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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注釋本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第五十九章《福爾摩斯全集(二)》(15)
  他用手握住地毯的一角。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904
  “沒有血跡!可是,肯定——”

  “盡管您說肯定應該有,可是事實是那裡沒有血跡。”

  他用手握住地毯的一角,並把它翻了過來,以便證實事實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

  “但是地毯的下面和上面都沾上了血跡,地板上肯定會留有痕跡的。”

  萊斯特雷德看到他居然把這位出名的專家弄得迷惑不解,因而高興得哧哧地笑了起來。

  “現在,我來給您看謎底。確實有第二塊血跡,但是和第一塊血漬的位置不一致。您自己看一看吧。”他一面說著一面把地毯的另一側掀開,的確,在老式地板的白色方形的表面上露出一片紫紅色的血跡,“您怎樣看這件事情呢,福爾摩斯全集先生?”

  確實有第二塊血跡。

  弗瑞德裡克·朵爾·斯蒂爾,《科利爾周刊》,1905
  “嗯,這很簡單,這兩塊血跡本來確實是對應的,但是有人轉動了地毯。由於地毯是方形的,而且沒有釘住,所以很容易轉動。”

  “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我們的官方警員不需要您來告訴我們地毯肯定是被人轉動過了,這是很明顯的,因為地毯上的血跡是應該正好蓋住地板上的血跡的——如果你是這樣擺放的話。但是我想要知道的是,誰移動了地毯,以及為什麽?”

  我從福爾摩斯全集那有一些僵硬的神情上看出他的內心十分激動。

  “嗨,萊斯特雷德,”他說道,“走廊中的那位警員是不是一直看守著這個現場呢?”

  “是的。”

  “好的,請按照我的建議去做,仔細地盤問一下他。不過,不要當著我們的面盤問。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你把他帶到後面的房間裡,單獨和他談一談,或許他更有可能承認。問問他怎麽居然敢讓別人進來,而且還把他單獨地留在這個房間裡。不要問他是不是讓人進來了,你就理所當然地說你知道有人進來過了。給他一些壓力,告訴他只有完全坦白才有可能得到原諒。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天哪,只要他知道,我就一定會問出來的!”萊斯特雷德大聲說道。他衝進大廳,然後不久後面的房間就傳來了他大聲拷問的聲音。

  “現在,華生,就是現在!”福爾摩斯全集興衝衝地說道。他那冷漠的表情掩飾下的驚人的力量突然迸發了出來。他把粗毛地毯從地板上掀起來,並且立即趴在地板上,用手指去摳地毯下面的每一塊方木板。當他的指甲挖進其中一塊木板的邊緣時,那塊木板竟然活動了。它像箱子蓋一樣,從有折頁的地方向上翻起,下面出現了一個小黑洞。福爾摩斯全集急切地把手伸了進去,但是,抽回手的時候,他既生氣又失望地咆哮了一聲。洞裡面是空的。

  它像箱子蓋一樣,從有折頁的地方向上翻起。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904
  他看見福爾摩斯全集無力地靠著壁爐架站著。

  查爾斯·雷蒙德·麥考利,《歸來記》(麥克克魯·菲利普斯出版社),1905
  “快,華生,快!把地毯放回原處!”我們剛剛扣上那塊木板,並把那塊粗毛地毯放好,就聽到走廊裡傳來了萊斯特雷德說話的聲音。他看見福爾摩斯全集無力地靠著壁爐架站著,看上去聽天由命w但很有耐心,並且盡力用手遮住想打哈欠的嘴巴。

  “對不起,讓您久等了,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我看得出整件事情把您煩得不得了。啊,他已經承認了,很順利。到這裡來,麥克弗爾遜,讓這兩位先生聽聽你做的最不可原諒的事情。”

  那個高個子警察,滿臉通紅,一臉後悔的樣子,輕輕地走進房間。

  “我沒有想做什麽壞事,先生。昨天晚上,一位年輕的女士走到大門前——她弄錯了門牌號碼,然後我們就談了起來。一個人整天在這裡值班,實在很寂寞。”

  “那麽,後來怎樣了呢?”

  “她想看一看凶殺的現場在哪裡——她說她在報紙上看到了報道。她是一位很體面、說話很文雅的年輕女士,我想讓她看一下不會有什麽問題。當她看到地毯上的血跡的時候,就立刻暈倒在地板上,躺在那裡像死了一樣。我跑到後面去弄了一些水來,但是沒能讓她醒過來。於是我就到拐角的‘常春藤商店’買了一些白蘭地,可是等我拿著白蘭地回來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女士已經醒過來,並且走掉了——我想她可能是感到不好意思,而且不願意再見到我。”

  “那塊地毯怎麽會被移動了呢?”

  “啊,先生,我回來的時候,地毯的確是被弄皺了。你看,她倒在地毯上,而地毯貼著光滑的地板又沒有被固定住。後來我就又把地毯伸直了。”

  “這對你是一個教訓,你欺騙不了我,麥克弗爾遜警員。”萊斯特雷德威嚴地說道,“毫無疑問,你認為你玩忽職守是不會被發現的,但是我一看到地毯馬上就知道有人到房間裡來過了。沒有丟失什麽東西,這是你的運氣,不然的話,你一定會發現自己深陷困境的[455]。對不起,為了這樣一件小事把您請來,福爾摩斯全集先生。不過,我覺得地毯上的第一塊血跡和地板上的第二塊血跡不重合或許會引起您的興趣的。”

  “當然,這個情況非常有趣。這位女士隻來過一次嗎,警官?”

  “是的,先生,只有一次。”

  “她是誰?”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先生。她看了廣告要應聘去打字,然後走錯了門。她是一位舉止很文雅、看起來像上流社會的年輕女士。”

  “個子高嗎?漂亮嗎?”

  “是的,先生,她是一位長得很好看的年輕女士,我想您可以說她漂亮,也許有人會說她長得十分漂亮。‘哦,警官,請讓我看一眼吧!’她是這樣說的。您大概會說,她很機靈,很會哄人,可我以為隻讓她從門口探頭看一看不會有什麽問題。”

  “她的穿著怎樣?”

  “很素雅,先生——她穿了一件拖到腳面的披風。”

  “那是在什麽時間?”

  “當時天剛剛黑。當我買白蘭地回來的時候,人們正在點燈。”

  “很好!”福爾摩斯全集說道,“來吧,華生,我想我們在別的地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們離開那幢房子的時候,萊斯特雷德仍然在前面的那個房間裡,那位悔過的警察給我們開了門。福爾摩斯全集站在台階上,轉過身來,手裡還拿著一件東西。這位警員目不轉睛地望著。

  “天啊,先生!”他大聲地說道,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福爾摩斯全集把手指貼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又伸手把這件東西放進胸前的口袋裡。當我們走到街上的時候,他放聲大笑。

  “妙極了!”他說道,“來吧,我的朋友,最後一場的序幕已經拉開了。你放心吧,不會爆發戰爭,特雷洛尼·侯普閣下的光輝前程不會遭受挫折,那位不慎重的君主不會因為這封信而受到懲罰,首相也不必擔心歐洲情況會複雜化。只要我們用一點策略和方法,沒有人會因為這件有可能釀成大禍的事情而遭受半點損失[456]。”

  聽到這些,我的心中充滿了對眼前這個非凡人物的敬仰之情。

  “你把問題解決了?”我大聲說道。

  “還不能那樣說,華生,還有幾點疑問仍然沒有弄清楚。但是我們了解的情況已經夠多的了,如果我們還是弄不清楚其他問題,那只能怪我們自己了。現在我們要直接去白廳住宅街,把事情了結一下。”

  當我們來到歐洲事務大臣的官邸的時候,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要見的卻是希爾達·特雷洛尼·侯普夫人。我們被領進了晨間起居室。

  “福爾摩斯全集先生,”這位夫人憤慨地紅著臉說道,“您這樣做,實在是太不公平、太不大度了。我已經解釋過了,我希望把我對您的拜訪保密,免得我的丈夫認為我在干涉他的事情。可是您卻到這裡來,這不是出賣我嗎?這下子人人都知道我們有事務聯系了。”

  “可不幸的是,夫人,我沒有別的辦法。我接受委托要找回這封極其重要的信件,因此我只能請求您,夫人,把信交到我的手中。”

  這位夫人突然站了起來,她那美麗的臉龐驟然失去了紅潤的顏色。她的眼睛凝視著前方——她的身體搖晃起來——我以為她要暈倒了。然而她竭力使自己保持鎮定,一時間強烈的憤慨和驚異趕走了她臉上的其他表情。

  “夫人,我接受委托要找回這封極其重要的信件。”

  弗瑞德裡克·朵爾·斯蒂爾,《科利爾周刊》,1905
  “您——您在侮辱我,福爾摩斯全集先生。”

  “請冷靜一些,夫人,您這樣是沒有用的。您還是把那封信交出來吧。”

  她向呼喚仆人的手鈴奔去。

  “管家會帶您出去的。”

  “不要搖鈴,希爾達夫人。如果您搖鈴的話,那麽我所有的為了避免流言飛語而做的努力都將會付諸東流。您交出那封信,然後一切都會解決。如果您和我合作,我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好;如果您不合作的話,那麽我只能揭發您。”

  她無所畏懼地站在那裡,顯得非常威嚴。她的眼睛盯著福爾摩斯全集的眼睛,好像能夠讀懂福爾摩斯全集的心思似的。她的手放在手鈴上,但是她還是克制住自己沒有搖。

  “您想要嚇唬我。您到這裡來威脅一個婦女,這可不是紳士應該做的事情,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您說您知道一些情況,您知道的是什麽呢?”

