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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08 迷幻藥帶來的暗示
  十點鍾的律政司辦公室是美食時間,他們會在茶水間吃東西,香濃美味的咖啡豆浸泡在咖啡壺裡,發出陣陣香味。

  黑澤明早上的口味較為清淡,隻喜歡吃幾塊麵包,抹上草莓果醬,看起來很健康但也很寒酸就對了。不過他也沒有辦法,畢竟他準備要個孩子,在消費方面還真的不能太過於大手大腳。他遠離了豐盛的美食大會,找到了嵐伽俐的辦公室,自從上一次他被打傷以後,他對他就特別友善,兩人還經常一起玩遊戲,踢足球,還有玩摔跤。兩個大律師纏在一起玩摔跤,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端來一杯剛剛泡好的咖啡推開了嵐伽俐的門,然而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他向來很少遲到的,今天也不是周末,那麽他去哪裡了呢?他一心想找個人一起喝咖啡,沒想到卻落得寂寞。他像是給自己賭氣那樣,一大口喝完了咖啡,正準備離開,突然之間發現嵐伽俐的桌面異常凌亂,他走近一看,上帝啊!這亂糟糟的環境很有藝術成分!他還以為只有他的桌子才會那麽亂,沒想到有人比他更逼境界。

  他突然對凌亂的桌面產生了興趣,放下咖啡杯,抱著好玩的心態收拾著桌面,他撿起一本德文詞典,剛剛放好,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份檔案的複印本,不僅是一份複印本,還有更多類似的材料。嵐伽俐傷勢還沒有完全康復,這就可以出入法院了?他身體沒有問題吧?他腦海裡在想著古怪的問題,隨手掀開了中間的部分,在密密麻麻的拉丁文當中,發現了辛波斯卡弗的名字。

  她去了法庭!怪不得她早上那麽快起床!
  而在法庭的這一邊,奧特·格雷夫已經在法庭外面等候著。

  辛波斯卡弗在傳召當事人出庭作證之前,做了一段簡短的陳述:

  “我的當事人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他對感情的觀念絕對專一,在道德上不會隨意侵犯他人的自由;在法律上奉公守法;就算是從商,也沒有刻薄雇員。而現在他卻無緣無故被人誣告,這種毫無實際意義的指控嚴重影響了他的聲譽。你們覺得可以接受?但是我覺得不能接受。要清楚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必須要了了解當事人所親眼目睹的情況。法官大人,我要求傳召我的當事人為自己辯護。”

  米歇爾·朱麗婭:本席同意。

  奧特·格雷夫在法庭上虔誠、莊嚴地宣誓:

  “IswearbyalmightygodthattheevidenceIshallgiveshallbethetruth,thewholetruthandnothingbutthetruth”

  “我向萬能的上帝起誓,我提供的供詞,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嵐伽俐根本不相信眼前的男人真的會那麽虔誠,他打算今天就要拆穿他的真面目,不過他舊的傷勢還沒完全康復,醫生不斷地叮囑他,不能熬夜,不能過度刺激肺部器官,不能吃甜食,不能打手槍。

  辛波斯卡弗:你應該很清楚,你剛才的宣誓就代表著,你不會欺騙全能的上帝。

  格雷夫:是的,我願意。

  辛波斯卡弗:你願意棄絕撒旦嗎?

  格雷夫:是的,我願意。

  辛波斯卡弗:那麽在案發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格雷夫:我談成了一筆利潤相當可觀的貿易,覺得很開心,於是我就去了酒吧喝酒。剛剛坐下沒多久,突然就有一個女人主動來勾搭我,讓我請她喝酒,我看她打扮得相當的妖豔,還塗抹了死亡眼影,綠色的那種,剛開始的時候,我想拒絕她,但是她死纏著我不放。在無奈之下,我隻好答應了她。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很喜歡喝酒,一連喝了好幾次,我都準備離開了,她卻喝得醉醺醺,趴在我身上,非要我送她回去。沒辦法,我只能送她上車,她卻告訴我,她沒有地方可去,非要我送她到酒店……

  辛波斯卡弗突然中斷了他的發言:你那晚看到的那個女人是誰?你是否還有印象?
  格雷夫:有。

  辛波斯卡弗:她在不在法庭上,如果在,麻煩你指她出來。

  格雷夫:就是她!(指著伍斯諾)
  辛波斯卡弗笑了笑,伍斯諾趕緊低下了頭。

  辛波斯卡弗:不可能的。她怎麽會是你口中的女人呢?眾所周知,女人的含義包含了成熟、誘惑、自信、放蕩不羈,而我們現在看到的她只不過是一個青澀的小女生。我覺得,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格雷夫:我也很希望是自己認錯人了。不過那晚我拍了她在酒吧的照片。

