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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09 政治殺手
  選舉的進度已經即將接近尾聲,每個地區的選票其實已經偏向某一位合適的人選,但是合適歸合適,投票的精英們似乎早就意識到這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哪怕他們知道這位新的總統是他們自己選出來的,他們也不願意相信他有本事有能力將眼前的危機解決,像諾亞方舟那樣,使這個國家重生,注入新鮮的血液。

  於是在大選臨近的日子裡,某些候選人眼看勝卷在握,但仍然被各方面的政客以最惡毒、粗暴的語言所攻擊,奚落。

  在布達拉美宮的每一個家庭裡的電視中,通常播放的畫面是:

  “我絕對不相信那狗養娘的可以帶我們走出這個危機”

  “新的總統只會再一次將我們拖入戰爭的泥潭”

  “轉移矛盾就只能發動戰爭啊!你這個笨蛋……”

  諸如此類的發言早已經見怪不怪。

  黑澤明在享用晚餐的時候,看著電視機裡面播放的內容,不禁發出了笑聲。

  尤利西斯也饒有興趣地望著電視機的屏幕,以提問的口吻:你覺得這一次的選舉最終結果會是怎麽樣呢?

  黑澤明低著頭繼續切割著餐盤上的牛扒:不關心,誰擔任總統對於我們來說根本不重要,我們是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不過中下階層的人士可能就會表現得憂心忡忡。畢竟換了新的總統,以前舊有的制度很有可能會消失或者改變。人總是不希望制度被改變,哪怕這些制度是好的。

  尤利西斯也表示讚同:布達拉美宮一向是親美國的政權,我們國家的位置恰巧在拉丁美洲附近,我們學習了他們的制度,渴望擁有像他們那樣的發達文明程度,但是很可惜,制度可以模仿,但是實際收益卻是因人而異。

  黑澤明隨口地說著:不過以目前來說,暫時還沒有哪一套新的國家制度能比三權分立更為先進更為健全,哪怕會有缺陷,它也能保證權力的絕對均衡,並不能讓一手遮天的局面出現。

  尤利西斯衷心地祈禱著:希望這一次的國家選舉可以為我們這個風雨飄搖的可憐民族帶來一番新的氣象,冷暖氣候同樣會影響這個都市。

  黑澤明提出了問題:你認為,將來有沒有可能搞司法與立法合並?

  尤利西斯好奇地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三權分立變成兩權分立?司法與立法並列,一起對抗行政分支這個機構?
  黑澤明點了點頭:我始終覺得司法與立法在互相不對抗的情況下,辦事效率可以更為迅速。

  尤利西斯不由自主地感歎起來:年輕人!你的想法太危險了!最起碼不應該這麽想,你的想法實在是太前衛,我不敢恭維。

  黑澤明若有所思地說著:或者你說得對,我的想法太偏激了,總想擺脫現狀,急於求成。對政治制度的觀念是這樣,對打官司處理案件也是這樣。

  尤利西斯這時候才想起來:對了,瑪麗亞那宗案件怎麽樣了,你有信心嗎?

  黑澤明苦笑著說:一般般吧,其實這一次我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

  尤利西斯皺著眉頭質問著:上一次你明明向我保證過,只要我出庭作證,就一定可以成功地將他入罪。好,我答應你出庭作證,然後你現在告訴我,你沒有信心了?你會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呢?我這一次可是拿自己的政治前途來跟你賭這一把,你可別害我輸得一塌糊塗了。

  黑澤明這下子可不敢亂來了,只能低聲地迎合著:總之我答應你會盡力處理該案件。

  尤利西斯似乎並不打算讓他這麽含糊其辭地應酬下去:你只需要告訴我,現在控方到底出了哪些問題讓你這麽沒有信心?
  黑澤明帶著笑臉,還想著敷衍下去,可是很快他又放棄了掙扎,一臉深沉地陳述著:其實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是非常不樂觀的,就算我們可以證明你看到過瑪麗亞的屍體的確出現在浴室裡,那也只能證明瑪麗亞已經遇害或者死亡,並不能證明瑪麗亞就是謬罕默德殺的,哪怕他有足夠的殺人動機,也有對瑪麗亞使用過度暴力的歷史,但是這些只能作為一種參考上案例來處理。由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親眼目睹謬罕默德殺人,這對於辯方來說,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論點,因為她可以死咬著這個疑點不放,直到說服陪審團為止。這個就是控方目前遇到的最大障礙,如果無法衝破這個難以估計的障礙,我相信,都很難令被告入罪。很簡單,我們沒有辦法說服陪審團相信,瑪麗亞就是被告所殺。

  尤利西斯一下子便變得激動起來:你們控方當初不是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才會落案起訴謬罕默德?怎麽現在的司法部門可以隨便落案起訴一個人,完全是基於一些片面的證供就可以起訴了?然後還找我出庭作證,我冒著那麽大的風險跑出來指控她,你居然現在才來告訴我,有可能無法入他的罪?
  黑澤明只能盡量勸他別太激動:我們目前的確處於下風,別擔心,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還欠一個非常關鍵的證人,只要我們找到這個關鍵的證人,就一定可以入他的罪。

