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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好的,一輩子》第16章 三樓的小房間(1)
  第16章 三樓的小房間(1)
  這個美麗的秘密,請允許我,再獨享一點時間。

  這天下午,正在午睡的丁冬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傳來的竟是盛匡久違的沙啞聲音,“丁冬!”

  “匡哥!”丁冬一下子醒了,骨碌一下坐了起來,“你人在哪裡?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沒有音訊?”

  “丁冬你聽我說,我只有一分鍾的通話時間,我現在在長河拘留所,你明天找個時間過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非常重要,我不想坐牢,丁冬你一定要幫我!”

  “給我找個律師,我被人陷害了丁冬,你信我,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時隔那麽久聽到盛匡的聲音,丁冬隻覺得陌生,但無論如何他處於危難之中,她必須要幫他,畢竟他是她下半輩子打算一起度過的人。

  第二天早上正當丁冬準備出門之際,意外地發現秦淵出現在餐桌旁,她本行色匆匆,卻突然僵在原地,驚弓之鳥一般緊張地看著他。

  她不會忘記,秦淵不允許她背著他出門,他們剛為這個問題爭執過,關系幾乎低到冰點。

  餐桌上姿態優雅的男人只是抬頭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怎麽?要出門嗎?”

  “我能不能出個門,有點事要辦,馬上回來。真的,我保證。”丁冬迫切的語氣裡含著微弱的懇求。

  “什麽事?”秦淵又飲了一口咖啡,注意力一直放在手上的華爾街日報上。

  丁冬踟躕了一下,本能地拒絕說實話,“只是一些私事而已,真的是小事。”

  “私事?”秦淵合起報紙,輕漫的眼神,“我倒是想知道,你有哪些私事是我不知道的。”

  丁冬的臉白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倔強,“對不起,每個人都有一些隱私,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客廳的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秦淵走了過來,全身散發的強大氣勢逼得丁冬無意識地退了兩步,這一場實力懸殊的抗爭,她完全沒有勝算。

  但她還是要試一試。

  她努力抬頭勇敢地直視秦淵銳利的眼,脆弱卻又凜然毫不畏懼的神情,此刻,丁冬甚至渴望秦淵的暴怒毀滅她,也結束她的這場煎熬。

  秦淵看著她,“去見誰?”

  丁冬偏頭拒絕去看他,“我說了,去見誰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隱私。”

  她聯想到秦淵的疑慮,終於退了一步,“總之我不會去見你討厭的人。”

  那個周景宣,她不可能再去見。

  “我討厭的人多了,你能保證都不見嗎?”秦淵步步緊逼,卻是循循善誘的語氣,“如果你告訴我,也許我會同意。我需要的是你的報備不懂嗎?”

  丁冬有些懷疑地看著他,神情明顯動搖。

  秦淵是談判桌上的高手,自然不會放過丁冬那一瞬而逝的猶豫,遂加了劑猛藥,“你現在可是住在我的房子裡,至少讓我知道,你出去不會替我惹什麽麻煩不是嗎?”

  “我……”丁冬最終繳械投降,“我未婚夫被警察關起來了,我想去看看他,看看能不能幫幫他。”

  對著秦淵說這些的時候,她垂著頭絞弄著背包帶,隻覺得丟臉。

  “不行!”她的耳邊是秦淵無情的怒喝,“不準去!”

  她驀地抬起頭,“為什麽?”

  “我說不準去就是不準去!”秦淵全然失去耐心,他又成一位陰沉紳士蛻變為暴戾帝王,殘暴的統治著他的領土,不容許任何人的忤逆和背叛。

  “你這是非法拘禁!”丁冬怒不可遏,此刻她徹底豁出去了,“請容許我提醒你,我不是你的犯人,你也沒有權利剝奪我見誰的自由!那是我的未婚夫,他需要幫助,除非你殺了我,要不然我今天必須出去!”

