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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第149章 你能讓我見到他嗎?(3)
  第149章 你能讓我見到他嗎?(3)
  錦弦讓人去取瑤琴,又令人去押凌瀾,然後,一雙眸子就時不時盤旋在鶩顏的臉上。

  取瑤琴的先回,不一會兒,門口就傳來腳鏈拖在地上的清脆之聲。

  蔚景心尖一抖,不自覺地攥緊了手心,抬眸的瞬間,看到鶩顏快速冷瞥了她一眼,她一怔,就抑製住想要扭頭去看門口的衝動。

  金屬碰撞的撞擊之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蔚景隻覺得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似乎那清脆之聲一下一下,不是撞在地上,而是敲擊在她的心頭。

  聲響入了門,鶩顏站了起來,蔚景見狀,便也面色如常地起身,隨著眾人一起,循聲看過去。

  高大熟悉的身影入眼,蔚景瞳孔微微一斂。

  有多久未見,蔚景想了想,從昨日黃昏,到現在正午,還不到一日的時間。

  為何她覺得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她看著他,看著他一步一步,拖著沉重的腳鐐,在禁衛的帶領下,走進屋來。

  煙灰色的粗布囚服穿在他的身上,絲毫不影響他與生俱來的那股氣質,就算發絲稍顯凌亂,也未見分毫狼狽之態。

  他也徐徐抬起眼梢,朝眾人看過來,清淡目光一一從每個人的臉上掠過,卻都未做過多停留,最後落在屋中那一襲明黃身影的身上,正欲行禮,卻被錦弦揚手止了:“不用了,彈曲子吧!”

  凌瀾略一頷首,走到瑤琴邊坐下,伸手拂向琴弦。

  蔚景赫然發現,他的十個指頭,竟無一完好,全都血肉模糊一片。

  心口一撞,怎麽回事?

  用刑了嗎?

  錦弦對他用刑了嗎?

  傷成這樣,竟然還讓他彈琴,十指連心,他還怎麽彈?
  又慌又痛間,聽到鶩顏開口了:“掌樂的手指怎麽了?這般樣子鶩顏怎好為一己之私讓掌樂再彈琴?不如,就算了吧,皇上……”

  蔚景朝鶩顏看過去,只見其瞟了一眼凌瀾的手,微攏了眉心,又轉眸征詢地看向錦弦,似是在等著錦弦回復。

  也是,這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不然為了避嫌,看人家傷得如此重還故意視而不見,反而不自然,引人生疑。

  錦弦眸色深深,將目光從凌瀾身上移開,同樣回望向鶩顏。

  鶩顏也不避不躲,似是在等著他的答覆,清麗水眸中,除了謙卑、征詢,再無其他情緒。

  蔚景垂了垂眼睫,果然,跟這樣的女人比起來,自己真的差得很遠,明明擔心,明明心痛,卻能如此沒事人一樣。

  錦弦沒有回答,當事人凌瀾倒先出了聲:“多謝夫人體恤,在下的手無礙,反正也就最後一曲。”

  蔚景呼吸一沉,雖知道他所說的最後一曲指的的是樂療的最後一次,可不知為何,她卻是聽出了生離死別的氣息。

  見他如此,鶩顏不知該說什麽,有些為難的樣子,錦弦低低一笑,終於開了口:“是啊,任何事情總得有始有終,凌瀾時日無多,最後能讓一件事情圓滿,也算是人生少了一件憾事。”

  時日無多?

  蔚景心頭一震,看向凌瀾,凌瀾低垂眉眼,面色沉靜,她又瞟向鶩顏,鶩顏隻輕抿了唇瓣,不再多語。

  錦弦這一番話說得有些似是而非,一時讓人難窺真意,不過有一點很明確,那就是必須彈。

  凌瀾十指嫻熟地撩撥過琴弦,調音。

  隻那麽幾下,蔚景就看到凌瀾的額頭上有冷汗冒出。

  調音結束,凌瀾雙手平攤輕按在琴弦上,琴聲止。當所有的余音消逝,他才開始正式彈了起來。

  琴聲錚錚,悠揚動聽,男人的手指靈活而動,似是感覺不到痛,似是那些傷根本不是他的,除了額頭上不斷往外冒出的汗珠,以及微微繃緊的下顎,看不出他的一絲異樣,可蔚景知道,他在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不到片刻的光景,琴弦上面已是血跡斑斑,蔚景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將自己的心口捏得死緊,想撇開眼不去看,卻又怕引起錦弦的懷疑,而且也禁不住,隻得眼睜睜見證著這一場慘烈。

