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治好你的腿為條件
謝橋並未走遠,而是跟著白翎彎彎繞繞,自一隱蔽的側門處,來到隔壁的小宅裡。
兩府相通,並無人知曉。
顧雲箏望著謝橋與白翎的身影自後院而去,若有所思。身後的婢女在催促,顧雲箏收回視線,去往前廳。
廳堂裡,坐著總督府的親衛統領魏梟,顧雲箏見過。
“魏大人,今兒個來明府辦差事麽?”顧雲箏想了想,留步問魏梟。
魏梟在此見到顧雲箏,心中驚訝。“顧小姐,您來明府做客?”
“嗯。”顧雲箏白皙的面頰染上紅暈,仿佛自己不為人知的心事被人看穿,心中赧然。美目掃過外面的親衛軍,咬著唇瓣道:“魏大人是來找傾闌哥哥?他身染惡疾,你們莫要驚擾他。”頓了頓,又道:“念在我爹爹的情面上。”
魏梟恍然大悟,算是明白顧雲箏為何會在明府,心中大感意外,顧府竟有意與世子聯姻?
榮親王答應麽?
顧府地位在余海穩固,權勢在總督之下,在京城門閥士族,卻不值一提。
顧雲箏此番求情,想要世子承情?
轉念一想,顧大人是塊難啃的硬骨頭,總督百般示好拉攏,他卻是打太極,不拒絕,也不是總督的親信。
如果他賣顧雲箏一個人情,亦或是促成世子與顧雲箏的姻緣,顧府自然就是總督的人。
“有要事叨擾世子,待查探清楚,便會告辭。”魏梟對顧雲箏和顏悅色道。
顧雲箏直白的問道:“康大人昨夜裡出事,魏大人來明府,難道是懷疑傾闌哥哥做的手腳?”
魏梟:“那日宴會顧小姐也在,鄭大人身邊的女子,有人看見在明府出沒過。”
顧雲箏急道:“鄭大人帶去的人,你們該去找鄭大人啊!那位女子我見過,那日我與她在酒樓吃茶,正巧碰見了韓大人。我,我救了她,她說欠我一個人情,告訴我她住在鄭大人府上,如果要她幫忙,直接去鄭大人府中找她。”
卻不想,陰差陽錯,說到玉傾闌的安排之中。
“她來明府,定是那日送我來見傾闌哥哥。”顧雲箏滿面懊惱、後悔之色,仿佛是她害得玉傾闌受到打擾:“傾闌哥哥喜靜,你們這般大的動靜,他定會怪罪在我的頭上!”
魏梟不會盡信顧雲箏的話,但也信了幾分,讓人去鄭府找人。
顧雲箏並未離開,坐在這裡等。
這期間,明府裡搜找的人,紛紛搖頭。
魏梟坐不住了。
榮親王對世子的態度,他們也拿不準。只是聽了總督的命令,前來搜找。總督與世子的關系並不親厚,名義上的舅舅,二人的關系卻很複雜。
人不在明府,只怕會惹怒了世子。
魏梟正要給管家賠罪告辭,便見他的人自府外匆匆進來:“魏大人,人找到了,的確在鄭大人府中。”
魏梟變了臉色。
顧雲箏朝他笑了笑,打算離開。
“且慢。”魏梟喚住顧雲箏,賠著好道:“顧小姐,今日是我等莽撞,還望您在世子面前多多美言,寬恕我等。”
顧雲箏心中一沉,她不過是胡謅罷了,卻沒有想到真的在鄭遠修府中。
她不過想賣個好給玉傾闌,他念在這情分上,對她別太冷淡。
如今看來,好心辦壞事!
“要去你自己去!”顧雲箏心煩意亂,帶著婢女匆匆離去。
魏梟不知顧雲箏怎得突然變臉,看一眼管家,帶著人回總督府,請示總督如何處理。
——
總督府。
魏梟親自押著謝橋進府。
管事在謝橋臉上掃一眼,對魏梟道:“大人在書房。”
魏梟帶著謝橋去往書房。
書房外守著親衛軍,向魏梟作揖,“大人在內會客。”
魏梟在外等著,大約兩刻鍾,門打開,門口的親衛軍進去,抬著一輛輪椅出來。輪椅上的人,裹著黑色大氅,遮掩住面容。似乎發現有人在注視他,抬眼望去,四目相對。
季雲竹微微一怔,目光死死盯著謝橋。
她竟在余海!