  “您在侮辱我,福爾摩斯全集先生。”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904
  “請您先坐下,夫人,您如果摔倒會傷了自己的。除非您坐下,否則我就不說。謝謝。”

  “我給您五分鍾,福爾摩斯全集先生。”

  “一分鍾就足夠了,希爾達夫人。我知道您去過埃杜爾多·盧卡斯那裡,我知道您把那封信給了他,我也知道您昨天晚上又巧妙地去過那個房間,而且我還知道您是怎樣從地毯下面的隱蔽處取出這封信的。”

  她盯著福爾摩斯全集,臉色灰白,喘了兩口大氣才說出話來。

  “您瘋了,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您瘋了!”她終於大聲說道。

  他從口袋中取出一小塊硬紙片。這是從肖像上剪下來的一位女士的臉部。

  “我一直帶著這個,因為我想它或許會有用,”他說道[457],“那位警員已經認出了它。”

  她歎了一口氣,回身靠在椅子上。

  “好了,希爾達夫人。信在您的手中,一切還為時不晚。我不想給您找麻煩,我把這封丟失的信還給您丈夫,我的責任就完成了。接受我的建議,並且對我說實話。這是您最後的機會。”

  她真是勇氣可嘉,事已至此,還不想承認失敗[458]。

  “我再和您說一遍,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您簡直是荒謬極了。”

  福爾摩斯全集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我為您感到遺憾,希爾達夫人。我為您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可我看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了。”

  福爾摩斯全集搖了一下鈴,管家走了進來。

  “特雷洛尼·侯普先生在家嗎?”

  “先生,他12點三刻回來。”

  福爾摩斯全集看了看他的表。

  “還有一刻鍾。”他說道,“很好,我要等候他回來。”

  管家剛一走出屋門,希爾達夫人便跪倒在福爾摩斯全集的腳下。她伸出兩手,仰視著福爾摩斯全集,眼裡滿含淚水。

  “哦,饒恕我吧,福爾摩斯全集先生!饒恕我吧!”她苦苦哀求道,“看在上帝的分兒上,不要告訴他!我太愛他啦!不想給他的生活蒙上陰影,可是我知道這件事情會傷透他的心的。”

  福爾摩斯全集扶起這位夫人:“謝謝您,夫人,您終於在最後一刻醒悟了!再也不能浪費時間了。信在哪裡?”

  她急忙走到一張書桌旁,拿出鑰匙開開抽屜,取出一個長長的、藍色的信封。

  “信在這裡,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有拆開看過裡面的內容。”

  “我們怎樣把信放回去呢?”福爾摩斯全集嘀咕著,“快,快,我們一定要想個辦法!公文箱在哪裡?”

  “還在他的臥室裡。”

  “運氣不錯!快,夫人,把它拿到這裡來!”

  過了一會兒,她的手裡拿著一個紅色的扁扁的箱子走來了。

  “您以前怎樣打開它的呢?您有一把完全一樣的鑰匙?是的,您當然有。打開箱子!”

  希爾達從懷裡取出一把小鑰匙。箱子開了,裡面塞滿了文件。福爾摩斯全集把這個藍色的信封塞到文件中間的深處,並夾在其他一些文件的活頁中。箱子被關上、鎖好之後,夫人又把它送回到臥室裡。

  “現在一切就緒,我們只需要等候您的丈夫回來了。”福爾摩斯全集說道,“我們還有十分鍾。我費了很多氣力來保護您,希爾達夫人,作為回報,您應該用這十分鍾坦率地告訴我,您做這件不同尋常的事情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我會把一切都告訴您。”這位女士哭著說道,“哦,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我寧願把我的右手切斷,也不希望讓我的丈夫有片刻的悲痛!整個倫敦城沒有誰像我這樣深愛著我的丈夫的了可是如果他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盡管我是被迫這樣做的——他也決不會原諒我的。因為他的名望很高,所以不會忘記或者原諒別人的過失的。您一定要幫助我,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我的幸福,他的幸福,以及我們的生命已全部處在危險之中!”

  “快講,夫人,時間不多了!”

  “問題出在我的一封信上,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是我結婚之前寫的一封輕率的信[459]——那是一封愚蠢的信,是我在感情衝動的時候寫下的[460]。我的信沒有惡意,可是他會認為那是罪惡的。他如果讀了這封信,他對我的信任就會完全被摧毀。事隔多年,我以為整個事情都已經被遺忘了。可是後來這個家夥,就是盧卡斯告訴我說信在他的手中,並且說他要將信交給我的丈夫。我懇求他寬大為懷,他說只要我從我丈夫的公文箱裡取出他描述的那封信並交給他,就可以把我的信還給我。他在我丈夫的辦公室安插了間諜,是那個間諜告訴了他有這樣的一封信[461],他向我保證我的丈夫不會因此而受到損害。請您設身處地地為我想一想,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我應該怎麽辦呢?”

  “向您的丈夫坦白一切[462]。”

  “我不能,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我不能!我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是必定無疑的毀滅,而另外一條路是去拿我丈夫的文件,這同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可是對於一個政治事件,我絲毫不清楚它的後果,而對於愛情和信任的重要性,我卻十分清楚。我拿了文件,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我取了他的鑰匙的壓痕。這個家夥,盧卡斯,給了我一把複製的鑰匙。我打開了他的公文箱,取出了那份文件並且把它送到了格多爾芬大街。”

  “在那裡發生了什麽事情呢,夫人?”

  “我按照約定敲門,盧卡斯打開了門。我隨著他走進了他的房間,並將身後大廳的門留了一個縫,因為我害怕和這個人單獨在一起。我記得我進去的時候,外面有一位女士[463]。我們的交易很快就結束了,他把我的那封信放在他的桌子上,我把文件交給了他,然後他把那封信還給了我。正在這個時候,門口有了動靜——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盧卡斯迅速地將地毯掀起來,把文件塞到下面的一個藏東西的地方,然後又蓋上地毯。

  “這之後發生的事情簡直就像是一場惡夢。我看到了一張黝黑、瘋狂的面孔,還聽到了一位女士的聲音,她正在用法語大喊大叫:‘我沒有白等[464],我終於發現了你和她在一起!’然後他們二人凶猛地扭打在一起。我看到他的手裡拿著一把椅子,而那位女士的手中則有一把閃亮的刀子。我從可怕的現場衝了出來,離開了那幢房子,第二天早上從報紙上看到了那場搏鬥的可怕結局[465]。那天晚上我很高興,因為我拿回了我的信,可是我沒有想到這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明白,我只不過是用新的麻煩替代了舊的麻煩。我的丈夫在失去文件後的痛苦使我心神不安,當時幾乎差點兒跪倒在他的腳下,向他坦白我所做的一切,可是那又將意味著我要說出我的過去。我在那天的早上到您那裡去是想弄清楚我犯的錯誤的嚴重性。從我拿走文件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如何把我丈夫的文件拿回來。它肯定還在盧卡斯放的那個地方,因為他是在那個瘋女人進入房間之前把它藏起來的。如果不是她的到來,我也就不會知道信被藏在什麽地方。我怎樣才能走進那個房間呢?我接連兩天去看了那個地方,可是門總是關著,昨天晚上我做了最後一次嘗試。我是如何做的以及如何成功地拿到這封信的,相信您已經知道了。我把文件帶了回來,並且想要銷毀它[466],因為我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把它還給我的丈夫[467],同時又不必向他坦白承認錯誤。天啊,我聽到他上樓的腳步聲了!”

  這位歐洲事務大臣激動地衝進了房間。

  “有什麽消息,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有什麽消息嗎?”他大聲說道。

  “有一些希望。”

  “啊,謝天謝地!”他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首相就要來和我一起吃午飯。他可以分享您的這份希望嗎?雖然他的神經像鋼鐵一般堅強,但是我知道自從這件可怕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幾乎沒有睡過覺。雅可布斯,請把首相請到樓上來。至於你嘛,親愛的,恐怕這是一件政治上的事情,再過幾分鍾我們就會請你到餐廳和我們一起吃午飯。”

  首相的舉止相當鎮靜,但是從他那激動的目光以及不停顫動著的瘦削的雙手上,我可以看出他也和他的年輕同事一樣激動。

  “我聽說您有一些情況要報告,福爾摩斯全集先生?”

  “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弄清。”我的朋友回答道,“我把文件可能在的地方都查過了,還沒有找到,但是我敢肯定你們不必擔心有什麽危險了。”

  “這樣還是不夠的,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我們不能永遠生活在火山口上。我們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才行。”

  “我也希望找到這封信呀,所以我才來到這裡。我對這件事情考慮得越多,就越覺得文件根本沒有離開您的家。”

  “福爾摩斯全集先生!”

  “如果文件被拿出去了,那現在一定已經被公布了。”

  “但是難道不會有人拿走文件只是為了要藏在這個[468]家裡嗎?”

  “我不相信有人把信拿走了。”

  “那麽,信怎麽會離開公文箱呢?”

  “我確信那封信從來沒有離開過您的公文箱。”

  “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您這個玩笑開得太不是時候了,我可以向您保證,它的確不在公文箱裡。”

  “星期二早上之後,您就再也沒有檢查過嗎?”

  “是的,因為這根本沒有必要。”

  “你很有可能漏看了那封信。”

  “不可能。”

  “但是我不相信,因為我知道以前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我想箱子裡還有其他的文件吧,那封信可能和其他的文件混在一起了。”

  “那封信是被放在最上面的。”

  “但是可能有人晃動了箱子,於是信就可能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不,不,我把所有的文件都拿出來翻遍了。”

  “這件事情很容易解決,侯普,”首相說道,“讓我們把公文箱拿來看一看就行了。”

  “雅各布斯,把我的公文箱拿過來。這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太可笑了,不過您一定要這樣,那我們就看一看吧。謝謝你,雅各布斯,把它放在這裡吧。我一直把鑰匙掛在我的表鏈上。就是這些文件,你看,這是梅羅勳爵的來信,這是查爾斯·哈迪爵士的報告,這是貝爾格萊德的備忘錄,這是關於俄羅斯-德國糧食稅的記錄,這是馬德裡的來信,這是福羅爾斯勳爵的記錄——天哪!這是什麽?貝陵格勳爵!貝陵格勳爵!”

