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404了?
我刷新了好幾次,屏幕上依然是一片空白。
“可能是我看錯了,但那邊有個老公館是真的,對吧,老哥?”
“是。”老板點頭。
“那你能跟我講講老公館的情況嗎?”
老板抬頭看了看我:“老弟,你打聽一個廢棄的房子做啥?”
面對這樣的疑問,我知道,是時候使用我慣用的套路了。
“老哥,不瞞你說,其實我是一個恐怖小說家,專門在城市四處搜集素材,我聽說這附近有座鬧鬼的老公館.”
一頓瞎扯之後,老板半信半疑。
“老公館有,鬧鬼我不清楚,那房子自打我記事的時候起,可就沒人住過。”
我不甘心問道:“那這附近有別人聽到過,或是看到過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老板想了想,道:“我還真沒注意過,就好像以前有個要飯的老頭,晚上在那邊睡覺,喊過什麽救命。”
“要飯的?那他還在嗎?”
“這我不能確定,要飯的成天東奔西跑的到處躥,哪有個固定地方?就算現在那有人,也不一定是原來那個。”
老板說完,低下頭開始整理櫃台裡的商品。
我一看,問不出什麽了,便道了聲謝,離開小賣部。
在這附近轉了轉,跟周圍的商店和居民打聽了一輪,可以說所有人對老公館的印象都是統一的。
一所化成廢墟的無人居住的老宅子。
也沒人知道,老公館被改造成了密室跳脫的事情。
當我回到黑色公館外面,這座三層小洋樓,明明就好好的矗立在地面上。
為什麽,其他人都看不見?
而且,網頁也突然消失。
我皺了皺眉。
難道,這所老公館也和任意存公司一樣,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
怪不得,一個購買記錄都沒有。
我搖了搖頭。
大門還是關著的,門口也沒放個牌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開始營業,一直在這乾站著也不是回事。
我往外面走,準備找一家茶樓坐著消磨時間。
路過葛老太家的時候,剛好看到她拎著一個塑料水桶,從狹窄的樓梯上,顫巍巍的走下來。
葛老太原本的個子不矮,但是她太瘦了,背部佝僂,顯得她異常的矮小。
身上的衣服也是被洗的沒了本來的顏色,拎著水桶,一步一步吃力的走向外面。
領教過她的脾氣,我沒再上去自討沒趣。
葛老太慢慢的走出拆遷區,熟絡的拐彎,找到一個有水龍頭的地方,接了半桶水。
然後,艱難的拎起來,艱難的往回走。
我突然想起,拆遷區已經斷水斷電了。
在城市裡,這種環境下生活,其中的艱辛不用多說。
葛老太花白的頭髮在風中顫抖,拎著水桶的每一步,對她來說都異常的艱難。
她似乎就是被這種重擔,給壓彎了腰,眼神黯淡無光。
沒有人上前幫忙,她一個人慢慢的走著,好像早就習慣了。
看著她可憐的樣子,我歎了口氣,還是沒忍住,走過去從她手裡拿過了水桶。
“你”
不等葛老太開口,我提著水桶回到水龍頭那邊,接滿整桶水。
然後,提著滿滿一桶水,快速的走到她的家,把水桶放在了門口。
下樓的時候,葛老太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著追到街口。
“葛婆婆,水給你放門口了。”
面對她憤怒不解的目光,我隻對她點一點頭,便快步離開了。
在附近的街上找另一家茶樓,我從上午一直坐到下午,午飯都是叫的外賣。
期間,還窩在沙發上睡了個午覺。
剩余的時間,都是在查看和密室逃脫有關的技術貼。
雖然不知道用不用的上,但多了解一些東西,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強。
黃昏即將來臨。
我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結帳下樓。
在旁邊吃了晚飯,我便朝著黑色公館出發。
天色慢慢暗下。
整個城市華燈初上。
老城區雖然比不上新區的繁華,但也只有一番市井裡的熱鬧。
唯獨,除了拆遷區。
拆遷區黑漆漆的,被破破爛爛的隔離欄圍了起來,滿地的建築垃圾。
我慢慢的從當中穿過。
季節已經入秋,天氣轉涼,早晚溫差變大。
晚上,已經要穿外套了。
夜風帶來陣陣垃圾的臭味,卷起地上的塑料口袋。
讓這片區域更顯荒涼。
廢棄的房子像是死去的軀殼,一個個黑洞洞窗口,仿佛無聲張開的嘴巴。
黑色公館在這片老房子的後面,融於夜色當中,更加難以被發現了。
整個片區,只有一扇窗戶透出微微的光芒。
路過葛老太的房子,我不禁抬頭朝上看了一眼。
昏黃的窗戶裡,模糊的映出她佝僂的身影。
一個固執的老太太,在孤獨的等待失蹤女兒的歸來。
一等,就是三十多年。
我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汪汪汪!”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條骨瘦如柴的狗,從黑暗中跳出來,朝著我一頓狂叫。
“好狗不擋道,走開!”
我頓住腳步,皺了皺眉。
這狗身上很髒,皮毛打結了,應該是流浪狗。
“汪汪汪!汪汪汪!”
這狗依然呲牙咧嘴。
簡直是不知死活。
我不耐煩的拿起黑傘。
咚!
“滾開,你這死畜生!天天在樓下亂叫,早晚叫打狗隊把你打死!”
一個鞋子從旁邊的樓上砸下來。
伴隨著老太婆的咒罵聲,流浪狗被嚇的不輕,卷起尾巴溜走了。
我抬頭,只見葛老太正站在陽台上,手裡還捏著另一隻鞋。
“謝”
感激的話還沒說,老太婆就轉身回去了。
不一會,她扶著樓梯走下來,把砸下來的那隻鞋撿起來,又一言不發的往回走。
“葛婆婆,謝謝你。”
葛老太充耳不聞,一直走到樓梯跟前,才突然停下腳步。
微微偏頭,對我說了句:“別往那後面走了,髒東西多的很,小心臟了腳。”
我心中一動,連忙追了上去。
“葛婆婆,什麽意思?能不能說清楚點。”
“別煩我!誰讓你白天多管閑事?我還要還你這個人情,不然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人的破事。”葛老太不耐煩道。
“我們這些人?還有誰啊?”
“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麽想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找刺激,搭上一條小命,你們為自己的爹媽想過嗎?”葛老太憤憤道。
“葛婆婆,你的意思是不是,還有人和我一樣,要去那個黑色公館?”
我一直跟著葛老太,到了她家門口。
葛老太沒關門,搖曳的光芒從門縫裡傾瀉出來。
她轉過頭,臉色怪異的問:“你知道那房子原本用來做什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