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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18 法庭的至暗時刻
  辛波斯卡弗在開庭審理之前還特意跑了一趟加州旅館的心理診所,探望弗琳茨,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弗琳茨此時已經完全喪失與其他人交流的能力,空洞的眼神,哀傷的狀態,完全一副無意識的感知存在的狀態。

  米歇爾歎息著說:她現在的情況絲毫不樂觀,別說是出庭作證了,就連最簡單最普通的日常交流估計都有問題了。

  辛波斯卡弗對米歇爾說著:你可以先出去嗎?我有幾句話要對她說。

  米歇爾驚訝地說著:什麽?不!這不可能!我可是她的心理醫生……

  辛波斯卡弗很認真很堅決地說著:只是幾分鍾而已,拜托你了。

  米歇爾被她的眼神給折服了,無言以對,隻好默默地離開房間。

  辛波斯卡弗把門關上,窗簾也拉了下來,整個房間頓時就失去了昔日的光芒,變得暗淡無光。

  她蹲下去,握著弗琳茨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著:“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很難接受,可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也已經發生,我們也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出現。既然目前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鼓起勇氣去面對這些難以接受的事實呢?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你什麽都不做,那個家夥就會逍遙法外,以後我們想要再次製裁他,就會顯得困難重重。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至於是不是要勇敢站出來指證他,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辛波斯卡弗拍了拍弗琳茨的肩膀,然後俯身去擁抱她。

  這個擁抱的動作大概持續了不久吧……也有五六分鍾。

  辛波斯卡弗慢慢流下眼淚,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她都已經做了。剩余的就要看上帝的安排了。

  普通法院

  辛波斯卡弗連忙趕到了法庭,在走廊外面就發現了帕特麗夏信心滿滿地等待著開庭的時間到來。

  諾曼恰巧也在,看來他對這宗案件的關注度已經很高,他在她的耳邊說:那個女人看起來很有信心,待會可能會出現很奇怪的現象,不過不用擔心,我早就已經做好兩手準備了。

  辛波斯卡弗漫不經心地說著:辯方證人的名單就只有馬科列夫,看來他是找不到更好的證人了。

  陪審團很快就到齊了,他們對這宗案件倒是有頗多的觀點,在坐席內議論紛紛。

  馬科列夫被帶至被告席內,他今天換了一身禮服,還打了藍色的領帶,看起來就像是謙謙君子。

  約翰·溫斯洛普抱著一份簡單的文件就直接走了進來,書記員喊著:COURT!

  所有人紛紛肅立,鞠躬著,隨後便坐了下去。

  書記員宣布著:馬科列夫謀殺案件現正式作第五次公開審訊。

  約翰·溫斯洛普動了動自己的眼鏡:如果控方沒有更多的證人,那麽辯方律師可以開始傳召相關的證人出庭作證。

  帕特麗夏站起來,微微鞠躬著:法官大人,我要求傳召本案的被告馬科列夫出庭作證。

  法庭內的人都萬分驚訝地望向馬科列夫,約翰·溫斯洛普好奇地說著:本席有責任提醒辯方律師,傳召證人是對一位嫌疑犯進行辯護的最基本權利,如果你放棄這個權利,本席是絕對不會重新給你機會再次傳召的。所以你考慮清楚了嗎?

  帕特麗夏鄭重其事地說著:法官大人,我已經考慮清楚,因為這是我當事人的意願,我們都需要尊重他的決定。

  約翰·溫斯洛普點了點頭:本席批準。

  馬科列夫從被告欄內被帶出來,帶至證人欄內。

  書記員拿著宣誓的詞稿遞了過去,馬科列夫接過詞稿準備宣誓。

  諾曼很小聲地吐槽著:宣誓啊!你倒是宣誓啊!我看你怎麽宣誓!除非你不怕死!

