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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第70章 竹露誘惑(1)
  第70章 竹露誘惑(1)
  到了古月樓,誠如沈芫說的一般熱鬧,今日來的紀澄這一輩兒的不論男女幾乎全在樓裡了,當然露潤軒的那些人是例外。

  所有人都在古月樓的二樓,紀澄只見眾人都圍著欄杆,不知在看什麽。她扶了沈芫過去,才見古月樓的樓下平台上設了一張巨大的圓桌,桌上置杯盤果碟,盛珍饈佳肴,且這巨桌正被下頭的小童推著在緩緩轉動,那上頭除了杯碟之外,還有許多竹圈。

  紀澄頓時明白這是在玩兒套環呢。紀澄再環顧四周,果然不見二樓有任何酒水伺候,想吃什麽想喝什麽都得拿竹環從樓上往下扔了去套,套不著就沒的吃喝。

  對於這些王公勳貴家的公子、姑娘而言,何時缺少過吃喝了,擺在手邊的都懶得掃一眼,偏這會兒要靠自己的準頭去套,便激起了眾人的興趣。

  紀澄看的時候,沈禦正幫旁邊的盧媛套那樓下的一盞清茶。只見他不過隨手一拋,竹環就穩穩地將那盞清茶圈在了其中,眾人連聲叫好。

  樓下的小童小心翼翼將那盞清茶取了出來,放在從樓上垂下去的一個竹籃裡,樓上的丫頭緩緩地收起繩索,將那竹籃提了上來,然後再把清茶取出敬給盧媛。

  盧媛美滋滋地飲了,一雙妙目眨也不眨地看著沈禦笑。沈禦神色倦倦,以手捏了捏眉心,盧媛立即關切地問了兩句,因為人聲太吵,紀澄也聽不真切,但觀沈禦應了兩句,竟也不似平日的冷漠。

  紀澄心想:莫不是盧媛小有所得了?

  眾人鬧哄哄的,沈禦之後又有幾人投了竹環,有中的,也有未中的,喝彩聲、起哄聲不斷。

  片刻後,王四娘突然出現在紀澄的視線內,讓她著實吃了一驚,偏頭悄悄地問沈芫:“王四娘怎麽來了?”

  雖則王悅娘出了那樣的事情,但知道的人並不多,或者說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地不敢點破,畢竟王悅娘如今可是入宮侍奉去了。

  王家有王淑妃和王悅娘兩人入宮,更加水漲船高,便是南郡王府也不能不給王家面子,下帖子時王家肯定是重點邀請的人。

  不過這回恰逢王四娘回了外家,她哥哥王瑞今日倒是來了,哪知道王四娘黃昏時回了城,這會兒緊著趕了過來,真是一點兒熱鬧都不肯錯過的人。

  王瑞替王四娘套了一杯酒,一襲桃紅襖裙的王四娘在眾人的矚目裡緩緩飲下。不管王四娘風評如何,但紀澄不得不承認她是有著獨特的魅力的。

  這在場的姑娘裡身份比王四娘高得多,五官比她美得多,但王四娘一來總是能成為全場的焦點,誰也奪不走她的光彩。

  不過有情人關注的焦點自然還是不同的。比如這會兒沈蕁就已經挪到了楚鎮身邊,嬌羞地問了聲:“鎮表哥,你能不能給我套一碗糖蒸酥酪?”

  那酥酪上撒著山楂和葡萄乾,裝點成小山十分精致,不過那碗和楚鎮手上的竹環口徑差不多大,套起來難度可不小,得正正好地圈住才行,否則就會滑到邊上。

  下頭的桌子在轉,那酥酪又擺得遠,前頭好幾個人去圈都以失敗告終。

  楚鎮有意在心上人面前露兩手,拿余光瞥了瞥紀澄,見她也在看,於是朝沈蕁點了點頭,看準了那盛酥酪的碗,手一抬那竹圈果然穩穩地落在了酥酪的正上方。

  眾人連聲叫好,紀澄也跟著喝彩。

  楚鎮離紀澄和沈芫不遠,在給沈蕁套了酥酪之後,探過身道:“表姐和表妹可有什麽想喝的嗎?”

  沈芫搶先答話道:“我要一杯金桔蜜。”金桔蜜解酒止渴,正是沈芫這會兒需要的。

  無論是金桔蜜,還是剛才沈蕁要的糖蒸酥酪,其實都是溫涼之物。那酥酪要成型,蒸過之後還得入冰窖冰三個時辰,酒熱之後吃起來格外舒服。

  其實這竹環投物未必能吸引這些王公貴女的眼睛,可郡王府的人安排得當,你老人家喝多了酒再想喝點兒涼物壓熱就只能來投環,這才將氣氛烘托得熱熱鬧鬧的,大家都歡喜。

  楚鎮又輕松地投了個金桔蜜,輪著紀澄時,她可沒敢像沈芫那樣直接要出口。這會兒沈徹就站在她身前呢,眼神在楚鎮和沈蕁身上逗留,想必他也是看出了自家妹妹的心思。

  偏偏楚鎮看自己的眼睛又是火辣辣的,紀澄不想當個只會梗脖子的傻子,這當口何必惹沈徹不快。

  紀澄環視一周,正是需要她哥哥或者沈徑的時候,這兩人卻不見蹤影,於是紀澄乾脆笑吟吟地側頭看向沈徹:“徹表哥,你能不能給我投那個蜜柑?”紀澄嬌嬌俏俏地指著樓下隔得最遠的那顆黃橙橙的蜜柑道。