  首相一下子把那個藍色的信封從他的手中搶了過來。

  首相一下子把那個藍色的信封從他的手中搶了過來。

  西德尼·佩奇特,《海濱雜志》,1904
  “是的,就是這封信——沒有人動過。侯普,我祝賀你。”

  “謝謝您!謝謝您!我心頭的重擔終於卸下來了。但是這簡直難以置信——怎麽可能呢?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您簡直是奇才,是魔法師!您怎麽知道它在那裡呢?”

  “因為我知道它不在其他任何地方。”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他急速地走到門旁,“我的妻子在哪裡?我要告訴她事情都順利解決了,希爾達!希爾達!”我們聽到他在樓梯上呼喊的聲音。

  首相望著福爾摩斯全集,眼球骨碌碌地轉著。

  “先生,這肯定不只是我們看到的那麽簡單。文件是怎樣回到箱子裡的呢?”

  福爾摩斯全集微笑著避開了那一雙充滿好奇、仿佛要刨根問底的眼睛。

  “我們也有我們的外交秘密[469]。”他一面說著,一面拿起帽子,轉身向大門走去。

  “貝陵格勳爵”和“特雷洛尼·侯普閣下”

  “其中的一位外表嚴峻,長著高高的鼻梁以及鷹一般的眼睛,看上去極其威嚴,他就是著名的貝陵格勳爵,曾經兩度擔任英國首相。另外的一位則膚色黝黑,五官端正,舉止文雅,雖然還不到中年,可是外形和氣質看起來都相當有魅力,他就是特雷洛尼·侯普閣下,負責歐洲事務的大臣,也是英國最有前途的政治家。”

  有沒有可能確定華生醫生在《第二塊血跡》中描述的那些戴著面具的人的真實身份呢?

  第一個要考慮的就是那位“著名的貝陵格勳爵”,華生透露說他“曾經兩度擔任英國首相”。因為華生故意隱匿了年份,甚至《第二塊血跡》發生的年代都不得而知,因此要找出年代學的證據是一項不確定的任務。福爾摩斯全集和華生生活的時代只有三位首相的任期超過一屆:本傑明·迪斯雷利(1868,1874-1880),威廉·格拉德斯通(1868-1874,1880-1885,1886,1892-1894)以及羅伯特·索爾茲伯裡(1885-1886,1886-1892,1895-1902)。只有格拉德斯通和索爾茲伯裡在兩人合作期間中出任兩次首相。

  蓋文·布裡德認為應該是索爾茲伯裡勳爵,並且將《第二塊血跡》發生的時間定在索爾茲伯裡的第二任期內。他承認福爾摩斯全集所描述的倍棱格勳爵——“外表嚴峻,長著高高的鼻梁以及鷹一般的眼睛,看上去極其威嚴”——更接近格拉德斯通而不是索爾茲伯裡,但是他堅持這是對索爾茲伯裡有利的證據之一,因為華生在偽裝人物時必定非常小心,不會在描述格拉德斯通時使用如此準確的樣貌。相反,朱恩·湯姆森認為索爾茲伯裡就應該被描述為“威嚴”“高高的鼻梁”,她就此同意布裡德的結論。她還發現,《第二塊血跡》中的信件與德國皇帝發給克魯格的電報一致(參見上文注釋10),於是認為本篇發生在1895年12月到1896年1月間,即索爾茲伯裡的第二屆首相任期。

  也有人不同意布裡德的看法,認為華生的描述大致是屬實的。O.F.格拉茲布魯克在《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研究》第二卷中基於這點認為格拉德斯通就是倍棱格勳爵,他認為格拉德斯通的卷入也解釋了《海軍協定》中霍爾德赫斯特勳爵對福爾摩斯全集所說的話:“久聞你的大名,福爾摩斯全集先生。”格拉茲布魯克推測,格拉德斯通可能告訴了他的繼任者索爾茲伯裡——格拉茲布魯克認為他就是霍爾德赫斯特勳爵——福爾摩斯全集插手這樁失蹤文件的案子。而且,霍爾德赫斯特或索爾茲伯裡聽說過福爾摩斯全集幾乎是不可能的,《海軍協定》一般被認為發生在1889年,這時只出版了《血字的研究》(1887)而且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喬·L.萊蘭博在《修訂的論文》中宣稱,他非常肯定倍棱格勳爵就是格拉德斯通,他的有力證據是檔案文件而不是人物描述。他發現,1966年由政府出版的由M.R.D.福特撰寫的有關二次世界大戰的官方歷史著作——《特別行動處在法國:英國特別行動處工作簿,1940-1944》(1966),該書第三章討論了解救和訓練。根據萊蘭博的說法,這一章:
  既避免公開披露,又介紹一些成功的案例;第44頁的注釋中寫道:“《第二塊血跡》裡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和化名的格拉德斯通先生的會晤成為了常被引用的例子。”福特教授是一位可以查閱機密文件的著名歷史學家,毫無疑問這句話逃過了外交部的安全審查。

  關於倍棱格勳爵的身份還有其他觀點。馬塞拉·福爾摩斯全集在《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和首相》中討論了迪斯雷利(他擁有貝肯斯菲爾德勳爵的頭銜)、格拉德斯通、索爾茲伯裡和阿奇博爾德·羅斯伯裡(1894-1895)的情況。她得出結論認為,華生沒有參與這件案子——它發生在1878年或1879年——而且貝肯斯菲爾德勳爵就是倍棱格勳爵勳爵。她的觀點基於迪斯雷利兩度擔任首相、“貝肯斯菲爾”和“倍棱格”有著相似的聲母而且華生描述的相貌也與他類似。T.S.布萊克尼僅僅根據年代學證據,便認為倍棱格勳爵就是羅斯伯裡勳爵,並且認為華生宣稱他曾經兩度擔任首相以此成功隱瞞了羅斯伯裡的身份。關於倍棱格勳爵的身份最驚人的觀點應該是D.A.雷蒙德在《倍棱格勳爵——還有誰?》中提出的,他證明倍棱格勳爵就是約翰·阿爾伯特·倍棱格,他是第一任倍棱格男爵,但是從未擔任過首相。

  轉而再看“特雷洛尼·侯普閣下”,華生說他“還不到中年”,但是相關時期沒有哪位外交大臣(華生說是“負責歐洲事務的大臣”)是年輕人。不過,蓋文·布裡德指出,如果《第二塊血跡》發生的時間正如華生所描述的是在“秋天的一個星期二的上午”,而且那時候首相和外交大臣是兩個不同的人,那麽只有1886年才符合條件,即索爾茲伯裡勳爵的第二屆任期的第一年。那一年索爾茲伯裡的外交大臣是斯塔夫特·諾斯科特爵士(伊茲利伯爵),1887年1月,諾斯科特去世之後索爾茲伯裡擔任了外交大臣這個職務。

  弗利克斯·莫利也將自己的選票投給了索爾茲伯裡和諾斯科特,他在《第二塊血跡的重要性》中詳述了這一政治情況。諾斯科特的去世後,索爾茲伯裡內閣便出現相對混亂的情況。聖誕前夜,索爾茲伯裡的財政大臣倫道夫·丘吉爾勳爵在提交了他的第一份預算報告之後辭職,國防大臣W.H.史密斯——他與丘吉爾意見不和——也辭職了。諾斯科特在他突然去世之前剛剛在首相官邸的接見室和索爾茲伯裡就辭職一事達成一致。“《第二塊血跡》的讀者會充分意識到這一局面有多麽悲慘。”莫利解釋說。他的觀點是,福爾摩斯全集找回這份文件之後,其他內閣成員肯定得知諾斯科特“在處理政府文件時粗心大意”。莫利指責希爾達夫人在泄密事件上的天真態度,他寫道:“我的處境很微妙,但是從常識而言,一位女士有過兩次可怕的輕率舉動,她就不可能再犯第二次錯誤了。”莫利推測,希爾達夫人也許愚蠢地告訴仆人說福爾摩斯全集找回了他丈夫神秘的文件,“無論如何,索爾茲伯裡勳爵的內閣出現沒有解釋的辭職,而且外交大臣突然的、‘幾乎是戲劇性的’死亡,這會讓人產生新的聯想。”

  C.阿諾德·約翰森在《伊茲利勳爵?》中提出相反的觀點,他認為特雷洛尼·侯普就是倫道夫·丘吉爾勳爵,華生捏造了他的內閣職位。類似地,朱恩·湯姆森則認為此人應該是約瑟芬·張伯倫,他在索爾茲伯裡第二屆任期內擔任“殖民地事務大臣”。張伯倫也適合這裡的外貌描述,是一個“文雅”的人。

  那些擁護“格拉德斯通”就是倍棱格勳爵的人一般認為羅斯伯裡勳爵是特雷洛尼·侯普的原型,他在1886年(任職五個月)和1892年到1894年間擔任格拉德斯通的外交大臣。羅斯伯裡在1894年末到1895年初擔任首相,確實是“英國最有前途的政治家”。漢娜·羅斯伯裡夫人是蒙特摩爾的梅耶·阿姆舒爾·德·羅斯柴爾德男爵唯一的女兒,因此很可能就是希爾達夫人的真身。

