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堅因為家裡的一場大火,宰相府也開始走向沒落,最近司徒錦又並不待見他。
於是傷一好,才能夠走動北堂堅就進宮去了,家裡遭了大火,傷還沒好全就來上朝。
朝中的官員都紛紛說宰相有多麽多麽的心系國家,果真是國家棟梁。
北堂堅這樣子折騰自己,也就是為了這樣的一句讚美。如此一來。他在官員之中的地位也就有所提升。
可是對於他的這個策略,唯一沒有反應就是司徒錦,北堂堅原以為司徒錦會獎賞他。
可是沒想到司徒錦不但沒有獎賞他,在早朝期間根本就沒有理會過北堂堅。
有時有意無意的看過來一眼,也是讓人背脊發寒的冷眼。
君心難測,北堂堅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就決定去司徒錦那裡探探情況。
再次來到了青雲殿,北堂堅一番感慨之後才出示自己的腰牌進了青雲殿。
青雲殿的一花一草依舊,就連樹上的樹葉,也都沒有過任何的變化,相比起物是人非的宰相府實在是讓人心酸。
“這不是北堂宰相麽,不好好在家養傷,來找朕做什麽?”司徒錦坐在北堂堅的前方,語氣中帶著嘲弄。
司徒錦掃了一眼眼前一卷一卷的竹簡,神秘的笑了笑。
北堂堅肯定想不到,這些竹簡裡記載的都是德妃的本家和他作惡的罪證。
為了能夠得到這些,他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呢,還在想著什麽時候找個時間公布天下。
沒想到北堂堅這個愚蠢的,居然自己撞了上來,那也就別怪司徒錦速戰速決,誰讓他是個急性子。
這仇人都已經來到自己的面前了,怎麽可能還視而不見!
“陛下,不知是不是臣最近有什麽不妥之處,惹得陛下不滿了,陛下說出來,臣一定改。”
司徒錦冷笑一聲,不滿的地方多了去了,這一時半會怕是說不完,“那宰相你覺得自己有錯嗎?”
司徒錦語氣不清不楚,不蘊不怒,讓人捉摸不清他的想法。北堂堅一抖,司徒錦要是這麽說,他定是做錯了什麽。
也顧不得自己是錯在哪裡,北堂堅趕緊跪下來,咚的把頭磕在地上。
“臣實在不知,還請陛下責罰,臣罪該萬死啊!”
有一些人就是會見風轉舵,一看情況不妙就認錯,以此來保全自己的性命,北堂堅把這一點理解的很是透徹。
只不過這一招,用錯了對象,那就不管用了,“你確實是該死,不如現在朕現在就賜死你如何。”
司徒錦把一直放在桌子上的匕首丟到北堂堅的面前,示意讓他自行了斷,死的乾脆一點,算是便宜了他。
本是打算將這北堂堅折磨致死的,卻又記起來,若憐不喜歡他這樣子,所以他也就不這麽做了。
北堂堅看到眼前泛著寒光的匕首,身體哆嗦的更加厲害了,看來今天實在是不應該來這青雲殿。
“陛下,這是為何!臣一直兢兢業業,不曾做過對不起西涼的事情,為什麽突然間就要賜死臣啊!”
在這時候北堂堅大喊冤枉,他也確實不知道自己是錯在了哪裡。
司徒錦一手支著下巴看向別處,兢兢業業,其他人說也就罷了,北堂堅居然也能夠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
真是笑話!一個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民不聊生的人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天大的笑話!
司徒錦忍住心裡騰騰的怒氣,拿起一張竹簡丟到北堂堅的面前,“自己看吧,朕也懶得多費口舌。”
北堂堅戰戰兢兢的拿起地上的竹簡,把竹簡上的內容一一看完,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
“其實,若只是這些罪名,朕隻用下旨讓人抄了宰相府,把你貶為庶民即可,讓朕想賜死你的,主要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北堂堅抬手擦去額頭上得冷汗,心裡一片迷惘,實在是不知道司徒錦所指何事?
“還請陛下明示。”司徒錦手裡握著若憐走後留下來的玉佩,從來都是冰冷的玉石被他握著,也有了溫度。
“你可還記得夏琴……”說這句話時,司徒錦的語氣放的很慢,一字一句,還生怕北堂堅聽不清。
聽到夏琴的名字時北堂堅一愣,不明白為什麽司徒錦會提起那個早已經死去的女人。
“自然是記得,她乃是臣的早逝的妻子。”
司徒錦輕輕踱步來到北堂堅的面前,抬起手就打了一巴掌在北堂堅的臉上。
這一巴掌司徒錦打的很用力,北堂堅的臉很快就紅腫了起來,他卻覺得還打的不夠狠!
妻子,這兩個字虧他說的出口!自若憐嫁到宰相府的那些日子裡,北堂堅從未善待她!