謝橋看見她面目平靜,隻一眼,便收回視線。
季雲竹眉心倏然緊皺,她眼底豪無波瀾起伏,仿佛兩口古井,並沒有見到他的詫異,仿佛看見陌生人一般。
陌生人——
季雲竹心思翻轉,銳利的看向她,語氣凌厲:“你是誰!”
謝橋眼底訝異一閃而逝,抿緊嘴角,他顯然是認識她!若是如此,豈不是身份要暴露?眼前之人,她並不認識,主子隻介紹余海的形式。心思快速翻轉,便聽魏梟道:“她是鄭遠修的女人,昨夜晚宴被康大人看中,總督安排康大人送她回府,緊接著出事,她有嫌疑。”
季雲竹搭在扶椅的手指微微一松,嗤笑一聲,眼底閃過複雜難辨的神色,玩味道:“鄭遠修的……女人?有意思。”
魏梟覺察到季雲竹的口氣不對,心中浮起疑雲。
而聽到門口交談聲的康緒,負手行來,看一眼謝橋,問道:“雲竹,你認識她?”
季雲竹冷笑一聲,眼珠子緩緩轉動落在謝橋的臉上,眼底惡意盡顯,紅的異常的唇微啟:“燮郡王妃,別來無恙!”
謝橋心口緊縮,變了臉色。
魏梟面色陡變,猛然看向謝橋。
康緒臉上並無明顯變化,眼中有著意外,卻又覺得在意料之中。點了點頭,目光深沉,唇邊掠過一抹殘佞的笑:“燮郡王妃?有意思,若是此等身份,成兒落水便有答案了。”
“她不是燮郡王妃。”季雲竹再次開口,宛如平地驚雷。
康緒面上劇烈變化,眉頭緊蹙,眸子裡霧色藹藹,陰冷的說道:“燮郡王妃她本人可在余海?”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在。”
季雲竹敢斷定,昨夜裡的人定是謝橋的本尊,若是人假扮,豈敢將康成扔河裡去?
謝橋擲下煙霧彈,飛身逃離。
康緒抽出長劍擲出,謝橋自空中墜下,長劍貫穿胸口。
季雲竹滾動輪椅到來人旁邊,撫摸著她的臉,並無縫隙。嘴角微勾,若非他與謝橋是死仇,此人對他極為陌生,他也分辨不出來是易容。
取來藥水,塗抹在她臉上,顯露出真容。
康緒定定看了片刻,朗聲笑道:“雲竹,姐夫惜才,你若死了,真是可惜。”
季雲竹眼底閃過一抹狠色,看著手裡的藥水,輕笑道:“總督大人,雲竹有一個法子,能夠引蛇出洞。”
“洗耳恭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謝橋回到明府。
隔日,被帶走的‘謝橋’來信,傳來總督府的消息。
玉傾闌回信,讓她不得輕舉妄動。
傍晚,下面便有消息傳來,地皇草出現在鬼市。
“鬼市?”謝橋皺緊眉頭,地皇草怎得會出現在黑市?黑市騙術變幻多端,極難買到真物。
明秀心中也生出疑惑,這極難得的東西,斷然不會在黑市,“郡王妃,定是做的局,咱們靜觀其變。”
謝橋頷首,讓人去一趟黑市,莫要出面便是。
“藍玉,你去查季雲竹在不在余海。”謝橋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在京城裡的時候,季雲竹已經離開,她總覺得他的存在便是隱患。
如果在余海,那麽易容她的人,定會逃不過他的眼睛。
藍玉即刻去查。
謝橋熬了藥膳粥,親自給玉傾闌送去。
玉傾闌臉色比昨日裡還要難看幾分。
隻吃了一小碗。
玉傾闌擦拭唇角,指著書案道:“桌子上有一封信,你幫我拿一下。”
謝橋找來遞給他。
玉傾闌拆開信,一目十行,滿面疲倦之色,揉著眉心,隨手遞給謝橋:“你看看。”
謝橋拿過來,正是榮親王給康緒的信。
“你攔截了?”