  華生敘述案件時的“小心謹慎”獲得了成功,幾乎沒有留下明確的證據指認面具背後的真實人物!
  【注釋】

  [1] 單行本初版由喬治·紐恩斯公司出版,印量15000冊,1905年3月7日發行,包含西德尼·佩奇特繪製的插圖。之後推出了殖民地版,發行15000冊,屬於“朗曼殖民地文庫”。美國版單行本初版由麥克克魯和菲利普公司出版,於1905年2月發行,包含查爾斯·雷蒙德·麥考利繪製的插圖。美國版印量超過28000冊。

  [2] 《空屋》發表在1903年9月26日的《科利爾周刊》上,也發表在1903年10月號《海濱雜志》上。

  [3] 原始手稿作“羅伯特”(之後改了過來),英國版首版單行本中也是如此;《海濱雜志》、《科利爾周刊》和美國版作“羅納德”。

  [4] 克裡斯托弗·莫利解釋說,羅納德·阿德爾是貴族之子——實際上他是伯爵之子——故而能被稱為“閣下(The Honourable)"。關於貴族的更多情況,參見《貴族單身漢》注釋16.莫利繼續說明,這樣的頭銜既可以應用在男性身上也可以應用在女性身上(他的姐妹也可以被稱為“閣下”),不過不可以通過婚姻獲得頭銜。因此,就算阿德爾結婚了,他和他的妻子“只能由管家介紹為羅納德·阿德爾閣下和阿德爾太太”。

  [5] 《空屋》出版時間幾乎緊接著福爾摩斯全集退休之後。參見《第二塊血跡》注釋5.從1894年到1903年,華生應該被禁止向公眾透露福爾摩斯全集起死回生的新聞,不過有許多證據說明那個時期裡福爾摩斯全集仍然積極地追查案件。埃德加·W.史密斯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對於在幾十件案子中和大師接觸過的上百名關系人來說”,這是相當震驚的新聞,“既然他接受了案子,說明他慢慢承認自己復活了,對於數以千計聽說過這些案子以及不可避免聽說過他的人來說,也是如此”。史密斯沒有暗示,如果真有其事,福爾摩斯全集會告訴新的委托人和老朋友們怎樣的故事。

  [6] 沒有提到準確的日期。朱恩·湯姆森在《福爾摩斯全集和華生》中指出:“人們會認為,就算[華生]沒有保存當時的日志,他和福爾摩斯全集重逢的日子也應該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裡。”

  [7] 克裡斯托弗·莫利推測,華生在去看望病人的路上,可能不得不雇一輛馬車,因為他的收入還不足以擁有私人馬車。而且,莫利責備說,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工作勤懇,但是,“他腦子裡想著阿德爾的案子,而不是他的病人,由此看出他對自己的工作並不熱心”。

  [8] 參見《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注釋14.
  [9] 公園路有許多大宅子,這片區域在海德公園東面,住在這裡是位高富有的象征。比如,威廉·梅克皮斯·薩克雷筆下講述趨炎附勢者的小說《名利場》(1848)中,平克頓小姐培養年輕女性的學校中有一位目光敏銳的學生,她“攀上”了一位令她滿意的紳士,名叫弗萊特立克·奧克斯德·白洛克,但這不是因為對此人有多少愛慕之心,而是因為她“一心只要在公園路有一所房子,在溫勃爾頓有一所別墅,再要一輛漂亮的馬車,兩匹高頭大馬,許多聽差,連上有名的赫爾格和白洛克的公司裡每年四分之一的利潤。弗萊特立克·奧克斯德·白洛克就代表這些好處”。

  [10] 紙牌俱樂部主要是賭博老手們興起的,1891年左右在西區非常興盛,拉爾夫·內維爾在《倫敦俱樂部:歷史和財富》中進行了詳細描述。盡管阿爾德喜歡賭博,但是他很幸運地逃脫了經濟大危機。內維爾寫道:“這樣的俱樂部實際上很小,是縮小版的賭場,入會的資格主要憑借是否具有雄厚的經濟實力,放棄資格也非常容易。”也許阿德爾很聰明,很少去諸如鮑德溫俱樂部之類的地方,根據內維爾的記載,這家紙牌俱樂部“不允許陌生人進入……下午兩點開放。那裡的賭金非常小”。

  [11] 參見《紅發會》注釋56.
  [12] 我們已經在之前的正典中聽說過這位巴爾莫拉爾勳爵:他是未曾見到過的羅伯特·聖席蒙勳爵的父親(《貴族單身漢案》),也是“韋塞克斯杯賽”的參賽馬主之一(《銀色馬》)。巴爾莫拉爾城堡是蘇格蘭高地的皇家避暑和狩獵城堡,1848年時由維多利亞女王租下,1852年時由艾爾伯特親王為女王買下。菲利普·惠勒說,維多利亞女王偶爾使用“巴爾莫拉爾”作為化名(微服出巡時自稱為“巴爾莫拉爾公爵夫人”),他認為巴爾莫拉爾勳爵也許是暗指威爾士親王卷入1890年的“巴加拉”或者“坦比·克勞夫特”紙牌醜聞。1890年,親王的朋友威廉·戈登-庫明爵士被控在私人舉行的巴加拉紙牌遊戲中作弊,親王也參與了打牌。親王得到了戈登-庫明的一份手寫聲明,聲稱為了獲取當時在場的人保持沉默,戈登-庫明願意再也不打牌。這個事件給王室帶來了嚴重的困擾,因為戈登-庫明在1891年發起了一場誹謗訴訟。親王被召喚為證人,咄咄逼人的詢問幾乎暴露了親王私生活各方面的醜陋。甚至有謠言說,戈登-庫明被迫為了親王的不道德行為而“一人承擔”。

  [13] 按照美國的說法,這是三樓。

  [14] 手稿中,這裡作“開花彈”;《科利爾周刊》和美國版中作“開花左輪子彈”。開花彈也稱為“達姆彈”,曾經主要用作狩獵遊戲;爆炸後的鉛頭(或者稱為“軟頭”,因為鉛是一種軟的金屬)在被擊中的身體中旋轉,造成很大的傷口。這些子彈首次應用在加爾各答的郊區達姆鎮,那裡直到1853年都是孟加拉軍隊的總部。1899年,根據海牙會議決定禁止在戰爭中使用達姆彈,英國在1905年同意了這項禁令——但是這項禁令沒有保住羅納德·阿德爾的命。

  [15] 美國版作“他”。

  [16] S.E.達林格在《討厭的對手》中認為這就是巴克,即福爾摩斯全集“在薩裡海濱最恨的對手”,《退休的顏料商》中提到這個人時說他“高個、黑皮膚……戴著淺灰色的墨鏡”。D.馬丁·達金也得出同樣的結論。參見《退休的顏料商》注釋17.
  [17] 很明顯,沒有這麽一本叫《樹木崇拜起源》的英文書;S.塔珀·比奇洛認為最符合的是詹姆斯·弗格森於1868年出版的《樹木和蛇的崇拜》,這本書有著一個費勁的副標題,名為《公元一世紀和四世紀印度神話和藝術,取自桑崎和阿姆拉瓦提佛塔雕刻,印度事務大臣權威導讀和認可》。很不幸,也不大可能是那本書,因為這位年老的“藏書家”幾乎搬不動它,那書重達11磅!
  [18] 布利斯·奧斯汀在《兩個書目學注釋》中認為,卡塔路斯的作品和之前提到的《樹木崇拜的起源》也許是一本書,即格蘭特·艾倫的《蓋厄斯·瓦勒裡烏斯·卡塔路斯詩英文譯本,以及論文:關於阿提斯神話,關於樹木崇拜的起源,……關於蓋裡艾布裡克格律法》(1892)。關於福爾摩斯全集拿著的“五本書”,藏書家們一直以來爭論不休。

  [19] 盡管這一出非常具有戲劇性,但是,華生作為一個曾經見過戰爭的退伍軍人在這裡表現出驚人的脆弱,這使得S.C.羅伯茨(在《華生醫生》中)得出結論認為醫生突然失去知覺還有其他精神方面的因素,比如他的妻子瑪麗·摩斯坦的疾病和去世。不過小華爾特·P.阿姆斯特朗認為華生根本沒有暈倒,實際上他杜撰了這一幕戲劇化的反應,以尋求羅曼蒂克的效果。“華生在現實中從沒有暈倒,”他指出,“他也許很容易構想出這一幕,即便華生並沒有暈倒。”

  [20] 福爾摩斯全集化裝成年老體衰的藏書家,竟然還碰巧帶著一瓶白蘭地,這點看起來有些奇怪。“這瓶白蘭地是從哪裡來的?”小華爾特·P.阿姆斯特朗提出這個問題。“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帶了一支時髦的細頸酒瓶,作為裝扮上了年紀的藏書家的道具之一?這看起來不大可能。而且,他也不可能在離開三年之後還知道華生家的白蘭地放在哪裡。”實際上,福爾摩斯全集可能並不熟悉華生當前住所的布局,這時候華生住在肯辛頓,不是《工程師大拇指案》中在帕丁頓的住所也不是《最後一案》中在莫蒂默街的寓所。

  [21] 這裡我們知道了莫裡亞蒂的眼珠是灰色的,和福爾摩斯全集一樣(《巴斯克維爾的獵犬》)。

  [22] 參見附錄《日本柔術》。

  [23] 美國版添加了“很快”一詞。

  [24] 福爾摩斯全集就其假死提出的理由表面上看似合理,實際上經不起推敲。他提到騙取莫裡亞蒂同謀放松警惕,之後再給予他們沉重的打擊。但是,正如T.S.布萊克尼指出的,不久之前,倫敦警方告知福爾摩斯全集,莫裡亞蒂的整個匪幫——除了教授本人——都被抓獲了。直到福爾摩斯全集做出決定假裝死亡之後,他才得知警方的電報並不是十分準確的,莫蘭上校仍然逍遙法外。布萊克尼提出,(可以理解)也許福爾摩斯全集的記憶出現了混亂,“華生聽到的有關想法的說法一定是事後重新添油加醋過的”。

  [25] 這是什麽意思?根據上下文,“幾個月後”這一說法雖然含糊不清,但是似乎說明距離瀑布事件發生之後沒有多久。福爾摩斯全集和莫裡亞蒂的對決發生在1891年春天,《最後一案》直到1893年12月才刊登在《海濱雜志》上。從1891年4月到1894年2月或3月——即福爾摩斯全集讀到這篇發表的故事的時間——這段近三年的時間用“幾個月後”來形容是否合理呢?或者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雖然華生被認為將這件悲痛的往事保密了兩年之後才動筆寫《最後一案》,但是他曾寫過另一篇有關此事的記錄,也許為了麥克洛夫特的緣故,而麥克洛夫特為這篇文章撰寫了前言?

