禿嚕嘴。
吃的喝的都是給自己的,你昭告的天下皆知,目的是顯擺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在人人都吃不飽飯的時候,你家又是雞鴨又是魚肉、蛋奶的,哪兒來的?
每當她問出這樣發人深省的話的時候,安琥他們除了不住的點頭,還是點頭。
這才明白為什麽大家外衣都很破,甚至還有補丁,可是裡面的棉花都是全新的,一點也不破,不硬,甚至還有很清新的味道,原來從一開始,安媽媽都只在表面艱難,私底下自己人在的時候,才會怎麽舒服怎麽來。
安媽媽規定他們一個星期至少洗一次澡,哪怕天冷的直哆嗦,也要注意個人衛生,只有身體乾淨了,才不會滋生病菌,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習慣,漸漸的還喜歡上了泡澡。
“要不是這炭火味道太大,我真想給咱們家做一個桑拿房,隔三差五的蒸一蒸,可舒服了,可惜條件不允許,等等吧,等我找到煤煙氣不重的木材再說。”
最近她正在空間做這個實驗,想試試空間果樹的木材好不好用,之前她都沒注意這方面的細節,但若是能在零下幾十度的溫度下,躲在桑拿房裡蒸蒸,搓搓背,那得多舒服啊?
空間的木材太濕,以前賣到商城都是連樹枝帶水果一起賣的,所以她一直沒往這方面想。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自己扔了一地的果樹樹枝,才想起來從沒用過這些樹枝試試炭火,先前都是拿到外面曬乾,曬乾之後直接點火燒了,壓根兒就沒試過煙火氣濃不濃,這不是上天給了她這個機會?
她把好的木頭都留下來,想找機會曬乾吧,出了空間才意識到這是冬天,寒冬臘月的太陽那是晴冷晴冷的,別說曬乾木頭了,連雪都很難融化,看來今年是沒這個機會了,攢,攢到明年再說。
過了臘月二十三小年,家家戶戶都忙碌起來,雖說今年不回村,但安怡還是帶著安琥回村裡面送了幾家的年禮。
以往的點心替換成她自己做的豬奶酪、凍梨、凍柿子,自製山楂糕、紅棗糕,還有自釀柿子醋,空間靈草做的茶餅,將日本酒倒入玻璃瓶裡,偽裝自釀酒。
這些節禮可都是她精心搭配並製作的,隊長書記他們很是喜歡,尤其是空間自製的那個茶餅,可是念叨了多次了,但並非每年都給,因為她得讓他們意識到,為了弄這個茶餅,她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茶餅珍貴了,哪怕只有巴掌大小,也會異常珍貴,這才是送禮的最高境界,投其所好,才能好辦事兒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