目光一頓,落在末尾處,拇指輕輕撫弄著,眼睛微微一眯,總覺得那個印章極為眼熟。
玉傾闌發現她的異色,淡掃一眼:“他的信都有木蘭花印記。”
“你母親喜歡的花?”謝橋脫口而出,抿緊唇,她失言了。
玉傾闌垂目,骨節清晰的手指拿過信紙,靜靜地看著那一朵綻放的豔紅色木蘭花,嘲弄道:“哄騙人的手段罷了。”
謝橋抬眼看向玉傾闌,他眉宇間隴上清愁,眼底卻是布滿厭惡之色:“印章是我母親鏢局信物,他據為己有,下面的人,隻認印章不認人。”
謝橋恍然,突然記起來了,為何此物如此眼熟。
“我去過飛天閣,無意間觸碰機關,裡面供奉你母親的牌位。”謝橋解下腰間佩戴的紅繩結,手指挑開線頭,拆開一半,裡面露出一枚玉戒,放在玉傾闌的手心:“我拿出牌位的時候,無意間將戒指弄得掉落下來,順手帶走了。如今倒也好,物歸原主。”頓了頓,謝橋笑道:“當初為了這枚玉戒指,榮親王可沒有少威逼利誘,想來他用的信物是讓人重新雕刻。”
玉傾闌望著手心的玉戒指,上面染著紅色印泥,由濃漸淡,輕盈而透明,正是母親帶在手指上的那枚。
“他看樣子習慣用這一枚印章,落在我們手上,許多事都好辦了。”謝橋看著他神色不太對,便起身告辭。
玉傾闌讓白翎去送。
謝橋回到屋子裡,秦驀已經回來。
脫下大氅遞給明秀,謝橋捧來熱茶喝幾口,盤腿坐在他對面,將玉傾闌一事說給他聽,見他神態異常,“有事發生?”
“季雲竹在余海,就住在總督府,易容的人已經被揭穿。”秦驀靠在大迎枕上,一手蓋在眼睛上,嗓音暗啞的說道:“他們定是知道你在余海,明日我讓人送你回京城。”
“可是師兄……”
“他與你一同回去。”
“地皇草還未找到。”謝橋固執不肯聽從他的安排。
秦驀猛然坐起身,目光如炬,語氣逼人:“你以為為何紫玉紅在榮親王手中,早不透出風聲,正好那個時候放出風聲?冰焰草又為何在當鋪?那皆由季雲竹一手操控,那時候正是他暗中回京!這兩味草藥,雖是難得之物,用處並不廣泛,即便有人得了,也不識得,毫無用處,只有我的毒需要,你說他們是何居心?還有,你可曾想過,玉傾闌在余海暴露身份,地皇草便及時出現?他身上寒熱交替,若是小毒,為何隱瞞我們?這般多的巧合,當真是巧合?你就不曾深究其中的原因?”
謝橋心瞬間直墜冰窟,四肢發冷,頭腦一片空白,唇瓣微微發顫道:“你說他身上出現過熱症?”她一直以為只是渾身冰冷,並無其他的症狀。
秦驀倒下去,緘默不語。
謝橋心裡慌了。
如果真的是赤寒毒——
謝橋倏然起身,趿著鞋子,面色蒼白,匆匆去往玉傾闌的院子。
——
暗衛將秦驀與謝橋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複述給玉傾闌。
玉傾闌沉默半晌,拿出銀針,在各大穴位扎刺進去。打開壁櫃,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吞進腹中。
拔出銀針,壓製的內力充盈丹田。
“噗——”
玉傾闌吐出一口暗黑的毒血。
白翎進來,看到地上的血跡,臉色大變:“公子,您怎麽了?”
玉傾闌搖了搖頭:“收拾了。”
內力被他用去壓製毒素,他不再壓製,毒素便蔓延全身,方才那顆藥丸能夠清毒,用處並不大,卻能影響判斷。
果真,白翎收拾出去,謝橋便來了。
她的臉色極其難看,不由分說,拉過來他的手腕,脈象與之前不同,卻並非是她擔憂的赤寒毒,像是有幾種不同的毒在體內。
“師兄,你如實告訴我,你可有中赤寒毒?”謝橋眼睛發紅,一瞬不瞬盯著他,手指冰涼,微微發顫,不等他開口,又道:“別騙我。”
“不是。”玉傾闌面不改色,輕咳幾聲。
“當真沒有?”謝橋不信,哽咽道:“如果是如此,你又為何亂脈象,不讓我得知?”