  [26] 華生(和福爾摩斯全集)在《最後一案》和《空屋》中提到的時間受到一些學者的嚴厲質疑,特別是福爾摩斯全集在這裡提到的“昏暗的天空”。參見下文附錄。

  [27] 諾亞·安德烈·特魯多在《倫敦第二號最危險的人物——對誰危險?》中指出,莫裡亞蒂把他的同夥(莫蘭上校)帶來當做“保鏢”,而這個人卻有著另外一個目的。根據特魯多的看法,莫蘭上校也許預見到福爾摩斯全集可以把莫裡亞蒂“扳倒”,而且想確認福爾摩斯全集是否真的消滅了莫裡亞蒂,這樣一來他便可控制組織。當莫裡亞蒂走到瀑布邊上,他開槍擊中了教授(因此提到莫裡亞蒂“發出一聲可怕的尖叫”)。福爾摩斯全集沒有聽到槍聲,因為那是一把無聲的氣槍。這也解釋了為什麽莫蘭在懸崖頂上而不是在莫裡亞蒂身旁。特魯多也回答了論者們提出的另一問題,即莫蘭上校為什麽沒有準備一把槍用來對付福爾摩斯全集只是失策地推下石頭。莫蘭的確帶了那把槍,如果他殺了莫裡亞蒂之後槍卡住了,那麽就解釋了為何要推下石頭。最後,特魯多的理論解釋了莫裡亞蒂屍體失蹤的問題,因為莫蘭找到屍體,為了不讓人們發現槍傷。

  [28] 福爾摩斯全集的邏輯很混亂。既然莫蘭看到他“逃脫”而且沒有看到他扔下的石頭是否砸中目標,上校難道不會推測福爾摩斯全集仍然活著——因此福爾摩斯全集擔心自己露面造成的影響就不存在了,不是嗎?其實,福爾摩斯全集很奇怪地確信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命運。“換而言之,”斯坦利·麥克康馬斯在《愛在拉薩》中指出,“莫蘭看到他還活著,因此莫蘭不會相信他死了。倫敦的每一個黑社會分子都會知道福爾摩斯全集還活著。華生接受這個矛盾重重的故事只能歸結於再次看到福爾摩斯全集所帶來的震驚。”

  [29] 朱恩·湯姆森在《福爾摩斯全集和華生》中寫道,她相信福爾摩斯全集的推理“聽上去值得懷疑,就好像在找一個不可能的借口”。就算福爾摩斯全集在觀察客觀情況方面勝人一籌,但是他在分析自己的行為和動機方面就不那麽在行了,因此他選擇將過錯轉嫁給倒霉的華生。“[福爾摩斯全集]沒有進行深入的批評或自我批評,”湯姆森解釋說,“他在面對需要解釋自己無法被接受的行為時,第一本能反應是看看是否能責備其他事或者人,這個問題上就是華生不能掩飾感情的缺點。這樣做了之後,他可以證明自己的行為不僅對華生是正當的,對自己也是正當的。”湯姆森並不同情華生,給他貼上了一個標簽,認為他“照單全收,不懂質疑,相信福爾摩斯全集總是正確的”——實際上,他在這裡的確如此。

  [30] 福爾摩斯全集對其行為的解釋依賴薄弱的邏輯。福爾摩斯全集想要避免公眾注意到他,這也許是正確的,不過從以往的經驗來看,華生幾乎無法認出,就算讓他多看兩眼也不會,因此不必轉身離開。在正典中,福爾摩斯全集每一次化裝幾乎都不會讓華生一眼看透,無論是裝扮成醉醺醺的馬夫(《波希米亞醜聞》——華生說看了三次才確認那人是福爾摩斯全集)、瘦高個的老人(《歪唇男人》)、意大利牧師(《最後一案》)還是胡子拉碴的法國工人(《弗朗西絲·卡法克斯女士的失蹤》)。“這個解釋能說得通嗎?”小華爾特·P.阿姆斯特朗十分驚訝,“福爾摩斯全集認為他的化裝技巧變得十分生疏,以至於他擔心華生會認出這個上了年紀的書商是一個被認為去世很久的人,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31] 在那個時候,多山且與世隔絕的西藏名義上已是中國的屬地,清廷在1720年派兵趕走了佔領西藏的蒙古人。因為清廷支持西藏七世達賴喇嘛(這位精神領袖因為“接受保護”而居住在中國內地),西藏人歡迎解放者,並且接受在首府拉薩派駐一名中國官員。至少在一開始的時候,這些代表或者稱為辦事大臣的職位只是一個虛位,而且在十九世紀,西藏努力擺脫辦事大臣的束縛,而由本地人主導管理事務。福爾摩斯全集要遊歷西藏,實際上觸犯了長達一個世紀的針對外國人的禁令,這是1792年尼泊爾族士兵入侵之後制定的。西藏人不信任英國政府,這不僅因為英國政府和尼泊爾族人有關,而且英國貪婪地希望尋找一條從西藏進入中國的貿易通道。在後一個問題上,英國擔心俄國雖然曾經失敗過,但是出於它自己的擴張計劃也許會取得成功。不過西藏的邊關是封閉的,一直拒絕熱情的英國申請者。最終在1903年,十三世達賴喇嘛十分倚重俄國顧問,這引起英國的擔心並且派出一支軍隊,由弗朗西斯·揚哈斯本率領,打算進入拉薩迫使當局進行貿易協定談判。西藏人自然拒絕合作,1904年3月,柯曾勳爵命令揚哈斯本進攻。幾分鍾之內,628名西藏人死亡,222名受傷(英軍損失6人)。達賴喇嘛和他的顧問逃到蒙古,在他缺席的情況下,英國簽署了拉薩協定,確立英國和西藏的關系,並且同意這一地區自治。但是,沒有清朝的許可,拉薩協定在1906年前一直受到阻撓,此後英國和中國簽訂了一份徹底不同的、經過協商的條約。雖然對於福爾摩斯全集是否可能潛入西藏的問題有很多爭議,但是在他之前有一些外國人到過這裡,著名的人物包括喬治·伯格爾(1774),他是第一個到達此地的英國人,托馬斯·曼寧則在1881年來到拉薩,法國遣使會牧師休克和加倍特在1846年來到拉薩,這件事詳細記錄在他們的《旅行的回憶》中……

  [32] “大喇嘛”是誰?福爾摩斯全集在1891年到達西藏,十三世達賴喇嘛土登嘉措(1876-1933)不過才十五歲左右的年紀;九世班禪額爾德尼(西藏第二尊貴的人物)曲吉尼瑪(1883-1937)年紀更小,只有九歲。很可能——但是不算肯定——福爾摩斯全集和一位地位稍低的僧人交談了幾天。不論如此,不管是達賴喇嘛還是班禪額爾德尼都不曾被稱為“大喇嘛”。實際上,下面的事情將會解釋精神領導階層有多麽痛苦和複雜。臨近十九世紀末,領導西藏的達賴喇嘛要麽身體虛弱要麽過早去世(有些人認為他們的死亡是值得懷疑的),因此班禪出面領導西藏人民反抗清廷統治。在隨後英國、中國在西藏地區的貿易糾纏中,十三世達賴喇嘛和九世班禪額爾德尼在清廷的挑撥下相互鬥爭,兩個職位之間形成了一道裂縫,長期以來不曾真正修好過。達賴喇嘛終於從流亡中回歸,統治西藏近二十年,被稱為“偉大的十三世”,恢復了對達賴喇嘛制度的信仰;而另一個統治者被迫逃往中國內地,在流亡中度過余生。班禪寫信給達賴抱怨他受到的待遇,達賴毫無同情地回復說:“你似乎忘記了前輩的神聖歷史,迷失方向走入荒漠……很難相信一個人會認為他只能……被當做聖僧。”福爾摩斯全集拜訪期間兩個喇嘛年紀都很小而且福爾摩斯全集使用了不同尋常的頭銜稱呼,A.卡森·辛普森據此確認“大喇嘛”是攝政喇嘛,即丹吉林寺的活佛;查爾斯·貝爾的《西藏的過去和現在》(1924)中也將他稱為“大喇嘛”。貝爾在十三世達賴喇嘛流亡期間幫助過達賴,還寫過十三世達賴的傳記。奇怪的是,《海濱雜志》以及許多雜志版本和早期的美國版本中用了“駱駝(Llama)”一詞。有人懷疑福爾摩斯全集也許和牲畜呆在一起(無論如何駱駝原本生活在安第斯山脈而不是喜馬拉雅山)。

