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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08 妻子的請求
  瑪麗法官是最新聯邦法院通過選舉法被選中的法官。

  聯邦法院的法官是終身製的,只要不犯太嚴重的錯誤,基本都能做到退休那天。不過由於女性的權利全面放開,很年輕的女性法官也能入選聯邦法院的席位中,瑪麗法官就是其中一個例子,要知道她才32歲,正常來說,能夠入選聯邦法院法官行列的已經年過48,最年輕那個才52歲,瑪麗法官已經是聯邦法院最年輕的法官,並不是之一,因為還有很多類似的法官也進入了聯邦法院。她們可能經驗不足,對法律的認知程度還不如一位年輕的律師,她們審訊案件通常不用動腦筋,也不需要獨立思考的能力,她們只需要根據陪審團的引導,然後適當判刑就行。可能因為這樣,聯邦法院的審訊案件速度比改革之前要快很多。以前一天最多審訊400多個案件,她們就可以審訊600多個,速度很快,但是同時也惹來了很多不滿意的聲音。不過她們絲毫不在乎,畢竟沒有人可以對抗高高在上的女性,尤其是在一個女性基本佔據了精英階層的社會制度中,要反抗更是不可能。

  瑪麗法官接了貝克姆的性騷擾案件,她對這個案件倒是沒有太多的偏執性看法,只是覺得這個上訴的案件很無聊,之前她就一直在反對上訴通過的決議,本來也很順利,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聯邦法院就通過了上訴的決議,讓案件得以重審。

  於是,在整個審理的過程中,瑪麗法官都以一種極度無聊的姿態聽審著證人的供詞,也就是哈索的陳述。她不能說無法接受哈索的說法,同樣是女人,她絕對能分清哪句話是謊言,哪句話是真實存在的。她是持懷疑態度,但是也沒有說出來。

  黑澤明站了起來,用著很奇怪的目光盯著哈索,小約翰立馬表示反對:法官閣下,我反對辯方律師一直用這種奇怪的目光盯著我的當事人,在無形之中增加了她的壓力。

  瑪麗法官表示不予理睬,只是提醒黑澤明盡快進入正題。

  黑澤明:很簡單的問題,你說我當事人非禮你,對你性騷擾,不斷向你發出性暗示的信號。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可以作證?

  哈索:沒有。他每次性騷擾我的時候,都是關著門,然後對我動手動腳,根本就沒有人看到。

  黑澤明:既然沒有人看到,你如何讓陪審員相信你所說的就是事實呢?
  哈索: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難以啟齒,如果有其他人看到,可以為我作證,7年前我就能找到人證明。

  黑澤明:這也是我一直感覺到非常困惑的地方。當時明明沒有證人,為什麽我當事人還是被宣判有罪呢?請問在案件結束以後,你去了哪裡?
  哈索: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心理出現了問題,出現間歇性妄想症,妄想迫害症,我找心理醫生做心理輔導治療。

  黑澤明:是嗎?可能你的記憶有點錯誤,我幫你回憶吧。7年前你贏了官司,我當事人入獄,之後你就拿到了一筆賠償。你去了環遊世界,四處拍照留念,現在互聯網上還能找到你當時的留言記錄。你當時第一時間就跑去旅遊,那麽好的心情,看上去不像有心理問題。

  哈索:心理有問題通常是不會流露於表面。你不是我,我經歷過的事情你壓根就沒有體驗過,你根本沒有資格質疑我!
  黑澤明:那倒是。不過你還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很多女性組織成一個團體,遊行示威,高舉牌匾,聲討我的當事人!當時她們認為你就是受害者,我當事人就是一個色魔的形象。

  哈索:我記得。她們為我抱打不平,我表示可以理解。

  黑澤明:你環遊世界回來之後,你就當上了女權運動的領袖,成為女權組織高高在上的領導層。當時有記者訪問你,詢問你對於成為女權運動領袖有什麽感想。你的回答是,這一次的性騷擾案件是一次重大的契機,沒有這一次的事件,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對於那一次的訪問,我想請問你是否還記得?
  哈索: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我想我不太記得了。

