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於九九聽江妤這樣說也就放下了手裡的衣服，看上去款式還不錯呢。

  “這件呢？”於九九指著一件黑色的襖子。

  “會不會太小了。”江妤記得祁大哥挺高的。

  於九九盯著這件衣服，笑了一下，“誰說是買給他的，我有個出門在外的弟弟，不知道今年回不回來。”

  感覺自己就是操著一個老母親的心，但阿離能不能回家都還不知曉呢。

  要是他們不回小鎮子，阿離發現沒有人怎麽辦。

  “哈哈哈，沒想到吧。”於九九見江妤露出驚訝的神情，莫名有些小驕傲呢。

  等阿離學成歸來，一定要讓他好好呆在家裡，也不知道那孩子老老實實的性格會不會被山上的人欺負。

  孩子這個年紀長得快，於九九覺得這件就差不對，比阿離走的時候要長一點。

  又逛了半天，這才意滿而歸。

  “對了江妤我可能不久之後就要走了。”於九九還有點不舍得這家夥了。

  江妤微微吃驚，“我還以為你就是這的人呢。”畢竟以前江妤是個設計狂，過著家裡到裁縫鋪，裁縫鋪到家裡的日子。

  “以後我可能回去京城發展。”於九九也不介意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

  “那我也可以去京城發展。”少年人總是意氣風發的，天不怕地不怕。

  於九九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瓜，囑咐道，“你現在就別想了，一步一個腳印吧。”

  “再說了，你爹那關你都過不了。”於九九白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眼。

  感覺自己已經老氣橫秋了，其實於九九才十九歲。二十不到的人怎麽覺得自己已經很老了。

  江妤也是這樣覺得的，雖說現在女子大多十五六歲便成親了。

  於九九成婚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但像她這樣自由的可不常見。

  婚後女子大多被束縛著，不能出來拋頭露面，在家相夫教子，這也是如今的現狀。

  可於九九卻可以出門做自己喜歡的事，夫妻兩人關系和睦。以前江妤想著她若是成婚了，就可以把事業放下了。

  雖然不甘心但也沒辦法，但她現在見過了於九九活成什麽樣子，就不能接受以前的那種想法了。

  如果她不太幸運，遇不到祁大哥那樣的人，大不了就一輩子守著裁縫鋪過日子。

  反正誰也不能阻止她想做的事，於九九現在倒是不知道，她對這個小姑涼居然有著這麽大的影響。

  “姐，以後我也要像跟你一樣。”江妤甜甜一笑，但說得比較小聲。

  於九九沒聽清楚，見小姑娘笑得那麽開心，自己也回了一個甜甜的笑。

  祁承桓已經在準備回鎮上的事宜了，於九九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買買東西，在順便找熟悉的朋友道別。

  回家一趟，將買的東西放下，祁承桓中午不回來吃飯，這幾日都去比較忙，早出晚歸的。

  於九九和江妤吃了不少小吃，也不怎麽餓。

  休息一下便又出門了，還準備了一些小禮物呢。回京之後，許多奢侈的東西就可以開賣了。

  比如說玻璃，要先借助葡萄酒將玻璃杯推銷出去。

  於九九打算去巫言那裡看看，兩人的生意談得比較愉快。

  雖然對方是懷著目的接近自己的，可終歸大家都是商人，沒做出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也算是半個朋友。

  “又來打擾你了。”於九九見到巫言站在葡萄架下，這個天氣，顯然只剩下一些枯藤了。

  兩人聊了幾句，巫言還是和以前一樣熱情。

  最後於九九忍不住問，“你的國家和我的國家正要打仗，你會不會很傷心。”

  於九九也知道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可巫言不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異國商人，他還是皇子身份。

  這個身份帶來了太多的不確定性，於公，這是一場生意，於九九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至少得讓葡萄酒順利的到達京城，於私，於九九也是想關心一下他。

  不管如何，他這個皇子在自己的國家過著怎樣的生活，才會讓他決定到一個陌生的國家來發展。

  巫言眸子裡閃過一絲落寞，一閃而逝，但沒能瞞住一直看著他的於九九。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於九九很是愧疚。

  大男孩巫言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樣子，看似沒心沒肺的一笑。

  “沒關系的，反正現在我也回不去。”

  確實如此，因為兩國相接，且關系惡劣，戰爭一觸即發。

  現如今邊關之處已經嚴禁行人出入，特殊時期防止有不懷好意的人進入。

  “不聊這個了，你說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京城？”巫言轉移話題。

  “因該是在年後吧，初春時應當就要出發了。”合作夥伴之間還是要有信任的。

  不少商人都會想把生意做大，然後去京城發展，沒什麽惹人懷疑的。

  行蹤這些也不是什麽秘密，要是有心之人想查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這酒本來也是打算賣給那些貴人的。”巫言說道，“只不過這裡的氣候適合重葡萄，而且釀製酒的葡萄必須是新鮮的。”

  “我才會到這裡來，等第一批酒好了，我便動身出發，你可能會先我一步。”巫言露齒一笑。

  “嗯，那好，到時候我給你辦接風宴。”於九九也笑著說。

  他們真的很適合做朋友，性格比較像，一拍即合。

  “巫言我們是朋友吧？”於九九很真誠的問道。

  巫言愣了一下，隨機爽朗一笑，“當然，謝謝你朋友。”

  他們北漠是草原上的國家，子民大多性子直接為人爽朗大方。

  對朋友那便是對親人，巫言看著於九九，這是他交到的第一個中原朋友。

  來到這裡也有好幾年了，遇到不少人，但大多都不曾真心待他，大多都算計他。

  於九九是個有誠信的生意人，是個很可靠的朋友。

  兩人相視一笑，於九九拿出自己為巫言準備的小禮物，就當是新年禮物吧。

  “送你的，過年之前我便會離開了，就當是新年禮物吧。”於九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