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時,外面衝進來了一大堆人。
這些人臉上都帶著鬼面具,穿著一樣的衣服,手裡拿著火把。
一個個的,個頭看起來更是一模一樣,複製粘貼似的。
複製粘貼……
謝邀在心中琢磨了一下這個詞匯。
台上的另外兩個身影,這會兒好像也回過神來了,走到了這些人前面。
其中一個轉過頭,聲音帶著怒氣:“花魁娘娘,您特地邀請我們過來表演,就是想要讓家父替您去死嗎?”
另外一個身影沉默不語,鬼面之下的視線似乎鎖定在了謝邀身上。
謝邀在一旁挑眉,不知道這是弄的哪一出。
花魁娘子本來就塗的煞白的臉,這會兒看起來,好似更白了。
“我怎麽可能會……我跟你們說過了……”
她說了幾句之後,似乎意識到旁邊還有謝邀的存在,壓低了聲音,轉成了本地的話。
但謝邀不僅能聽得清楚,還聽得明白。
“並不是我去發來的邀請,我跟你們說過了最近,誰跟你們邀請都不要出來,你們為什麽沒有攔著他們?”
“你的意思是,是我們的問題了?你在這裡守著守了那麽久,還能夠出這麽多紕漏?我看你是被這個天朝人迷了眼吧!你不會以為你這麽討好他,等到他走的時候能把你帶回去吧?”
花魁娘子眉頭狠狠的一皺。
“我在跟你說正經事,你往這些東西上面扯?是,我承認,我早就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守著,畢竟換成你你願意?”
鬼面之下的人滯了一下。
“不過因為你比我幸運,你出生的時候是個男孩罷了,少在我的地盤上面指手畫腳!”
花魁娘子冷笑,掃了他身後的人一眼。
“還帶了這麽多人,從一開始你自己難道就不知道結局嗎?帶這麽多人,是想給我定罪?若是你父親的魂靈還在這裡,你也不怕……”
說著,她忽然掩面,哀怨地看了他們一眼,又轉成了天朝的語言。
“諸位大人,我不過一個小小花魁,我也不知道究竟為何會發生這些事,大人們若想查盡管查便是,只不過還請不要擾了我這院裡的清靜!”
說著,她看向謝邀,歉意的柔聲道:“擾了殿下的清靜,真是抱歉,殿下同我來吧。”
“慢著。”一直沒有開口的那個鬼臉人開口了,音線很華麗,吐字比花魁娘子標準。
“出了這種事,殿下再留在這裡好像也不太好。”
花魁娘子轉過身,看向他,臉色陰沉,只不過她用折扇微微擋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中帶著一絲陰狠。
“這位大人,還請您不要動我的客人!”
那個面具下的人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看了看她。
“既然如此……那還請殿下不要到處亂跑,免得和家父一樣。”
謝邀對他們之間的你來我往並不感興趣。
他敲了敲桌子,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死人啦!這麽危險的地方,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人是怎麽死的還不快點查?”
花魁娘子噎了一下,上前柔聲道:“殿下,這件事情您就不要多插手了,萬一危險了就不好了,您跟我回房間吧。”
“不行!”謝邀大聲嚷嚷,“萬一我回去被殺了怎麽辦?”
“我不管,你們現在就趕緊把凶手找出來,一日不找出來,我一日難安,今天晚上我不睡了!”
一旁的兩個侍衛忍不住湊上來說道:“殿下,咱們還是保命為主吧,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而且這些人看起來怪怪的……”
出了這種事情除了一開始的慌亂之外,眾人似乎毫不意外一樣。
真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所以他們實在是不想看著自己殿下在這裡作死。
主要他們兩個不想死。
“你是殿下我是殿下?不如這殿下給你來當?”
兩個侍衛心想著行啊,但是,又覺得好像不合適,他們怎麽會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謝邀擺明了上演了一副紈絝子弟鬧事的樣子。
“別以為我聽不懂你們說話,剛剛我聽見了,你們是認識的!我還聽見你們說你們在這裡守什麽東西,是不是這個地方有問題?”
兩個侍衛隻覺得心肌梗塞,這怎麽哪兒作死往哪去呢?
這些話是能說出來的嗎?
這不就等於擺明了戳穿人家有陰謀,那人家要是真的圖謀不軌,把你給殺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本來出了海,回不回的去都不好說,真要是死在這兒了也沒人能說什麽。
越想兩個人越覺得心裡難受。
可是另外一種危機感又讓他們不敢背棄。
兩人都有一種一致的念頭:如果真的放棄殿下的話,他們兩個會比殿下死的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