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牧眸中有著一閃而逝的錯愕。
大概是這姿勢對男人來說太過屈辱了,他一邊掙扎著,一邊半張著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操。
這女人力氣怎麽這麽大?
蘇糖懶得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這事兒跟季懷言一點關系都沒有,否則,就以他和蘇糖的關系——”
“他拿著季家公子爺的身份就能把你壓死!還能讓你揮霍著蘇糖的錢?
一開始不想拆穿你,是想看你笑著演戲,現在姑奶奶不想奉陪了。”
“你以為在酒吧害死蘇糖的事,就真的百密一疏?你以為銷毀了酒吧的監控、清理了那些表面的證據,就萬事大吉?”
她一句試探的話,但落在駱牧耳裡,男人眼神閃爍了下,腦袋“嗡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難道真的疏忽了什麽?
他和許樂的這個計劃雖然是臨時起意的,也不太縝密,那天他還喝了點酒……
但事後,蘇糖都死了這麽久,也沒人查上門啊!
等等——
為什麽直到現在,他都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駱牧這才反應過來,這叫蘇棠的女學生為什麽對自己、對許樂和許揚有這麽大的敵意了……
原來這女人,是替蘇糖來叫屈的!
他剛準備含糊解釋,蘇糖卻先他一步,直接開口:“你不承認沒關系,可是駱牧,有句話說得在理——”
“人在做事天在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我們來賭一下,看誰先找到那個最有利的證據。”
僅此一句話,駱牧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只要這事跟季懷言沒關系就好。
為什麽?
這落魄世家千金說對了一句:季懷言的家世,是自己比不了的。
於是,駱牧猖狂地笑了一聲:“原來沒找到證據啊,那你他媽有什麽資格跟我鬧?!”
見狀,蘇糖是知道他上鉤了,她神情懨懨,冷哼:“你大概是聽岔了,我只是說,沒找到有利的證據——”
“否則,我怎麽會知道你和許樂聯合在酒吧殺了蘇糖的事?所以駱牧,你等著瞧,我會親手將你送到監獄裡!”
一瞬間,駱牧嘴角猖狂的笑意僵住了。
那這個有利的證據是什麽?
到底是什麽呢?
他不敢問,也不能問,但說到底,人是他殺的,肯定是很心虛的,但至少在此刻,他不能怯場……
於是,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到底和那個死去的女人是什麽關系?!我查過,你和她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
蘇糖沉著臉,故弄玄虛地說:“那你猜咯。”
她越這樣,就越發勾起駱牧的好奇心,他暴跳如雷地說:“蘇棠,你現在不過是落魄的世家千金!”
“我告訴你,你要是得罪了我,你會後悔的,我不僅會讓你道歉,還會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
【叮!小主注意安全,駱牧好像有反擊的舉動。】
“道歉?我蘇糖從不吝嗇那兩個字,但是你嘛,我可以說,但你得跪著聽!”蘇糖一字一頓,透著睥睨天下的大氣。
下一刻——
只見她迅速騰出一隻手,單手拎著桌上那個澳龍的殼,一下子就倒在了駱牧腦袋上。
“啊啊!你,你個瘋女人!”駱牧狼狽極了,雙眼怒瞪,“蘇棠,我艸你媽!”
這次,蘇糖直接抓著桌面的海鮮廢料殼,一股腦兒地全往他嘴裡塞,駱牧“唔唔”兩聲,身體拚命掙扎。
到底是男女身體懸殊差距大,打鬥中,蘇糖有些吃力了,她立馬低喚一聲,門口的保鏢迅速推門而入。
於是在保鏢的製服下,剛剛還趴在桌上的駱牧,此刻雙膝跪在地上,雙手背在身後,嘴裡全是海鮮的垃圾廢料。
一開始,他反抗了,可他根本就不是這幾個保鏢的對手,幾個來回,駱牧就被製得服服帖帖……
蘇糖開始收尾:“你自私自利,你出軌在先,還用著前女友的錢去泡妞買表,買別墅住豪宅,你倒是心安理得啊。”
“所以就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就是被踩在腳下,也不足為患!到時候,買個鍾送你,直接替你送終!”
……
這場意外也算是暫時收尾了,都不用蘇糖親自出馬。
千渝先是將偷拍的照片快速發給許樂,然後小跑回海鮮餐廳,跟這裡老板洽談,說是駱牧有精神病。
老板一看包間裡一片狼藉,旁邊坐了個嬌滴滴的女學生,她雖然沒說話,但捂著臉,眼眶一紅——
蘇糖仗著自己‘楚楚動人’又無辜的先天條件,裝得有模有樣的。
老板見這麽一個美人兒欲哭無淚,下意識偏袒蘇糖,於是對這件事深信不疑。
湊巧的是,此刻的駱牧雖然四肢被束縛,但好不容易吐掉嘴裡的垃圾廢料,說:“老板,快幫我報警!”
“他們要殺我!你,你快救救我了……”
千渝聳聳肩,看著老板:“你看,他是不是病得不輕?”
老板一拍即合:“真是晦氣,怎麽來了個神經病?”
“我他媽才沒有病!我沒有……”駱牧抵死不認。
他劇烈掙扎,最後還是被蘇糖另外幾個保鏢一拳打在脖頸上,徹底昏迷過去了。
見狀,老板深信不疑,還特別好心地幫忙打120,報具體地址,說這裡有個精神病人發病了……
當然,包間的損壞和今天的飯菜也是要賠償的,這還是一筆不菲的價錢。
蘇糖不可能當真冤大頭,她不會賠的,千渝直接從駱牧兜裡掏出錢夾,找了張不需要密碼的卡支付。
最後等120將駱牧拉到精神病院後,也已經是四九城晚上的9點多了。
千渝上前匯報:“剛剛給駱牧搜過身,他身上沒有發現竊聽器和錄音筆,周圍的監控也都被清理乾淨了。”
要不說千渝辦事靠譜呢,還省了蘇糖的後顧之憂。
她身上有兩個錄音筆,桌上放了一個,所以另一個自然也錄下來今天駱牧說得話。
這是什麽?
這是證據,證明st不是許樂本人!
靜默片刻,蘇糖似想起什麽,又說:“這幾天派人跟著駱牧,他一定會去找那個所謂的殺人證據。”
為什麽派人跟蹤駱牧?
蘇糖剛剛那一句所謂的有利證據無非是障眼法,人做了虧心事,肯定會心虛,而蘇糖以四兩撥千斤的話來嚇他……
按照駱牧的性格,他肯定會去查一遍之前有沒有遺漏的事。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不信查不到什麽有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