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也真是的,快去跟殿下道歉,他耳根子軟,你撒撒嬌,興許他就不生氣了。”
對其他人玉扇不知道,不過司徒辰對凌瀟是寵到骨子裡去,凡是凌瀟說的,司徒辰都會相信。
別說是笑一上午,凌瀟就算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司徒辰同樣包容凌瀟。
“現在兄長怕是早不在寢宮裡了,我們還是在這兒等著他回來,再和他解釋清楚。”
司徒辰對天東國皇宮的認識,僅次於靈清殿和禦花園,此時司徒辰隻想靜一靜。
來到禦花園,找了一處比較隱秘的假山,到假山後坐下。
這座假山在照心湖的末端,與宮牆連在一起,形成一個死角,在這裡坐上一天,絕不會有人發現你。
司徒辰來到假山後,沒想到在假山後,早已坐著一個人。“青鳥?你怎麽會在這裡?”
青鳥眼神空洞的看著湖面,無力的靠在假山上,似乎非常疲憊,司徒辰還是第一次看到青鳥這麽沒精神。
聽到司徒辰的聲音,青鳥猛的站起身,後退了幾步,青鳥的眼神有些惶恐。
司徒辰愣了愣,自己難道有那麽恐怖嗎?青鳥為什麽會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你這是怎麽了,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我略懂醫術,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司徒辰沒來得及抬腿走過去,青鳥就連忙調頭逃走,司徒辰在原地僵了許久。
看著青鳥逃離的方向,發呆了老半天。回過神後,悻悻的在青鳥剛才坐著的地方坐下。
今天大家到底是怎麽了,被凌瀟嘲笑了一個早上不說,青鳥見到自己,居然跟見了鬼似的。
許久不見,一句話未曾來得及說,就這麽走了。今日青鳥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自己可能是打擾到他了。
司徒辰就這樣鬱悶的在假山後坐了一天的時間,直到太陽即將下山時,才起身離開。
落寞的回到寢宮,夕陽下的宮殿,泛著黃澄澄的光暈,讓人覺得有些孤獨。
寢宮的宮人看到司徒辰回來,紛紛過去行禮,然後又去做自己的事。
司徒辰回到寢房門口,寢房的門口居然是開著的,也許是宮人打掃過後忘記關上了吧。
這麽想著,司徒辰不以為意的走進去,才剛跨步進去,就有一個黑影跑了過來,直接撲到了司徒辰的懷裡。
沒有防備的被撞退了好幾步,司徒辰眉頭微皺,不知會不會撞出內傷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沒走。”凌瀟緊抱著司徒辰,司徒辰怎麽都掰不開她的手,無奈隻好這麽讓她抱著。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是走了你以後不願意見我,你生我的氣,不理我怎麽辦。”
以司徒辰的性子,要是不趕緊解釋清楚,以後司徒辰看到她,絕對退避三舍。
人還沒有的宮殿門口,司徒辰就先一步把寢房的門窗都關上,近段時間想再見一面,難。
“就因為這件事,你就在這裡糾結了一天?”
司徒辰無奈的歎了口氣,有時候凌瀟的想法讓人百思不解,腦袋裡不知裝著什麽。
“不然呢?而且你那麽久都沒回來,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這才等了這麽久。”
認識了那麽久,司徒辰在凌瀟腦海裡的形象是風度翩翩,溫柔體貼,笑起來讓人覺得春風拂面的一個人。
這司徒辰生氣,凌瀟還是頭一回見,心裡有些忐忑。
“傻丫頭,兄長怎麽會不理你,更不可能生你的氣。”
凌瀟是司徒辰此生珍視之人,就是對誰生氣,都不會對她生氣,不會更舍不得。
“那你早上凶巴巴的拂袖而去,不是生氣是什麽。”
那時候司徒辰是心裡氣憤自己,才離開,並不是生凌瀟的氣。
“兄長是在生自己的氣?在你的眼裡,兄長是不是特別傻?特別讓人討厭?”
一想到在禦花園遇到青鳥一事,司徒辰的心裡就久久不能釋懷,總覺得梗著什麽。
“怎麽會,兄長是世界上最溫柔,最體貼的人了,喜歡還來不及的,怎麽會討厭你呢。”
凌瀟撲到司徒辰的懷裡撒嬌,說話還不忘蹭兩下司徒辰,讓皇甫無痕見著了,準要吃醋。
“今日我在禦花園見到了青鳥,他見著我,調頭就跑了,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司徒辰這麽說,讓凌瀟有些心虛,司徒辰心情不好,然後去禦花園坐了一天,都是自己的錯。
話說回來,昨天讓青鳥將司徒辰送回宮殿後,到早上青鳥都沒回靈清殿。
以為青鳥是被皇甫無痕派遣了任務,就沒在意。
那時候青鳥喝了不少的酒,不會是把司徒辰送回寢宮後,自己睡在半路上了吧?
