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了別人家的女子，她對我糾纏不休，我不勝其煩，所以下了殺手。”張征回答。

  【叮咚！判定對方說謊！】

  楚音翻了個白眼，這種謊話她是一句都不想聽了。

  她想起冷晉還查到雲衫生前結交了一位好友，也在洛王府當丫鬟，名為香兒。

  “王爺，能不能讓冷侍衛把香兒也帶來？”楚音說著，眼神看向張征。

  聽到香兒的名字，張征眸子怔了怔。

  這一細節被楚音捕捉到，她認定此事一定跟香兒脫不了關系。

  “好。”南宮湛應允。

  冷晉帶人前去洛王府拿人，雲衫死去的消息不脛而走。

  恰逢洛王爺和洛郡主都不在家，唯有一個臥病在床的老夫人，難以出面迎接。

  與冷晉對接事宜的責任，就落在了管事身上。

  好幾個看不慣雲衫被公主挑走的下人幸災樂禍。

  “才去了一天就死了，這就叫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我剛剛偷偷問了問，好像跟她那個青梅竹馬的侍衛有關。”

  “哼，定是翠兒不守婦道，跟他人有染，才惹得那侍衛下了殺手。”

  ……

  這些個下人仗著自己是洛王府的人，說死人閑話一點都不避諱，全被冷晉聽到了。

  男人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讓他們都嚇得住了嘴。

  別人不知道，冷晉心裡可是門兒清。

  那雲衫被洛郡主栽贓偷玉佩，分明是人太老實，運氣還不好。

  楚音好不容易救下的女子，怎麽可能會像他們說的那樣不堪？

  一幫狗仗人勢說長道短的長舌婦，如果可以，冷晉真想給他們一個個嘴都縫上！

  香兒被侍衛帶到冷晉面前，一張樣貌普通的臉嚇得煞白，跪在冷晉面前，整個人怯生生的。

  “你就是香兒？”冷晉神色威嚴。

  “奴、奴婢正是。”香兒嚇得結巴。

  “跟我走一趟吧！”冷晉說完，命令侍衛帶走了香兒。

  另一邊

  鳳熙宮內，洛鶯兒坐在林皇后身側，殷勤地給她捶著腿。

  “嗯，鶯兒，你這伺候人的手藝有長進啊。”林皇后閉著眼，一副享受的模樣。

  “皇后娘娘覺得舒服就好。”洛郡主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

  林皇后想到了什麽，睜開眼睛冷冷一笑。

  “你也是鶯兒，景和宮的王妃也是音兒，有意思。”

  聽林皇后提起楚音，洛郡主眸光發寒，她連忙低下頭掩藏情緒，不動聲色道：
  “是啊，真巧。”

  “你們還都喜歡老五。”林皇后收斂笑容，眼神陰鬱起來。

  “皇后娘娘說笑了，鶯兒心裡可是只有太子殿下啊。”洛鶯兒連忙辯解。

  林皇后見她垂著頭，衝她翻了個白眼。

  這洛郡主真把她當傻子了？
  皇帝未給南宮湛賜婚前，洛郡主可是鞍前馬後，天天纏著南宮湛。

  如今知道自己十有八九要被賜婚給太子，倒又改口喜歡太子了，有夠虛偽的！
  雖是這樣，林皇后還是皮笑肉不笑道：

  “哀家知道你喜歡宸兒，放心吧，宸兒心裡也有你。”

  洛鶯兒故作害羞：“是，娘娘。”

  她當然知道林皇后是在哄騙她。

  宮中誰不知道太子先前一直跟楚音眉來眼去？

  就算南宮宸那麽做是為了跟楚丞相套近乎，他心裡也絕不可能有洛鶯兒。

  他們二人被賜婚，終究是前朝爭權奪利的權宜之計罷了。

  洛鶯兒早就看開了，反正她也嫁不了南宮湛，能嫁給位高權重的太子也不錯。

  至於感情麽，不要也罷。

  有朝一日等她當上皇后，位居后宮第一，手握重權，想寵幸哪個男人不行？
  譬如眼前的林皇后，不就背著當今聖上偷養男寵麽？
  她是皇后，娘家在前朝又那麽有勢力，誰敢揭發她啊？不要命了？

  就在這時，雲衫之死的消息傳了過來。

  林皇后聞言，皺緊眉頭：“一個宮女而已，死就死了。”

  洛鶯兒卻面露震驚，一時沒回過神來。

  “怎麽？鶯兒認識這宮女？”

  洛鶯兒回過神來，趕忙回答：“是，娘娘，她曾是我府上的丫鬟。”

  於是她便把王府壽宴上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林皇后聽後，倏地站起身：“有這種事？”

  “是……”洛鶯兒心生慌張。

  林皇后眸子沉了沉，壓低聲音道：“此事與你有關？”

  “我、我……”洛鶯兒眼神閃躲，似有心虛。

  林皇后咬牙切齒道：“說啊！”

  洛鶯兒心驚膽戰，心一橫道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
  大理寺

  香兒抵達後，被帶到了另一個審訊室。

  楚音親自審問。

  “你就是香兒？”

  “回王妃，正是。”香兒始終低著頭，不敢跟楚音對視。

  “雲衫，也就是翠兒，她死了，你可知道是誰殺了她？”楚音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奴婢、奴婢不知……”

  【叮咚！判定對方撒謊！】

  楚音瞳孔縮緊，壓低聲音道：“你撒謊，此事明明跟你有關！”

  香兒一介小女子，心理防線差得很，被楚音戳破謊言，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奴婢不能說，不能說啊。”她哭道。

  這一次她沒有說謊。

  楚音定了定神，拿出帕子親自給她擦去眼淚。

  香兒被這一舉動驚到了，心底的恐懼突然散去不少。

  楚音眼中透出不忍：“翠兒是被人活活掐死的，你應該知道她有個青梅竹馬，在大將軍府上當差吧？”

  聞言，香兒不由得點點頭。

  “這個青梅竹馬就被關在隔壁，他說是他殺死了翠兒，但據大理寺調查，凶手另有其人。”

  楚音小小說了個慌，總不能告訴香兒，自己有辨別他人說謊的能力。

  “你要是知道些什麽，一定要告訴我，只有查出真凶，才能給翠兒一個交代啊。”

  楚音一番話說動了香兒，她緩緩抬頭，眼中閃著淚光：

  “奴婢也覺得，凶手就是張侍衛。”

  這一次，楚音腦子裡紅燈冒亮。

  “何以見得？”楚音繼續追問。

  凶手明明不是張征，為什麽香兒會這麽說？
  聽到楚音這麽問，香兒有搖了搖頭，神色痛苦道：“奴婢不能說，否則奴婢的妹妹……”

  突然她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猛然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