  [33] 朱恩·湯姆森指出,福爾摩斯全集選擇斯堪的納維亞國籍作為偽裝可能是表達對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1865-1952)的欽佩(或者競爭)。到十九世紀九十年代初,赫定已經出版好幾本有關遠東之旅的書籍,他的足跡遍及波斯、美索不達米亞和其他中東地區,他的故事也受到報紙讀者的追捧。赫定在1893年進行了一場為期四年的探險,去了俄國、中國內地和西藏北部,在第一次橫穿塔克拉瑪乾大沙漠時差點死掉,而這時候福爾摩斯全集可能仍然在西藏。赫定重新回到亞洲,在1899年到1902年的探險過程中更徹底地探索了西藏,並且在1905年到1908年間出版了第一份詳細的西藏地圖。和福爾摩斯全集不一樣,赫定沒能去拉薩,他偽裝成佛教朝聖者,但是化裝很差沒能進入(雖然他還是見到了班禪額爾德尼)。

  [34] 學者們常常抱怨說福爾摩斯全集不可能進入麥加,不管是作為英國人還是作為挪威人,湯姆森對此觀點表示反對。畢竟,如果理查德·布頓可以化裝進入麥加(1853年),為什麽福爾摩斯全集不行呢?他是偽裝相貌方面的專家(雖然缺少布頓流利的語言和對穆斯林的真誠信仰)。實際上,福爾摩斯全集拜訪麥加可能受到布頓的影響,他的《麥地那和麥加朝聖》於1855年到1856年間以三卷本形式出版。湯姆森提出假設:“很有可能,對於這部分旅程,[福爾摩斯全集]不僅采納了新的名字和新的國籍,正如他在西藏所作的,而且有了新的宗教信仰和相貌,使得他被認為是阿爾及利亞或者摩洛哥的穆斯林……”作為他成功的證據,湯姆森注意到福爾摩斯全集“深色的眼睛和頭髮以及瘦削的相貌和鷹鉤鼻……這已經給他一副類似阿拉伯人的相貌,隨著在西藏旅行時風吹日曬這種類似變得更像了。”至於福爾摩斯全集被假定不會說阿拉伯語,扮作阿爾及利亞或者摩洛哥的穆斯林有助於隱藏這種缺陷,因為當時這兩個國家的主要語言是法語,“而且福爾摩斯全集說起法語很地道”。

  [35] 馬赫迪派在1885年佔領蘇丹首都喀土穆之後(參見《硬紙盒子》注釋9,討論了華生眼中的英雄查爾斯·戈登將軍),馬赫迪和他的擁護者放棄了這座被摧毀的城市,重新在附近的烏姆杜爾曼建立了新的文化和執政中心。這座村子比喀土穆地勢更高,也更容易排水。馬赫迪來到這裡之後試圖和埃及創立的城市完全劃清界限。(喀土穆在1898年重新被英國佔領,並且根據總督基欽勳爵的命令進行重建。)因為福爾摩斯全集拜訪的時候阿卜杜拉哈裡發並不住在喀土穆,因此福爾摩斯全集提到“喀土穆”大概是指代執政當局所在地;現代的“喀土穆三鎮”包括了喀土穆、北喀土穆和烏姆杜爾曼。

  [36] 這應該是阿卜杜拉哈裡發(1846-1899),1885年穆罕穆德·艾哈邁德(馬赫迪)去世之後他成為馬赫迪派運動的宗教和政治領袖。(更多有關馬赫迪的情況,參見《硬紙盒子》注釋9)。阿卜杜拉也許缺少馬赫迪的宗教狂熱,但是他努力在不同的馬赫迪派系中建立聲望,並且繼續馬赫迪的事業,和埃及進行武力鬥爭。到福爾摩斯全集拜訪他的時候,阿卜杜拉平安度過饑荒以及幾次不成功的戰鬥,正處於為期四年的和平時期。但是,1896年時——也許福爾摩斯全集提供的情報產生的效果——英國和埃及軍隊再次試圖佔領蘇丹,馬赫迪的余黨(包括阿卜杜拉本人)在1899年11月24日被消滅。

  [37] “衍生物”的類型(染料?石油?石炭酸?)以及福爾摩斯全集為什麽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成為無盡的爭論話題。有學者指出,上個世紀百分之八十的化學研究都涉及“煤焦油的衍生物”的分析。

  [38] “蒙彼利埃(Montpelier)”這個地名在《海濱雜志》和幾個單行本中拚寫錯了。福爾摩斯全集可能是在蒙彼利埃大學做實驗,或者以大學為後盾。這所大學創辦於1220年,專長是醫學和法律,以生物學博物館和藏書出名。受1789年法國大革命的影響,這所學校分成獨立的院系(醫學、藥學、科學和文學),持續了將近100年,1896年被重新認可為一所正式大學。蒙彼利埃同樣以葡萄園出名,也許對福爾摩斯全集這樣的品酒行家更有吸引力。

  [39] 這很明顯是莫蘭;但是否碰巧是另一個沒有具名的敵人?

  [40] 讀者也許能回想到,《最後一案》中,福爾摩斯全集提到莫裡亞蒂的爪牙“縱火燒了我的房子”不過“損失並不太大”。有人想象麥克洛夫特會根據自己的喜好打理福爾摩斯全集的房子,小華爾特·P.阿姆斯特朗就這樣考慮過。因為麥克洛夫特之前隻來過福爾摩斯全集的房子一次(《希臘譯員》),他不可能知道如何“照原樣”恢復,即便他如何自吹有觀察能力。阿姆斯特朗研究了其他能將房子恢復原貌的人,不過也排除了哈德森太太,“她極少跨過門檻”而且福爾摩斯全集那些古怪的小物品肯定讓她不知所措。阿姆斯特朗總結說:“實際上,唯一能做這件事的人就是華生。他自然不想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因為人們以為他一直相信福爾摩斯全集去世了。”

  [41] 這裡是指瑪麗·摩斯坦的去世嗎?一些理論家再一次根據華生極少在正典裡討論妻子這一點得出結論認為他的婚姻是不成功的,因此他的“居喪”不是指因妻子去世而悲傷。溫蓋特·布裡特在《華生的第二次婚姻》中將這一理論進一步延伸,認為“居喪”並不是指死亡而是指剝奪(bereavement,指親人喪亡,但是它的詞根“bereave”也可以指剝奪、奪取——譯注),要麽分居了(他沒有加以討論)要麽是精神病。布裡特認為:“《四簽名》中發生的一些列事情導致瑪麗·摩斯坦敏感的神經緊繃起來,幾年之後終於導致精神病爆發。“C.愛倫·布拉德利和威廉·A.S.薩傑特指出,華生沒有明說逝者的名字,“可能是華生的母親、父親或者兄弟,因此這位傳記作者沒有告訴我們”。但是,大部分學者同意傳統的觀點,即華生“居喪”是因為瑪麗·摩斯坦去世造成的。華生可能不願意(不能夠)以這樣公開的方式談論細節,他從來沒有透露妻子去世的情況。1891年時她只有三十歲,因此有一些人認為她因分娩而死,維多利亞時代許多女性都是如此。還有一種理論指出瑪麗·摩斯坦死於肺結核,這也解釋了為什麽華生在《最後一案》中匆匆離開福爾摩斯全集去照顧那位(虛構的)患肺結核的英國女性。朱恩·湯姆森並不相信,她認為肺結核是致命的,在當時無藥可救,病人逐漸虛弱之後只能修養治療,呼吸新鮮空氣。但是福爾摩斯全集來到華生寓所請他幫助抓捕莫裡亞蒂的時候,華生透露說他的妻子“外出訪友”,一個罹患疾病身體衰弱的女子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行為。湯姆森寫道:“如果華生知道妻子得了肺病——作為一個醫生,華生會做出確診——他不會允許妻子外出,也不會答應陪福爾摩斯全集去國外。”

  [42] 福爾摩斯全集如何拿到鑰匙又是一個謎團。這所房子是空的,暗示它要租借或者出售;朱恩·湯姆森認為,福爾摩斯全集扮作潛在的買家,拜訪了房地產代理商並取得了效果,而代理商的名字肯定出現在屋外的告示牌上。另一方面,托馬斯·L.斯提克斯表示懷疑:“福爾摩斯全集從哪裡拿到鑰匙?我們真的不知道,但是以我們的經驗房地產代理商一般不會把他們代理的房屋的鑰匙交出去。”

  [43] 雖然華生的描述很清楚,但是,用大衛·L.哈默在《遊戲開始了》中的話來說,“空屋的候選地址和221號乙的候選地址一樣為數眾多,只能說它的位置仍然模糊不清”。出現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主要原因是,1881年福爾摩斯全集搬去貝克街的時候,約克路(1921年並入)和上貝克街(1930年並入)還沒有並入貝克街,那裡根本沒有221號。實際上,貝克街僅四分之一英裡長,包括八十幢房屋,門牌號最大是85號。學者根據《空屋》中描述的路線以及本篇和其他故事中的一些描述——馬廄(《空屋》)、後院(《雷神橋之謎》)、窗戶(《血字的研究》和《綠玉王冠案》)、沒有街燈(《空屋》)——推測出221號是貝克街上的另一個號碼。最流行的觀點是31號說,支持者包括伯納德·戴維斯(《貝克街的後院》)、威廉·S.巴林-古爾德(《我看中了貝克街的一個套間》)以及大衛·L.哈默。111號說也有支持者,包括著名的錢德勒·布裡格斯和文森特·斯塔瑞特(《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的私生活》)以及克裡斯托弗·莫利(《來自貝克街的報告》),不過請注意福爾摩斯全集離開寓所很久之後111號才出現在貝克街上。關於詳細的候選地列表,參見筆者的《“最引人注目的住所”的位置》,收入《歸來記》(印第安納波利斯:蓋斯欽圖書公司,2003)。

