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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第017 藍寶石金酒
  黑澤明在酒吧悶悶不樂,他的律師朋友們都在開懷暢飲,時勢越亂,他們越開心,畢竟影響不了他們,他們既不買房子也不買股票,手裡又持有大量的黃金。黃金是硬通貨的物品,在美金強勢的時候,黃金是可以兌換美元的,當然也可以兌換英鎊,誰都知道,黃金比房子值錢,畢竟在布達拉美宮最混亂的時刻,房子是最廉價也是最危險的衍生品,就像一枚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那樣。金融市場的低迷不振以及經濟長期下滑,造成了股票市場信心不足,股民紛紛拋售股票,股票的價格每況愈下,自然就影響了房地產,人人都在拋,但是沒有人接,同樣會造成市場恐慌。

  在樓市開始不斷萎縮的時候,租金反而是在減少,從事律師事務所的白領們可以避免租金帶來的壓力,甚至有一部分的律師樓準備計劃擴展法律援助中心,費用不會降低,反而會提高。

  眾所周知,從事律師行業,專門處理合同類型,樓宇紛爭,財產分配這種類型的案件才能賺更多的錢,因為在法律上,有很多程序要走,沒有一年半載是沒有辦法在普通法院解決這些所謂的產權紛爭。尤其是樓市目前處於大崩潰的時期,紛爭這種事情只會越來越多,朝九晚五的律師事務所每天都有乾不完的活,處理不完的法律問題,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

  今晚人人都很開心,唯獨黑澤明愁眉苦臉,他舉起半杯“長島冰茶”,在眼前晃來晃去,垂頭喪氣的樣子像極了剛剛失戀那樣。

  每隔五分鍾,他就會瞄一眼手表,很顯然他在等人,但是那個人遲遲沒有出現。

  突然,一杯“性感沙灘”出現在他眼前,他沿著那邊粉紅色的雞尾酒的視線往上移動,發現了辛波絲卡弗從上往下的凝視目光。

  維斯瓦科·辛波絲卡弗今晚穿著性感的蕾絲職業裝,豐滿的胸部在五彩繽紛夜燈的照耀下顯得若隱若現,頸部戴著一條銀色的項鏈,塗著綠色的美甲,踩著色彩斑斕又金光閃閃的高跟鞋,他雖然看不懂女人的高跟鞋,但是應該是今季最新款的款式,主打自然美與配搭風,高跟鞋搭配蕾絲裝的搭配,可以說是絕配。這種高跟鞋很容易吸引酒吧裡任何一個男人的目光,可是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宗案件的細節,其他的東西根本吸引不了他。

  “聽說你找我?”

  黑澤明假裝不知情:沒有啊,我沒有說要找你。

  “你不用裝蒜了,是小聰明讓我過來找你的,她說你心裡有很多的疑惑,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開解你,於是就求助我了。”

  黑澤明微微地扭過頭:該死的玩意!竟然出賣我!
  “有什麽疑惑就趕緊說,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如果是關於法律上的問題,我還要按一小時800美金收費,律師樓的規矩你是懂的。”

  黑澤明剛要開口說話,她很快就搶先說了一句:不過,如果是關於三個孩子的群毆案件,我想我們就沒有必要討論的。規矩你是知道的,雙方律師在案件尚未完結之前是不可以拿案情出來討論,否則就是違反了專業操守。

  黑澤明氣急敗壞地說:你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那就沒有必要來找我了。

  她忍不住笑了,看了看手表:行吧,看在我們是同行的份子上,給你十五分鍾的時間。

  “我想知道,為什麽我們的當事人會同一時間指證第三被告呢?”

  “嗯……你這個問題我覺得很有趣,但是我還是願意回答你。首先,他們只不過是在法庭上說出了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有人打人,有人打死人,這是很正常的。這只能表示,他們倆個看到了同一個現象,同一個事實。我只能這樣回答你。”

  “可是剛剛開始那會,他不是這樣說的。”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他一開始就是想包庇同學呢?”

  “可是他沒有必要這樣做。”

  “年輕人的心態你是不會懂的。”

  “可是……”黑澤明還想問下去,但是辛波絲卡弗卻盯著手表說了句:很抱歉,時間到了。你沒有在指定的時間內完成你的問題,律師費呢,我就不問你要了。這樣吧,你一口氣悶了它,我就當你付了律師費。

  說罷,她將一杯40毫升的藍寶石金酒混合金湯力推到他面前,並且用眼神示意他這杯金酒必須要一口氣喝完。

  他一鼓作氣,一口氣喝完了,但絲毫沒有反應,當然了,金酒主要是後勁十足,前期是喝不出任何反應的,這一點她老清楚了,但是對方顯然還不清楚這件事。

  他覺得所謂的藍寶石金酒貌似也就那樣,於是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他提議著。

  “是嗎?說來聽聽。”她倒是感到挺好奇的。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就喝一杯藍寶石金酒。”

