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望的時候,你不該給我半點希望,可是你來了。
樓沁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蘇笑蓮,愣住了。
“令將等,直越琰國,潛伏在身後的術國,等我命令。”突然驚才絕豔冷靜睿智的蘇公子挑唇而笑,那模樣像極了老奸巨滑的老頭子。
眾死士肅然起敬站立,一副就要有大事乾的樣子。
樓沁雪急問,“蘇笑蓮你又想幹什麽?你想打下術國,然後兩面相擊琰國?你不要忘了,周邊還有一個東屬,末央,尚流等諸小國——你就不怕他們反過來挾擊你?”
蘇笑蓮淡看了她一眼,“樓姑娘,這是蘇某的事。”
樓沁雪噎了一下。
接下來不管蘇笑蓮要做什麽都與她樓沁雪無關,不管她樓沁雪為蘇笑蓮付出過什麽,都不會得到半點回報。
“蘇笑蓮,其實,你和獨步搖是一個樣——心夠狠。”
蘇笑蓮笑了一笑,笑意裡有澀味,神色卻很有點落寞:“你說得很對,也許就是因為我們太像了,所以,最後的結局只能是這樣——”
只能是這樣了。
樓沁雪冷冷一哼,也不知這個男人著了什麽魔。
“真不知道獨步搖給你下了什麽毒藥,讓你這樣對她。”
也唯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說得過去,對,一定是獨步搖在蘇笑蓮身上亂用藥。
蘇笑蓮看也沒再看她一眼,轉身就去。
至於那些死士似得了什麽命令,悄然轉身沒入雪地,向著南方方向竄去,速如風,影如鬼。
但凡能呆在蘇公子手下的,都不是孬種,更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樓沁雪毫不猶豫地跟著那支死士奔去,她要幫他,不論他厭她也好,恨她也好,她都要幫他得到他想要的。
即使最後,他想要利用巫術讓獨步搖乖乖聽話,她也不惜一切價替他奪取。
“公子,她——”石成推著蘇笑蓮的輪椅轉過身,看著少女輕盈的緊跟上死士,有些為難地看著蘇笑蓮。
蘇笑蓮擺擺手,“樓姑娘想要去的地方,只怕無人能阻止。”
巫術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於神秘黑暗了,或許真的只有獨步搖那種獨步天下的毒藥才能勉強與之抗衡。
“可是她這……”
“走吧,同國那邊怕是忍不住了。”蘇笑蓮揚起玩弄金線的手,淡聲道。
石成只能應是,推著自家公子往回行。
天光露白,雪花又開始了漫天飛舞,雖然只是小雪,但地面上仍然被覆蓋成一小層小層的雪銀。
“駕!”馬匹奔在雪銀之下,濺起片片雪渣。
“京中情況如何?”獨步搖突然問剛接到信鴿的黎雅逸。
李傾處理內患,至於外患那方有納蘭玄天與上官允從中搗點亂,再出點什麽亂子也是無傷大雅。
她相信李傾會處理得很好,但是有一點,讓她很擔心。
黎雅逸蹙眉捏碎那小紙條,面色有些沉甸地看著獨步搖,“殿下是壓製了大皇子的奪位計劃,二皇子在牢中好好呆著,情況已經得到控制。”
獨步搖心頭一跳。
果然和她想的是一樣,李傾還是下不了那個狠手。
難道他不知道,你不奪人性命,別人必然會奪你性命嗎?
黎雅逸深深看著獨步搖數眼,欲言又止,掙扎了半響,這才道:“或許,殿下有殿下的考量,我們先回京看看。”
他們這樣馬不停蹄的兩回趕,馬早就吃不消了。
本來在十裡亭處快馬加鞭趕到鳳城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這一回又急著趕回去,別說是人了,就是馬匹也吃不消。
“看來我們不能像來時那般一天一夜的趕了,回程得盡量放慢些,你身體吃不消。”黎雅逸冷淡開口。
“該死!”獨步搖狠踢了一下馬腹,仍然覺它跑得慢。
黎雅逸無奈地搖搖頭,“步搖小姐當初就不該來鳳城——”
“這個臭男人就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在怪我追上來,一定是這樣。”不然又怎麽會突然莫名傳來這樣的消息?
他要的就是讓她急,讓她感到愧疚,在心理上,李傾贏了!
“步搖小姐,現在你再如何急也無用,我已經將我們回程的消息傳了回去。”黎雅逸拉過好的馬韁,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不想,獨步搖聽到這句話,驀然眯起了眼,“你說,他們倆人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背後進行?”
這句話一出,黎雅逸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倆人指的是誰和誰。
“一定是。別讓我知道你們在背後搞鬼,否則——”絕對不會原諒你們,一定不會原諒。
面對獨步搖突然暴發出來的戾氣,有些不解。
“步搖小姐,我覺得你還是該想想怎麽安撫殿下才是真,你那夜還當著他的面說會乖乖回府的。”黎雅逸“好心”提醒她。
獨步搖心臟一縮,唇一抿。
想到那夜的事,獨步搖突然在馬背上伸出手,眯著眼生生將黎雅逸拉了過來,死死地扯住他的衣領,驀然將兩人的距離拉到最近,呼吸之間都聽得一清二楚。
小小的雪花落在兩人身上不曾理會,身後的五十多名將士見瘦小的少年對自家大將軍動粗,驀然緊崩起皮肉來。
黎雅逸心臟也跟著獨步搖如此“親密”的舉動而縮了縮,近距離聞著她身上藥的冷香,還有她溫暖的氣息——
“黎雅逸,壽陽殿上我說過什麽?”她的眼神陰狠,幾欲是要將人折吃入腹。
黎雅逸眼神也明顯的跟著走,愣了那麽一下,回想當時她說過的話,貼身而帶的那枚黑令仿佛是塊寒玉,直透他的心。
“我早就敬告過你,看好你後院的女人,惹著我獨步搖,就讓你們嘗嘗滅門的滋味,怎麽,黎大將軍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還是說,黎將軍不信我獨步搖有這個能耐?”
連想起納蘭玄天的話,總覺得有些問題就是出現在一些掌握者後院女人身上,而黎雅逸就是其中一個最有實力的撐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