  偷偷拿眼瞧鶩顏,見她似是有些不忍心,略略別著眼,不過神情倒也不是特別緊繃,而那個帝王,卻是剪手立在那裡,眸色諱莫如深地在凌瀾跟鶩顏臉上盤旋。

  前幾日在九景宮,她隻覺得每日的那一曲都太短太短,經常今日聽完,就盼著明日那個時辰的到來,可今日,怎麽會這般長?長得她幾乎有些受不住。

  琴聲婉轉悠揚,手指所落之處的琴弦已變成根根紅絲,男人的手指更加血肉模糊,有的還往外淌著血滴,隨著撥弄,血珠子揚起,濺落在琴台上、地上、他的囚服上……

  心中激蕩著滔天恨意,蔚景緊緊攥了手心,任由自己長長的指甲戳進肉裡,她告訴自己冷靜,要冷靜……

  輕輕抬眸,看向男人的臉,俊臉依舊如常色,只是額頭上的汗珠越聚越多,濡濕了額前的發絲。

  蔚景眸色一痛,連忙垂了長睫。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漫長得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琴聲緩緩收起,一曲畢。

  凌瀾起身,對著錦弦略略一鞠。

  鶩顏又對著凌瀾一鞠,以示感謝,蔚景略一怔忡,突然上前,“凌掌樂。”

  凌瀾一怔,鶩顏跟錦弦亦是,紛紛朝她看過來。

  “左相大人有何吩咐?”凌瀾徐徐抬眼,朝她看過來,眸色無波無瀾、淡若秋水。

  蔚景怔了怔,伸手自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到凌瀾的面前:“凌掌樂為了大嫂這般受痛,夜某替大哥跟凌掌樂道聲謝意,夜某身上正好有瓶金瘡藥,希望掌樂莫要嫌棄,弄琴之人以手謀生計,若這雙手毀了,豈不可惜?”

  凌瀾眸光微微一動,稍縱即逝,輕垂了長睫,看向她手中的瓷瓶,沒有接,而是彎唇一笑:“多謝左相大人厚意,只不過,凌某不需要了。”

  蔚景一怔,男人已是對著她略一頷首,就轉身拖著腳鐐走向侯在門邊的禁衛。

  直到那抹身影在禁衛的帶領下在門口消失不見,蔚景才驚覺回神,連忙看向錦弦,卻見他目光依舊探究地落在鶩顏身上。

  她才暗自微微籲了一口氣。

  一場見面就這樣結束,臨回宮前,錦弦又通知她們,說明日是女芳節,宮中會設宴宴請各府女眷,讓鶩顏莫忘了出席。

  蔚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出的宮,又是怎樣回的相府,只知道不見之前,心急如焚,見了之後,更是煎熬百倍。

  眼前不停晃動著男人那雙落在琴弦上皮開肉綻的手指。

  他的手生的極為好看,是那種讓女人都嫉妒羨慕的手,白皙如玉、十指淨長,可今日這個樣子,今日這個樣子……

  傷得這樣重,還這樣撥弄一曲下來,又不上藥,怕是要廢了吧?

  一個人回房,在窗台上坐了很久。

  她想了很多事。

  一路走來的很多事。

  她得出了一個認知,也做出了一個決定。

  中淵歷來農商並重,所以,京師的夜一點都不比白日蕭瑟,特別是夏夜,更是家家商鋪張燈結彩、小商小販擺滿一地,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葉炫緩緩穿梭在人群中,看著身邊不斷歡聲笑語而過的男男女女,突然覺得很落寞。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怪,他以為他早已忘了那人,直到那夜那個帝王提起。

  思念就像是瘋狂滋生的野草,將他的整顆心佔據。

  原來,有些人,有些事,不想,並不表示忘記,而是埋在了某個地方,一旦被提及,就會破土而出,抽枝拔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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