  她捂著嘴笑:看來你今晚是準備要喝醉的節奏了。既然你那麽喜歡玩,今天本小姐就奉陪到底,不過……你不能喊反對。

  他嗤之以鼻:當然不會了,你以為我們在法庭啊。

  她無所謂地說著:那好,開始吧。親愛的調酒師,請幫我預先調好5杯藍寶石金酒,而且要雙倍的那種,算我的帳單好吧。

  他現在的酒的效力後勁還沒上來,意識當然清醒了:第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私底下接觸過我的當事人?
  她不以為然地說:“當然不會了!這是違反專業操守的!我可不願意被吊銷執照。”

  他一下子喝完了雙倍的藍寶石金酒,然後繼續問:你沒有接觸過我的當事人,那麽我當事人的親人或者朋友呢?

  她無辜地說著:“我呢,就真的沒有接觸過你當事人身邊的所有人,只不過我的助手瞞著我做了其他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他不禁自言自語著:珍妮特·麥肯錫?是她?為什麽?
  藍寶石金酒又推到他面前了,他很勇敢地一飲而盡。

  他再次問著:是不是代表著,你的助手曾經去找過我當事人的朋友或者親人,然後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麽話,就導致了他臨時改供詞?
  她無奈又覺得很好笑:我真的不知道她做了什麽事情,我有問過她,她不肯說,我們還差點因為這件事吵了起來,可是後來我們也相安無事,理智戰勝了憤怒,戰勝了主觀猜測。既然她是我的助手,我就應該相信她,她是不會做出一些違反專業操守的行為。

  他還想著繼續問,但是在他喝下第3杯雙倍的藍寶石金酒以後,酒精的後勁一下子就上來了,猝不及防地吐了一地,頭暈腦脹地躺在軟綿綿的沙發上。

  她拿起藍寶石金酒,抱著欣賞的態度說著:這玩意還挺湊效的。剩下那兩杯我不要了,你們自己拿去喝吧。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直到他醒過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很陌生的環境裡,他意識到自己躺在一張充滿著女人香味的床上之後,頭就更加地疼痛起來,他嘗試著坐起來,含糊不清地嚷著:我這是在哪裡呢?

  頓時,他明白了,他好像沒有穿衣服,一絲不掛地縮在被窩裡,經歷過自我放縱的日子裡,他當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無論怎麽想,都想不起來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具體的細節他已經記不清楚了。突然,一幅相框吸引了他的目光,相框上的照片是一名女子,有著一副風情萬種的外表,身上透露著放蕩不羈、瀟灑自如、黑白分明的個性,那傲嬌的眼神使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她的房間。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一些小小的動靜,那股誘人的香氣使他立馬縮回被窩裡,假裝酒意未醒還在熟睡中,門被推開,她在找吹風機。

  他無法再在這個時刻掩飾自己,假裝慢慢地醒了過來,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朝她打了一聲招呼。

  她用毛巾在擦拭著頭髮上的水跡,身上穿著浴袍,看樣子她是剛剛洗完澡,或許是沐浴露的香味,也有可能是女人的體香?一下子他也無法辨認。

  男人完事以後抽一根煙,而女生則跑去洗澡。他突然想起這麽一句話,一想到這裡,他心裡就慌了一大片。

  “我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他居然有點害羞。

  她拿出吹風機吹著頭髮,吹風機的聲音很小,兩人還能正常地聊天。

  “你昨晚喝了很多藍寶石金酒,整個人都喝醉了,我多辛苦才將你帶回來。說實話你是時候該減肥了,律師之中你也算是肥胖的一類了。”

  他嘗試著問:我們昨晚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

  她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本來還想回答他的,突然眼珠一眨,腦袋靈光一現。她一下子跳到他跟前,用著撒嬌的口吻說:哎呀……你都不知道你昨晚有多壞,整晚喊著人家的名字,動作又粗魯得很,又持久……完事了還想接著繼續,你可壞死了!

  他半信半疑地說:是嗎?持久這種事情我倒是可以承認,畢竟這是事實,可是我昨晚真的喝醉了,按道理來說應該全身都沒有力氣了才對,估計也使不上勁,我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她故作纏綿地依附在他身上:哎呀,人家不管啦,你昨晚搞了人家一個晚上,你要想著怎麽補償我呢?

