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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小姐》第12章
  第12章

  新婚晚上,留給三小姐的,只有難以磨滅的痛苦。

  三小姐沒想到會嫁給知事老爺做太太,卻十分清楚結婚的內涵,明白洞房花燭夜中丈夫要做的事和女人必須奉獻出的是什麽。她也不傻,知道在這大熱的天裡裹那麽多條褲子,並知道母親和奶娘說的那些話一點沒錯。可她就是要那麽做!一想起晚上的事,她沒有半點激情和喜悅,也沒有絲毫羞澀和好奇,有的只是煩惱、憂慮、恐懼、怨恨、憎惡……等複雜的心情。因此,當花轎抬著她往知事府走去的時候,三小姐仿佛不是去做新娘,而是在一步步地走向刑場。拜完花堂時,三小姐有些臃腫的下身引起了客人的注意。因為褲子裹得很緊,新娘走路的姿式像鴨子一般向外拐著腿。但大家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嚴府三個千金是縣城出了名的美人胚子,來赴喜宴的又全是趨炎附勢的一夥小人,所以,滿堂上還是一片嘖嘖讚歎和頌揚之聲。三小姐聽見那些話,好象芒刺在背,拜完花堂,她被人扶回洞房,已是大汗淋漓,特別是下身,明顯覺得裡面的褲子濕漉漉地粘在了皮膚上,像長了一層鎧甲。三小姐想清清靜靜休息一會,就讓兩個伴娘先出去。兩個伴娘卻遲疑著不肯走,三小姐一下就火了,倒豎了柳眉說:“你們磨磨蹭蹭幹什麽?還怕我和人私奔了不成?快走!”伴娘沒法,這才不高興地走了。

  嚴璧如等她們走後,過去“當”地關上了門。現在,周圍清靜下來了,三小姐這才有了一點心思去打量周圍的環境。洞房設在知事府的四道堂內,這裡是歷任縣太老爺的退食之所。三小姐從窗口望出去,看見後面也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園。園子裡除假山花草外,最醒目的是一株枝葉參天、大可數抱的黃桷樹,和一個八角亭。亭子雙層房架,重簷台式建築。這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遍地流金溢彩,亭子的八角翹簷和層脊筒瓦,在千萬條晚霞的金線中顯得光彩奪目。洞房前面,是一塊半月形的泮池,池上三橋九洞,橋下碧波盈盈。泮池兩邊,也分別矗立著兩個亭子,亭子的幾個廊柱上,都張燈結彩,夕陽把那些紅燈籠映得像抹了一層鮮血。看見亭子和泮池,三小姐又情不自禁地想起C城的“翠微園”,想起給她留下許多美好夢想和快樂的“思春亭”,更想起心上那個如意郎君燕堯山,不禁又黯然神傷,“嘩嘩”地湧起淚水來。她也不想去擦,就讓它們把臉上的脂粉衝刷得七零八落。後來,她乾脆爬上床,面朝著牆壁躺下了。她還不嫌熱地拉過那床又輕又薄的大紅被子,將自己身軀緊緊裹住,又將一雙大腿卷曲起來,抵在熱乎乎汗涔涔的小腹上。

  傷心了一會,天色慚慚黯淡了下來。盡管隔得很遠,她仍然聽見大堂裡的吃喝聲在慢慢消失下去。沒多久,又聽見覃光第送客時的客套聲和客人阿諛討好的奉承聲。從聲音裡,三小姐完全能夠揣摸出覃光第抱拳行禮和客人卑躬屈膝的模樣。同時,三小姐也知道,一旦客人離開,覃光第馬上就要回到房裡……想到這兒,三小姐猛地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竄到了頭頂,身上的毛細孔不僅頓時閉合了,而且還緊縮攏來,擰成了一顆顆雞皮疙瘩。她下意識地把雙腿並得更緊。她眼前開始浮現起覃光第的面孔來。知事大人的臉以不同的形態和表情,在她腦海裡走馬燈似的晃動,全都既醜陋又陌生,呲牙咧嘴,猙獰可怕,既像森林中的野獸,又像閻王殿的小鬼。在恐懼與緊張中,三小姐感到有點喘不過氣來,好象身上已經有了一股重壓,肌肉開始承受不住似的緊縮和產生出酸痛的感覺來。

  嚴璧如突然有些反胃,想吐。

  然而,該發生的事情終究要發生,就像人躲不過動劫難一樣。

  時間越近,三小姐就越像是一隻瀕臨絕境的小動物。

  在莫名的慌亂和恐懼中,三小姐終於聽見了‘橐橐“的腳步聲,從泮池的石橋上重重地傳了過來。聽見那聲音,嚴璧如的意識裡,就猛地浮現出一幅餓狗撲食的情景。她想,過一會兒,她也許會讓這隻餓狗撕得鮮血淋漓,撕得再也不是原先的樣兒,她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又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

