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長秀宮中。
此次宮宴,張瀲玉本想打扮得極為豔美前去參宴,想憑著自己的美色勾引到鳳鳴川。
然而沒想到等到了晚上,自己都未曾收到曹公公讓她去參宴的消息。
她便在宮殿裡面生悶氣,貼身侍女忽然拿來一樣東西捧在自己的面前。
忽然而致的怪異味道,讓張瀲玉捂著鼻子嫌棄躲開。
“臭死了,拿開。”
而後覺得實在太臭了,便揮手將這藥瓶甩落在地,那侍女見了驚慌撿起。
張瀲玉見她這般寶貝這藥瓶的模樣,好奇詢問,“它有什麽用?”
她是家中最受寵的孩子,即便沒有得到過皇帝的榮寵,但是在宮內仍未有受到旁人的欺負,皆因張太傅在給她打點人。
昨日便因鳳鳴川一直未曾來她宮中而心生不愉,遂寫了信與張太傅道委屈。
怎知張太傅請托人帶了一種藥進來。
侍女一邊小心地捧著藥瓶,一邊解釋說道:“聽聞這藥乃是西域神藥,男子服下後會陷入半個時辰的昏睡,醒來後會對見到的第一個女子傾心愛慕。”
聞言,張瀲玉挑了挑眉頭,有些不太相信,又有些期待,“這藥有如何神奇?”
她入宮之後,最大的心願便是能讓皇帝寵皇后一樣寵著自己,但這些日子所受到的冷落已經讓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侍女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的說:“據聞……是。”
聞言,張瀲玉連忙奪過藥瓶,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她還是很信得過張太傅的。
然而興奮不過一刻,臉色又垮了下來,將藥瓶扔在了床榻上,侍女急忙去撿起。
“可本宮連陛下一面都見不到,有這藥又有何用?”她嘟著嘴不滿說。
她聽說宮內有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日日堵在鳳鳴川上下朝的路上,就為了見鳳鳴川一面,她也學著這般去做。
然而他卻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自己即便是想靠近,也會被寒風寒月給攔了下來。
正在她憂心歎息的時候,守門的宮女踉踉蹌蹌跑進,臉上滿是喜色。
“娘娘!娘娘!大喜啊娘娘!陛下往長秀宮來了!”她高呼著。
張瀲玉猛地一下就從軟榻上坐了起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什麽!?”
滿心的興奮幾乎讓她不知所以,如今這個天色,宴會又剛剛結束,鳳鳴川來她宮內,不用多想也知他是來就寢的。
張瀲玉歡喜地滿地走,走無措地四處擺動,吩咐著宮女,“快快,快去把本宮好看的衣裳都拿來,梳妝梳妝,你給……”
她歡喜之色,捧著藥瓶的侍女走了過去,湊進說道:“娘娘,不如趁此好機會,把藥下在茶裡如何?”
張瀲玉雙眼一亮連連點頭。
鳳鳴川叫人拿來的筆墨紙硯,邁著大步,面無表情地進了長秀宮。
一進去就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張瀲玉,她為了勾引到鳳鳴川,還特意穿了一件低胸紗裙。
配著她那本就豔麗的容貌,和這前凸後翹的身材,若是一般男子只怕是早就被她勾了魂。
“妾身見過陛下。”她第一次頭露出了含羞帶怯的神情,有些誘惑地嬌聲道。
然後鳳鳴川去看也不看她,大步就邁得進去,而且直接走到了書桌旁。
張瀲玉緊緊的跟在身後,看著那捧著筆墨紙硯的寒風寒月,一臉的奇怪。
她心口跳了跳,心中有些忐忑,懷疑鳳鳴川不是來就寢的,而是有其他的事情。
“陛下此來……”
她意欲詢問,鳳鳴川忽然搶聲,冷漠的指著畫紙說道:“把你今日在禦花園見到的那個舞姬模樣畫下來。”
張瀲玉臉上的嬌豔笑容頓時僵硬住了,想起了在禦花園見到的那個醜陋女子,她不禁露出一點嫌惡的表情。
然而想到鳳鳴川果然不是來就寢的,頓時就失落了。
她慢慢悠悠不情不願地走到了桌子前,拿起筆,便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陛下要那舞姬畫像做什麽?”
那女子長得那般的醜,為何能引起鳳鳴川的注意?