  “你敢!”秦淵幾乎是目眥俱裂地看著她,用目光殺死她。

  “為了心愛的人,我沒有什麽不敢的!”丁冬厲聲回應他,往常逆來順受的小臉因為憤怒而美麗地驚人。

  “相不相信我能讓他在牢裡呆一輩子!”秦淵危險地逼近她,毒蛇般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危險。

  “卑鄙!”丁冬瞳孔一縮,內心有一種情緒幾乎要蹦出胸腔,她的理智全無,“你自己的愛情不如意,就見不得別人愛情圓滿!”

  她終於口不擇言,“你需要的並不是我記錄下這個故事,而是去看心理醫生!”

  她邁開步子繞過他,一臉決絕地走向門口,一想到秦淵的狠話就瑟瑟發抖,走到門邊停下來回頭,忿恨地脫口而出道,“也許小羊寶離開你,是一種重生。”

  然後她拉開門,向外面的陽光狂奔而去。

  丁冬在拘留所見到了蹣跚而來的盛匡,兩個月不見,這個還處於壯年的男人顯出一絲老態,往常自由不羈的長發被剃成了平頭,牢獄生活讓他有些發胖,那些在丁冬眼裡才華橫溢的氣息因為頭髮的緣故瞬間消失無蹤,失去了那些外在,丁冬仿佛現在才看清,自己當初選的男人原來如此平凡。

  所有的意氣風發都不見了,看著他戴著腳銬慢慢走來,丁冬發覺,隨之不見的,還有那些她固執愛他的理由。

  那些理由都被這個落拓的男人親手毀滅了。

  盛匡顯然並沒有察覺到丁冬的失神,在見到她驚喜了一下,他很快將話題轉到最重要的問題上,他壓低嗓子:“丁冬,你要相信我,我是被栽贓的!有人在暗中陷害我,我雖然確實畫了假畫,但數目根本沒有警察說得那麽大,我被高人栽贓了!如果那樣的罪名成立,我會被公訴坐很久的牢的!丁冬你要救我,你真的要救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真的只有你了!”盛匡的眼裡有一絲瘋狂,“我保證,我出去以後我們馬上結婚,我會對你好的!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只要你幫我渡過這個難關!”

  丁冬沉默,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間裡聽到這樣類似交易的情話,她隻覺失望。

  她不顧一切地不惜與秦淵撕破臉來到盛匡面前,並不想聽到這樣令人心寒的話語,她理解盛匡身在牢獄焦灼無比,卻不打算輕易原諒他,哪怕他能成功脫身。

  她要給他一段觀察期,然後再來好好考慮這個男人是否值得托付一生。

  出了拘留所,她站在馬路很久,天不知不覺又下起了毛毛雨,她淋著雨自虐,覺得自己無家可歸。

  她沒法說服自己回到海邊的那所房子,她跟房子的主人決裂了,已經沒有回去的理由。但理智告訴她必須回去,那裡還有麥麥,她沒法扔下的可憐孩子,就算她要離開,也應該是帶著他一起離開。

  於是她坐上了回海邊的公交車。

  雨季的雨水總是那麽充沛,毛毛雨不知何時已經變成淅淅瀝瀝的大雨,丁冬沒有帶傘,見雨沒有停的跡象,只能跺跺腳衝進雨裡。

  在雨簾裡跑了兩步,卻在看到馬路對面撐著傘的男人時,她受了驚嚇一般突然停了下來。

  以為自己眼花,不敢相信地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再睜開眼時,雨中雕塑般站著的男人並沒有消失,就這樣隔著馬路的距離,那麽悲傷寂靜地凝望她這個方向。

  世界也在這一刻無聲靜止了,她在那個人的眼睛裡,看到了無邊的荒涼,那荒涼撕扯著她內心的某個角落,她痛的不能呼吸。

  她就這樣怔怔地淋著雨看著對面,看到秦淵朝她急急走了過來,她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個零碎的畫面,也是這樣滂沱的大雨,細碎凌亂的腳步,雨水從秦淵年輕的臉上一滴滴滑下,頭頂是一件藍色外套,他的聲音就在耳邊,“冷嗎寶寶?”

