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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19 詭異的錄音帶
  包圍法院的示威者已經在昨日遭到聯邦軍隊的溫和驅逐,其實絕大部分已經在現場被釋放,只有一部分涉及破壞法院公共設施的示威者才會遭到拘捕。那些不幸被拘捕的人多半是即興表現,屬於隨波逐流的那一類,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看到有人聚在一起搞破壞,他們也跟著湊熱鬧加入進去。搞破壞的時候倒是很刺激,直到被拘捕的時候才知道喊冤枉。他們堅稱什麽也沒有做,只不過是破壞了部分的公共設施。不止是他們,有份參加遊行示威的人們,絕大多數都堅稱是受到某種不知從哪裡滲出來的聲音的指使而參加到這一次的集會。

  有人發起了遊行示威,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最終在聯邦軍隊趕到之前,那個人就提前逃離了現場,弄得烏煙瘴氣卻抓不到真正的幕後黑手。

  《波士頓晚報》在行動之後的第二天呵斥了聯邦軍隊的姍姍來遲,導致了法院內的公職人員遭到暴力對待,72名檢察官助理遭到襲擊,兩名法官被鐵棍砸斷了2根肋骨,目前缺乏足夠的法官審理案件。因此本來排了期的案件就暫時被擱置。但幸好的是,喬納森法官並沒有遭到襲擊,第七次審訊才能順利召開。

  不過喬納森法官顯然也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驚嚇,他一直無法集中精神,手掌心還抓著帕巾,不停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黑澤明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搖晃著,他閉上眼睛,腦海裡在回憶著開庭之前與莫妮卡在辦公室裡爭論的一幕。

  莫妮卡覺得他經驗還是不夠,或者說擔任檢察官的經驗不太成熟,處理案件的時候錯漏百出,她堅決要接手剩余的案件程序;黑澤明則堅持自己的看法,他認為她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這個案件,強行接手案件只會弄巧成拙。他們吵了將近半個小時,最終她還是同意了他的看法。將案件完全交給他處理,反正也快到了結案陳詞的階段。她之所以那麽堅持,大概是因為她最近的工作很清閑,有些案件需要她處理,可是部分法官受傷了,不能審理案件,很多事情就堵在了一起,暫時還不能動彈。雖然她通過投機取巧賺了一筆錢(目前還在賺)但是她不能因為獲得財富而變得懶惰成性。她一直都是這樣警惕自己的。

  喬納森法官:檢察官,你可以開始對證人進行質詢。

  黑澤明這一次可以說是信心滿滿:證人,你當初選擇這一份工作是為了什麽來著?我知道你之前已經說過,可是隔了挺長時間,我相信陪審團已經不記得你說過什麽,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重新說一次。

  羅素:為了救助弱勢群體。

  黑澤明:很偉大的理想,這麽說,你最願意接觸的應該是這些弱勢群體。

  羅素:一個人的理想不代表會影響他的社交圈子。

  黑澤明: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但是根據急救中心接線電話的記錄裡,你派出的救護車輛是所有接線員裡最少的一個。記住,不是一個月裡最少,而是從你進入接線員這個職位開始,就一直是那麽少。根本就沒有進步過,新人派出去的車輛也比你多不少。為什麽?
  羅素:我之前已經說過,接線員的工作不僅僅是負責派出車輛那麽簡單,他還要仔細分析每一個來電的真正用意。因為不是每一個電話都需要急救車輛,有的甚至會是惡作劇。就我本人而言,就已經遇到不少於50次。哪一些是惡作劇,哪一些是真正的有需求,我需要認真分析過才能得出結論。因此我不能輕率派出救護車,那些是很重要的資源,我希望可以幫助到真正有需要的人,而不是一些喜歡玩惡作劇的無聊美國人。

  黑澤明:首先我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職責是什麽。你的職責就是收集求救者的具體信息,然後派出急救車輛就可以。分析問題不在你的職責范圍內。

  羅素:我向來如此謹慎,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黑澤明:是否有問題,當然不能空談。只要我們將你當日與死者的接線錄音提取出來,然後公開在法庭上重新播放一次,通過你們通話內容就可以清楚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麥卡倫:反對!法官大人,錄音文件是不可以作為呈堂證供。

  黑澤明:法官大人,這一份錄音文件是相當重要的,它可以證明證人當時的工作態度究竟是怎麽的一個狀態。其實光是憑各個證人去陳述被告的工作態度是不夠全面的,為了更加了解被告的日常工作態度,案發當天的錄音文件就顯得十分重要,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如果沒有錄音文件,我相信這個案件是否有人要負上責任就很難說得清楚。