  辛波斯卡弗就像變戲法那樣,從手裡變出了一堆照片:你是指我手裡的這些吧。法官大人,辯方要傳上P2證物。

  所謂的證物就是他手裡的照片,照片從他手中遞給書記員,然後到了法官的手裡。另外還有一部分則到了陪審團那邊。她加以描述:在照片中,我相信你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裡面的女人不僅相當風騷,還特別誘人,有著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猶如魔法那樣,充滿了神秘與災難。盡管照片裡的人塗抹了眼影,還抹了口紅,很難辨認;但是我相信僅憑五官的輪廓就能大致上分辨出照片中的人就是本案的受害者。當然,你們也能從照片中感受到,本案的受害者是多麽的喜悅,沉浸在喝酒的氛圍之中,你們看她多享受。就這麽看,完全是不能接受她是被迫灌酒。

  辛波斯卡弗:你送她去酒店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格雷夫:我送她到酒店,開了房間,本來想放下她就走,可是卻沒想到,她居然拉著我躺到床上,做著一些極其曖昧的動作。在那一刻,別說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相信任何一個有性衝動的人,都很難控制自己。她的性暗示相當明顯,在酒吧裡的一夜情也是常見的情況,我沒有多想,沒有抑製自己的衝動,與她發生了關系。我……我犯了全世界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辛波斯卡弗:在你們做愛的過程中,她有沒有反抗過,或者向你表示不願意與你發生性行為?
  格雷夫:當然沒有。她不知道多主動呢。

  辛波斯卡弗:有畫面了,謝謝。那麽第二天醒來,她有沒有向你提出要求?
  格雷夫:有。她讓我給她8000美金,讓她坐車回家。

  辛波斯卡弗:你給了她?

  格雷夫:根本不能接受她的索求。800還好,8000?她真的當自己是明星?我當時就拒絕了她,可是她發脾氣,還威脅我,要是不給她錢,她就去報警。我不想惹麻煩,丟下2000美金給她,就匆匆忙忙離開了酒店。沒想到過了沒多久,立馬就有警察逮捕我,說我與少女強行發生性關系。真夠荒謬絕倫。

  辛波斯卡弗:為什麽呢?

  格雷夫:我從來不招惹小女孩。

  辛波斯卡弗:她也是小女孩。

  格雷夫:她那晚的打扮還有言行舉止壓根就不像小女孩,我要是知道她的真實情況,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搭理她。雖然我感情豐富,但是在道德上仍然有底線,我要堅守底線。

  辛波斯卡弗:得知自己與她發生性行為之後,你有什麽感受?
  格雷夫:很難受很噁心,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罪孽。

  辛波斯卡弗:有後悔過嗎?
  格雷夫:如果我知道她的真實情況,還選擇與她發生性行為,我會後悔;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真實情況,在我當時的視線裡,她就是一個放蕩不羈的女人,在法律上放蕩不羈是不需要負上刑事責任的。

  辛波斯卡弗:你會向上帝懺悔嗎?

  格雷夫:會。

  辛波斯卡弗:你會虔誠禱告嗎?
  格雷夫:會。

  辛波斯卡弗:在你看來,當時發生了一夜情,事後還給了她錢,算不算是一場性交易?
  格雷夫:她拿了錢,當然算了。

  嵐伽俐:反對!法官大人!
  辛波斯卡弗: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

  嵐伽俐手裡也拿著幾張照片,走近格雷夫:從這些照片的拍攝角度來看,應該是偷拍。角度選得不錯,你的攝影技術是老陳教你的?你堅持自己是正人君子,然而你卻有偷拍的嗜好?
  格雷夫:我偷拍的角度全程沒有暴露敏感部位,你可以當成藝術照。

  嵐伽俐:正常人誰喜歡看藝術照片?你是不是早就猜到自己會被起訴,所以提前拍攝了照片?

  辛波斯卡弗: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主控官提出空想的猜測!
  米歇爾·朱麗婭:反對有效。

  嵐伽俐:你有沒有購買春藥或者迷幻藥的習慣?
  格雷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嵐伽俐:我們根據你的消費記錄得知,你曾經在藥店購買迷幻藥,而且還不止一次是吧?
  格雷夫:我記不清楚了。

  嵐伽俐遞上消費單據,傳遞至法官與陪審團那裡。

  嵐伽俐:一個女孩如果不小心服食了迷幻藥,就會看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幻覺,因此在做愛的過程中就算是不情願,也不會抗拒,因此沒有留下反抗的傷痕是很合理的。

  辛波斯卡弗: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主控官作出武斷的判斷。

  米歇爾·朱麗婭:反對有效。

  嵐伽俐:你說一夜情之後,她找你要錢,而你拒絕了,後來還是給了她錢。有沒有人可以證明這件事?

  格雷夫:當時的房間只有我們兩個人,當然不會有人可以證明。

  嵐伽俐:可是難道你不知道酒店的房間裡監控錄像?

  格雷夫:別鬧了。酒店的房間裡怎麽可能會安裝這種玩意?
  嵐伽俐:如果沒有,網上怎麽會有那麽多小電影?

  格雷夫:反正沒有。

  嵐伽俐:你無法判斷她的真實情況,難道在觸摸她肌膚的時候沒有感覺到這就是一副青春洋溢的身體。

  格雷夫:那晚我們兩個都喝了很多很多酒,早就意識模糊,根本沒有考慮那麽多。

  嵐伽俐:因為你喝醉了所以不顧一切,就算你明知道她的真實情況,你也選擇視若無睹!