  “本人謹以真誠致誓,所作之證供均為事實以及事實之全部,如果有虛假或者有不真實的成分,本人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製裁。”

  馬科列夫宣誓完畢,法官敦促他可以坐下去,開始作證。

  諾曼做著一副鬼臉: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要說哪些鬼話。

  帕特麗夏整理著胸前的領帶,黑色的領帶在白色的襯衣中顯得格外顯眼:請問你與你的妻子凱瑟琳的感情如何?
  馬科列夫:我們的關系一向都很好,從相識到結婚,雖然中間經歷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們最終還是衝破了所有的障礙,踏入婚姻的殿堂,成為彼此的唯一。

  帕特麗夏:請問你是否曾經向凱瑟琳提出過產業轉移的要求?

  馬科列夫:是的。

  帕特麗夏:請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馬科列夫:她只是一個女人,對理財方面的知識壓根就不懂,那時候正值房地產的熱潮時期,大量的金錢湧入了房地產,那是一個好時機。當時我希望拿房子去銀行做拍賣,做投資,可是房子的持有人是她,我沒有這個權利。所以在我的善意勸導下,她還是同意了我的想法。

  帕特麗夏似懂非懂:那麽為什麽凱瑟琳到了律師樓的時候又臨時反悔了呢?

  馬科列夫:是我不好,是我太貪心了,希望一次性把所有的資產以及所持有可以套現的東西全部投進去,可是這些東西的持有人都不是我,她又不懂投資,我隻好勸她先把所有的產業轉移到我名下,然後我再在一個合適的時候投入股市與樓市。沒想到,當她得知我要拿她所有的產業進行投資的時候,她竟然表現得十分抗拒,而且還很反感我的這種投機主義的行為。所以她在律師樓那裡堅決反對轉移產業的決定。

  帕特麗夏:凱瑟琳不願意轉移名下的產業給你,你是不是很憎恨她?
  馬科列夫搖了搖頭:並沒有。相反的是,我還特別感激她。

  帕特麗夏:為什麽這樣說呢?
  馬科列夫:因為在後來的投資熱潮裡,樓市與股市雙雙疲倦不堪,無法注入新的資金導致出現了資金鏈的問題,再加上去杠杆的錯誤投資行為導致了資金斷裂,最後發展成金融危機。樓市與股市雙雙崩潰。在房地產裡投機取巧的投機分子輸得一塌糊塗,一夜之間欠下數十億美元的債務,簡直是恐怖至極……如果她當時真的把所有的產業轉移給我,那麽我們的結果就會像他們那樣,貪戀的嘴臉最終變成了可悲的命運。她不讓我亂投資是對的,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憎恨她。在某種程度上來看,她的確是救了我,難道不是嗎?
  帕特麗夏:你如何解釋在製冰機下發現了你妻子的屍體?

  馬科列夫: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很多事情是解釋不了的。

  帕特麗夏:你的妻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失蹤的?

  馬科列夫:那天,我們因為產業轉移的事情吵了起來,我們那一晚吵得很厲害,互相都有人身攻擊的嫌疑,我們都在傷害著對方。但是很快我就很理智地停止了爭吵,變成了冷戰。而她就像小孩子發脾氣那樣跑了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很多年了,我也差點不記得,她究竟離開了多久,我甚至以為她已經在一個很陌生的城市裡過上了美好的生活……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會……

  馬科列夫情不自禁地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法庭內的人都不禁被他的情緒狀態給感染了,紛紛表現得黯然傷神,似乎有著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那樣。

  諾曼不禁暗自吐槽著:哇靠!這個家夥太會演戲了吧?居然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你乾脆去拍電影好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非你莫屬!

  他突然想起了某些重要的事情,他對著辛波斯卡弗的副助手說了幾句話,然後在一張白紙上寫了幾個問題,交給了她,她隨後就離開了旁聽席,坐在了辛波斯卡的身旁。

  當然,她也看到了諾曼記錄下來的幾個重要問題。

  帕特麗夏停頓了好幾分鍾,側著腦袋問著:請問你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馬科列夫抽泣著回答:我沒有問題。