  尤利西斯捂著嘴巴,嘗試令自己冷靜下來:好的好的,我不跟你計較,既然你說本案還差一個很關鍵的證人,這個人是誰,我們要去哪裡找他。

  黑澤明剛剛想說出口,但理智的思考使他頓時停了下來:這個……恐怕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答應你,我會盡力做好這宗案件的檢控工作,不會讓你失望。

  尤利西斯很激動地揪著黑澤明的衣領,瞪著眼睛,恨得牙齒癢癢:你始終也要給我一個交待!
  “精彩!精彩!沒想到尤利西斯獨立議員文質彬彬,原來在私底下也是那麽粗暴無禮。”

  消失了好幾天的朱迪斯突然出現了,身穿白色的職業裝,佩戴藍色的領帶,戴著透明的手套,整個人的穿著打扮倒是挺紳士,那是不認識她的情況下,如果認識她,無論她的打扮再怎麽神聖,他都能認出她。

  尤利西斯放開了黑澤明,重新調整了領帶,沒好氣地問:朱迪斯女士,我們同樣是議員,你來拜訪我,我真的很榮幸,也很開心,但是下一次能不能預先通傳一聲,你既沒有預約,也沒有事先告知我,就私自跑過來,你知道這是擅闖他人地方。

  朱迪斯擺擺手:不不不!我早已經發了郵件給你,說我今晚會來找你,你難道沒有看到嗎?
  尤利西斯只是簡單地回應著:我很少看電子郵件。

  朱迪斯冷嘲熱諷地說著:所以說,現在都2020年了,你還是不能習慣日常利用電子郵件來處理工作上的事情。這樣就顯得你跟不上時代的步伐,與這個世界的制度格格不入,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退休的問題呢?
  尤利西斯深呼吸著,顯然他受到了更大的外來刺激,但是又不能輕易地發作,只能慢慢地屏著呼吸,順平了說話的口吻:既然你有事找我,我們待會在書房再慢慢談論。我先失陪一會。

  黑澤明目睹尤利西斯的離開,納悶地說著:奇怪了,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比我更懂惹惱另外一個人?

  朱迪斯不溫不火地說著:你才知道你很容易得罪人啊?
  黑澤明拿餐巾紙給自己的嘴巴擦乾淨,從對面重新拉出一張椅子,他在邀請她入座。

  她看了他的動作,已經意識到他的想法,她給自己點燃了香煙,他看了看周邊的環境,提醒著:這裡是私人住宅區,按道理來說是不允許吸煙的。

  她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你第一天認識我?我永遠都是那種不按規矩辦事的人。

  他恍然大悟地跟著附和: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她隨口地問了句:瑪麗亞那宗案件處理得怎麽樣?
  他有點驚訝:你怎麽知道我接了律政司的案件來處理?

  她不以為然地說:那宗案件是詹斯找你做檢控的,是我向他推薦你的,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這下子似乎明白了某些事情:你為什麽會向詹斯推薦我做那宗案件的檢控?
  她理所當然地解釋著:因為你要控告謬罕默德,就一定會傳召瑪麗亞的情夫出庭作證,只要他出庭作證,全世界都知道他對婚姻不忠誠,知道他對感情不認真。你想想,克林頓那時候是如何被美國人批評的。

  他剛剛想說話,她搶先回答:沒錯,為什麽你會知道瑪麗亞有情夫?完全是我故意放消息給你知道的,那些線索都是我刻意留下的。我早就猜到尤利西斯不願意出庭作證,我也早就猜到你會為了逼他出庭作證無所不用其極。果然,你很順利地傳召他出庭作證,總算不枉我在詹斯面前極力地推薦你做該案件的檢控。如果換了其他人,估計早就輕易放過他了。

  他發現了某些事情,嘗試著說:你向詹斯推薦我做這宗案件的檢控,目的就是想利用我來打擊尤利西斯?你這麽做有什麽目的?難道就因為他是你的政治對手?
  她恬不知恥地回應著:很顯然他就是我的政治對手,這個老家夥,無論我們要通過哪個法案,他總是不斷地反對我們,根本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他老了,已經與這個社會徹底脫節,立法會並不需要這樣的老家夥,可是他沒有犯錯,我們沒有辦法逼他提前退休。只要有他在,我們就沒有辦法做正經事。

  他已經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現在尤利西斯的婚外情在法庭上曝光,全世界都知道他對婚姻不忠,包括你們,於是你們就有借口攻擊他,為你們逼他退休爭取了最大的政治本錢。你們要排外,不合乎你們心意的統統都要淘汰出局是不是?
  她不禁對他讚美著:你真是太聰明了,永遠都懂得舉一反三。

  他很平靜地說著:你們要玩政治遊戲沒有關系,沒有人會在乎這個。可是你這一次竟然利用了我做你的政治工具,這一點是不可以原諒的。

  她無所謂地說著:沒關系,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在法庭上公開承認自己的罪狀,婚外情,對婚姻不忠誠,這一點就是我們攻擊他的有力證據。在我手上的就是規勸他提前退休的建議書,立法會的所有議員都已經在上面簽字。現在已經是兵臨城下,他不退位,這件事是不會完結的。

  他冷笑著說:恭喜你們,成功地製造了一個政治殺手!
  `她不以為然地說:當然,這是我引以為榮的事情!你替我解決了他,我欠你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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