  格雷夫:沒有!我真的沒有想到是這種情況!
  嵐伽俐:你當然會,你怎麽不會。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

  米歇爾·朱麗婭:審訊到此為止。明日可以做結案陳詞,退庭。

  夜裡,辛波斯卡弗心事重重,晚飯也沒有吃,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埋頭寫結案陳詞。這一回她可是非常認真,畢竟這是她之前的回憶,她想好好處理這個案件,她要讓她的結案陳詞令人眼前一亮,尤其是陪審員,這樣就能讓他們無話可說,毫無質疑的可能。然而她做這件事卻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因為很簡單,她不想讓他知道,只能這樣。

  然而他早已洞悉一切,還假裝不知道,假裝很關心她的樣子,頗有紳士風度,很文雅地敲著她的門:你今晚沒有吃東西,我烤了點麵包,你可以抹點果醬在上面,吃了它。

  “哦,親愛的。”她攙扶著他的臉蛋,迅速吻了一下:我今晚很忙,實在是沒有時間。

  他愣了一下,哦,“那沒事了。”他故作大方。準備退去的時候,他突然來了一句:你明天有什麽事情嗎?

  她停頓了一小會,腦袋在飛速轉動著:本來沒有什麽事情,不過我姨媽來了,我想去探望她,與她吃頓飯,坐飛機去百老匯。

  他也陪著她演戲:姨媽?小姨媽還是大姨媽?
  她笑個不停:當然是大姨媽……哦,好吧,是小姨媽。你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沒事。”他笑得像個傻子那樣,乖巧的離開房間,還不忘提醒她:我今晚睡沙發,你今晚自己“解決”吧。哦,對了,我要找一位迷失在維也納的落魄畫家籌劃關於未來的計劃。對了,他是一個德國人,眼睛曾經失明,還被囚困過一段時間。這個家夥很極端。

  她氣得不行,隨手拿起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你總是不正經!”狠狠地呵斥他。

  嵐伽俐在自己的房子裡寫結案陳詞,今晚的溫度很高,室內的環境較為枯燥,他要寫的東西其實一點也不重要,他只需要讓陪審員明白,被告的誠信有問題就可以,這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然而他最不關心案件的結果,他只是想讓這件事趕緊過去,他不想觸碰那樣不好不光彩的回憶。這幾天他總是憂心忡忡,眼看著黑澤明在起訴阿瑟的案件上越戰越勇就越是為他擔心。他很清楚,這只是一個陷阱,不僅謀殺案是一個陰謀,就連起訴成功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他很想阻止悲劇發生,然而他卻無能為力。可預見的災難在他腦海裡不僅演示了一遍,還很深刻。他很內疚,當初居然參加了這個計劃的一部分,雖然那一部分微不足道卻是致命的關鍵所在。他恨自己被嫉妒心蒙蔽了雙眼,一時糊塗,犯下不可挽救的錯誤。由於他對結案陳詞的語法不是那麽講究,邏輯性的觀念也沒有那麽強烈,於是他很快就寫完了。他走到窗前,浮現出黑澤明被起訴的畫面。難道真的不能挽回了?

  他不斷問自己,渴望尋找最理想的答案。既不能背叛組織也不能陷害朋友。難道說作出補償也是一種不錯的方案?一些奇怪的想法突然增加了,他一想到這個,立馬就想去做,不過……可能會有些唐突,很容易惹人懷疑,他得重新設想一個新的方案,聽起來較為自然。最好不惹人懷疑。

  思考問題需要煙草的刺激,他跑到樓下買包香煙。最近的煙稅提高了不少,價格也在攀升的節奏,他要了一包香煙,便利店突然闖進幾個黑人搶劫,他們第一時間開槍打傷了店員,很凶地恐嚇店裡的所有人不要亂動,他們只是想要搞點錢,不想傷害無辜的人。警告過後就開始在收銀的抽屜裡搶走僅有的現金。他們不敢亂來,畢竟黑人的手裡有武器,沒人敢抵抗,嵐伽俐一點也不害怕,他趴下去只不過是為了更方便思考問題。

  整個搶劫的過程十分順利,黑人大獲全勝,主動權掌握在手中,他們無比興奮,耀武揚威,臉上充滿了勝利者的喜悅,宣告著: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東區民族的秉性,西區人就是窩囊,易馴服,毫無自由精神。別跟著來,我們要到別處作案了!他們臨走之前還特意打破了玻璃窗,驚動了報警器,聯邦警察出動了,巡邏車輛展開了追逐的行動。

  便利店裡受驚的人群紛紛表示不滿:
  “原來是東區的野蠻人!怎麽回事嘛,什麽人都能偷渡進來。”

  “見鬼了,我認為我們的國家在某個程度接受了大量的黑人難民。”

  “哎,在東區與他們生活在一起的人肯定很痛苦吧?”

  一些漫不經心的對話,使嵐伽俐頓時茅塞頓開,他終於想到該如何補償自己的過失。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床,不過不是第一時間趕到法院,而是跑回律政司,給詹斯準備了一份營養可口的早餐,還向他鄭重宣布:我要與黑澤明進行交換,就福利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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