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鋪的掌櫃、夥計剛要過來阻攔,認出了來人是長安縣丞李牧。
雖說這裡是東市,歸萬年縣管,可如今誰不知道保安署上下以李牧為尊?
誰又不知道萬年縣令李義府、縣尉武元威都是李牧的人?
保安署有一百種方法折騰死你。
李牧早就知道韋不凡在裡面,直接走進後堂,李泰也跟在李牧身後。
看到韋不凡,李牧冷笑道:“韋不凡,你特意去並州把武家兄弟找來給我添堵,很閑啊?”
韋不凡強忍著對李牧的懼意:“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李牧撇撇嘴,“你認為我會聽你解釋嗎?武家兄弟現在就被我關在長安縣衙,只要幾棍子下去,你說那幾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會不會招?”
李泰自始至終站在李牧身後,一言不發,對韋不凡十分的不屑。
這種貨色……不配做自己的對手。
韋不凡猛的站起來,“李牧,都是因為你,我失去了大好前程!都是因為你,我才成為長安城的笑柄;都是因為……”
“啪!”
李牧一巴掌抽在韋不凡的臉上,“屁話真多!葉勇,給我揍他!”
對韋不凡這種人,李牧連動手的欲望都沒有。
韋家侍衛剛要動,李泰冷哼一聲:“你們算什麽東西?動動手試試!”
那些侍衛自然認得越王李泰,一個個被嚇得不敢動彈,有機靈的已經回去搬救兵了。
不一會,店鋪裡傳出韋不凡淒慘的叫聲。
李泰撇撇嘴,“李牧,這種貨色竟然也敢招惹你,真是想不通。”
李牧看了李泰一眼,“越王,你要不要繼續留下來看戲?打了小的,老的也就不遠了。就是不知道來的是韋昌頌還是韋挺,要不要賭來的人是誰?”
李泰伸出手指著李牧笑起來,“韋挺!韋昌頌來了,你絕對不會給他面子。”
兩人相視一笑,李牧發現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這個死胖子是不想當皇帝,絕對是大唐的幸事。
李承乾在被李泰逼的狗急跳牆前,絕對不是昏庸之輩。
要不要拯救一下這個死胖子,讓他打消當皇帝的念頭?
很快李牧把這個想法置之腦後,他是誰?有資格操這個心?
不一會,一個中年人急匆匆走進來,正是禦史大夫韋挺。
韋挺怒道:“李牧、越王殿下,你二人這是要做什麽?”
李牧淡淡道:“這個商鋪偷稅漏稅,人贓俱獲,關你屁事!”
這是韋家的商鋪,韋挺心裡當然清楚,肯定偷稅漏稅。
不偷稅漏稅,家裡人吃什麽喝什麽,怎麽享受奢靡的生活。
但是帳本絕對是沒有問題,官府百分百查不出來任何問題。
“李牧,你是長安縣丞,這裡是萬年縣,你這是要越境執法嗎?”
李牧反問道:“我還是保安署的顧問,過來有什麽問題?而且萬年縣衙都不管我,關你屁事?”
韋挺被李牧的態度氣的渾身顫抖,“你有辱斯文,你辱罵朝廷命官,你……”
李牧卻不屑道:“韋大夫,收起你那虛偽的面容,我為什麽過來找韋不凡的麻煩,你清楚不清楚,我不知道,但是韋不凡心裡明白。我等著你,就是要告訴你們韋家,惹了我就要付出代價。陳平安,查帳!”
韋挺看了一眼已經被打的沒有人樣的韋不凡,“可有此事?”
李泰冷冷道:“韋大夫,韋不凡已經親口承認,還有什麽好問的?我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查看店鋪的帳本,要是說著商鋪不是韋家的……呵呵,你是在侮辱泰的智商嗎?”
商鋪內的氣氛變的越來越緊張,李牧面對朝堂重臣毫不示弱。
韋挺感覺面前的兩個人年輕人,是如此的難以應對。
若是只有李牧,韋挺還能說一些威脅的話,可是李泰在這裡,怎麽說?
只要說裡,李泰就會捅到朝堂上,讓韋家更加難看。
屋內傳來算盤的聲音,不一會,陳平安道:“侯爺,這些帳本統統都是假的。”
李牧走到韋不凡的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帳本甩給陳平安,“你瞎嗎?他過來收帳,真帳本就在這裡呢!”
陳平安:“……”
他帶著保安署的人進了商鋪以後,直接把櫃台裡的帳本給查封了,隻想著確認這些帳本的真假,卻忘了真帳本就在韋不凡的旁邊。
韋挺的臉色十分難看,他身為禦史大夫,韋家商鋪偷稅漏稅,他難辭其咎。
李牧冷冷道:“愣著幹嘛?查封!韋家所有商鋪統統給我查封,把帳本都給我收上來,少了一本,我拿你是問。”
陳平安連忙道:“侯爺,剛才保安署已經把東市韋家的商鋪全部查封了,所有帳本都收了。”
韋挺渾身一顫,他沒有想到李牧反擊的力度如此之大,剛才竟然是為了拖住自己。
京兆韋氏的產業肯定不止這麽點,查封了這些商鋪,也不至於傷筋動骨,但肯定會肉疼。
李牧盯著韋挺的雙眼,“韋大夫,我李牧沒事不惹事,遇事不怕事。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韋家若是不服,咱們繼續鬥!”
說完,李牧臉上從新出現笑容:“越王,咱們一起去喝一杯?”
李泰笑道:“好!”
二人揚長而去,韋挺狠狠一腳踢在桌子上,“李牧!”
……
香格裡拉酒樓,李牧和李泰坐在包間內。
李泰和李牧幹了一杯,“誰能想到,半年前你還是一個剛到長安城的小道士,如今已經貴為松州縣伯。”
李牧微微一笑,“托陛下洪福!”
李泰突然死死盯著李牧的雙眼,“李牧,本王到現在依舊不明白,為什麽你為什麽對本王始終心存芥蒂?本王就這麽不堪嗎?”
李牧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殿下,你喝多了。”
李泰雙手狠狠拍在桌子上,“李牧,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
李牧放下酒杯,“殿下,因為你有爭儲之心,所以我不敢走近;你看晉王殿下,只要他高興,在我家裡住多久都行。”
李泰盯著李牧許久沒有說話,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我為什麽不能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