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你指認祝成業,你能否認出他來?”亓官白桃問道。
“能,這個人很不一般,我自然是認得他的!”宋權立刻回答。
“好,將你說的都寫出來,日後我會用到你的,希望你可以配合!”孟修遠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個……”宋權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如果你不配合我,我會讓你下半輩子,以及全家上下都不得安寧的,而且,你今天將事情告訴了我們,要是讓京城的大官知道了,你也是難逃一死,你要是配合我的話,沒準我高興了,還能護你周全!”孟修遠的聲音很有穿透力,也很現實,讓宋權不再猶豫。
“好,我答應你!我一定照辦!”
“記住,不要想著跑,也不要想著將今晚的事情告訴別人,我會時刻監視你的!”
在宋權這裡得到有力消息之後,他們就快速的離開了。
宋權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孟修遠剛才分析的很有道理。
既然孟修遠需要他,就不會讓他去死,而京城裡的大官要是知道了他的存在,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鏟除的,他就當做今晚什麽都沒有發生,為日後的生活做一做打算。
亓官白桃和孟修遠走在無人的街道上,各有所思。
“宋權那裡出了一個叫祝成業的,並沒有什麽有利的收獲,我們該怎麽辦啊?”亓官白桃開口詢問。
“怎麽沒有收獲,這就是很大的收貨了!京城裡的大官,還能在朝中有權勢的,也就那幾個而已,這也相當於給我們縮減了調查范圍!”孟修遠回答道。
“可是,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給你爹伸冤啊!我想這樣一來,幕後的那個大官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真的會麽?”
“這個是自然的,你要相信我!”
“好吧!”
亓官白桃話音剛落,他們就看到眼前好像有個人影走了過來。
當他們走進的時候,看到那個人蓬頭垢面,一身破舊的衣服遮體,像個乞丐一樣。
由於亓官白桃和孟修遠臉上的面具都已經摘了下來,竟然被那個乞丐給認了出來。
“亓官白桃?”
亓官白桃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了,愣在那裡看著對方。
“你不認識我了麽?”那人有些激動,將遮住臉的頭髮向後捋了捋,“我是魯泰啊!”
亓官白桃定睛細視,這才認出對方,原來他真的是魯泰。
“你怎麽?”亓官白桃很是好奇,曾經風靡整個南陽城的“胭娘娘”,怎麽就落魄成這個樣子了。
“對不起,當初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啊!”魯泰立刻道歉。
孟修遠知道亓官白桃認識這個人,就開口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
一行三人走到了一個較為僻靜的地方。
孟修遠沒有想到,他們今天的行動竟然被人認出來了,雖然魯泰只是個商人,但孟修遠還是要提防對方的。
“說吧,怎麽回事?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亓官白桃詢問道。
“都是我不好,當初一時的嫉妒之心,造成了今日的後果!”魯泰歎了口氣,悔之晚矣的狀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在亓官白桃還在南陽城的將軍府時,魯泰去將軍府送胭脂,無意間聽到了年氏討厭亓官白桃,他就為了報復亓官白桃的不嫁之事,告訴了年氏和孟思雨一些亓官白桃從前的事情,百裡鴻信也是魯泰給說出來的。
魯泰幾次給年氏提供消息,陷害亓官白桃都沒有成功之後,年氏就將所有的原因都發泄在了魯泰的身上,在他們離開南陽城之後,就派人將魯泰的生意給毀了。
他們先是換了魯泰提供的胭脂,弄了一些殘次的胭脂裝到他的胭脂盒裡,然後讓人用完臉上出了問題,不但吃了官司,還欠下了很多債務,最後身無分文,流落街頭。
魯泰家之前雖然也是做胭脂生意的,但之前的規模都不大,到了魯泰的手裡之後,才讓他們家的胭脂成為了南陽城裡屈指可數,被大家認可的。
他本來就是靠自己的本事壯大的生意,並沒有什麽靠山和人脈,最後落魄了,被人陷害了,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
自從什麽都沒有之後,他每天都在後悔,為何當初會有那麽愚蠢的行為。
既然喜歡亓官白桃,就大度一些,祝福她幸福好了,幹嘛還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
亓官白桃和孟修遠看著如此後悔和自責的魯泰,互相對視一眼。
亓官白桃開口說道:“好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也不必自責,我現在過得很好!”
“你真的原諒我了麽?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寢食難安啊!”魯泰帶著哽咽的聲音說道。
“真的!我這裡有些銀兩,你先拿去用吧!”亓官白桃將自己身上的銀子都給了魯泰。
她知道,魯泰曾經是個最喜歡乾淨的人了,如今讓他整日像個乞丐一樣生活,簡直就跟要了他的命沒什麽區別。
魯泰似乎也明白了亓官白桃的用意,並沒有要,“白桃,我不能要,我現在就當是在為當初的行為贖罪吧!”
