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惡魔的屍體

  見紅發惡魔滾落下來，楊梟右手一甩，又一根銅釘朝紅發惡魔打了出去。眼看銅釘就要射進紅發惡魔的胸膛，紅發惡魔的身體再次憑空消失，而就在他消失的瞬間，楊梟再次引爆了銅釘裡面的炸藥。

  “嘭”的一聲巨響，紅發惡魔又被炸出了真身，他倒在地上，張嘴噴出一口黑色的血液。這時，楊梟的第三根銅釘已經到了，有了前兩次的教訓，紅發惡魔再不敢停留，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接著身體一晃，人已經跑出去十幾米遠了。

  紅發惡魔的身子剛剛停住，就感覺身後的空氣微微震蕩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轉身，一把長刀已經朝他的脖子砍了下來。這時他再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認命被這把長刀將他的頭砍掉。

  這次紅發惡魔真身的頭被砍掉之後，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又長出一個新的頭來。黑色的血液從紅發惡魔的脖子裡噴出來一米多高，他的身子搖晃了幾下後也轟然倒地。

  見紅發惡魔的生氣一點兒一點兒消失，我們都慢慢地圍攏過來。

  孫胖子看著一動不動的惡魔身體，說道：“這是不是有點兒太容易了？雨果大神父，這就是你們出動了大批人馬都沒能搞定的惡魔嗎？

  不是說就是因為弄不死他，才把他封印起來的嗎？看現在這情勢也不難對付啊，也就一刀的事。大楊，剛才你那一刀沒加什麽特別的料吧？”

  楊軍將繡春刀收好，看了孫胖子一眼，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說實話，剛才那一刀我也是試探著砍的，想不到他竟然沒能躲開，這才順手一刀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的。”

  這時雨果也一臉的茫然，他的目光從惡魔身上轉移到孫胖子的臉上，依然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孫，不應該是這樣。我看過封印惡魔艾什瑪的記錄文件，當時由一名紅衣主教帶隊，出動了一百六十八名神父，超過兩千名的意大利士兵。最後以三十五名神父、一百二十五名士兵傷亡的代價，才將惡魔艾什瑪封印在黃銅容器中，這樣厲害的惡魔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被殺掉？”

  孫胖子聽了，眯著眼睛看了看雨果，隨後又對楊軍說道：“大楊，不是我說，要不你再補一刀？”

  楊軍將他的繡春刀拔了出來，走到紅發惡魔的身邊，朝他的上半身又一刀斬了下去，從心臟的位置將紅發惡魔再一分為二，甩掉刀鋒上的黑血之後，重新將繡春刀歸鞘。這時他回頭對孫胖子說道：“他的心臟都一剖為二了，還需要再來一刀嗎？”

  這時，孫胖子和我們都已經走到了屍體旁，看著已經分成三部分的紅發惡魔，孫胖子皺著眉頭說道：“都這樣了，八成是活不過來了……”

  說完這些，孫胖子撥通了西門鏈的電話：“我說大官人，你們在哪兒呢？不是我說，咱們能不能改改壞蛋都死光了，你們才出現的劇本？民調局地下五層，你們過來吧，給你們見識一下好東西，來的時候做好心理準備……”

  孫胖子打電話時，雨果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太自然。等孫胖子打完了電話，他湊了過來，在孫胖子耳邊低聲說道：“孫，我希望你能將這具惡魔的屍體交給我們教會方面來處理，你也知道這個惡魔在一百多年前就是由教會封印在黃銅容器裡面的，如果你能把他的屍體交還給教會，教會方面肯定會給你精神和物質雙方面的獎勵。”

  孫胖子笑眯眯地看著雨果，等他說完，孫胖子才慢悠悠地說道：“既然雨果大神父你都這麽說了，我再不給面子的話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這樣，雨果主任，你現在就和你們那兒能做主的人聯系，西門大官人他們為了這次事情，光是老吳……主任和二楊的出場費就是兩千萬，你們教會有錢，應該不會低於這個數吧？”

  “我明白。”雨果的眼睛一亮，馬上掏出手機，開始聯系教會那邊的人。孫胖子在他身邊繼續說道：“不是我說，雨果主任，你們最好能在大官人到這之前就把事情談妥了，大官人他們哥兒仨你也知道，我還欠著他們的人情，如果他們開口，今天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辦。”

  雨果對電話說了一通拉丁語後，又轉回頭來，對孫胖子說道：“孫，你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如果教會需要審批的話，我私人先墊付兩千萬向你表示感謝……”跟孫胖子說完，雨果接著跟教會那邊的人溝通起來。

  見雨果連說帶比畫地在電話裡說個沒完，孫胖子歎了口氣，看了我一眼，對我低聲說道：“辣子，為什麽我突然覺得你們好像都比我有錢？老黃也就算了，人家家底夠厚。你說雨果他一個四大皆空的洋和尚，說掏兩千萬就掏兩千萬。不是我說，早知道教會的油水這麽大，我老早跟他混就好了。”

  趁雨果打電話沒注意時，我小聲向孫胖子問道：“大聖，你真打算把這屍體交給他們教會嗎？當初可是他們主動把這禍害運到中國來的。他們自己收拾不了的惡魔，現在想要撿現成的，兩千萬是不是少點兒？”

  “薄利多銷嘛。”孫胖子笑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地上斷成三截的惡魔屍體，接著對我說道，“不是我說，辣子，佔便宜還是吃虧，現在還說不清楚。”

  孫胖子的話說得模棱兩可，正當我想再問幾句時，那邊雨果已經掛了電話，滿面春風地走了過來，對孫胖子說道：“孫，教會已經開出了三千萬人民幣的支票，只要你現在把這個惡魔的屍體交給我，支票明天早上就能交到你手上。”

  等雨果說完，孫胖子笑嘻嘻地將手腕上的手表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隨後說道：“雨果主任，不是我說，再有個兩三分鍾，大官人他們就該到了，要是被他們看見，你連三分之一都帶不回去。”

  雨果聽了，趕緊開始收拾地上的殘屍，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我幫著他一起將紅發惡魔的屍體搬到吳仁荻的小倉庫裡。在裡面陪雨果待了一陣，孫胖子打電話告訴我們，西門鏈他們已經將老家夥的屍體運走，我和雨果可以出來了。

  再出來時，二楊已經不見了蹤影，孫胖子正陪著郝文明和郝正義哥兒倆說話。見到我過來，孫胖子對我說道：“辣子，郝正義大哥要去泰國了，找一天我組個局，把歐陽偏左叫來，加上雨果主任，咱們民調局的老人聚聚，順便給郝大哥送行。”

  孫胖子的話說完，我愣了一下，郝正義這兩年一直不清不楚的，現在剛剛恢復了正常，怎麽就要去泰國了？沒等孫胖子說完，雨果的電話已經響了起來，他對電話說了幾句，回頭對我們幾個說道：“聚會時通知我一下，我一定會到的。教會的人已經到了，我要把惡魔的屍體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