  帕特麗夏:你的妻子失蹤了那麽久,為什麽你沒有去報案,也沒有去尋找她?
  馬科列夫一副無辜的表情:我們每次吵架,她都會發脾氣,然後一個人躲起來,不讓我見她,更會故意不讓我找到她,對我來說,她就是在和我玩捉迷藏那樣。每次到那個時候,我就會默默等到她氣消了,她自然就會出現。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捉迷藏的遊戲,一玩就是十年。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們見面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了……

  帕特麗夏:你妻子失蹤以後,你有沒有嘗試過去找她?
  馬科列夫:有,當然有,那幾年我坐飛機去了一趟歐洲大陸,橫跨美洲太平洋,我跨越了大半個地球,可是我仍然沒有她的消息。最後我還是放棄了,因為如果她真的不想見我,我是真的找不到她的。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長期待在家裡,什麽人也不想見。直到……直到鄰居家的女士跑來找我借冰塊,我才發現原來她屍體的碎塊一直藏在製冰機裡。

  天哪!這聽起來實在是太瘋狂了!

  帕特麗夏:那麽你如何解釋在你家中發現了屍體的碎塊以及那些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的頭顱呢?這可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場景呢?難道不是嗎?
  馬科列夫(說話的語氣顯得尤為激動):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頭顱是誰放在那裡的!我在那裡住了那麽久,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種事情!我的摯愛妻子遇害,你以為我的心情很容易過嗎?自從屍體被發現以後,我沒有一個晚上是睡得安穩的,每當我閉上眼睛,她的模樣就會浮現在我腦海裡,我無法忍受這種事情不斷出現在大腦裡!你了解我的感受了嗎?回答我啊!回答我!求你回答我!

  帕特麗夏: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換言之,你對凱瑟琳的遇害是完全不知情的,對吧?

  馬科列夫:是的。

  帕特麗夏: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可以輕易進入你的房子裡呢?

  馬科列夫:我不知道,我的朋友其實並不是很多,可是我妻子倒是有很多的朋友,她們手裡都有公寓的鑰匙,她們常常會在公寓裡留宿。她離家出走以後,我壓根就沒有換鎖,我擔心她回來會沒有鑰匙開門,我可是一直在等她的!
  帕特麗夏:你的意思是,持有公寓鑰匙的人仍然有很多個,並非只有你一個?
  馬科列夫:是的。

  帕特麗夏:法官大人,我手裡有一份過去關於馬科列夫的出行記錄,歐盟國家以及美洲大陸,中亞、東亞,他都去了一遍。很明顯,他很想念他的妻子。

  帕特麗夏: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

  約翰·溫斯洛普:主控官,你可以開始盤問證人。

  辛波斯卡弗看了一眼法官,手裡握著筆,又很好奇地看著馬科列夫,目光隨後又轉移至手頭上已經掌握的資料與數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辛波斯卡弗:你口口聲聲告訴我們,勸導凱瑟琳產業轉移是為了更好的投資以及迎合市場的發展,更希望從中套取巨大的利潤。那麽我想請問你,為什麽在你的財政收入裡,在那一次的經濟大蕭條以及經濟危機裡,你似乎絲毫沒有受到牽連呢?
  馬科列夫:我剛剛不是說了?凱瑟琳拒絕了我的產業轉移要求,我手裡沒有多余的錢投資,那麽我又怎麽會深受股市樓市危機的波及呢?
  辛波斯卡弗:可是我剛剛翻查了過去的記錄,凱瑟琳失蹤的時間恰巧在經濟危機爆發之前的一個月,她失蹤之後,你就等於擁有了她的全部財產,房子、車子以及其他的現金。為什麽你沒有拿去投資樓市呢?之前就說她不願意把產業轉移給你,可是她後來都失蹤了,你絕對有權利動用她的資產進行投資,為什麽你沒有這樣做呢?難道說你早已經預見了金融災難爆發的場景?還是說你有內幕消息進行著交易?可是也不對,如果你有內幕交易,你早就應該發財了。證人,請你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你以投資為目的但最終卻沒有把資金投入股市裡呢?
  馬科列夫:我當時眼看著樓市在經濟一片蕭條中仍然能保持上漲的趨勢,這顯然是不正常的金融信號,肯定有人在後台乾預市場,我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就沒有投資進去。

