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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婢女》第22章 隱情初露(2)
  第22章 隱情初露(2)
  冉龍貴聽了,隻憨厚地笑著,心裡卻比什麽都高興。他慶幸自己的運氣,不但沒死,反而發財了。雖然這財不大,可畢竟能讓菊花提前回到自己身邊了。只是,他換不清楚老板會獎給他多少錢?福奎說不止獎一個月的工錢,那麽,會是多少?兩個月?三個月?大夥說十年難碰金滿鬥,看老板這副高興勁頭,說不定會獎他兩個月或三個月的工錢呢!如果是這樣,他冉龍貴真是前世積的德呢!
  冉龍貴心裡燃燒著希望。所以,對眾人歡呼的“犒班”的事,他顯得很冷淡。

  晚上,胡掌窯師的工房裡,來了很多客人。原來,這是規矩,不論哪家窯子挖到了“定心炭”,都要置辦酒席,大宴賓客。而別的窯子的掌窯師,聽到了這個消息,也必須趕去祝賀,恭喜老板生意興攏客人先去看了看胡掌窯師剛得到的“定心炭”,紛紛說了一通恭維、頌揚的話,就被帶到上房吃酒。而窯工苦力們,則仍聚在自己的工棚裡每人一海碗糙米子飯二半斤肥豬肉,半瓶燒酒。

  冉龍貴心裡還掛記著獎賞的事,他端著飯碗,走到福奎身邊,說:“表哥,你說這賞金……”

  福奎正大口大口地嚼著豬肉,聽了冉龍貴的話,急忙咽下口中的肉,滿嘴油星地看著冉龍貴說:“放心吧,少不了,這是窯子裡的規矩。”

  冉龍貴說:“剛才老板看見我,怎麽沒說呢?”

  福奎說:“沒說,也許是一時忘了。反正少不了,快吃飯吧。”

  冉龍貴聽了,不好再問,隻好也悶頭嚼起豬肉來。

  正在這時,一個礦工忽然走來,對冉龍貴說:“龍貴,今晚我們能夠祭,全靠你了,來,我敬你一碗。”說著,“咕咕”地倒了半碗酒,就遞到冉龍貴面前。

  冉龍貴心裡有事,不想喝,忙說:“張大哥,實在對不起,我不能喝!”

  礦工說:“哎,怎麽不能喝呢?你來的那天早上,老板祭窯犒班,我看見你半瓶燒酒一下就喝光了。”

  冉龍貴見被揭了老底,不覺紅了臉,回頭遲疑地看著福奎。

  福奎說:“喝!怎麽不喝?這是看得起你呢。”

  冉龍貴沒法,隻好接過碗喝了。接著,又有兩個礦工過來敬酒,冉龍貴也喝了。喝了後,冉龍貴就覺得頭腦昏昏沉沉起來。他急忙把一塊肥肉嚼完,剛想離開,老板帶著管家走了進來。老板也端著一碗酒,對了眾人說:“來,我感謝各位給我帶來了財源,敬各位一碗酒!”

  眾人見了,也就紛紛倒了自己的酒,舉起來。冉龍貴也不例外,硬著頭皮又喝下了半碗。

  胡掌窯師等大夥喝完,特地走到冉龍貴面前,拍了拍冉龍貴的肩,笑著說:“龍貴,你為我立了大功,我可要好好感謝你!”

  醉意朦朧中,冉龍貴以為老板要提獎賞的事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怔怔地望著胡掌窯師。可是,胡掌窯師卻壓根像忘記了這回事,他只是又倒了半碗酒,對冉龍貴說:“來,龍貴,我特地敬你這一碗,感謝你為我挖到了‘定心炭’。”

  冉龍貴傻眼了。他想不喝,又怕老板責怪。又一想,也許等喝了這碗酒,老板就會提獎賞的事了吧!於是接過碗,又“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

  喝完,胡掌窯師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說了一聲:“好。”然後,回頭對眾人說:“大家吃好,喝好,啊。”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冉龍貴張著嘴,睜著大眼,定定地望著老板的背影。他像小孩子一樣感到有些奇怪:老板怎麽還是沒提獎賞的事呢?現在,他有些混沌的腦海裡,就只有一個意識:那就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挖到“定心炭”後,應得到的獎賞!獎賞!獎賞!他在心裡念著這兩個字,忽然就拉起身邊的福奎,用含糊不清的口齒說:“走!”

  福奎不懂,問:“幹什麽呀。”

  冉龍貴心裡很明白,說:“幫我去問問老板獎賞的事呀!”

