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你放心,我定是會護你周全的。”宋宸宇知道沈明貞在擔心什麽,也知道沈明貞打心底裡便是十分的沒有安全感的。
沈明貞見宋宸宇這麽說心裡也是有了幾分猜測了,對於靖麟宋宸宇似乎十分信任,便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
宋宸宇做什麽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上輩子宋宸宇都能夠在那樣混亂的環境下殺出一條血路自然也是有他的做法的。
沈明貞只需要在後面陪著他便是。
此時淮北城即便大雪紛飛,冰冷如斯,可日漸康復的身體卻是讓這個被冰雪覆蓋的城鎮多了幾分過年的喜慶。
而在京都府卻是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哪怕孫太太極力掩飾可沈明貞去了淮北城的消息最後卻還是傳了出去,整個京都府都是在議論紛紛。
有說沈明貞對宋宸宇情深義重的,也有說沈明貞不知羞恥膽大妄為的。
而在武安侯府的宋太太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便聽到了這個消息自然是不會放過給沈明貞難堪的機會的。
這一次宋老太太房裡煙霧繚繞,一股香火氣息。
“死老太婆又開始燒香拜佛了,不過是去賑災而已弄得就好像生離死別那樣,大過年的,晦氣。”
宋太太咬牙說著,身邊的丫鬟趕忙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說出了什麽話就讓宋太太爆發了出來。
宋太太被關了禁閉以後對沈家人更是恨之入骨,就連對侯爺還有老太太都是有了幾分遷怒,如今說話也是越發的毫不顧忌了。
可是話雖如此但宋太太在宋老太太面前卻還是不敢太過放肆的。
待走近了才是發現宋老太太正一臉虔誠的抄寫佛經。
“婆婆。”
宋太太敷衍的行了一禮便是坐在了宋老太太旁邊,她如今瞧得明白,即便是她做的再好這老太婆也決計不會喜歡她,既然如此還不如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好歹還痛快些。
“你過來做什麽。”宋老太太將手裡的狼毫放回筆架之上,無事不登三寶殿,宋太太一過來宋老太太便是覺得右眼皮使勁的跳著。
俗話說得好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宋老太太現在對宋太太著實是厭惡得緊,就連宋子毅這個嫡孫也是被遷怒了。
好在對於沈明珠生的樂哥兒她還是極喜歡的,平日裡沈明珠也會時常帶著孩子來陪陪她這個曾祖母。
“婆婆不理世事,對外界的說法可是不清楚,如今這外面可是把我們武安侯府的顏面都是踩在地上了呢。”
宋太太無所謂的說著,臉上沒有一絲尊敬,她如今看得清楚明白,武安候的夫人永遠只能夠是她,哪怕是宋老太太老了也是要依靠她這個兒媳婦的。
換一個?她可是給武安候生了嫡子的,而且再如何宋子毅也是武安候心尖尖上的兒子,只要武安候舍不得這個兒子,那她就能安安穩穩的坐在侯夫人的位置上。
是以宋太太如今也算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即便是在宋老太太面前侯夫人的架子也是端的緊緊的。
宋老太太雖然待在佛堂裡可外面的事她卻也是知道的,更是聽了不少傳聞。
只是她卻是沒有放在心上,於她而言她和宋宸宇還有整個武安侯府都是欠了沈明貞了的,如今沈明貞不遠千裡前去淮北城為的不就是將宋宸宇救回來嗎?
至於外面那些自稱神醫的人說的那些話她卻是一個字都是不信的,她的兒子她最是了解,什麽剛愎自用,目中無人都是旁人的攀扯罷了。
她武安侯府三代忠良,就是官家都是對宋宸宇重用得緊,僅僅是一些莫須有的流言蜚語就連她都是瞞不過,更別說是上面那位了。
“不過是一些閑言碎語罷了。”宋老太太說著,一邊在丫鬟的侍候下淨手。
可宋老太太從容不迫的態度卻是讓宋太太覺得礙眼得很。
沈明貞不知羞恥追著她的小叔子去了淮北城就是大仁大義,她不過是犯了一些小錯就被關了禁閉,這對宋太太來說就是宋老太太偏心。
在侯爺同宋宸宇中就偏著宋宸宇,現如今更是在她同沈明貞偏向沈明貞,這對宋太太來說簡直讓她嫉妒得發狂。
若是沈明貞是什麽高門大戶的女兒或許她該不會這麽嫉妒,可是偏生沈明貞的家世都是同她相差無幾,更是比她的家世更要差上幾分。
她同老太太十幾年的婆媳感情卻是比不上沈明貞不到一年的感情,這讓她如何甘心。
“婆婆可是說錯了,這可不是什麽閑言碎語這麽簡單的。”
宋太太越想便是越覺得諷刺,說的話也是尖銳了不少,“要是沈明貞已經嫁給了三弟她這麽做自然是落下了一個有情有義的名聲,可是如今她們只是定親了而已。
傳了出去可不就是沈明貞婚前就同三弟私相授受了嗎。”
“一些虛名而已,無須在意,你要是有空還不如多看些佛經,也好多修身養性。
堂堂當家主母要是這般輕信讒言怎麽管好這諾大的武安侯府。”
宋老太太隻一眼就是明白了宋太太的意思,冷哼一聲便是說著。
