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與莒如何成為宋理宗的,這其中有一段傳聞。
據說史彌遠有一次出差,那天大霧,他率領侍衛乘船行駛在江上。
忽見雲中有金龍翻滾,天雷滾滾。
史彌遠心中大駭,趕忙找來附近的算命先生,問這是吉兆還是凶兆……算命先生算了出來,說此地有貴人。
史彌遠命人沿著此處方圓尋找,沒想到見到了趙與莒兩兄弟。而後一查家譜,竟然發現趙與莒是趙德昭的九世孫……也算得上是大宋趙氏皇族之人。
只不過後來因為家道中落,父親早亡,被舅舅帶著在江邊討生活。
史彌遠大感驚奇,於是想查看趙與莒會不會寫字。
誰知道,趙與莒在宣紙上面寫下朕聞上古四個大字。
頓時,史彌遠覺得趙與莒今後必成大事,於是將趙與莒帶了回去,改名為趙昀。
並找到當時的名儒鄭清之,私下對他說:“皇子趙竑不能擔當大任,我帶回來的趙與莒很賢良,你要好好教導他。事成之後,我現在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但此事不能泄露,不然,你我都要滿門抄斬。”
鄭清之滿口答應了,之後盡心教育趙與莒,曾拿出高宗的字畫讓趙與莒臨摹,並在史彌遠面前極力稱讚趙與莒的“不凡”之處。
並且史彌遠私下還向宋寧宗建議,把趙與莒過繼到膝下,並增設皇子之位。
不過宋寧宗還算是沒有老糊塗,斷然否決了史彌遠這個提議。
江牧深吸了一口氣,又見到了歷史上的名人……
下人向裡面通報,然後眾人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牧。
不由的大為驚奇。
怎麽來了這麽一位少年,以前從沒有見過,習慣在史府廝混的人們對站在門口的江牧滿是好奇。
“這位便是聖上新封的恪靖侯吧?”上首的趙與莒顯然知道江牧的身份,一臉熱情道:“來來來,快請坐。”
不過其他人沒這麽熱情了。
江牧這個恪靖侯在其他地方挺唬人的,但是在史府……並沒有那麽管用。
“恪靖侯?”在趙與莒下首不遠處的位置,有人放下酒杯,挑挑眉向江牧看去,笑著問道:“不知恪靖侯的大名是什麽啊?”
此人名叫薛極,家族原本是墨商,幾十年前掌握了製墨絕技,於是便發財了。之後家族派他投入史府門下,是史彌遠府上的常客,現任中書舍人。
是史彌遠四木三凶中之一,也是史彌遠得力的狗腿子。
“在下名叫江牧,接到史府請帖,特來拜會。”
江牧到了史府,自然不能太囂張,而是不卑不亢,向著這些人行了一禮,一點也沒有被薛極的話語嚇住,慢悠悠的說道。
“江牧,江牧是誰?”薛極皮笑肉不笑的的笑了兩聲,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江牧。
聞言,周圍有不少人跟著笑了起來,看著江牧的目光也不由得輕視了幾分。
其實,江牧的身份,在場的大多數人心裡都清楚,只不過看見江牧一個人到來,想給江牧一個下馬威罷了。
而趙與莒笑著站起身,在江牧身上打量了幾下,笑道:“諸位,此人可不一般,可是當年在開禧北伐中,江毅江宣撫使的兒子。後來大難不死,在齊魯隱姓埋名十幾載,這才回到臨安。”
說到這裡,趙與莒又掃向眾人,眼含深意的道:“回到臨安後,面見當朝聖上。聖上心中大喜,敕封此人為恪靖侯……諸位,你們誰能在這個年紀,被封侯呢?”
趙與莒的話語看似在讚揚江牧,實則是在貶低。
一來這段話的意思是說,江牧靠著江毅的殉國,這才被封侯。
二來是說,江牧面見聖上,把聖上吹捧的心中高興……這說明江牧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果不其然,朝堂之上雖然只有口舌之爭,但是比戰場上的刀光劍影更加險惡。
“原來是這樣啊,那還真是久仰江公子大名了,江公子憑借自身能力封侯,我還需要向恪靖侯多學習啊。”薛極臉上帶著嗤笑,裝模做樣的給江牧抱抱拳。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這薛極,就是在說反話啊!