凌瀟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好像自己在斷斷不過兩天的時間裡,闖了不少禍呢。
“別多心,青鳥也許是有急事,才走的匆忙,昨日兄長你喝的酩酊大醉,可是青鳥送你回來的呢。”
回到寢宮司徒辰就憂心忡忡的,凌瀟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麽事,原來是遇到了青鳥。
對司徒辰的思念,青鳥可不比凌瀟少,好不容易見到面,如果不是有急事,青鳥不可能突然離開。
“誒,昨天是青鳥送我回來嗎?”
在百花宴上喝了太多酒,到後面司徒辰已經是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醒來的時候就在自己的寢宮裡了,還以為是寢宮的宮女將他送回來的,不成想竟是青鳥。
“對呀,兄長你難得來天東國一趟,就應該多去和青鳥說說話,他總會時常說起你。”
平日裡青鳥和司徒辰處的算是不錯,兩人的關系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特別是在司徒辰在靈清殿療傷的那段時間,青鳥很是照顧司徒辰。有些不方便凌瀟做的,都是青鳥來。
在照顧司徒辰的這一塊,和青鳥相比,凌瀟覺得自己有些自愧不如。
“也是,來天東國這些天,還沒能和青鳥說上一句話,明日我去靈清殿一趟,跟他道謝。”
在來天東時,司徒錦為凌瀟寫了一封信,摘下了掛在牆上的那副畫,連著一個紅匣子一並給了司徒辰。
在離開的時候,司徒錦鄭重的將東西交到司徒辰的手裡,那還是司徒辰頭一回見司徒錦有那樣的神情。
有不舍,有悲傷,還有一絲歉疚,那時想必司徒錦的心裡五味陳雜,很不好受。
那個紅色的匣子裡面的東西司徒錦似乎非常珍視,在來天東的路上,司徒辰將幾樣東西放在身旁。
不敢怠慢,生怕讓哪兒給損壞了,司徒辰可不知該如何跟司徒錦交待。
來到天東國,第一件事就是將東西收起來。今日算是找到個機會,將東西交到凌瀟的手裡。
“哦,對了,你現在這等著,我去拿一樣東西來。”
司徒辰松開凌瀟,到內室抱出來一個大木箱放到紅木桌上,凌瀟好奇的湊過去。
“這裡面放的是什麽東西?怎麽封的嚴嚴實實的,難不成是什麽稀罕的寶貝?”
這裡面的東西,對司徒錦來說算是實實在在的無價之寶,司徒辰可不敢怠慢。
“這些,是父皇讓我交給你的,這是父皇從書房取下來的畫,紅匣子和信是父皇讓我一並交給你的。”
司徒錦將木盒打開,將裡面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出來,蓋上木盒,對凌瀟鄭重其事道。
這些東西,皆是司徒錦的珍視之物,把這些東西交給凌瀟,應該有他自己的用意。
上次天牢一別,父女二人此生怕是不得已再次相見,想到此處,司徒辰心裡由衷心疼自己的父親和妹妹。
在司徒錦書房掛著的畫,只有一幅,便是畫著青柳湖的那幅畫。
凌瀟記得司徒錦特別寶貝這幅畫,因為害怕宮人打掃書房會損壞畫作。
甚至自己親自打掃書房,因司徒辰護理有加,這幅畫年份久遠,卻像是近兩年所做。
凌瀟拿起掛畫時,手有些顫抖,這幅畫,對司徒錦來說,是與若憐最重要的回憶。
如今司徒錦突然將這畫送給了她,司徒錦是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而這幾樣東西,則是送別禮。
“除了這些,父皇可有讓你帶了什麽話?”
從父女相認開始,兩人聚少離多,每次見面,說話的機會少之又少,不知不覺中,竟生疏了。
為了護住炎青,凌瀟不惜放棄與司徒錦的父女情誼,丟掉自己的性命都要保住炎青。
種種決定,沒問過炎青的意見,更沒有給作為父親的司徒錦一丁點的心理準備。
那時的凌瀟,在眾人的眼裡不過是個罪臣之女,得司徒辰的庇護,得以免去了死罪。
炎青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陷害司徒辰,險些讓司徒辰為此喪命不說,差點讓他失去太子之位。
在眾人的眼裡,炎青就是個罪人,身為準太子妃,凌瀟應該和眾大臣保持一致意見。
凌瀟不但沒有和眾大臣意見一致,甚至為了炎青求情開脫。
那樣的情形下,司徒錦只能將炎青和凌瀟打入天牢,但事情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總要得出一個明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