  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了,果然是覃光第回到了房裡。知事老爺滿嘴噴著酒氣,一見新房裡的樣子,就不知是責怪、驚訝還是不滿地嘟噥了一句:“怎麽,就這樣睡了?”說著,便搖搖晃晃地往床前走去。

  嚴璧如聞到覃光第愈來愈重的酒味,心裡那種反味的感覺也更加強烈。嚴府千金都有潔癖,猛地在這悶熱的空氣裡聞到這種辛辣的氣味,就像置身在了一個正在發酵的茅廁前。可她沒法擺脫開這種味道的襲擊,只有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像睡過去了一般。

  知事老爺似乎有些不高興了,他俯下身,醉眼朦朧地看了三小姐一會,將兩股又粘又稠的、熱乎乎的氣息,噴到三小姐臉上。看了一會,舉起手剛準備去推側身躺著的嚴璧如,可又忽然改變了主意,跑過去閂上門,這才急急地跑回床邊,端起紅燭,向三小姐湊過去。燭光溫柔地在三小姐美麗的面孔和卷曲的身子上撒下一團紅紅的光輝。三小姐卷縮成一團側身而臥的睡姿,讓知事老爺的心立即狂跳起來,血液像全都湧上面孔一般,使臉變成了醬紫色。他一手端蠟燭,另一隻手在粗重的喘息聲中伸出去,按住了三小姐聳起的渾圓的肩頭,“嘻嘻”地笑了兩聲,然後說:“怎麽了……”

  三小姐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陣顫栗,仿佛肩頭落下的不是手而是一塊鉻鐵。接著,全身的毛細孔又收縮緊了。她想擺脫那緊貼著肩頭的鉻鐵,可惶恐使她完全亂了方寸。最後,那塊鉻鐵不但沒移開,反而變成了一把箝子,將肩頭箝住一把扳過了她的身子。

  三小姐的眼仍然閉著。

  覃光第卻沒有責怪三小姐的意思。相反,三小姐越是這樣,他越感到滿足,有味。知事老爺不喜歡那種恣肆放浪、情欲激蕩的女人,那種女人雖然也會使男人心頭狂跳、血脈賁張,陷進無邊的波濤。可是,這樣的女人熱情來得快,也消得快,就像六月間的山洪,暴發時洶湧澎湃,可瞬間就無影無蹤。他喜歡的就是三小姐這樣的女人,如三月間的桃花雨,點點滴滴都浸在土地裡,滋潤著男人,讓男人汲夠水分,永遠保持著不衰竭的活力。現在,三小姐已經仰面躺著,燭光下,她小巧端正的鼻梁又窄又挺,鼻翼扇動不勻。覃光第不明白三小姐的心事,還以為她這種帶有喘息的呼吸也和自己一樣,是因為緊張、激動、亢奮的原因所致。這就更激起了知事老爺細細欣賞三小姐的興趣。三小姐的面龐白皙細膩,嘴唇有些蒼白,卻因微微帶翹而絲毫沒減少天生的嫵媚,她的脖頸頎長,同樣光滑細膩閃著潔玉般的光澤。有一根青筋搭配完好地從脖子向耳後延伸上去,這時“突突”跳著,覃光第見了,也陡地覺得身上的血液加快了流動。三小姐的睫毛又濃又長,耷拉下來蓋住了眼瞼,也蓋住了眼角一點剛才沒擦乾淨的淚花。覃光第不知道三小姐不久前思念情人掉過淚,目光開始移到三小姐的身子上。他忽然拉開了三小姐身上的被子,三小姐一驚,皮膚又加快了毫無規則的收放節奏。她知道,離那件恐懼的事已經不遠了。就像一幕戲,鋪墊是為了高潮的到來。此時,她好象被人抽幹了腦汁,大腦裡一片茫然,可她還是決定要積蓄力量,在高潮來臨時博鬥一番。覃光第當然料不到三小姐的心思,見她這樣靜靜地躺著,像一件珍寶或寵物般讓他細細把玩,心裡十分愜意。他把一對灼熱的目光移在了三小姐飽滿的胸脯上。三小姐一對豐滿的乳房,高高地頂起了薄薄的衣衫,仿佛兩座山丘一樣堅挺地聳立在知事老爺的眼前。知事老爺口渴似的吞了一口口水,那聲音異常地響亮。接著又不斷地舔起乾燥的嘴唇來。透過三小姐的衣衫,覃光第努力發揮著自己想象的能力。最後,知事老爺有些把持不住地顫抖起來。

  知事老爺在一陣要命的暈眩中放下手中的蠟燭,身子向三小姐傾斜了過去。三小姐突然叫了一聲,用雙手死死地去攥緊了褲腰帶。

  覃光第愣了一下,不解地說:“怎麽了?”