鳳鳴川臉色十分冰冷,周身散發著一股威壓氣息,叫張瀲玉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與你無關,馬上畫。”他冷冷說道。
張瀲玉頗有些委屈地鼓起臉,拿起筆故意慢慢悠悠地畫著那女子的畫像,且還特意畫醜了幾分。
在畫的過程中,時不時地向鳳鳴川望去一眼,見他久久不動桌上的茶,心中十分的急切。
片刻之後,見他實在是不喝,只能無奈地將手中的畫交給了鳳鳴川,“陛下,畫好了。”
他著急地奪過畫像,剛看到畫中人那被毀掉的面容之後,心中不禁一疼。
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知受到了多少的苦處。
且還是舞女……那便說明他此時正在前朝人中,興許是被前朝人給抓住了。
他拿著畫像轉身要走,張瀲玉焦急的拉住了他的衣角,“陛下稍等,陛下要不要在長秀宮多坐會兒,這夜已深……”
鳳鳴川話也沒說一句,利落的甩開了她的手便往外走去,留下張瀲玉一個人僵硬在原地,臉色十分難看。
片刻後,恨恨地吐出三個字,“該死的!”
她的眼中滿是惡毒之色,“本宮就說那醜女人闖入禦花園的目的不簡單!早知如此,本宮就不該放過她!”
出了長秀宮,他便將手中的畫像交由寒月,且囑咐著,“去查她的下落,查到後將她完好無損地帶到朕的面前。”
話落,又擔心蘇酥被送來的路上受了委屈,便改口說道:“罷了,尋到她後立即告訴朕她在何處!你們切不可傷她半分,朕未到時護她無恙!”
寒月拿著畫像,看了一眼畫中人,見這被毀容的人臉有些扭曲了起來。
雖然不解鳳鳴川為何又要人去找這女子,而且要萬般護著帶回來,他還是應下了。
“是。”
……
當蘇酥醒來的時候,天際已經蒙蒙亮,她捂著自己微微酸疼的後腦杓坐起,一邊揉著後腦杓一邊嘟著嘴低罵,“真是過分。”
居然把她打暈了帶走她。
蘇酥一看這周圍的環境就知道自己又被帶回了馮氏府邸,眼見無人看著自己,她心生逃跑念頭。
開門出去後,果真未曾見到有人守著她,她滿意一笑,悄悄摸摸關上門,往後門跑了。
但是後門有人守著,她只能爬牆,可這牆實在是高的厲害。
糾結了一下,她只能先爬樹,再從樹上跳到牆上下去。
利索的爬過了牆之後,看著這無人的街道,滿意的拍了拍手,“區區一堵牆,還擋不住我逃跑的決心。”
話落,她就聽到後門口忽然傳來了叫喊聲。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她望去,就見馮氏府內那個負責照顧馮子易的丫鬟,帶著人向她追來。
她頓時一驚,邁開腳大步跑開。
但奈何體力有限,她看著越追越近的丫鬟急了,恰在此時,面前停下一輛馬車。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銀子扔給了車夫,就上了馬車,“這是十兩銀子,快走!”
“好嘞。”那車夫戴著鬥笠,瞥了眼追來的丫鬟,笑了笑。
進馬車後,她拍著自己不斷起伏的胸口,等平息了喘息後,她才有閑心打量起馬車內的環境。
這馬車很簡陋,連桌子都是剛剛鋸好的木頭做的,最讓她奇怪的是這馬車沒窗戶。
“你們這車怎麽沒窗戶?”她揚聲詢問車夫。
“我們這車是運東西的,不是坐人的,自然不開窗戶。”車夫回答道,聲音略有些沙啞。
蘇酥沒有過多的懷疑,但是心中總覺得隱隱的不對勁。
她讓車夫往蘇府開車,蘇文峰雖然不在府中,但是她可以去找管家,蘇文峰肯定留有暗衛在府中。
不知過了多久,車夫總算停下馬車,且說道:“姑娘下車吧。”
她帶著終於能夠逃脫的喜悅,下了馬車。
然而剛剛下馬車,她就傻眼了。
馬車居然停在了一處院子裡,而且這院子她並不陌生,最讓她覺得驚愕的是,馮子易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不緊不慢,慢慢悠悠十分有閑心的喝茶。
她被驚後退了幾步,瞬間就明白自己中圈套了。
“你!你!”
她用手來回指著車和馮子易,顏色逐漸變得難看。
車夫對著她笑了笑,笑得賤兮兮的,然後對著馮子易恭敬一禮,“主上若無其他吩咐的話,屬下就先去辦其他事情了。”
說完,就把馬車開走了,將蘇酥留在了原地。
蘇酥頓感挫敗,但也沒辦法只能悶悶走向馮子易。
她怎麽感覺自己變成了猴子,馮子易就是如來,她就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馮子易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與我喝杯茶。”
她坐起,拿起早就被放好的茶昂頭喝盡,這茶中不知被放了什麽甜滋滋的,叫她喝完之後還舔了舔嘴角。
看到馮子易的臉,她納悶嘀咕,“真倒霉。”
話落,她忽聞馮子易發出低沉溫潤的聲線,“皇后娘娘。”
蘇酥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抬頭,爾後聽清了馮子易叫她什麽時,美眸一縮,身子僵硬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