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夔斜一眼二哥說：“這東西在春城也是高檔貨，沒看我都沒敢拿麽，這麽貴拿回來賣給誰？也就老二膽大敢拿貨，你看全市場誰家還有大馬哈魚？”

  神助攻啊！兩個人再無猶豫：“有點貴，就這一箱？想挑都沒得挑！”

  怎麽可能一箱魚？江啟鳴走出攤位：“我請二位去庫房，這兩件也帶上，到時候讓二位大哥挑著買。”

  說著話把大馬哈魚裝箱，扔在倒騎驢上，讓二嫂坐在上面，江啟鳴騎著出了市場。

  二位先生開著4500大吉普跟在後面，什麽單位這麽有排場啊？
  咱不敢說也不敢問，很快回到二哥家胡同口，遠遠看見兩個人鬼鬼祟祟，看著地上的血跡指指點點。

  昨晚上的賊！江啟鳴瞬間反應過來：“二嫂你弟弟怎樣了？脫離危險沒有啊？你說現在這賊多猖狂，偷東西變成明搶，這要是遇上嚴打，最少也是十五年起步……”

  那兩人起身就逃，甚至不敢回身看一眼，二嫂莫名其妙：“你說啥呢？還真把故事當真了？大上午的沒喝就多了？”

  嘿嘿！江啟鳴下車打開門，那二位大哥跟進來：“這是多少件？”

  冷倉子裡都堆滿了，江啟鳴搖搖頭：“這些都是海魚和白鰱，您瞧這是青魚這是刀魚，這個是鯧魚這個是小黃花。只有這個才是大馬哈魚，這魚在春城賣的老好了，都是上講究單位買去當福利的。”

  平常銷售，二嫂磕磕巴巴卻最能搶話，今兒江啟鳴不給她機會。

  隨後撕開兩件包裝，看著裡面帶有青紅綠三色花紋的魚，兩個人很滿意：“我們也是發福利，便宜點拿四十件！”

  我勒個去！跟夢中一樣一樣的！土豪啊！幸好江啟鳴有夢中三十年，否則真的要開心跳起來呀！

  “這玩兒意來價貴，大哥您不知道，市場賣魚風氣特別壞，都是薄利多銷然後差秤賺錢，論件賣我們不賺昧良心錢，一件加價十塊錢撐死了。要不四十件，我送您一條魚？”

  年長那位笑了：“我們兩個人，你送一條魚算怎回事？兩條魚！裝車！給我開發票！”

  哎！二嫂都要樂抽了，這是經商以來最暴利的一次：“我這就去市場給您開發票，糧油的行不行？賣魚的沒有發票！”

  對方揮揮手：“怎地都行！去吧去吧！”

  四十箱大馬哈魚，一箱賺八十塊錢，四十箱賺了三千二！送禮那兩條魚，直接被大家無視了！
  零售掉秤都不止兩條魚啊！江啟鳴一個人，就把四十箱都給裝上了，人家是帶著箱貨來的。

  晚上二嫂坐在炕頭，數錢止不住傻笑：“老二說，那五十件打算賣到過年的，老疙瘩一炮賣出去四十件，零售還走了五件！就剩下四件半了！”

  二哥興奮的直搓手：“晚上我們還去！再拿一百件回來！要不二百件？”

  下狠了！江啟鳴搖搖頭：“沒有不透風的牆！今天薑嫂子聽到看到了，肯定會讓薑夔進大馬哈魚。最晚三天，整個市場都是大馬哈魚，所以進多了會砸手裡的。”

  還真是這麽回事兒，二哥嘿嘿一笑：“老疙瘩你說怎整？”

  想想夢中大馬哈魚的行情，江啟鳴笑道：“大概還能賣一天獨食，最晚後天就有一樣的大馬哈魚。我想這東西規格不一樣吧，如果有便宜的小魚，一斤便宜一塊錢的，可以拿一百件！”

  啊？大家都呆住了，二嫂磕磕巴巴問：“是不是累傻了？剛剛說市場會飽和，怎還拿一百件呢？賣給誰去？”

  三姐夫冷笑道：“別以為天天有今天那樣的二傻，萬一砸手裡，一百件一萬六千塊呢！不要說你房子買不上了，全部都賠進去也不夠！”

  沒辦法三姐夫就是這樣的性格，人是好人就是太謹小慎微，而且共富貴可以，有點風險早早跑遠遠地。

  不跟他計較，江啟鳴笑了：“你想這幾天大家瘋了似的跟風，勢必造成一級市場價格上漲。到時候大馬哈魚六塊錢一斤是常態，我們提前下手拿到便宜貨，然後四塊錢一斤傾銷，你覺得能不能賺錢？”

  嘿嘿！二嫂傻笑兩聲：“我才發現老疙瘩是真黑！一百件！江老二必須把價格控制在一百塊，一斤不能超過兩塊五，拿貴了我跟你沒完！”

  二哥氣的罵一句：“你特麽當那是咱家啊！不過小號大馬哈魚的確有，我試試，大馬哈魚小崽子不好賣。”

  “也別太小了！”

  第二天一大早發回來一百件小大馬哈魚，順便捎回來五十件超大大馬哈魚，兩三條就四十斤的那種。

  還有二十件正常的型號，就是六七條一箱的，這下子攤位顯眼部分全都是大馬哈魚。

  魚販子都跑過來看，還有人買回去嘗嘗鮮，這是要跟風了！
  第三天一如所料，市場漁區五十個攤床，居然冒出來十七個賣大馬哈魚的，真的是泛濫了！
  江老二跑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告訴大家：“他們的大馬哈魚，是一百八十五一件進的，咱們小號的是一百零五進的，特大號是一百七十五，正常的是一百七！”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江啟鳴一呲牙：“小的整箱走一百四，零售三塊五，正常的四塊五，特大號八塊！”

  他瘋了吧！二嫂看傻子一樣看著小叔子：“小魚零售怎還跟批發一個價呢？再說正常的隨行就市，沒有必要跳高，得罪人呢。特大號五十件，買到過年也沒了，端著賣也行。”

  二哥一揮手：“別墨跡，就按照老疙瘩的話去賣，一百件小號賣沒了，估計市場行情亂套了，再也沒有人跟風。到時候我們再獨家經營，重新賣高價！”

  聰明！別看二嫂平常怎怎呼呼，一旦二哥決定的事情，不情願也能照辦。

  兩天市場就徹底亂行，薑夔最受傷，因為他的大馬哈魚高價來的，卻面臨江家兄弟的低價競爭。

  哥倆的賣價，比他家從春城拿貨價都便宜，你讓他們如何銷售？
  不是江啟鳴太心黑，而是對這種跟風進貨的行徑極為厭惡。夢中他做沙發的時候，市場上其他人跟風導，致他沙發廠賠錢了！

  薑嫂子上火，滿嘴大泡抱怨不止：“老二你們圖個啥？來價便宜是怎地？就算是便宜隨大流多賺錢不好啊！嘎哈非得那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