  三小姐出了一身泠汗,一邊抽搐,一邊像是眼裡進了沙子似的眨動著睫毛。眨著眨著,就有兩滴淚珠從眼角悄然溢出。這時,她的耳際轟鳴起來,好象屋內起了狂風。聲音停息過後,她才感到乳房上像有幾隻毛毛蟲在爬,那種想嘔吐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可她咬著牙忍住了。她好象已經處在了一種半醒半睡的狀態中。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厭惡和皮膚的痙攣,把自己想象成一個木頭人。可是沒多久,她想做木頭人也不成了。她的上半截身子忽然被覃光第抱了起來,使三小姐產生了一種失重的感覺,她還是閉著眼。濃鬱刺鼻的酒味薰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剛側過頭去,覃光第灼熱的嘴唇突然堵住了她的嘴。三小姐那時感到貼住自己冰涼的雙唇上的不是一張人嘴,而是兩片燒熱的桔瓣。她拚命搖著頭想掙開那兩片桔瓣的糾纏,可那兩片桔瓣不但不屈不撓地追隨著她,還從桔瓣中間伸出了一條滑滑的軟體器官,往她的口腔裡急切地探著。三小姐實在忍受不了那種厭心的感覺,猛地一甩頭,擺脫了那滾燙的桔瓣和像泥鰍一樣要往她口腔裡探的東西。覃光第嘴一滑,隻好含住三小姐一隻耳垂津津有味地巴咂起來。接著,知事老爺的嘴又移到三小姐脖子上,圍繞著那根血管舔來舔去。一邊舔,一邊等不及似的,將手向三小姐的身子裡深入下去了。

  此時,三小姐像被毒蛇猛咬了一口,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又驚叫了一聲,突然用雙手護著褲子,一挺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兩眼仇恨般地怒視著覃光第。

  覃光第先是吃了一驚,接著松開了往三小姐身子裡探去的手,疑惑地看了三小姐一陣,似乎有些明白了,一下沉了臉,滿臉怒色地大聲問:“你,你這是怎麽了,嗯?”

  三小姐不答,仍然緊緊護著褲子。

  覃光第全明白了,突然一下暴躁起來,將三小姐不客氣地掀在床上。當他的目光一接觸到三小姐那層層疊疊的褲腰和一根根打著死結的帶子時,臉頓時象受了莫大侮辱似的變得通紅。他一邊用手撕拉著三小姐的腰帶,一邊怒不可遏地瞪著三小姐說:“好哇!原來你成心要躲我!沒想到你會這樣,你說,你為什麽要這樣?”那種神情恨不得一口將三小姐吃了。

  三小姐沒答,忽然又挺身坐起來,彎下腰,在覃光第的手上猛地咬了一口。

  覃光第“嗷”地怪叫一聲,松開了手。片刻,他突然一手抓住三小姐的衣領,揚起另一隻手,“叭叭”兩下,扇在三小姐的粉臉上。一邊扇,一邊惡狠狠地說:“媽的!老子不相信製服不了你!”

  知事大人在私房中撒起蠻來,一點也不比窮鄉僻壤的粗人文明。

  三小姐一下呆了,臉火燒火燎地痛。她看見覃光第面孔抽搐,眼冒凶光,想繼續搏鬥的念頭頓時逃到爪哇國去了。

  覃光第見三小姐這樣,便滿屋子像狗一樣尋找起什麽東西來。他終於找到了一把剪刀,然後又跳上床,什麽也不說,拉著三小姐的褲腰就“嘩嘩”剪起來。

  沒多久,三小姐苦心經營的防禦工事,就在覃光第的剪刀下土崩瓦解了。

  那一刻,嚴璧如知道自己徹底完了。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全部攫住了她。她感到靈魂已經離開了軀體,只是下意識地更緊地夾住了雙腿。就在她的身子完全坦露的那一瞬間,她麻木混沌的腦子才亮開了一點縫隙,突然睜開眼睛朝覃光第大叫了一聲:“把蠟燭滅了!”

  這是三小姐那天晚上說出的唯一的話,說完後又緊閉了嘴唇。

  燭光熄滅以後,月光立即泄進來布滿了整個房間。月光的清涼、細膩和華美給了嚴璧如一絲安慰。當然,屋內也閃爍著許多奇怪而散亂的陰影。三小姐忽然瞥見了陰影中已經剝光了衣服的丈夫。覃光第坦露在幽深的月光裡的裸體,有些模糊和變形。嚴璧如覺得那身軀實在太醜陋了,就好象一隻大蜥蜴。她想到那醜陋的身軀就要把她壓在下面,那種惡心的感覺又一齊泛了上來。

  她急忙把目光移到窗外,去注視後院八角亭的輪廓。

  覃光第爬到了她的身邊。完全絕望的三小姐已不再作徒勞無益的反抗,她隻回頭看了覃光第一眼,只見覃光第的肌肉從臉上橫斜過去,面孔在不斷抽搐,兩排向外凸起的牙齒閃著白晃晃的光。

  “蜥蜴!”三小姐忽然又想了剛才產生的念頭。這時,她強忍了好幾次想吐的感覺,再也沒法忍住,她馬上翻過身,“哇”地一聲,朝床下嘔吐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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