宋太太被宋老太太噎了一下也是氣急了:“若是只是傳言便算了,可若是因為這些影響到了侯爺就算是婆婆的主意我也是不依的。”
男子成年本就該分府別住,可偏生靖安卻是有些別的規矩的,那便是父母在不分家,是以只要有一人行差踏錯那麽受牽連的便是整個府邸。
雖說宋太太有自己的私心,但也確確實實是為了武安侯府的名聲,至少她現在是這麽想的,所以也是耐著性子勸著。
“婆婆,即使兒媳有千般不是了兒媳到底還是武安侯府的侯夫人,是您的兒媳。
自從三叔同沈明貞定了親以來傳出了多少的閑言碎語,若是沈明貞當真是對三叔一往情深便算了。
但兒媳卻是瞧著真切,那沈明貞對我們三老爺可是沒什麽感情的,即便是這一次去淮北城也不知道是為了誰才去的,”
說到了宋宸宇宋老太太這才抬眼正眼看著宋太太,聽了宋太太的話不知道心裡是何感覺。
“你又在胡說些什麽,沈家丫頭三番四次救了我這個老太婆,若是她不願意自然是會同我明說。
再說了淮北城那是多麽危險的地方,她為了宇兒都是去了,又說什麽對宇兒沒有那種心思。”
宋老太太明顯是不信的,沈明貞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若是心裡沒有她那兒子那麽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答應了這門親事的。
所以宋太太說的話她也不過只是過了過耳朵,自然是不信的。
能說出這樣的話宋太太自然也是有她的依據的,當即便開口說著:“若是當真是為了小叔子去的我自然無話可說,可是那沈明貞分明是為了旁人去的。”
想到從外面打探來的消息宋太太便是得意洋洋的說著,“沈明貞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師兄,那可是從小便是一起長大的。
這一次自然也是去了淮北城的,依我看沈明貞對這個師兄的感情也不是那麽單純的,若是婆婆不信隻管自己去查就是了。
兒媳只是怕有些心懷不軌的人進了武安侯府以後將武安侯府的面子裡子都是敗了個乾淨。”
宋太太說完便揚長而去,照理說即便她不這麽說宋宸宇同沈明貞回不回得來都是另一回事,可是她就是不願意輕易就放過這個機會。
她這個婆婆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對那個小兒子滿心滿眼都是看得跟心尖尖似的恨不得將他含在嘴裡。
若是讓她知道沈明貞對宋宸宇並不是一心一意的那麽以前宋老太太對沈明貞有多好那麽日後就會有多差。
說到底做了那麽久的豪門夫人宋老太太心中又哪裡還會有什麽純粹的喜歡,唯一那份偏愛都是完完全全的給了宋宸宇。
正因為給了宋宸宇所以若是沈明貞做出了一些什麽讓宋老太太看不慣的事情那麽這就會變成扎在老太太心裡頭的一根刺。
宋太太說完自然是滿心愉悅的朝自己的院子走了過去,今日她的院子裡可是有這一個貴客的。
只是憑她又怎麽會想到這個法子呢,再者說她如今也只能在這武安侯府裡呈呈威風,在外面的事情還是要讓旁人去做的。
至於這個人是誰?
宋太太臉上有些嘲諷,不過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罷了,因為一個男人便是眼巴巴的送上門來,也難怪她那個小叔子瞧不上眼。
宋太太的院子自然是精致得很,無論如何她也是一個侯夫人,而此時院裡便是坐著一位如水般溫柔的女子。
不過是過去了幾個月,秋浣浣如今倒是同她的名字越發的附和了。
那柔情似水的眼神,還有那芊芊一握的柳腰,雖說面紗拂面可卻是瞧著越發的別有一番風情。
別說是男子了,就連宋太太也是不由自主的側目,不過這本就是她的院子,人也是她約的,自然是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雖然宋太太是侯夫人可武安候卻是個沒有實權的,所以就連秋浣浣在宋太太面前也是能夠同她平起平坐的。
只是如今秋浣浣對宋太太卻是放低了姿態的,任由宋太太握住了她的手一番噓寒問暖。
“等了許久了吧,我方才去了老太太那裡。如今侯府運道不行,這煩心事也是越來越多了,若是有人來替我分擔分擔便是好極了。”
宋太太說著更是暗示的看著秋浣浣。
秋浣浣又怎麽可能閑來無事來武安侯府,更別說是同宋太太見面了,她這一番自然是應邀前來,至於宋太太為什麽找她,這自然是她自己最為清楚。
“太太多慮了,沈家小姐是及其聰慧的人兒,等她進了府自然是會替太太分擔的。”
秋浣浣說著,一雙如水般的眸子更是多了幾分憂心,“也不知道沈家小姐在淮北城可還安好,那裡山高水遠,如今又是恰逢雪災,瘟疫橫行,當真是讓人擔心。”
宋太太見狀心裡暗諷,也不知道是擔心誰呢,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的。
心中如何想她卻是不會明晃晃的說出來的,只是看著秋浣浣的表情卻是越發的歡喜:“你倒是好心,以前我便是瞧出來了你啊是個頂頂好的姑娘。
原本老太太還想著同你家做個兒女親家的,奈何這路上卻是憑空生出了個攔路虎,生生讓這樁親事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