  黑澤明摔出一本西班牙文的雜志,款式很久,封面也很古老,看得出這不是最近的期刊。

  哈索看都沒看:我的確接受過訪問,也說了相同的話,那又怎麽樣?
  黑澤明:你剛才把自己的經歷說得那麽淒慘,還說留下了心理陰影。可是現在很明顯,你能入選女權運動領袖的位置是因為你遇到了性騷擾的事件,你有過那樣的經歷,因此你得到了器重。就這麽看來,你受益良多。

  哈索:命運的巧合罷了。連鎖反應本來就是會產生不一樣的現象。

  黑澤明:你做了女權組織的領袖之後,很明顯拿到了很多好處。收入增加了不說,還能去外國留學,也參加了當地的女權運動。這些就是你在外國發表的言論,看樣子你似乎很憎恨男性,而你越是憎恨,獲得的支持就越多,拿到的好處就更多。你會不會把憎恨男性當成一種獲取利益的資本呢?不不不,我不應該這樣想,但是我很難控制我自己不這麽想。

  哈索:這些只是你個人的想法而已。事實就是他對我長期的性騷擾造成了極大的困擾,我很不容易才從陰影中走出來。

  黑澤明:當宣判出了結果,你立馬就去了旅行,根本就不像心理有問題。況且你說你接受了心理治療,但是我找不到任何的治療記錄。還有,我完全沒有發現你有過痛苦的感覺。在那之前,你想出國留學、旅遊;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但是後來你做到了,因為你是以受害者的身份獲取利益的。

  哈索:隨便你怎麽說。不過有一件事你肯定說不通,當日他的妻子也拒絕為他出庭作證,不僅一次,而是很多次,他的妻子都拒絕了。一個他身邊的人都拒絕為他說話,你就應該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眾叛親離、一無所有就是鐵一般的事實。全世界都遺棄他,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什麽嗎?我真是不明白,你們非要那麽無聊,讓他上訴!這算什麽?你們還在懷疑我?

  黑澤明突然感覺到無力在為他辯護,也無法再繼續盤問,她說得對,他上一次就輸在沒有人為他站出來說話。如果這一次依舊是這樣,他也無法贏得上訴。在此之前,他做得再多也是於事無補。是否繼續盤問哈索已經不再重要,意義也不大。於是他結束了詢問。

  貝克姆眼看著自己的律師似乎對這個女人也束手無策,他頓時感覺到很失落,不過不要緊,現在他的心裡其實已經不太在乎能否推翻哈索的供詞,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庭審結束以後第一時間趕去醫院探望他的前妻。在他入獄之前他的妻子已經跟他離婚,但是在他的腦海認知裡,卻是出獄之後他的妻子才離他而去—那是一種錯覺也是一種幻覺。他在逐漸扭轉這些奇怪的念想。

  他到了醫院,正在給前妻喂食,那是一種小粥,用燕麥就牛奶熬成的一種米糊,比較健康,而且容易吸收。可能這種米糊她比較喜歡,今天很有胃口,吃了很多,平時她可不一定能吃那麽多。很遺憾的是,她吃了一陣子就會反胃嘔吐,做化療經常會這樣,胃酸會倒流,很多東西無法消化,會直接從胃部會嘔吐,他很有耐心照顧著她,幫她清潔被弄髒的床單,還幫她清潔了嘴巴上的汙穢物。

  “今天的庭審怎麽樣?”她居然還有精力問這種問題。

  其實並不太理想,他滿懷心事的樣子就能看得出來,但是他不想讓她擔心,只能假裝很樂觀:很好。那個律師很盡責,也比較專業,有他在,我一定會成功上訴,為自己洗脫嫌疑,恢復聲譽。

  “恢復聲譽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她艱難地吐出那幾個字。

  他愣了愣,若無其事地繼續喂她吃東西:恢復聲譽也不算很重要,可是我想證明給女兒看,我不是色魔,更加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人。我希望可以消除我們之間的誤會。