  冷,好冷!

  想要將那畫面繼續,可它突然中斷了,耳邊只有震耳欲聾轟隆隆的雨聲,還有無邊無際的頭痛洶湧襲來,丁冬嘶聲裂肺地“啊”一聲慘叫,腦子炸開來了,隻覺得有魔鬼在她的腦子裡殘忍地撕裂她、粉碎她,她抱著腦袋頭痛欲裂,以為自己在這一刻會死去。

  被雨水模糊的視線裡,她看到那個人掉了雨傘,朝她瘋了一樣衝了過來,然後世界黑暗了安靜了,她昏了過去。

  又是一場亢長疲憊的夢境,夢裡一直有個人牽著她的手狂奔,仿佛已經跑到了世界的盡頭,那裡是一片荒原戈壁,他卻說:“寶寶,我們可以在這裡重新開始。”

  我們明明已經身在荒漠,拿什麽開始?又如何開始?
  她在夢境裡一遍遍地問,然後在疲憊輾轉中醒了過來,醒來時一身冷汗,猶如經歷一場曠世酷刑。

  又是白色的病房,床頭的鮮花依然鮮豔欲滴散發香氣,房間裡沒有人,丁冬訝異於自己短短時間兩次入院,不禁有些嘲笑自己的弱不禁風。

  所幸這次的情況比上次好一些,雖然綿軟無力,卻也勉強能下床,門半開著,有人在門邊說話,她下意識地循聲走了過去。

  入耳的是秦淵低沉的聲音。

  “既然如此,請你給她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特別是腦部,我需要馬上知道檢查結果。”

  “不,我不需要,我很健康!”丁冬弱弱地插嘴反抗,門口站著的,除了秦淵,還有江海藍以及另外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聽到她的聲音,三人齊齊回頭。

  秦淵看著她眉頭緊鎖,隱隱有些煩憂,丁冬仿佛有種“他在擔心她”的錯覺。

  心裡笑笑,馬上排除了這可笑的想法,只是輕輕道,“我只是被雨淋了。我腦子沒有病。”

  她的拒絕立刻引起秦淵的不悅,“你必須做檢查,你住在我的家裡,我需要知道你是個健康的人,沒有亂七八糟的病。”

  丁冬耷拉著腦袋,聲音像蚊子一樣輕,“那你把我趕出去吧。”

  走廊的氣氛一下子安靜到令人不安。

  丁冬忐忑地等待屬於自己的審判,可她這個女奴沒有等來殘暴帝王血淋淋的懲罰,因為他走了,在她說出這句話以後,他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地走了,等她再抬起頭時,他留給她的,只有一個遠去挺直的背影。

  驕傲而孤獨。

  她死咬著唇目送他離開,那種恨不得馬上死去的心情再度死灰複燃,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為什麽她今天口不擇言到這種地步,她把所有的話都殘忍地變成了一把刀,揮向了他,也傷了自己。

  她確定,他的心在流血,而不知道為什麽,說出這番話的她並沒有報復後的快感,反而也難受到無力呼吸。

  丁冬魂不守舍地回憶雨中的秦淵,連江海藍走到自己身邊都沒有察覺,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明媚爽朗,“沒想到嘛,你這小白兔還挺有種的!姐姐對你另眼相看哦。”

  “藍姐你就別笑話我了。”丁冬悶悶地走回到床邊坐下,她不想告訴她,她也是被秦淵逼急的,那個男人是天生的控制狂,反抗他實在是無奈之舉。

  “誰說我在笑話你,姐姐可是真心佩服你。秦淵那銅牆鐵壁做的男人,你輕飄飄一句話就能讓他內傷到吐血,現在也不知道去哪療傷去了,”江海藍衝她眨巴了一下眼,“丁冬你很特殊哦。”