  福奎想想,也覺得是應該去問問,於是就說:“行,去問問。”說完,兩老表就一同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月光朦朧的夜晚。上弦月如鉤,冷冷地掛在天空,撒下些淡淡的清輝,群山籠罩在一片灰沉沉的夜嵐之中,這時看去就像一群飽受虐待的不幸的人滿腹痛苦,委屈地、陰慘慘地站立著。有山風“沙沙”地吹,又恰如這些不幸的人口中發出的抽泣。

  冉龍貴走出來,讓山風一吹,頭腦清醒了一些。而意識一旦清楚,那種想得到獎賞的願望便越強烈,越堅定不移。

  他們在老板的工房前面,追上了胡掌窯師和管家,冉龍貴大膽地叫道:“老板!”

  胡掌窯師和管家立即站住,回過頭。胡掌窯師看著他倆,不明白地問:“什麽事呀。”

  冉龍貴說:”我的賞錢呀!”

  胡掌窯師繼續裝著不解地問:“什麽賞錢?”

  冉龍貴說:“我挖到‘定心炭’的賞錢呀!”

  胡掌窯師說:“不是獎賞大家‘犒班’了嗎?”

  冉龍貴聽了,突然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滿臉疑慮地望著福奎。

  福奎忙說:“老板,‘犒班’是‘犒班’,窯工挖到了‘定心炭’,最低要給一個月的賞錢,這是窯子裡的規矩呀。”

  胡掌窯師聽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一個月的賞錢?一個子兒也沒有!告訴你,他才來幾天,就想得賞錢,沒門!”

  冉龍貴覺得頭腦轟地一聲,酒精迅速衝上大腦,兩邊的太陽穴一下一下劇烈地跳了起來。他看了老板一眼,眼裡開始冒出火光來。

  福奎還在耐著性子說:“老板,不管是新的,還是老的,總之給你挖出了‘定心炭’呀!你不知道,今天這塊炭,差點又要了冉龍貴的命呢。”

  胡掌窯師還是一點不為所動,冷冷地說:“沒有就是沒有,還多說什麽!”說完,一轉向,就要往房裡走。

  這時,只聽見冉龍貴從胸腔裡“嗨”了一聲,猛地撲過去,就從後面緊緊抱住了胡掌窯師。剛才,他聽福奎說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呢,沒想到現在一個子兒不給。冉龍貴肺都氣炸了,加上酒精的刺激,此時他緊緊咬著腮幫,鼓著噴火的眼睛,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抱著胡掌窯師的身子,一宇一句地咬著牙說:“好哇!你狗日的騙人!你說,你究竟給不給?”

  胡掌窯師沒想到冉龍貴會這樣,可他還不甘示弱,對管家說:“快!快喊人……”

  管家果然放開喉嚨喊了起來:“快來人呀——”

  冉龍貴見了,氣更不打一處來。他現在已經成了一頭完全喪失了理智的暴躁的獅子。他卡著胡掌窯師的腰,忽然大步向懸崖邊走去。到了懸崖邊,胡掌窯師開始求起饒來。可是這時,冉龍貴什麽也聽不進去了,他雙手抱起胡掌窯師,舉過頭頂,大聲說:“你給老子見閻王去吧!”說著,就將胡掌窯師向萬丈深淵拋去。

  半晌,從懸崖下傳來一聲令人毛發直立的叫聲,然後一切複歸於平靜。

  這時,所有趕出來的人都被他的這一舉動嚇呆了。

  冉龍貴自己也呆了。

  過了一陣,管家才回過神來,對眾人大聲喊道:“快!快!抓住他!”

  眾人互相看看,開始圍攏過來。

  冉龍貴還呆若木雞,定定地看著懸崖下。

  這時,福奎明白了過來,急忙過去推了冉龍貴一把,大聲叫道:“快跑。”

  冉龍貴顫抖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他看了看圍過來的眾人,突然抓住岩邊的一把攀援植物的藤蔓,也不管有沒有危險,就“哧溜哧溜”地滑了下去。

  緊接著,福奎也抓著那把藤蔓,滑了下去。到了山腳下,幸好二人都沒受傷。這時,只聽見頭頂一片呐喊之聲,四處火把亂晃。福奎急忙說:“快跑!捉到就沒命了。”

  冉龍貴這時神志完全清醒了,聽了福奎的話,什麽也沒說,就隨福奎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嶺間奔跑了起來。

  也不知跑了多久,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同時大張著嘴喘氣。回頭看看,追他們的人沒有了,喊聲也沒有了,兩人才在一棵樹下坐了下來,“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歇了一陣,福奎望著天上的星星,絕望地說:“這下怎麽辦呢?”