  紀澄也不想這樣狗腿的,但凡她心思少一點兒,也就不會光吃飯不長肉了,偏偏心竅太多,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要尋思一番利弊得失,所以就顯得狗腿了。

  不過若是沒有先才沈徹的動作,紀澄也不敢當眾同他套近乎的,見微知著,剛才沈徹問她拿手絹兒擦口脂印的時候,紀澄就隱約看出了苗頭,將來她和沈徹接觸的時候只怕還得借著她的“一腔愛慕”來當由頭。

  果然沈徹不僅沒冷臉,反而柔情滿滿地應了一聲“好”,這“好”字從他舌尖轉出,平白就帶了一股子曖昧,他的聲音本就是低沉中帶點兒磁啞,再這麽刻意地做作,簡直好聽得讓人想捂耳朵,生怕被他一把嗓音就把心給騙了去。

  紀澄忍不住抖了抖,雞皮疙瘩直冒,果然是風流紈絝,這裝深情裝得可真是像模像樣的。

  “是那顆嗎?”沈徹傾斜身體靠近了紀澄一點,曖昧之氣簡直擋都擋不住。

  眾人也有那眼睛不瞎的,但都心照不宣,隻自個兒抿嘴微笑。

  其實這一大幫子喝醉了酒的男男女女在一起,名門閨秀、世家公子又如何,說白了還不就是普通的女人和男人,這種氛圍裡不搞曖昧搞什麽?就是想趁著這機會渾水摸魚呢,萬一看對了眼兒,能成親的就成,不能的私下裡勾搭一下也是挺美的。

  所以沈徹與紀澄這點子曖昧其實根本不算什麽。那廂垂下袖子偷偷拉手的都有,還掩耳盜鈴地以為別人瞧不見。

  “嗯,就是那個。”紀澄嬌滴滴地道,這聲音讓她自己又忍不住地生了一層雞皮疙瘩。

  楚鎮的臉有些僵硬,好在他本就是黑臉王,沈蕁也沒瞧出端倪來。

  沈徹正要將竹環拋出,卻被後面的人起哄,說話的正是王四娘的哥哥王瑞。

  “誰不知道二公子有百步穿楊的功夫啊?這樣投環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二公子想必也不盡興。”王瑞高聲道。他的話音剛落,就引來一堆人附和。

  沈徹狀似無奈地笑了笑:“哦,那要如何?”

  “轉過身去投,這樣能投中那才算是能耐。”常慧公主的孫兒道。

  沈徹果然順應人心地轉過身去。

  王瑞又起哄道:“投不中可是要罰酒的喲。”

  眾人又是高聲附和。這其他東西都需要投環,但酒可以管夠,尤其是罰人的酒。

  沈徹看向紀澄笑道:“若是投不中,澄妹妹可要替我罰一半的酒。”那眼神簡直就像拿著鎖魂鏈的勾魂使,紀澄要不是心肝脾肺腎都是石頭做的,只怕也要被哄了去。

  紀澄很有點兒不能適應這種打情罵俏的節奏,盡管當初她也曾嘗試勾搭齊正,可那種勾搭卻是多麽含蓄,而沈徹他們這種玩兒法多少就有點兒明晃晃了。

  紀澄不答話,她先才讓沈徹套蜜柑不過是權宜之計,就是想表明自己對楚鎮可沒什麽興趣,不會跟沈蕁搶人,卻又不能和沈徹牽扯太深,來自王四娘的凌厲的眼刀,還有蘇筠那不太明顯的妒意都讓紀澄有些吃不消,何況還不止這兩個姑娘呢。

  紀澄隻掃了一眼就發現,沈徹這“表哥”估計沒少禍害他那些“表妹”,但凡跟皇室沾點兒邊的姑娘,可都算他的表妹。

  沈徹將竹圈往後一扔,穩穩當當地圈住了那蜜柑,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眾人又是一陣喝彩。

  既然遊戲添了難度,眾人的興致就更高了,連後面來的楚得都過來湊起了熱鬧。隔了三尺遠紀澄都能聞見楚得身上那股子廉價的脂粉味兒,這是消遣夠了才出來的。

  到最後紀澄也被沈芫、沈蕁幾個鬧著去投環,她背後可沒生眼睛,前頭幾次全失了準頭,被灌了好些酒,到後來蘇筠似乎跟她有仇一般,可著勁兒地鬧著她投這個投那個,紀澄心想自己可真悲催,明明跟沈徹屁事兒沒有的,卻要被蘇姑娘的醋意給淹死,她也只能由著蘇筠灌酒,指望這姑娘心裡的氣兒能出掉。