“你就拿著吧,再怎麽說,我們也是舊相識了,見你現在不好,我幫你一把是應該的!”亓官白桃又將銀子塞給了魯泰。
兩人說話的過程中,孟修遠一直都沒有插言,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魯泰雖然沒有見過孟修遠,但也猜到了孟修遠的身份,他拿著銀子,甚是感動。
“白桃,你還是那麽善良,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魯泰說道。
“什麽事?”
“之前我在將軍府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一件關於二少爺的事情!”
“什麽?”亓官白桃聽到了孟修遠的名字之後,立刻看向魯泰。
孟修遠也將注意力都集中在魯泰的身上。
魯泰將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孟修遠和亓官白桃。
“原來這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沒有證據呢!”亓官白桃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知道這件事情?”魯泰詫異的問道。
“知道,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也不能怎樣,如果日後我需要你給我作證,你敢麽?”
“敢!”魯泰毫不猶豫的回答。
“好!你明日就去我的店中,就說是我讓你去的,他們自然會安排你的,你先在我的店裡安頓下來,總比流落街頭要好的多!”
魯泰知道亓官白桃也是真心對他,就點頭答應了。
“我想你們深夜來南陽城,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吧?”魯泰問道。
“是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的!”亓官白桃回答。
“是關於你爹的事情麽?”
亓官白桃沒有想到一下就被魯泰猜到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就沒有說話。
魯泰猜到亓官白桃不便回答,就開口說道:“我知道商人們之間的一個共同秘密!”
“你說!”
“南陽城的商會會長許松你知道吧?年前的時候,他曾召集我們南陽城的所有大商戶去開了一個會!”
“內容是什麽?”
“他跟我們說,朝中有人需要我們這些商人每年上繳一定的稅,就可以保證我們商業恆通!”
“你們每年不都交稅給國家麽?”亓官白桃不解的說道。
“對,這些是交給國家以外的!說的好聽的是納稅,說的不好聽的就是又有當官的想要銀子了,需要我們這些商人給他們上供罷了!”魯泰提起這件事情,就很生氣。
“後來怎麽樣了?”
“這些商人之中,有的為了能夠生存,無奈同意了,但也有一些是不同意的,總體來說,同意的多,不同意的少!”
“那是那個當官的要這些銀子呢?”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可能許松能知道!我們當時也有人問,但他說我們最好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們只要把事情辦了,日後自然不會虧待我們!”
“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謝謝你!”
“你不計前嫌,幫助我,我說出知道的事情也是應該的!不過這個當官的應該很有權勢的,那些不同意上供的商人中,有的突然無緣無故的就被迫關門了,我猜應該是得罪了上面的人!”魯泰接著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就不再這裡就留了,你明日去我店裡就好!”
亓官白桃與魯泰道別之後,就和孟修遠離開了。
“這事該怎麽辦?”亓官白桃對孟修遠說道。
“我會安排人去調查的,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要回京城呢,否則明天有人發現我們不在房間裡,會露餡的!”
聽到孟修遠的話之後,亓官白桃才意識到,他們出來已經很久了,如果再不回京城,口怕清晨之前就趕不回去了。
兩人二話不說,快馬加鞭的就想著京城的方向趕。
還好在清晨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京城郊外,又通過密道,趕回了他們的房間裡。
回到房間裡,將軍府的下人們已經開始乾活了,這個時間司琪她們也快要進房間幫助孟修遠和亓官白桃洗漱了。
兩人一夜沒睡,此刻也是困意正濃,躺在床上,就開始睡覺了。
司琪一如往常的走進孟修遠和亓官白桃的房間,見兩人抱在了一起睡的正香,也不敢多加打擾,又退出了房間。
兩人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西亭閣的下人們還有些好奇,今天他們的主子是怎麽了,甚至有人懷疑,這兩個人昨天晚上是不是幹了什麽壞事,弄得如此貪睡。
當司琪和秋菊等人進入房間伺候他們的時候,時不時的總會偷笑。
亓官白桃好奇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幹嘛偷笑啊?”
司琪忍不住說道:“沒什麽二少奶奶,如果你感覺身體疲乏的話,還可以再繼續睡一會的!”
孟修遠在一旁聽到司琪的話之後,好像想到了什麽,也忍不住笑。
亓官白桃看到孟修遠也跟著笑,才反應過來,狠狠的瞪著孟修遠。
就在這個時候,荷香走了進來,說有封信要交給亓官白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