  “我明白你的意思,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的。

  他點了點頭,建議著:你還是別吃了,不然待會又要嘔吐。

  “有什麽我可以幫到你。”她問著,眼神裡充滿著期待。

  他欲言又止,十分糾結,他還在掙扎著,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你不需要幫我,一切都很順利。

  “我來了,你可以走了。”女兒突然出現,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盯著他看,他明顯感覺到自己不受歡迎,他不想譴責女兒,也不希望吵架,很容易就妥協了:我先走了,照顧好你的媽媽。

  他前腳剛要離開,她就在他身後說:其實你不用經常來,不用騙取同情,沒有人會因此而感動。

  他閉著眼睛,承受了太多的委屈,一言不發就走了。換了是他年輕的時候,他早就吵起來了。據理力爭向來是他堅持的原則,該質疑的時候就得質疑;該反抗的時候就得反抗。面對著自己的女兒,他的原則消失不見,再也無法尋找回來。

  她為媽媽調整了床位的高度,把枕頭放了下來。

  媽媽開口了:你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就一天,我要出去。

  她表示反對:不行,醫生說了,你隨時會有生命危險,你不能離開醫院。

  “你去吧,是不是不聽媽媽的話?”

  她妥協了,但是她不明白:你到底要去哪裡?
  “去法庭,我要去法庭。在這之前,打個電話給黑澤明律師,還有暫時不要讓你爸爸知道這件事。”

  “你真的要為那個混蛋出庭作證?我真的很難理解你的想法。Zxc
  “他不是混蛋,他是你的父親!
  “那也是一個混蛋父親!”

  “他不是混蛋!你才是混蛋!”

  “是你告訴我,他是混蛋!他就是混蛋!”

  她很激動扇了女兒一個耳光,用力過度,骨頭似乎要裂開了,對於一個白血病的患者來說,這種程度的力氣已經超出她的承受范圍。她身體感覺很疼痛,但是更為疼痛的是她的內心。她不明白,為什麽女兒對父親有那麽多的不滿意。

  黑澤明接到貝克姆女兒的電話,他趕到醫院與他的妻子碰面。

  “德曼莉女士”那是他妻子的名字。“你確定要出庭作證?”黑澤明對此表示憂心忡忡:“我看過你的病歷,你已經是白血病的末期,身體會承受不住遠距離的路程,血癌細胞會隨著你的身體移動擴大得更快,會增加你的危險性。”

  “沒有關系,我已經準備好隨時去見上帝。我之所以熬了那麽久,就是為了見他一面。為他出庭作證是我唯一可以為他做的事情。如果能幫助他洗脫嫌疑,就算我死在法庭上,我也覺得很有價值。不知道死在法庭上能不能上天堂。”

  “你會上天堂的,無論你死在哪裡。但是我不希望你出事,最起碼我得通知我的當事人,跟他說一聲會比較好。”

  她按著他的手,搖了搖頭,又掉了幾根頭髮在他手裡:不用告訴他了,我最清楚他的為人,他寧願死也不會讓我出庭作證。既然是如此,為什麽還要選擇告訴他呢?

  “我不能欺騙我的當事人,至少在這件事上不可以。”

  “他是你的當事人,也是我的前夫。如果你真的為他著想,就隱瞞他一次。這是唯一的救贖。”

  現在他被夾在中間,兩邊都不是人,左右為難,難上加難。

  他對著空氣說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不過我有了新的證人,我得回去處理。

  她非常滿意的笑了,這是難得一見的笑容。

  第二天的夜裡,貝克姆約了黑澤明在一家寂寞的酒吧碰面,他在傾訴自身的不幸,寧願犧牲自己也不能犧牲妻子。

  黑澤明表示同意,有點心虛地喝著酒,一言不發。

  貝克姆問他:你怎麽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為了轉移話題,特意問著:萬一上訴失敗了,你有什麽打算?
  “可能我會離開西區,離開拉丁美洲,去歐洲吧,那裡是一個新的世界,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我就不用遭受排斥。”貝克姆想了很久才說出來。

  他有點驚訝:你的女兒怎麽辦?你不打算帶她一起走?