“不想你擔心。”玉傾闌輕歎一聲,眼底閃過無奈,似乎當真是她多想了一般。
謝橋松開手,後退一步,臉上露出一抹清淡的笑:“師兄,你的話,我向來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欺瞞我也好,不欺瞞我也罷,這一輩子都別讓我在你身上發現赤寒毒。否則,我們便斷了同門關系,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
玉傾闌心中一震,手指緊了又松,松了又緊。良久,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輕輕頷首:“好。”
謝橋臉色緊繃,眼裡一片冰封的寒氣,扭開頭走了。
玉傾闌按著胸口,撕心裂肺的咳嗽。
謝橋聽到他劇烈的咳嗽聲,腳步微微一滯,去往藥房根據他脈象反應的毒配藥。
夜色深重。
謝橋配好藥,練成藥丸,裝進瓶子裡,吩咐明秀送過去。
回到屋子裡,秦驀沐浴好,穿著中衣,靠在床柱上闔眼養神。
謝橋走過去,靜靜看著他的容顏,俯身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秦驀松開手,望著她,一言不發。
“我有辦法拿到地皇草,你的毒也快要發作一次,我給你解了再回去。”謝橋見他眉宇緊蹙,指腹輕輕撫平皺褶,輕輕笑道:“余海危險重重,你毒發的時候,身體最弱,我不放心。”
“我會……”
謝橋手指壓在他的唇瓣上,輕柔的說道:“半個月。”
秦驀一怔。
“給我半個月的時間,這期間無人會將我如何。”謝橋信誓旦旦。
秦驀終究是妥協。
——
謝橋一夜輾轉反側,並未熟睡,天蒙蒙亮,便寫一封書信遞給藍玉:“送給季雲竹。”
藍玉怔愣住,看了一眼信封,驚異道:“主母,季雲竹與您是宿敵,此刻找他,對您不利。”
“不會。”謝橋坐在桌前用膳,盛一碗八寶粥遞給秦驀。
藍玉不動,看向秦驀。
秦驀並未看向藍玉,端過粥,緩緩說道:“我陪你去。”
“不必了。”謝橋不再開口。
用完膳,便去水月樓。
雅間裡,季雲竹已經到了。
謝橋在他對面坐下,給他斟一杯茶,臉上扯出一抹笑道:“別來無恙,季公子。”
季雲竹接到謝橋的信,很驚訝,猜想過她有何陰謀,猜不出來,便來了。
他想要看看,謝橋想耍什麽花樣。
“郡王妃,的確許久不見。昨日總督府見到你,當真是嚇一跳,以為您貴人多忘事,已經記不得在下。”季雲竹皮笑肉不笑,看著謝橋的目光陰冷無比。
“我們做一筆交易。”謝橋道明來意。
季雲竹挑眉。
“我想要地皇草。”謝橋從聽聞秦驀那一番話後,便猜測地皇草定然會在季雲竹的手中。果真,藍玉打聽消息,黑市裡的確有地皇草,但是落在季雲竹的手中。
眼底閃過一抹譏誚,只怕這味藥至始至終都是在他或者榮親王的手裡。
只不過是誘餌而已。
“我聽不懂郡王妃說的話是何意。”季雲竹眼底閃過一抹興味,不知謝橋哪裡來的底氣,他會將地皇草拱手相讓。
謝橋輕笑一聲,視線輕飄飄落在他的腿上:“條件,治好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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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意思是住進他家,活成他媽,睡了他身,奪取他心。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意思是偷到錢包被抓,不僅要還贓款,還得貼身伺候。
他沒媽,她也沒媽,沒關系,剛好湊一家。都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沒關系,可以再來一隻小老虎。
【情話篇】
她問:你的缺點是什麽?
他答:缺點你!
【鬥嘴篇】
他說:媳婦兒,我上輩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今生才能娶你為妻。
她答:不是你修的福,是我做的孽。
男女雙處雙潔,身心健康,盛寵小虐,歡迎來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