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無人見證
  “對你來說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麽呢？”

  就像是在攻擊一團虛影一樣，月華長刀所帶出來的水波完全沒有辦法對那黑袍的男人造成任何影響。不論白面怎樣揮舞著那水流，也只能夠徒勞的在身影上蕩出來一片片水波。

  卡奧斯就在他的對面微笑著，看著那月華長刀一次次穿插過那黑灰色的袍子。就像是兩個次元的鬥爭一樣，完全沒有辦法進行相互的影響。卡奧斯沒有辦法對抗白面的攻擊，但是白面也沒有辦法用水華傷害卡奧斯哪怕一根毫毛，就連那陰影的長袍都沒法觸碰。

  相對的，卡奧斯也不會對白面出手，只是一臉微笑的敘述著一些如同毒素一樣的語言。

  “對於你來說這個世界完全是怎麽都無所謂的不是麽？只要讓我觀測到平行世界和機械境，那麽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但是為什麽你們想要阻攔我？這種事情是無意義的。”

  “相信你也很清楚這一點不是麽？無意義的。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在這裡殺死我，我也會在未來復活。我是不可能被斬盡殺絕的，我是混沌與狂亂的化身。相信我，就算是你把所有的賢者拉過來也只能把我封印，我的生命永遠不可能消散，除非我自我了結——”

  “——！！”

  ‘給我去死吧！怪物！’

  手腕翻轉，月華一樣的流光長刃在一片漆黑的虛空之中頓時流下一道純白的痕跡。

  甚至連出刀的軌跡都沒有看到，連出刀的痕跡都沒有感受到，只是純粹的留下了一道痕跡。白面腦海中散發著的情緒波紋頓時紊亂了起來，在那痕跡的最後方留下暗紅色的刀柄。

  在那潔白的痕跡之下，原本仿佛在另一個次元的卡奧斯帶著一臉錯愕的神情看著自己被切成兩半的身軀。那仿佛完全不可能被打破的次元壁障輕松地就被那月白長刀所斬殺，連帶的讓躲藏在時空縫隙中的卡奧斯也變成了兩半，直接讓他變成了兩塊平衡的屍體。

  “就算是那個混沌的怪物也不過如此——是想這麽說的麽？”

  但是對於這種怪物來說，斬斷也是不安全的措施。

  白面重新拎起來月白色的長刃，暗紅色的眼珠凝視著眼前只剩下兩片殘軀的卡奧斯。

  “哎呀哎呀，真是了不得的攻擊手段。從命運上入手？不對，應該是從時間線和詛咒上面雙層疊加吧？只要把次元線路之前的空間推算出來就能輕而舉的將那片空間斬殺。”

  那並不是時間倒流，也不是什麽別的高級手段。只是單純的用強大的恢復能力進行的重生而已。兩片身軀就像是互相吸引的磁極一樣相互的吸引著，然後重新變成了一塊完整的身軀。卡奧斯那張看起來乾瘦的臉孔上滿是讚歎的表情，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上面愈合的痕跡。

  從大腦開始逐漸的接觸蔓延，然後是面孔的皮膚，無數的肉芽就像是纜繩一樣將那些分離的部位交織到一起重新綁定在一個地方。就像是纜索將兩個物體捆在一起一樣，交織的肉芽和細線也將卡奧斯已經分離了的身軀綁在了一起。就像是組合起來一個大型的拚裝玩具一樣，從上到下的，完全的組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個原本的卡奧斯。

  怪物。

  甚至比白面這個已經融合了盔甲的魔人還要可怕的怪物。

  他的思想就是毒藥，他的語言就是毒素，他的行為就是夢魘。白面甚至能夠看到他的腦細胞在斷裂的時候對著自己張開了嘴巴嘶吼著的樣子，這樣的存在能是人類麽？

  倒不如說連生物都算不上了。只是純粹的聚合體，在一個統一意識的領導下扭曲而成的魔物，只是一個聚合體而已。如果說白面是魔能生物，那麽這個已經完全異化掉的卡奧斯只能說是噩夢生物了。因為只是目睹他的存在就已經會產生了不適應的反應。

  “別用那種看到噩夢一樣的情緒來看著我啊，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改造手術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是麽？很輕松，很簡單的。甚至比你想象中的還要簡單無數倍，只需要稍微的放棄一點思想就能夠有這樣的能力了。你說是不是很值當？只需要一點只能分享給肉體就能夠製造出這種形態。你說這種交易是不是很合適？只是很容易的事情而已。”

  歪了歪腦袋確定完全恢復了正常後，陰影的賢者再一次的露出了那個灰暗的笑容。就像是看著籠子中的小雞一樣的眼神看著虛空另一端的白面。

  這種表情通常意味著卡奧斯那個充滿著惡意的大腦中再一次的迸發出來一些讓人感到陰冷的想法了。只有在那種情況下才能讓這個腦子完全被邪物所侵蝕了的賢者出現如同人類一樣的表情。至少白面從過往的模擬戰爭中都是如此認知的，相比這裡也是不列外。

  所以白面聊勝於無的做出了一個防禦的姿態，謹慎的等待著對面男人的進攻。

  “其實說到底，你們只是單方面的認為我會造成什麽吧？你們不知道我自殺之前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我自殺的途中發生了什麽。只是單純的憑借著觀測的結果進行定義。這樣的話你覺得具有可行性麽？你確定你不是被那些所謂的高層欺騙了麽？仔細想一下，稍微用點大腦想一想都會知道，沒有任何人會用死亡來回饋自己的世界對吧？這肯定有些誤會。”

  出人意料的是，卡奧斯並沒有做出來什麽威脅性的舉動，反而是十分和藹的看著面前的白面，提出來一個他心中一直都不願意去想的問題。那就是卡奧斯自殺身亡詛咒這個世界這樣的事情本身的正確性，他哪怕連一次都沒有考慮過。只是單純的服從命令而已。

  手中的刀刃，第一次這麽顫抖著，就像是恐懼著什麽事情的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