“妻子?你何曾把她當成是你的妻子,她光複了你宰相府,她難產而死你竟然只是隨意將她下葬!”
若憐那時與司徒錦定下了婚約,司徒錦原打算一月之後準備貴妃冊封典禮,不想其中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之前若憐在宮中的事情並沒有誰知曉,所以她離開皇宮的時候才沒有什麽大的轟動。
這麽多年過去,司徒錦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若憐,只是一直未曾找到。
主要原因還是沒有人想到,若憐居然會更名嫁入宰相府,“陛下,你怎會得知此事?”
夏琴死後北堂堅是打著將夏琴厚葬的幌子,瞞過了夏老爺的眼睛。事實上卻以平民的形式下葬。
為了不引起夏老爺的懷疑,他將知情的人都封了嘴,這司徒錦到底是如何得知?
不,讓北堂堅驚訝的並不是此事,而是司徒錦為何會那麽關心夏琴的事情。
“呵呵,當初你同德妃一起策劃,強佔了夏琴身子的時候不是也沒有想過會有人知道嗎?”
司徒錦說的語氣越發的冰冷,一開口就像周圍已經結了三尺寒冰一般。肅殺之氣,自身上襲來。
北堂堅的神情由驚訝變成恐懼,身體抖如糠篩。司徒錦所說的話串聯起來,讓北堂堅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
在他看中夏琴的時候,當初有傳夏琴乃是司徒錦心愛的女子,很是寵愛。
只是他從未見夏琴與司徒錦在一起過,而那時德妃又否認了這說法,不停的慫恿他。
不管德妃怎麽說他的心裡都是害怕的,可一知道夏琴是夏老爺的女兒。
一想到只要得到了夏琴就等於得到了豐厚的財產,加上早就對夏琴抱有齷齪的想法。
他也就鐵下了心,做了後面的事情。難道,當年的說法是真的!
司徒錦突然間冷靜了下來,他必須理智,情緒不能夠就這樣輕易的被帶過去。
越說心裡的憤恨也就越重,夏琴嫁給北堂堅若是幸福,他心裡多少能釋懷,只要夏琴覺得幸福。
可是夏琴從頭到尾,無不是被逼無奈,夏琴內心的痛苦,司徒錦感同身受。
“皇宮宮規,身為宰相的你定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禍亂后宮之罪,你可知應當如何。”
宮規第一百八十七條有道:禍亂后宮,有違人倫,當凌遲處死。
北堂堅隻跪低著頭,不敢開口答話。司徒錦相信,自己現在說什麽,北堂堅定知他所指。
有一些話,司徒錦並不想要說的太明白,不想提及過去的痛苦。
“她可是朕最愛的女子,你卻如此待她,你可知朕多想將你剝皮拆骨,讓你生不如死?”
那個女子,從見第一面,她都始終面帶笑容,從未有過沮喪的神情,或者是不開心。
她那麽美,純淨,善良。這世界上再也不會找到第二個她,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卻把她狠心毀了。
想要他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做那件事的時候,北堂堅就應該想到自己以後的下場!
“陛下,臣冤枉啊,臣當時並不知情,都是德妃慫恿臣,臣一時鬼迷心竅,這才犯下大錯,陛下饒命啊!”
北堂堅不停的對著司徒錦磕頭,磕的頭破血流,額頭上的血都順著臉流下來,北堂堅卻還是不停的磕著。
現在若是不求饒,他之後就絕對再也沒有能夠說出來的機會。
司徒錦對北堂堅的求饒視而不見,饒了北堂堅,誰又能夠來饒了他?
“放心吧,朕現在絕對不會殺你,不會親手殺了你,她不喜歡朕殺戮的模樣,所以朕會間接的折磨你。”
夏琴不喜歡的事情,司徒錦絕對不會做,夏琴不喜歡他娶其他的女人,他這些年來從未對哪個女人動過心。
后宮的女人也為數不多,還都是因為要為皇家開枝散葉才不得不娶進宮。
在這些年月裡,司徒錦並沒有怎麽召幸過那些女人,所以子嗣才會如此之少。
“至於德妃那個女人,朕自然不會讓她好過,接下來朕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司徒錦面無表情的要北堂堅做的那件事情說出來。
北堂堅卻沒有司徒錦那麽淡定,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司徒錦,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問: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這你是不願意也要願意,朕這也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在別人看來,他的讓北堂堅做的事情很喪心病狂,司徒錦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這只是讓德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此時月亮已經在漆黑的夜空高高掛起,德妃在逍殿走來走去。
今日傍晚的時候,靈清殿的人來傳話說司徒錦要她侍寢,讓她好生準備著。
司徒錦已經許久未曾召幸后宮妃子,這回居然召幸她,這可讓她高興了一個下午。
早早的就開始打扮,先是沐浴,命人拿來了西域進貢的上好香料,用來熏香衣服,在浴桶裡也是放滿了噴香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