  辛波斯卡弗笑了笑:可是,你剛剛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在剛剛辯方律師的盤問中,你很明確地表示,幸運躲過了金融危機是凱瑟琳的謹慎造成,並非你有預見市場危機的能力。你剛剛的一番話貌似造成了相當的矛盾。

  帕特麗夏: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控方提出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約翰·溫斯洛普:很好,主控官,你貌似脫離了軌道,麻煩你重新返回原來的軌道。

  辛波斯卡弗:根據警方的供詞,當他們在你家中發現了屍體的碎塊的時候,你絲毫不覺得驚訝,反而顯得十分鎮定?
  馬科列夫:我當時喝了很多酒,意識很模糊,無法意識到嚴重的問題。你可以認為我當時反應遲鈍也不為過。

  辛波斯卡弗: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妻子的下落,為什麽會在製冰機的上面放了她生前的照片而且還是黑白照呢?

  馬科列夫:我很想念凱瑟琳,所以把她的照片放在家中思念,難道也有問題?
  辛波斯卡弗:當然,我們每個人都有權利去思念自己的家人,甚至是愛人。不過你的那張照片似乎是黑白照,一般是用來作已經逝世的人的照片。你……你其實早就知道凱瑟琳已經遇害了對吧?

  帕特麗夏: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控方在毫無事實根據的情況下作出主觀猜測。

  約翰·溫斯洛普:辯方律師說得很好,反對有效!

  辛波斯卡弗:你為什麽要在房子的天花板上裝滿了內鑲鏡子?
  馬科列夫:個人習慣而已。

  辛波斯卡弗: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在家裡幫忙解剖牛的屍體?
  帕特麗夏: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控方提出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約翰·溫斯洛普:反對有效!
  辛波斯卡弗:你是否愛凱瑟琳?
  馬科列夫(眼神裡帶著某種狂烈的情感):愛,我當然愛她!這無異是肯定的!

  辛波斯卡弗:既然你那麽愛她,為什麽在她失蹤了以後,不是第一時間去找她,而是為她買了一份70萬美元的人壽保險。這份保險很清楚地注明,如果凱瑟琳女士有任何生命上的不測,你都能拿到相當可觀的賠償。凱瑟琳死了十年,她的屍體被曝光了,保險公司就要按照契約精神那樣賠償你巨額賠款。我相信那筆錢你已經拿到手了吧?
  說完,辛波斯卡弗立刻把手裡的保險文件遞交給書記員,書記員隨後就移交給法官,法官看了之後一臉的驚愕,陪審團更是議論紛紛。

  馬科列夫:給自己的摯愛買一份保險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要不然保險公司早就該倒閉了。

  辛波斯卡弗:買保險給自己的妻子當然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問題是,你好像是為了一個已經失蹤,故意不去報案的妻子買保險,這就顯得很奇怪了。你好像早就知道她已經遇害……

  帕特麗夏:反對!
  辛波斯卡弗:反對有效,我立刻撤回剛才那個問題。那麽,法官大人,請你允許我問證人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很討厭以前在奧地利宰牛的日子?

  帕特麗夏顯得更加生氣了:反對!法官大人!
  辛波斯卡弗連忙說著: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了。

  馬科列夫顯然被嚇出了一身汗,他沒有想到,這個滿身正義的檢控官似乎知道了特別多的事情。要不是律師的極力阻止,他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

  陪審團的成員對剛才發生的一幕議論紛紛,似乎有著不同的想法以及希望表達不同的心聲。馬科列夫頓時變得心灰意冷,他努力偽裝的一切,仿佛變得徒勞無功。

  約翰·溫斯洛普:本案審訊的時間到此為止,如果控辯雙方再也沒有更多的證人或者證物,那麽本席正式宣布進入結案陳詞的階段,明日有請控辯雙方結案陳詞。

  辛波斯卡弗喊著:法官大人……

  約翰·溫斯洛普非常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當然,本席答應過你的事情從來不會反悔,但是你所剩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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