  [44] 英國版中,“你許許多多神奇故事”變成了“我們許許多多小冒險”。

  [45] 顯然這句話源自莎士比亞的《安東尼與克莉奧佩特拉》,安東尼的好友愛諾巴勃斯向凱撒的朋友阿格立巴解釋克莉奧佩特拉對他們兩人的吸引力:“年齡不能使她衰老,習慣也腐蝕不了她的變化無窮的伎倆;別的女人使人日久生厭,她卻越是給人滿足,越是使人饑渴……”(第二幕第二場)現代作家將這樣的讚歌放在那些成熟女性身上。

  [46] 很想知道這位莫尼埃先生是不是受雇於杜莎夫人蠟像館,那是瑪麗·格勞舒茲·杜莎(1760-1850)創立的蠟像博物館,位置就在不遠處的馬裡伯恩路。杜莎出生於法國,她的一個叔叔在巴黎開了一家蠟像博物館,她就是從這個叔叔那裡學到了蠟像模型的製作方法。她早年製作過伏爾泰和盧梭的蠟像,在法國大革命期間她被投入監獄,在恐怖統治時期被迫給剛剛送上斷頭台執行過死刑的囚犯製作死亡面具(這其中還有她的朋友)。1802年,杜莎帶著兩個兒子來到倫敦,他們巡回展出蠟像模型收藏,足跡遍布英格蘭、蘇格蘭和愛爾蘭,持續長達三十年,最後於1835年在貝克街和普特曼廣場創立了一家永久性的蠟像博物館。博物館大獲成功,其中展品有真人一樣的蠟像也有名人的死亡面具,包括拿破侖、莎士比亞、霍雷肖·尼爾森海軍上將、華爾特·司各特爵士和本傑明·富蘭克林——最吸引人的當屬“恐怖之屋”(最初名為“單獨展室”,年輕女士被建議不要參觀,1888年《狄更斯倫敦詞典》中稱它是“恐嚇小孩子的辦法”),這其中複原了臭名昭著的謀殺者和其他殘忍的罪犯以及他們的受害者。1888年,杜莎的兒子將博物館遷到馬裡伯恩路,幾乎緊挨在旁邊的是貝克街地鐵車站和1999年放置的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雕像。

  [47] 羅納德·A.諾克斯是福學研究之父,他提出理論認為麥克洛夫特是一名雙面間諜,既為福爾摩斯全集幫忙,又為莫裡亞蒂教授幫忙(參見《最後一案》)。他寫道:“我可不信;你不需要看著一所房子,等著主人重新回來,長達三年。不,和往常一樣,莫蘭上校會從麥克洛夫特那裡得到情報……”如前,諾克斯相信麥克洛夫特不是完全的壞人,他最終決定背叛歇洛克的敵人而不是背叛自己的弟弟。麥克洛夫特可能告訴莫蘭的人說歇洛克已經回來的,他同時知道屋子裡放了蠟像,因此幫助自己的弟弟設下圈套逮住那幫人。歇洛克一定擔心華生也許不信任麥克洛夫特或者不了解他複雜的個性,所以沒有告訴華生實情,指出麥克洛夫特的忠誠是搖擺不定的。

  [48] garroter,勒殺繩(garrot或garrote)是一種西班牙的殺人方法,用繩索、金屬絲或者鐵環將對方勒死。根據E.庫伯翰·布魯爾的《習語和典故詞典》,最初執行者用木棍扭動繩索將人窒息,由此方法產生了這個詞匯,"garrote"在西班牙語中指“木棍”。布魯爾繼續說:“洛佩茲將軍就是被西班牙當局勒死的,因為他試圖佔領古巴;從此之後,倫敦等地的盜賊用膀子繞在受害人脖子上勒死對方,同時完成搶劫口袋中財物的舉動。”《帕克爾和殺人搶劫犯:為什麽不怕他?》中,林內爾·尼德爾曼推測,帕克爾在十九世紀六十年代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殺人搶劫犯,1862年到1863年秋天和冬天在倫敦搶劫期間被捕。服刑完畢之後,他回到大街上,成了一個頹廢的人,乞討並表演單簧口琴,福爾摩斯全集就是看到了他那副模樣。

  [49] Jew's harp,這種小型樂器幾個世紀以來在歐洲和亞洲流傳,其構成包括一個有彈性的金屬(或木質)“簧片”,其一端固定在一個兩分叉的框架上。演奏者將框架的一端放到嘴裡,用手指波動金屬簧片;調整口型可以實現不同的音調。而且,一些十八和十九世紀的單簧口琴為了增加音域使用了兩個甚至多達十六個簧片。這個名字的起源不大清楚,但是這種樂器和猶太人(Jews)沒有什麽關聯。(它有時候也被稱為“jaw's harp”。)
  [50] 英國版中沒有這句話。

  [51] whirling,有些版本作”whirring(旋轉)”。

  [52] 過去彈藥從槍尾部裝填,這種金屬蓋子可以將尾部封閉起來。

  [53] 參見《最後一案》注釋14,其中討論了維多利亞人對顱相學的興趣,這種學科研究頭骨的形狀。

  [54] 福爾摩斯全集顯然是在引用莎士比亞的《第十二夜》第二幕第三場:“不是冤家不碰頭。”學者們注意到,福爾摩斯全集特別喜歡《第十二夜》,因為這是他唯一引述過兩次的莎士比亞作品(參見《紅圈會》)。從這條線索,有些人推測福爾摩斯全集的生日是“第十二夜”,即1月6日。

  [55] 手稿中作“阿洛伊修斯”。

  [56] shikari,印度英語詞匯,指的是獵人、運動員。

  [57] 警察們沒有選擇,只能服從福爾摩斯全集的命令,因為他們中任何人都沒有親眼目睹剛才發生的事件。莫蘭被抓時拿著一把氣槍(福爾摩斯全集說這就是《最後一案》開頭他提及自己擔心的那把氣槍),但是這件武器和發射出去的那顆子彈並不能產生關聯。朱恩·湯姆森對於福爾摩斯全集拒絕和警方合作十分驚訝。其他案子裡,福爾摩斯全集總是要求在官方報告中不提及自己的名字,為的是警方不要一直將事件和他聯系在一起。這裡,福爾摩斯全集不僅拒絕因為抓捕罪犯而給他記功,而且暗示他甚至不會公開起訴莫蘭。“福爾摩斯全集對此沒有任何解釋,人們只能猜測,三年海外遊歷使他覺得隱姓埋名的生活有更多好處,現在他更願意遠離公眾的視線……”

  [58] 整條公園路正對著海德公園。那麽,上校是從那裡開槍的嗎?普西瓦爾·王爾德在《窗戶裡的半身像》中提出,這個位置在公園內靠近大理石門入口的地方,不過他面臨著一個難題,要想逃走而不引起踢球者的注意是很難的,公園裡晚上“從十點到十一點二十分”都有人踢球。埃德加·W.史密斯也提出一個在公園內的位置,但是考慮到精確瞄準距離地面兩層高度的目標還是非常困難的,他認為莫蘭一定爬山“一棵處於關鍵位置的大樹”以達到差不多的高度。尼古拉斯·尤特欽忽略了高度和旁觀者的問題,認為上校站在公園路海德公園一側的人行道上站著開槍射擊阿德爾。

  [59] 手稿中這裡提到的是“特納太太”,後來做了修正。因為這篇故事之前提到過“哈德森太太”,這就支持了特納太太為哈德森太太打工的說法。參見《波希米亞醜聞》,其中詳細討論了哈德森和特納的關系。

  [60] observed,《海濱雜志》作“保持(preserved)"。

  [61] 關於上校子彈的彈道討論,參見本篇附錄。

  [62] D.馬丁·達金認為,雖然宣稱不知道,但這實際上是華生的文學手法——《最後一案》中他面對誰是莫裡亞蒂教授的問題也用了同樣的手法。華生其實知道誰是莫蘭上校,在《恐怖谷》(其中發生的事件比《空屋》要早)中知道了他是莫裡亞蒂的手下。

  [63] 請回想一下,《最後一案》中並沒有透露莫裡亞蒂的教名,而且教授的哥哥名叫“詹姆斯·莫裡亞蒂上校”,他詆毀福爾摩斯全集在莫裡亞蒂死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使得華生倍感困擾。伊恩·麥克奎因認為,教授根本沒有兄長,莫蘭上校回到倫敦試圖重建教授的匪幫,他為了爭取權威性而使用了莫裡亞蒂的名字。麥克奎因說,莫蘭也許把自己當作莫裡亞蒂的“匪徒兄弟”,在給新聞媒體的信中使用了這個名稱,並不是讓人有血親關系的感覺,而是造成一種朋友和同事的親密感。

  [64] 英國版加入了“煙雲”這個詞。

  [65] Bengalore,班加羅爾(Bangalore)是印度南部的卡納塔克邦的首府(從1830年開始),從1831年到1881年是英印軍隊的軍事和管理總部。盡管華生努力掩蓋真實的團名,但是美國版還是將這個工兵團寫作“Bangalore”工兵團。

  [66] C.B.代表“第三等巴茲勳爵士”,這是英國君主為了表彰著名軍隊人士或者公務員的爵士勳位。巴茲勳位的授予者實際上並不能成為爵士或者被稱為“爵士”或“女爵士”;只有最高的兩級勳位才能冠以這樣的頭銜,即巴茲大十字最高級勳爵士(Knight or Dame Grand Cross,略作G.C.B.),(第二等)巴茲高級勳爵士(Knight or Dame Commander,略作K.C.B.或D.C.B.)。上述爵士和女爵士以及第三等巴茲勳位加上身為“勳位大首領”的君王構成了整個巴茲勳位。