  喬納森法官:本席經過慎重的考慮,認為案情的確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地方,如果要搞清楚就只能以錄音文件作為一種參考,至於是否要接受錄音文件裡的內容作為判決的依據,就要看你們的最終決定(指陪審團)

  麥卡倫氣急敗壞地坐了下來,據他所知,那些所謂的錄音文件不可能還存在的,為什麽還能被找到。他知道檢察官一定會拿錄音文件做武器,他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是仍然出事了。

  黑澤明得意洋洋呈現著手裡的錄音文件,拷貝在移動磁盤裡,他很傷腦筋地說著:其實吧,在較早之前我就已經向急救中心的接線處申請了被告當日的錄音文件,但是很奇怪的是,關於案發當天的錄音文件居然找不到了,我隻好一直委托相關的人員將丟失的錄音文件給找回來,幸好,終於讓我找到了。我不得不說,錄音文件失蹤的時間實在是太巧合了,我是不相信會有如此巧合的現象。究竟這些錄音文件到底隱藏了哪些秘密呢?現在就讓我們尋找答案。

  如果是以前的法庭相信就是具有播放功能的錄音機,現在只需要用一台老款的筆記本電腦就可以播放錄音文件。由於錄音文件涉及到個人隱私,所以記者那一類職業的旁聽者被要求退場,現場不允許二次錄音,所有的通訊設備以及電子產品受到短暫的管制,至少是不能使用的,直到錄音播放結束為止。

  隨著一陣吵雜的聲音發出,然後就是電話接入的呼叫聲音……接著就是被告的聲音出現在錄音裡:
  “這裡是急救中心熱線,請問你遇到了什麽困難嗎?”

  “我呼吸很困難,心跳異常緩慢,很疼很疼……“

  “哦,我當然知道你很疼,請問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麽呢?”

  “我……需要急救……我患的是家族遺傳的心臟病……麻煩派救護車過來……”

  “嚴格來說,派救護車呢是具有好幾個程序的,首先我要登記你的名字。”

  她很艱難地報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就是具體的地理位置,例如哪所大學。

  錄音裡傳來鍵盤敲打的聲音,最後一下按鍵的聲音相信是搜索完畢的反饋。然而卻傳來他無奈的聲音:很遺憾,暫時還不能匹配到你準確的位置。

  “聖地亞哥大學,你派救護車過來就可以了,進入大學的范圍你自然就會知道我的具體位置,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

  “女士,我們做事有對應的程序,必須匹配到正確的位置我才能派出救護車。”

  “我快不行了……求求你了……我需要救助。”

  他的聲音仍然是不慌不忙:很多人都需要幫助,但是我們只會幫助走正確程序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吧?所以麻煩你重新再報一次你的具體位置。

  她重新報了一次,這一次就更加詳細。

  然而他還是表示:噢,還是不行呢,女士,恐怕我不能派救護車外出了。

  最後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他卻還是一個勁地催促對方補充完整的地理信息以及具體位置。5分鍾後,他關掉了通話,顯得十分不在乎。

  黑澤明關掉了播放的設備:剛才我們都聽得很清楚,死者已經報了不止一次關於她的具體位置信息,聖地亞哥大學,新的教學樓後面的女生宿舍6樓的一個左側房間。我想請問你,死者當時報的信息很含糊不清嗎?你是真的完全搜索不到嗎?為什麽你完全沒有反應?

  羅素:我在電腦上搜索了很多遍,真的匹配不到可用的地理信息。

  黑澤明:但是,從剛才的錄音反饋的情況來看,你只是敲了一次鍵盤,換言之你只是做了一次嘗試,哪來的搜索很多遍。

  羅素:她報的地理位置每次都差不多,那當然不用接著搜索。

  黑澤明:就是這樣?所以你就坐在那裡敷衍一個急需求救的女生?讓她慢慢痛苦地死去?這個職位不是讓你在那享受人生的!
  羅素:反正我搜索不到,無論你怎麽說,我還是沒有辦法做事。

  黑澤明:是嗎?各位,為了進一步還原當日所發生的情況,我特意向急救中心安裝了他們的後台搜索軟件,這個軟件我研究過,是配置了全球定位系統,衛星裝置可以搜索到任何一處具有信息記錄的地方,然後下載信息到軟件的界面上,再進行定位。這一套系統就是與案發當天的一模一樣,無論是時間還是版本號都還原了當時的情況。現在,我嘗試給你們演示一遍,當我輸入與被告同樣的內容,你們大概就會知道,位置信息是否可以捕捉到。就這樣,他真的在陪審團面前輸入了聖地亞哥的地址,結果就在搜索界面出現了具體的定位。一個紅點就扎根在很顯眼的位置。