  畢竟是相處了這幾個月的姐妹,平日裡也是說說笑笑的,紀澄心裡並不願意給蘇筠造成誤會,但是這姑娘眼神忒差,居然看上沈徹這樣的大魔頭,紀澄多少還是可憐她的。

  蘇筠這廂將紀澄灌倒,氣倒是出了一點兒,但王四娘可是清醒著呢,氣兒一點兒沒消除。

  王瑞送王四娘回家的路上,摸著嘴角笑道:“沈徹可真是豔福不淺,沈家那幾個丫頭都生得挺水靈的。”

  王四娘乜斜王瑞一眼,不說話。

  “哦,對了,今天讓沈徹投蜜柑那個家裡是什麽來頭?生得可真是漂亮,那小嘴兒可真是粉潤。”王瑞一邊說一邊想,不知道下頭那張是不是也一樣漂亮,“那身段兒真真兒是銷魂。”王瑞一眼就瞧出來了,別看那丫頭不豐滿,屁股也不算大,可是那小腰又瘦又有勁,按著比例來算,那腰細得也就只能配那麽大的屁股才好看,以王瑞禦女的經驗看,那樣的身段在床上扭起來絕對夠味兒。

  王四娘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她這哥哥打小兒就不務正業,成日裡在脂粉陣裡鑽,嘴裡什麽葷的素的都敢說:“哥哥,你同我說這些下流話做什麽?”

  王瑞是酒喝多了才在王四娘跟前兒這樣葷素不忌口的,這會兒被王四娘呵斥,趕緊賠笑:“對不住,對不住。”

  王四娘冷哼一聲:“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家,家裡就是經商的,銀子倒是不少,你若有心,讓爹爹給你納了也成。”

  王瑞一聽有銀子這心裡就火燒火燎地急了,他如今最缺的就是銀子,任他王家多富貴,可王公子手裡沒有銀子,那脂粉樓的女史也不會倒貼他,那些個媽媽待他也不會有好臉色。

  “納她?這倒不是不行。”王瑞摸了摸下巴。本來他第一眼看著紀澄的時候,骨頭就酥了,只是家裡的母老虎吵得厲害,王瑞也沒想著要納人入門,這會兒聽說紀家有錢,這卻又不一樣了。

  王四娘笑了笑,不再說話,即使有什麽安排也得等著王瑞酒醒了再說。

  這邊王瑞的酒自然是沒醒的,紀澄一覺醒來卻隻覺得頭疼欲裂,她長這麽大還沒醉過,昨夜大家都玩瘋了,舉止都不似尋常,無節製的飲宴果然迷幻人心。

  柳葉兒聽見帳子裡有動靜兒趕緊打起簾子扶了紀澄坐起:“姑娘可是頭疼?”

  紀澄點了點頭,啞著嗓子道:“渴。”

  柳葉兒回身端了水杯遞到紀澄嘴邊,紀澄連飲了五杯,依然覺得肺熱不解,口乾舌燥。她費力地半掀起眼皮往窗外看,這會兒雞雖然已經打鳴,但天其實還沒亮,紀澄讓柳葉兒伺候她穿了衣裳,洗漱之後連頭髮也沒梳,隻用一柄玉梳將一頭青絲梳往腦後,就往那園子裡去。

  雞鳴之後,園門就開了,仆婦都已經開始上工,這會兒最熱鬧的是廚房裡,廚娘們正趕著做主子們起床後要用的早飯,炊煙四起。

  紀澄絲毫沒覺得餓,宿醉初消,苦於肺熱,隻想去園子裡的幽涼之地吹吹風,或許可以解開胸口的悶熱。她行至磬園,見竹上有露,忍不住手攀竹葉,伸出舌頭接住那寒夜冰浸之後的竹露。

  竹露清涼,別有寒津,紀澄仿佛得了仙露一般,一路尋著竹露而去,遇有那菊花開得可愛,承接露珠的,她也俯身啜飲,這才將宿醉後的頭疼胸熱解了泰半。

  聽得身後有腳步聲時,紀澄也沒回頭,她正踮著腳仰頭吸著竹露,寒露入口,她才緩緩側頭,就見沈徹正勾著唇角看著她。

  這人生得好,不笑時已經勾著你的魂了,對你笑時,漫天的星星似乎都落在他的眼睛裡轉送於你,天生有這樣的本錢不拿來玩弄女子,連紀澄都會替沈徹可惜的。

  紀澄眨了兩下眼睛,似乎在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幻覺,又或者是在想該怎麽反應。紀澄想著自己在沈徹面前已經坦白得就跟沒穿衣服似了,也無所謂裝不裝的了,索性繼續吸著竹露。她心裡不願意跟沈徹搭話,想著等他看夠了自然就走了。

  天邊此時還沒有顯出亮色,跟在沈徹身邊的桐月手裡還提著燈在照路,紀澄的那盞燈則被她隨意地擱在了腳下,暈出朦朦朧朧的光圈將她籠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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