  冉龍貴說:“怎麽辦?回家吧。”

  福奎說:“你還有膽子回家?你打死了人,殺人償命,回家讓官府來抓呀?”

  冉龍貴聽了,也頓時沒了主意,說:“那我們往哪裡走?”

  福奎說:“你不該把他整死!”

  冉龍貴說:“龜兒子太可惡了。”

  福奎說:“我們現在有家也回不成了!”

  冉龍貴說:“是我連累了你。”

  福奎沒回答,看著星星似乎在思索什麽,半晌,忽然說:“乾脆,我們去九層寨進‘棚子’!”

  冉龍貴驚得一下跳了起來,說:“怎麽?你是說去當土匪?”

  福奎說:“這時候了,還有什麽路可走?不去,是死路一條,去了,就能活命。這年頭,窮人當土匪的,不是多著嗎?”

  冉龍貴聽了,重新坐下來,悶頭想了一會,突然又站起來,說:“媽的,去就去,反正也沒法活了。”

  福奎見了,也站了起來,說:“要去就趁早!說不定窯的人還會追上來!”說完,兩人再也不說什麽,就默默地摸索著,朝九層寨的方向連夜趕去了。

  菊花來到蘭府,不知不覺十多天了。十多天裡,她仍然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優裕的生活。現在,她的腦海裡雖然還盤桓著那個問號,可已沒有先前那樣緊張和不安了。起初,她隻以為蘭府在開頭幾天把她當客待。可幾天過去了,她還一點沒看出老夫人和太太以及老爺,要改變她生活軌跡的跡象。她每天仍只是陪老夫人、太太在園子裡走一走,說說話,一起吃飯,仍住著月亮門裡面的繡樓,穿著上等質料的綢緞衣服。對這一切,她想再問問老夫人或太太,可又覺得不好開口。不管怎樣說,自己是別人請來的下人,只要主人不開口,自己何必多嘴多舌呢?又過了幾天,心下就想,也許大戶人家就是這樣吧!心煩了、悶了,請個丫鬢來說說話,散散心,本來如此吧!要不,怎麽說:“貧寒人家的小姐,不如大戶人家的丫鬢呢?”這樣一想,就不再去追問為什麽了,反正主人叫怎麽樣就怎麽樣。另外,自己再多加一個小心眼。可是,她覺得連自己這個小心眼也是多余的。老夫人對自己像親生女兒,太太和氣,老爺知書識禮,自己的小心眼提防誰呢?想到這裡,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地笑了。

  現在,她已漸漸適應了這裡舒適、安逸的生活。漂亮的旗袍、綢衫穿在身上,她不再感到難為情和害羞了。相反,對自己帶來的幾件粗布衣服,她卻不想再看見它們了。她把它們連同那塊包衣服的包袱皮,一同放進了衣櫥最底層的角落裡。同樣,對蘭府飯桌上的山珍海味,她也能吃出其中的味道了。並且,她還知道了好幾樣菜的名稱和做法。譬如野駝蹄、鹿唇、天鵝炙、紫玉漿、八寶菜、七寶羹等。晚上睡在寬大的床上,也不覺得孤單了,相反,遠離了弟妹們的嘈雜、擁擠、打鬧和汗臭昧,自有一番清靜和愜意的感受。特別是打開窗戶,涼風習習,送來陣陣花香,真是清爽宜人。還使她感到高興的是,這兒沒有蚊子的叮咬。她想起家裡的那床破帳子,每每睡到半夜,就要起來打幾遍蚊子。要不,你根本別想睡一個安穩覺。即使這樣,第二天起來,身上還會有無數個又大又紅又癢的疙瘩。現在,她可以甜甜地一覺睡到大天亮,中間再也不做噩夢了。尤其使她感到驚喜的是,她覺得自己的身子正發生著微妙的變化。首先,是她感到手上的老繭脫落了。有一天,她無意中又摸著了綢緞被面,可是,她再沒有聽見那種“刺刺”的刺耳的聲音了。她覺得奇怪,舉起手一看,這才發現手掌上的老繭沒有了,上面的皮膚變白了、嫩了!她不禁想起那天老夫人說的,這本該是一雙細皮嫩肉的手。現在,真正還原成一雙女兒的手了。接著,她又隱隱地發現,身上的皮膚也比過去鮮亮,變得更細膩、更富有彈性了。她看著那麽潔白的皮膚,看見上面隱約可見的細密的毛孔,禁不住用手去撫摸了一會。立即,她就感到了一種酥癢的快感襲遍了全身。她知道,這一切變化與她眼下的生活有關。這驚奇的發現,把這個貧寒農家的女兒,帶進了一種說不清楚的、複雜的情懦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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