  [67] 另一位福爾摩斯全集抓住的歹徒、《紅發會》中的約翰·克萊也有類似的教育經歷——這意味著伊頓和牛頓產出了“倫敦第二最危險的人”和“倫敦第四最危險的人”。克裡斯托弗·莫利認為福爾摩斯全集是英國另一所著名大學的學生,而偵探遭遇兩次這樣的情況絕不是巧合,他指出“自然想到福爾摩斯全集是劍橋畢業生,也許懷有偏見”。伊頓和牛津的畢業生中也有受人愛戴的,正如莫利所挑選的,這些人包括外交大臣安東尼·伊登和羅納德·A.諾克斯,諾克斯是牛津三一學院的牧師,他將聖經翻譯成英文,“現代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評論研究的濫觴就是由他而起的”,正是他寫了諷刺散文《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文獻的研究》(諾克斯本人也是一位偵探小說作家,他寫了一些知名作品,包括1934年出版的《仍然死亡》)。

  [68] “喬瓦基戰役”可以指英軍參與的兩次不同的戰爭,分別發生在1853年和1877年到1878年,對抗喬瓦基·阿夫裡迪人,他們是普什圖族部落之一,其勢力范圍包括巴基斯坦北部的開伯爾山隘口。英國在吞並了旁遮普之後,意識到這處隘口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為了讓隘口開放而常常和當地的阿夫裡迪人發生衝突。喬瓦基戰役是報復性襲擊,針對阿夫裡迪人襲擊英國在印度和巴基斯坦領地的行為而進行的報復。

  [69] 舍爾普是喀布爾城外的一處設防平原,第二次阿富汗戰爭總英軍在這裡取得勝利,華生醫生就是在這期間服役的。

  [70] 可能是東印度聯軍俱樂部,位於聖詹姆斯廣場。

  [71] 《五個橘核》中,我們知道福爾摩斯全集將普倫德加斯特少校從“坦克維爾俱樂部醜聞案”中拯救出來。

  [72] 尼古拉斯·尤特欽提出一個非常有趣的觀點,年輕的塞巴斯蒂安·莫蘭聘請莫裡亞蒂教授作為他的軍事教員(參見《最後一案》)以獲得軍銜,莫裡亞蒂目睹了年輕的莫蘭的事業發展,後來就“挑中”了他。

  [73] 福爾摩斯全集似乎指的是彈道學——這是物理學的一個分支,研究子彈發射之後的運動,如今作為分析子彈和武器的方法得到廣泛認可,特別是在警方調查領域。不過,S.塔珀·比奇洛法官在《這是企圖謀殺嗎?》中認為福爾摩斯全集的觀點有問題,在福爾摩斯全集看來子彈毫無疑問會和莫蘭的槍產生聯系。比奇洛寫道:“1895年時,蘇格蘭場還不知道彈道學,甚至全世界的任何一個警察部門都不知道它,了解這點是非常有用的。警察部門直到1909年之後才開始關注彈道學的可行性。”比奇洛進一步指出,1910年全美的警察部門才使用彈道學調查槍擊有關的犯罪。也許福爾摩斯全集指望從莫蘭的氣槍發射子彈,然後將這些子彈和阿德爾屍體上找到的子彈做對比。他一定推測認為,如果兩顆子彈發射自同一把槍,那麽就會看上去非常相像,於是兩顆相像的子彈一定是發射自同一把槍。在這方面,“他提前十五年就將彈道學應用在犯罪調查領域”。

  [74] 福爾摩斯全集還沒有等莫蘭上校接受審判就下了可怕的結論認為這個壞蛋會被“送上絞架”。後來的故事暗示福爾摩斯全集也許太早為這個倫敦第二最危險的人要了結一生。《顯貴的主顧》發生在1902年(參見《年表》),福爾摩斯全集在其中提到“現在還活著的塞巴斯蒂安·莫蘭上校”;《最後致意》(確定發生在1914年)中福爾摩斯全集也暗示莫蘭還活著,他說:“這是已故的莫裡亞蒂教授最喜歡唱的小調。據說塞巴斯蒂安·莫蘭上校也唱過此種曲調。”(使用的是現在完成時,表明莫蘭上校還沒有死。——譯注)莫蘭上校是如何逃脫絞刑的呢?正如比奇洛法官指出的,最後所有對他不利的證據都是旁證。比如,謀殺阿德爾沒有任何人目睹。阿爾德房間裡發現的數錢單子和俱樂部朋友的名單也可以是他寫下來計算自己贏了或者輸了多少錢,都是從誰那裡贏來或者輸給誰的。最後,莫蘭上校朝福爾摩斯全集的蠟像假人開槍並不構成企圖謀殺(根據英國法律,“相似舉動”的證據是不被承認的)。比奇洛總結說:“對莫蘭構成重大不利的證據可以總結如下:阿德爾被殺;殺死他的那顆開花彈與莫蘭上校氣槍射出的子彈類似;因此莫蘭殺死了阿德爾。”比奇洛認為結果是莫蘭實際上在阿德爾被害案中被判無罪。

  [75] 羅納德·B.德沃爾的《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書目大全》中的概述。

  [76] 傑伊·芬利·克裡斯特指出,貝德克爾瑞士指南列出了邁林根有十四名向導,也許這就是華生醫生所說的“專家們”。

  [77] 《諾伍德的建築師》發表在1903年11月號《海濱雜志》上,也發表在1903年10月31日的《科利爾周刊》上。手稿收藏於紐約公共圖書館貝格藏書室。

  [78] 從手稿看來,“已故”和“不幸的”是後來插入華生原稿中的,筆跡與手稿相同。

  [79] 將這和華生在《孤身騎車人》中的說法做個比較:“從1894年到1901年期間,歇洛克·福爾摩斯全集先生十分繁忙。”

  [80] 手稿中還加了一句:“作為一名微乎其微、可有可無的夥伴。”

  [81] 很奇怪,手稿中華生原來說的是“克魯克”。

  [82] 讀者可以回憶一下,福爾摩斯全集在《希臘譯員》中稱他的祖母是“法國美術家威爾奈”的妹妹。

  [83] 大部分學者認為這是指《威斯特裡亞寓所》,那個故事中虛構的“聖佩德羅”的前總統就是“默裡羅”,不過提到“文件”讓人疑惑,因為那個案子沒有直接涉及“文件”。

  [84] 雖然弗裡斯蘭是位於荷蘭,但是“弗裡斯蘭號”汽船實際上是在比利時注冊的。這條跨洋客輪航線屬於紅星船務公司並由其運作,整個十九世紀九十年代在比利時安特衛普和美國紐約之間運送移民。1903年,因為有了更快、更大的汽船,該船轉而行駛利物浦到費城的航線,最終於1912年廢棄。克裡斯托弗·莫利在1910年9月乘坐“弗裡斯蘭號”從費城來到利物浦,稱這條船是“一條美麗、雅致的紅星小客輪”。幾位學者指出,柯南·道爾的科幻小說《失去的世界》中,“弗裡斯蘭號”汽船行駛荷蘭到美國的航線,正是它目睹了喬治·愛德華·查倫哲教授那隻從女王會堂逃走的翼龍。

  [85] "《電訊報》正是太趕了,”約翰·希斯洛普說,“根據報紙的說法謀殺發生在昨天深夜或者今天凌晨。不過《電訊報》的報道倒是很詳細……”

  [86] 在老城有很多大型辦公區,這裡位於索格蒙頓街附近,顯然是以托馬斯·格雷欣爵士(1518/19-1579)的名字命名的。他是英國商人、金融家,也是倫敦交易所的創始人。“格雷欣法則“——”劣幣驅逐良幣”的原理——並不是他制定的但卻是以他名字命名的。

  [87] 手稿作“臉上帶著一種十分古怪的表情,看起來可怕而不是仁慈”。

  [88] 根據英國法律,簽署遺囑時需要兩個證人在場。因此,在只有一個助理作為證人的情況下,歐達克的遺囑將是無效的。也許邁克法蘭將自己作為第二證人,不過,正如S.T.L.哈伯特指出的,這仍然使得遺囑的大部分條款是無效的(根據1837年遺囑法),因為邁克法蘭是遺囑的主要受益人,不能作為證人。推測起來,邁克法蘭要麽犯了錯,要麽故意欺騙歐達克。哈伯特認為是後者,邁克法蘭和歐達克的一個親戚合夥設局,那個人會因歐達克未留遺囑而得到好處。“我覺得麥克法蘭故意設計讓遺囑無效,”哈伯特寫道,“遺囑是寫在藍色紙上的(當時一般是用來打草稿而非用作正規的謄本或者文件),這點看起來就不懷好意了。”《五個橘核》中依萊亞斯·奧彭宵的遺囑同樣面臨“證人”的問題。顯然“霍爾舍姆的福德姆律師”和邁克法蘭在專業上有著同樣的漏洞。相反地,D.馬丁·達金主張這裡沒有問題,其實也許有另一個證人在場(“旁邊辦公室的助理,或者看門人”),只不過邁克法蘭沒有提及。邁克爾·瓦克森堡也主張,根據1870年的財產失效法,一個人就算被捕或者被判重罪仍然可以繼承金錢和財產。直到1911年,英國法院才判決謀殺贈與者的凶手不可得到捐贈。“所以,在1895年,從理論上來說,邁克法蘭謀殺歐達克並且仍然繼承其財產是可能的。因此,如果邁克法蘭因為謀殺而被絞死,他的財產將由其繼承人獲得。如果邁克法蘭被宣判無罪,那麽他可以自由享用繼承的財產。”在美國,現代法律並不會自動認定有受益方見證的遺囑無效。首先,可能有其他的非受益方證人在場。而且,有受益方見證的遺囑(比如邁克法蘭這個案例)也僅僅能產生假設,認為他或她造假或者施加了不正當影響。如果被懷疑方可以證明沒有利益衝突,那麽假設也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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