眾人不由的看向江牧,想看看江牧如何反駁。
若是惱羞成怒……這說明江牧沒有城府,做不成什麽大事。
若是面對挑釁無動於衷……說明江牧性子軟弱,被別人欺負上門了,還不敢反抗。
“這還真是個兩難的選擇。”
“嘿,薛公子還真會玩,專門給這個恪靖侯挖了一個坑。”
眾人不斷的小聲議論。
在眾人的目光中,江牧毫不在意的走到薛極身前,然後用那種長輩看晚輩的欣慰目光,隨即拍了拍薛極的肩膀,安慰道:“跟著我學習也行,只不過腦瓜子要靈光點,如果太笨,我恐怕教不會你……”
“噗嗤……”
聽到江牧這樣說,眾人登時哄堂大笑。
誰也沒想到,江牧竟然沒有察覺到薛極是在嘲諷他,反而大大咧咧的安慰薛極。
薛極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仿若沒注意到薛極的異常,江牧仍舊不以為然的道:“唔……你說要不要舉辦一個拜師儀式?不過你這年齡也太大了點,須知年齡一大,腦子就沒有年輕人好使了。”
薛極憤憤的看了江牧一眼,冷聲道:“沒想到恪靖侯還挺愛開玩笑的。”
江牧還想繼續嘲諷他,上首的趙與莒用手往下壓了壓,示意這件事揭過不談,然後讓人引著江牧入座,道:“江公子是咱們的貴客,還不趕緊請江公子入座?”
“多謝。”江牧淡淡頷首,然後在宴席的角落中落座。
若是不了解趙與莒的為人,還會以為趙與莒是個溫和之人。
隨著江牧入座後,宴席上的氣氛又逐漸活躍了起來。
江牧看著宴席上的官員,明白過來了,此次的宴席史彌遠是不會出現的。畢竟他身為當朝宰相,要是出席這種小宴席,實在是太過於掉價。
而坐在宴席上,江牧才更深入直觀的了解趙與莒這個人,此人雖沒有太大的才能,但是實在是能說,和所有人都聊得飛起,並且讓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在趙與莒身旁坐著的是薛極和梁成大兩人。
等到宴席吃到一半的時候,眾人開始玩猜燈謎。每當一個盈盈少女拿著一行字走過,眾人都爭先恐後的猜字。若猜對者,便獲得一個小玩意。
宴席上的人們好不熱鬧,一個個謎語被猜了出來。
江牧在宴席上表現的平平無奇,一直不樂意怎麽猜燈謎。因為這燈謎在江牧看來,實在是太小兒科了,沒有一丁點難度,再說那些小禮品對江牧也沒什麽吸引力。
還不如好好研究研究眼前的美食。
不過江牧也對此次的宴席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這只不過是史府例行的宴席。
而江牧被封為恪靖侯,又在朝堂上說了那番話。
所以引起了史府的注意,再加上對江牧不了解,於是就給了江牧一份請帖……若江牧識趣,和史府的眾人同流合汙,那就再好不過。
倘若江牧和史府的人不合拍,那就一拍兩散……今後史府便將江牧列入敵人一列,若是有什麽機會,狠踩江牧一腳。
而江牧對此,也不是很感冒。
宴會進行到快要結束時,趙與莒大手一揮,十幾個侍女翩翩而來,一人端著一個酒杯。
趙與莒順手將手用力的拍在侍女的翹臀上,惹得侍女回頭向趙與莒拋了一個媚眼。
“大人好壞……”侍女媚眼如絲道。
“開始吧。”趙與莒笑道。
於是十幾個侍女捧著酒杯翩翩起舞,跳了片刻舞蹈後,一仰頭,含下杯中的酒。
江牧微微有些詫異,這表演的舞蹈難不成是新貴妃醉酒?
誰知道,下一幕驚掉了江牧的下巴,只見那十幾名侍女一個個順勢躺在了那些官員懷中,然後張開櫻桃小嘴,嘴對嘴喂那些官員喝酒。
“好酒……”趙與莒與懷中的美女嘴對嘴,喝了一口,高興道:“這酒溫熱芳香……真不愧是美人醉啊。”
然後一把扶起懷中美女,提醒道:“去,請恪靖侯喝一杯。”
“是,大人。”美女嬌滴滴的應了一聲。
江牧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這女的剛和趙與莒親過嘴,然後要和自己親嘴?那豈不是,自己也和趙與莒間接親嘴了?
這可不行……
再說,江牧可是有潔癖的,別看這美女長得很漂亮,不知道她親過多少男的了……就這樣的人,也有資格和他江牧親嘴?
但是,堂而皇之的拒絕又不行。
等那個妹子含著一口酒,到了江牧面前,然後腳下一軟,盈盈的倒在江牧懷中,媚眼如絲的看著江牧,緩緩將朱唇湊了上去。
說實在的,江牧在那一刻有些動搖。
但是下一秒,江牧抱著那美女,猛地阿嚏一聲,把那美女嚇的一愣神,酒全喝到肚子裡面去了。
“唉,好可惜。”江牧很是惋惜的搖搖頭,然後把懷中的女子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