  “不用了,她對我的成見那麽深,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平共處,隨它吧,我不介意。”貝克姆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眼神裡卻流露著滿滿的不舍與辛酸。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成長、讀書、工作再到經歷婚姻、然後又再次失敗。可謂是充滿了記憶的城市,怎麽可能說離開就能離開,說放下就可以放下,他只不過是別無選擇,只能選擇離開。

  本來黑澤明還想著告訴他真相,但是看他那麽孤獨又無奈的樣子,他決定就算是嚴重的錯誤,他也要嘗試一次。欺騙當事人是最無奈的事情,他向來很少這樣做,這一次他不得不破例一次。

  他跟貝克姆喝了很多酒,目的就是麻醉自己那顆糾結的內心。一旦過度猶豫就會失敗。

  第二天早上,他回去以後,女兒已經上學,辛波斯卡弗在觀看電視,嘴裡充滿了調侃:又去哪裡風流快活了?渾身酒氣,怎麽你現在喜歡酗酒?禁酒令時期你的表現可不是這樣的。他一個激動,一下子抱住了辛波斯卡弗:我可能要欺騙我的當事人。然後他哭了起來,不到一會,他說著:

  “我們能做愛嗎?”

  “不能。”她無情的回答著。

  柏妮被困在汽車廠裡,不能外出,也不能打電話,她只能偷偷使用辦公室裡的電腦,利用互聯網與外界聯系。通過黑澤明的留言,庭審比計劃要早了很多,目前她手裡的證據是最為重要的。然而她卻毫無頭緒,會計部的辦公室電腦她根本無法進入,就算申請調換崗位也會被以知識儲備不足而勸退。當然她的確不懂會計的工作。不過她已經物色一個比較容易利用的人嘉麗女士。

  嘉麗女士是會計的助理,平時負責數據庫裡的處理與過濾。身為一個小小的助理,她的收入低得可憐,而她本人又比較揮霍無度,花錢就像開了水龍頭那樣,每個月都負債累累。她喜歡奢侈品牌,每個月都忍不住要購買,每次買完又很後悔。畢竟一個星期也就七天,她的衣櫃裡全是衣服,一天換三套,仍然有很多衣服是她沒有穿過的。她的債務仍然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柏妮看準時機,趁機與嘉麗女士合作,她提出要求:只要她能從會計辦公室裡的專用電腦裡偷取營業額數據以及財政記錄,就能拿到一筆可觀的報酬收入。另外要對一切事情要保密。

  嘉麗本來不想冒險,可是她背負的債務已經很多,如果再不想辦法賺外快,她根本就無法償還那些源源不斷的債務。在這樣的環境下,嘉麗同意與柏妮合作:她為她提供情報;她為她償還一部分的債務。

  取證的工作就交給嘉麗,柏妮要做的就是繼續假裝一名普通的工人,觀察工人的生存狀況。她發現有一部分工人在生病期間也不能去醫院,最多就是在茶水間隔離,服用公司的藥片,休息一個小時之後繼續返回工作崗位。有些人想請假回家但是也被各種理由給拒絕了,工廠裡的時鍾被拆掉,工人們不允許戴手表,這下子他們對時間徹底失去了概念,根本無法判斷是黑夜還是白天。

  她雖然是臥底,潛伏在工廠裡調查線索,但是她也是正常人,在那樣的高壓環境下很難控制情緒。於是,她的情緒就變得越來越暴躁,抽煙的頻次越來越高,有的時候還會與嘉麗吵架,吵得很厲害,因為她嫌棄嘉麗膽子太小,一份普通的財政報告拿了那麽久都拿不到,錢倒是一直要,做事一點也不給力。她每次發脾氣的時候,都會被單獨關閉起來,屬於非法囚禁了。她警告主管這樣是違法的,但是主管卻表示,在這裡,我就是法律,誰也不能管我。

  她一下子就火了,內心的憤怒無法平息,她拿起椅子砸爛了玻璃,她跳窗而出,結果被工人齊心合力給抓住了。她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只是她不忍心傷害已經被欺壓得很厲害的工人們。她掙扎著,結果在混亂之中被打了鎮靜劑,這下子她徹底對事態失去了控制,從迷糊的意識到看到了許多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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