  他臉紅了半截,欲言又止地說:我想,我想我可以負責任的,盡管在資本主義的體系下是不鼓勵負責任這種遊戲規則,可我還是願意的。

  她托著腮幫,眨大著眼睛,猶豫著說:“這個嘛……人家還是要考慮的啦。你給我一點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吧。不跟你說那麽多了,我還要回律師樓處理其他的事情,你的衣服呢全都在衛生間裡,等會烘幹了就可以穿。客廳有早餐,如果你餓了可以吃一點。”

  他思緒非常混亂,只能回應著:哦。我知道了。

  在他還思考其他問題的時候,她已經移步到門口的位置,很甜蜜地朝他告別:拜拜!嚶嚶嚶!
  不久,客廳就傳來了一陣搗鼓的動靜,隨後就傳來關門的聲音。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在這一個平平無奇的早上,他居然躺在維斯瓦卡·辛波絲卡弗的床上,還跟這個女人有如此這般的親密肌膚接觸。

  他既是難以置信又充滿了一點點的幸福。

  畢竟這一個早上的幸福是極其奢侈的。

  群毆謀殺案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距離結案陳詞還不到四天,三名律師幾乎都已經在埋頭準備即將要使用到的結案陳詞。當然,朱迪斯仍然有所保留,畢竟就剩她還沒有傳召證人。

  仍然有所保留的不僅僅是朱迪斯一人,帕特麗夏的內心仍然是非常糾結的。因為從該案件開審開始,她就意識到一件事,或許只有一個人是有罪的,又或者所有人都有罪,但是她不能百分百地勸服自己去接受另外一個難以接受的事實—一下子指控三個孩子。

  詹斯自從帕特麗夏接手了該官司的檢控工作,他就一直在關注她的動靜。

  他發現她最近老是神不守舍,眼裡有疑惑,下屬有問題,上司應該立刻給予幫助。

  於是,就在第六次召開審訊的前夜,他約了她共進晚餐。

  他們吃飯的位置在海岸碼頭的船裡面,偶爾會出現晃動,但一般問題不大,船會慢慢地開動著,漂流至海洋的每一寸角落,如果它不曾停留在海洋上,說不定會慢慢飄向太平洋。

  雖然她對他那種急功近利,無所不用其極的做事方法感到反感,但是也不得不與自己的上司共進晚餐,畢竟上司還是要適當地應酬一下的。

  一個晚上下來,她也沒有吃太多的東西,倒是一直在喝紅酒,這已經是第三瓶紅酒了,在這個通貨緊縮的時期,無疑是一種鋪張浪費,但對於中上階層的人士而言,這不算什麽。

  他正在專心致志地切割餐盤上的牛排,漫不經心地說著:“你最近的表現好像心不在焉,魂不守舍,怎麽?有什麽事情困擾到你了?還是有其他的事情想不通。”

  她又喝了一口紅酒,抹了抹嘴唇:那宗未成年毆打謀殺案快要結案陳詞了,越到結案陳詞的階段,我就越是意識到,一下子使他們三個罪名成立是有失公允的,這樣對他們不公平,或許在他們裡面其中一個人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是無辜的呢?要是他們的罪名都成立了,那得多無辜。

  “夏檢控官。”這是他對她的一種專稱,“其實這件事不僅僅是對三名被告是否公平的問題,也要站在死者的角度去思考這件事,如果你現在就開始可憐他們,誰可憐死者呢?而且你在法庭上也看到了三名被告的表現,他們根本就是在互相推卸責任,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而犧牲他人的利益,他們毫無悔改之心,這一點實在是無容置疑。”

  她很不願意接受他的那一套說法,辯護著:我們是不是應該對所有人公平呢?
  他反駁著:法律的存在就是保證盡可能對所有人公平,但不是百分百的,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明白。其實你在律政司呆久了自然就會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不幸,我們也幫不了多少。這個世界不公平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她放棄掙扎了,歎息著說:“那就是說,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他攤開雙手,無奈地說:在政府機構做事就是這樣的,往往是身不由己。不過他們三個也不一定會全部入罪,這就要看明天的審訊情況以及他們三個的結案陳詞能否打動陪審團。

  她不禁笑了,不過是苦笑:或許你說得對,我不應該那麽悲觀。

  他望向窗外嚷著:

  “世界危機來臨也不過如此,艱苦的日子從來沒有消失過。”

  她無比憧憬地望向看不到盡頭的海洋:詹斯,你可曾渴望過自由?

  他莞爾一笑:自由?想要自由可得付出很大的代價,這種代價往往是我們承擔不了的。

  她托著下顎,癡癡地說:“我真的希望有一天,可以離開律政司,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他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著:這個當然可以,只不過你要處理完手頭上的案件再考慮這個事情。

  她突然滿心歡喜: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很高興,我發現不再那麽反感你了。

  他臭不要臉地鳴鳴得意:是嗎?我是不是有太多的優點使你不再對我反感了?
  她思考著說:這個嘛……暫時還沒想到,想到了再告訴你。

  他慢悠悠地說著: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我們突然就沒有了明天……

  她面無表情地回應著:也許吧,明天才不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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