  黑澤明手裡捧著電腦,展示給陪審團看:你們可以看清楚,輸入聖地亞哥大學是可以準確地找到具體的位置。死者的描述是十分清晰而且簡潔。而被告就一直在敷衍死者的求救意識,嘴裡說著找不到準確的位置,其實就是他敷衍了事,根本不想對死者的求救作出準確的回應。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原因很簡單,他帶有種族歧視的意識。死者的宿舍多半是有色人種所居住的地方,他極度厭惡某一種類型的膚色人群,於是對他們的求救產生了莫大的輕視與冷漠的態度。

  麥卡倫:法官大人,我反對檢察官最後的那一段話,什麽種族歧視只不過是他毫無根據的猜測。有色人種宿舍的存在完全是學校的問題,檢察官似乎要將這個矛盾往我當事人的身上引。我覺得他不需要那麽麻煩。

  喬納森法官說著:本席同意辯方律師的措辭,檢察官最後的那一番話,陪審團大可以不必理會。

  黑澤明:你沒有一份工作是做得久的,有沒有想過是什麽原因。

  羅素:那些工作很乏味,完全找不到意義,所以我不喜歡浪費時間。

  黑澤明:到底是浪費時間,還是你根本就不喜歡用心工作。

  羅素:我很用心工作!毋庸置疑!

  黑澤明:用心工作就不會敷衍了事,疏於職守!你這一次不負責任的態度直接害死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麥卡倫:反對!法官大人,我認為檢察官似乎在發泄情緒那樣。

  喬納森法官:反對有效。

  黑澤明: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

  麥卡倫:法官大人,我要求傳召法醫出庭作證。

  現在黑澤明徹底搞不懂了,為什麽辯方律師會在這個時刻傳召法醫呢?

  阿巴尼就是負責檢驗死者屍體的法醫,當然是該州比較著名的權威專家。

  麥卡倫:我想請問你,死者的致死原因是什麽呢?

  阿巴尼:突發的心臟病。導致心肌功能喪失,突然收緊,導致心跳無法正常跳動而導致的死亡。

  麥卡倫:你用了突發性的字眼我就不是很明白,突發的定義是包括了哪些呢?

  阿巴尼:例如突然受到一些外來刺激。情緒上的崩潰加上精神狀態不穩定導致血壓飆高,也會造成突發性心臟病。

  麥卡倫:法官大人,我這裡有一份關於死者生前的通話記錄。在打給急救中心之前有一通電話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的。我通過電話公司的記錄,找到了大致上的內容。電話是打給銀行的,我向銀行方面求證過,沒錯,就是德意志銀行,原因就是銀行的職員打電話給死者,告訴她,她投資的理財產品已經全部虧完了,那些錢不翼而飛,銀行的職員問她是否要繼續補錢進去。對了,我剛才所說的理財產品是期貨。然而在同一天,德意志銀行出現了擠兌風波,幾乎取不出錢。這個充滿悲劇的消息相信就是導致死者突發性心臟病爆發的原因。

  黑澤明:法官大人,辯方律師所說的理由只不過是一種猜測,根本不能證實。但是被告對於死者的求救不慌不忙,不予理會就是眾所皆知,無法推翻的事實!

  麥卡倫:法官大人,我只不過是想指出死者突發性心臟病導致的可能性其實是不止一種,悲劇的發生是不是真的要如此二極化呢?
  他面向法醫:死者的致死原因是不是與家族遺傳的心臟病有關呢?在某一方面的數據來看,她當時已經因為沒有吃藥而導致奄奄一息。

  阿巴尼:雖然她的確沒有吃藥,導致了心臟的活躍能力在下降,可是最多也就是弱化心臟,導致死亡的可能性不大,至少我沒有碰見過這樣的案例。但是如果突然遭受外來刺激,那可就難說了。

  麥卡倫:謝謝你。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

  黑澤明:法官大人,我也沒有別的問題。

  喬納森法官:本席十分感謝控辯雙方這段時間帶來的精彩辯論。我相信在這一段時間裡的確很煎熬,畢竟社會發生了很多問題,我們都在熬著時間帶來的痛苦。不管如何,明日就是結案陳詞的時候,我對此表示十分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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