  丁冬苦著臉看著滿口風涼話的江海藍,她一點都不想要這種特殊,她已經好幾次觸及秦淵的底線了,還衝動地說了那麽傷人的話,只怕他不會輕易饒過她。

  秦淵在黑道似乎也頗有勢力,想到這點,丁冬心事重重。

  江海藍優雅地坐了下來,狀似無心地問,“對了,你之前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暈倒了。”

  丁冬無所謂地笑了笑,“是我自己不好,才剛出院又被雨淋了,可能上次淋雨還沒痊愈,頭突然又痛了。”

  她突然變得很難為情,絞著手,“麻煩……你們了。”

  特別是他。

  江海藍稀疏平常地輕輕“哦”了一聲,看著窗外的臉分明有些心不在焉,回過頭時又是那種慵懶嫵媚的表情,托著腮興致勃勃地問她,“丁冬啊,看你挺笨的樣子,怕是腦子撞壞過吧?”

  這樣帶著冒犯和侮辱的問題從江海藍那張不正經的嘴裡說出來,竟讓丁冬絲毫氣不起來,大概早就習慣她的“美式毒舌”,丁冬訕笑應道,“腦子不好倒是真的,以前出過車禍,不過我記不清了,很早以前的事了。”

  “就是因為腦子不好,讀書也讀不好,一看到滿頁滿頁的字就頭痛坐不住,我自己也很煩惱的。”

  丁冬不知不覺就向江海藍敞開心扉,述說自己多年來內心的苦悶和無奈,因為無法從事腦力工作,所以只能做些體力工作,出了社會以後,她和同學擺過地攤,做過商場售貨員,甚至還當過一段時間的導遊小姐。

  江海藍也很快理解,“所以你才去做狗仔?”

  丁冬點點頭,滿臉擔憂,“所以我很怕做不好秦先生要求我做的事,但是……但是我又沒法開口,我怕他以為我是找借口……他已經很仁慈了……但我這麽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她說著說著眼眶就濕潤了,心裡想著無論如何要對他道歉,說很多聲“對不起”,她一想到他,心裡就被不安的情緒佔據。

  第二天丁冬還是不情不願地配合醫生做了腦部CT,躺在那裡看著冰冷的儀器掃過她的頭部,有一個瞬間,她突然非常害怕,那次完全記不起的車禍以後,她就看不了整篇整篇的文字,總覺得腦子裡住著一個不愛學習的魔鬼,而她隨時會在明天被那個魔鬼折磨死去。

  這種害怕自己隨時會死去的恐懼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丁冬嘴唇發白,她想她做了太多錯事,她度秒如年地等待著,腦子裡隻想去向那個男人道歉,一定要道歉!

  她知道此刻秦淵就在放射科的門口,她坐著輪椅被護士推進門之前,轉頭就看到他遠遠站在走廊的那一頭,目送著她。

  他不是工作狂嗎?為什麽他沒有去公司上班反而出現在這裡?……難道是為了她?
  而且為什麽他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丁冬心裡疑竇叢生,一邊覺得“秦淵特地為她而來”的猜測實在可笑至極,一邊又清楚意識到,不管他來不來,她都欠他一個“對不起。”

  自責情緒從未有過的強烈,想道歉的心情如此急迫,急迫到再不能多等一秒,多等一秒便是煎熬。

  當檢查結束,丁冬一躍而起,穿著白色病號服,飛奔了出去。

  走廊的那個地方,他已經不在了。

  醫院來來往往的人流裡,她找不到那個卓爾不群的男人,她四處張望,失魂落魄的樣子,有新人奇怪地向她投來一眼,她站在原地視若無睹,下一秒心念一動,她突然轉過身,驀然觸到了一雙深邃的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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