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醫院是戰家旗下的高檔私立醫院。
幫助林玄解決人面瘡那次我來過,所以並不陌生。
VIP病房。
任副總的門口有保鏢把守。
“本來解決兩個人對我來說不值一提,只可惜我身上一個蠱蟲也沒有了.”
苗阿牛低聲歎氣,小心的看了看我。
“沒有蠱蟲你不知道動動腦子?”
我是不可能讓他重新拿到蠱蟲的,不然,指不定什麽時候會陰我們一把。
這家夥,面帶豬像,心中嘹亮。
剛開始的時候,仗著自己的本事,囂張陰狠。
而現在性命落在我們手裡,則表現出一副老實順從的模樣,其實是為了隱忍求生而已。
他那偶爾透出的陰鷙目光,讓我一點都不懷疑,只要一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我們。
“那該怎麽弄?”
“跟我來。”
我帶著他還有慧覺,偷偷溜進醫生值班室。
找到三套醫生白大褂,穿在身上,並戴上口罩。
又從旁邊找了個小推車,讓苗阿牛推著。
“走,給任副總瞧病去。”
在我的帶領下,大搖大擺的走向病房。
當然,大搖大擺的只有我。
苗阿牛因為身體問題,弓著背,一副肺癆的模樣。
而大和尚慧覺,完全不習慣這種事情,動作總有點不自然。
“查房!”
兩個保鏢攔住我們。
“不是上午才剛剛查過嗎?現在又來?”
“廢話!任總的病情時刻都在變化,當然要格外關注!”
“他作為我們集團的高管,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負得起責任?”
我氣勢洶洶的罵了幾句。
保鏢對視一眼,松開手。
我冷哼一聲,下巴剛剛揚起,帶著兩個醫生小弟進入病房。
房門沒關,保鏢在門口看著。
病床上任總虛弱的躺著。
氣若遊絲。
臉上罩著呼吸機,皮膚看著和死人沒什麽區別。
身體上,一條條綠色的蚯蚓狀的青筋,高高鼓起。
似乎是活的,時而在皮膚下面遊動一下。
“這樣也沒死?”我小聲嘀咕一句。
這似乎跟輸入他體內的液體有關。
鹽水袋裡裝著的並不是普通的透明藥水,而是某種奇怪的棕色液體。
看起來跟中藥似的。
“他都這個樣子了,你打算怎麽救?”我看著苗阿牛。
“沒想到他中的是地龍蠱,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苗阿牛眼露驚訝,壓低聲音。
“死是一定的,他的身體已經被地龍蛀空了,不管怎麽做,只不過是讓他在痛苦中多掙扎兩天。”
他雖然驚訝,但語氣裡沒有半點同情。
“那你開始吧,最好讓他現在就能醒來。”我瞥了一眼門口的保鏢,對苗阿牛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沒有工具”苗阿牛為難道。
“你想要什麽?”
“有蠱蟲就最好了,放進他的體內,用蠱毒刺激殘破的身體,就能回光返照。”
“蠱蟲你想都不要想。”我一口否決,“想其他的辦法!”
“我只會這個辦法”苗阿牛無奈道,“真的,我只是一個蠱師,只會蠱術而已。”
“只有這個辦法?”我皺起眉頭。
“如果不幫他,恐怕撐不過今晚。”苗阿牛補充道。
我看了他一眼,忽地笑了。
“你想的美,我還有別的辦法。”
“啊這?”苗阿牛愣住。
“滾一邊去。”我走到病床前,做出給任旭飛做檢查的動作。
然後,接著苗阿牛和慧覺身體的遮擋,悄悄摸出一個雞血丸。
這東西能激發人體潛能,短時間恢復精力,雖然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但任旭飛本身也活不久了。
用在他身上最合適不過。
我伸手拿下任旭飛的呼吸機,快速將雞血丸放了進去,沒讓他們看清這是什麽東西。
然後又迅速蓋上呼吸機。
一分鍾後。
身體監測儀器上的數字,以肉眼可見的變好。
甚至,趨近於正常人的范圍。
“這你做了什麽?”苗阿牛驚的下巴都快落到地上。
慧覺也是一臉震驚。
我當然沒有回答。
任旭飛緩緩的睜開眼睛。
“我,我死了嗎?”他虛弱而茫然的轉動眼球,看向四周。
“你這麽想死,早知道我就不用救你了。”我冷冷一笑。
“你是?醫生?”他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從身上的白大褂判斷出我們的身份。
“沒錯,任總,你暫時度過危險期了。”
我故意提高聲音,為的就是讓門口的保鏢聽見。
保鏢作為底層人員,不可能知道任旭飛是中了毒蠱才生命垂危。
我這麽說,加上任旭飛的確醒了,能打消他們的懷疑。
方便我們在醫院多呆一會。
“任總,為了你的健康,我們還需要多問一些和病情相關的問題。”
“我還活著!我竟然還還活著,哈哈哈咳咳咳.”任旭飛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笑容。
“你只是暫時度過危險期而已,別高興的太早。”我靠近任旭飛,壓低聲音,面露冷笑。
任旭飛的笑容頓時凝固。
“你,你到底是不是醫生?”
“當然是,你沒看我穿著白大褂嗎?”我微微笑著,“告訴我和安琪有關的事情,這決定你是否能繼續活下去。”
“你到底是誰?”任旭飛激動的瞪大眼睛,甚至想要呼喊保鏢。
但他太虛弱了,呼吸一急促,肺部就像是破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的響。
“病情惡化,預測活不過今晚,可以通知家人準備後事”
我從白大褂胸前的衣兜裡,拿出一支筆,在他的病歷上寫劃起來。
“你,你咳咳咳.”任旭飛眼睛瞪的老大,一口氣喘不上來,憋的臉發脹。
“任總,冷靜點,你才剛剛醒來,這麽激動不宜你的病情恢復。”我把手壓在他的胸口上,關切的笑道。
任旭飛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
“你想幹什麽?為什麽.要打聽安琪的事情?”
他虛弱的問道。
“任總,你現在每多問的一句,都是在浪費你的生命。”我平淡而冷漠的俯視著他。
“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可不是白來的。你只是暫時半隻腳從鬼門關跨了回來,不抓緊點,可就縮回去了。”
“呵把一切都說出來,我同樣沒有活路。”任旭飛冷哼。
“我可以為你保密,爭取逃跑的時間,像你們這種有錢人,應該都為自己安排了後路,隨時都能逃去國外這種地方吧?”
我態度很好的微笑。
但苗阿牛和慧覺看我的眼神,卻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