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別把我當朋友
  “鬧半天你沒想出來啊！”何南頓感失望：“正要聽到精彩的時候。”

  “你指望我這種小角色想出好主意，還不如期待諾曼·奧斯本是個他媽的大善人。”骨刺不屑地哼了一聲：“人們對他的期待真是高到不得了啊……但在我眼裡，越是這種一邊倒的評價越可疑。不是新出來個什麽探照燈嗎？呵……真想知道他打算曝光什麽。”

  說到這裡，骨刺的語氣頓了頓。

  接著，瞄了眼何南，似笑非笑的說：“你們要是沒攔著他就好了，這不是錯過一出好戲嗎？”

  “哈哈哈——哎，當時有警察朋友在，不幫忙阻止他也說不過去啊。”何南尷尬地笑了笑。

  “是啊……”雪莉則掛著壞笑：“也不知道是誰呢，當時非常積極得就要進電視塔……說有超能力卻不做點好事說不過去什麽的。”

  “我原話不是那樣好吧？！”何南連忙加以糾正。

  “也差不多。”雪莉的嘴角微微上揚。

  “哈！怎麽，小子……想當超級英雄出風頭啊？”骨刺的語氣不知為何，竟然非常欣賞：“不錯，想當就好好努力。”

  “呃……啊？”何南一頭霧水：“你不是應該反感超級英雄才對嗎？”

  “別搞錯了，小子……你似乎對我有很多誤解。”骨刺哼了一聲，輕輕吐出一口煙，接著說道：“我隻反感那些優越感十足、抱著死原則不放的家夥。比如明明知道某人送去警察手裡也不會蹲監獄還是要抓、好人被逼無奈犯了個罪也不通融，就是要抓……你懂我意思吧？那種家夥我看了就想吐。”

  “聽上去大部分超級英雄都被你討厭了。”何南皺了皺眉：“但很多英雄就算不談理念，也確實不適合殺人，殺了人之後就沒法正大光明當義警了，行為也會被認為是突破了底線，隨時可能以公眾不認可的正義觀念再殺人……就算是正當防衛，都難以被公眾接受。看看懲罰者和月光騎士這類反英雄的風評就知道了，除了一部分讚同他們的粉絲在大力支持，找來社會民眾評印象分的話，滿分一百，怕是二十都上不去。”

  “哈！所以我在當惡棍不是嗎？綁匪的行為真實得很，老子從來不給自己臉上貼金。”骨刺呵呵笑著：“確實大部分超級英雄我都不喜歡，但他只要不是那種教條主義的混蛋，我也不至於過於反感……所以你們應該看明白我對弗蘭克的態度了吧？很複雜……那才是我心中超級英雄該有的樣子。”

  “……可也是你最恨的人。”何南皺了皺眉。

  “廢話。”骨刺的語氣惡狠狠地：“我讚同他的理念，但老子就是要弄死他！我也不會把他當什麽‘值得尊敬的對手’，就是想把他碎屍萬段！我站反派位，也是有自覺的。被他盯上我不會說什麽，被弄死也不覺得冤枉！但殺我家人？我不親手宰了他絕對不可能解恨！”

  “……嘖，不提弗蘭克那個王八蛋了。反正待會我就要把他腦袋釘在牆上……哼。”骨刺的語氣莫名自信：“我可是有著偉大犯罪夢想的綁匪啊……職業生涯的突飛猛進，就要從殺掉弗蘭克開始。等乾掉他以後，我就要找機會一步步網上爬……沒了心結後，伸展拳腳都沒束縛了。”

  “呃……嗯。”何南含糊其辭地敷衍了兩句：“……那你加油。”

  他總感覺骨刺今天在瘋狂立FLAG。

  說得越多越不容易贏，每提一句“待會要乾死他”，骨刺死亡率都瘋狂呈指數級增加。

  何南甚至都想勸他閉嘴了，但又說不出口。

  他不希望骨刺殺掉懲罰者。

  ……因為覺得骨刺還挺有人格魅力，所以也不希望弗蘭克殺得了他。

  也許讓骨刺和弗蘭克誰也贏不了誰才是他心中比較好的結局。

  “哦……加油是嘛……你可不是真心的吧？”骨刺咧起嘴瞥了他一眼；“或許應該銘記我們現在還能好好站一起說話的日子，小子……你以後不是想當超級英雄嗎？遲早有一天，你就不是站這兒了——而是會站到我對面去，然後像今天對付探照燈時一樣，拿出你那把大鐮刀勸我投降……我沒記錯吧？新聞上說你有鐮刀。”

  “呃……確實有。”何南在心底暗地給那家報道如此細致入微的新聞點讚。

  “呵……鐮刀啊……很稀有的武器，沒幾個超級XX用這玩意。”骨刺嘖了一聲，看著何南，眼神充滿複雜的意味：“今天在俱樂部入口那，我不是問了你一個問題嗎……我問你，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你現在別開玩笑，認真地說——你到底怎麽想？”

  “……我覺得是。”何南盯著他的眼睛，如此說道。

  “呵，夠清澈的眼神啊……這種眼神我很久以前就沒有了。”骨刺挪開視線：“我勸你別把我當朋友，臭小子……對我這種惡人，什麽真感情也不能動。否則……呵呵呵……我也不想說這樣就會把你帶壞，而是說，你會在今後打擊犯罪的英雄生涯中變得很痛苦。”

  “……”何南動了動嘴唇，沒能說出什麽。

  “就像我剛剛說的，小子……你遲早哪天會跟我水火不容。我是要做大事的人，不會拘泥於當個綁匪，甚至不會止步於弄家會所開開而已……我會用我理解的底層邏輯、那些遊戲規則……用它們來成就一番偉業，成為那種我一直希望成為的人——一個有原則卻又讓任何人都要敬我三分的黑道大佬。”骨刺微微將頭畢竟何南，看著他的眼神裡，已經多出了一絲不知是否刻意流露的陰冷。

  接著，他繼續開口低聲說道：“而你……也希望成為蜘蛛俠那樣知名的超級英雄，是嗎？哦，別說不是——人就是要往前看，然後一步步爬往上爬，最終爬到你原本只能仰望的高度……問你個問題啊，小子……到了那時候，你看到我在實施犯罪，會怎麽做？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