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如歌公主喜歡你這麽久了,你就不能對人家稍微好一點嗎,總是這麽冷冰冰的。”楚淒婉替元如歌說話。
雖然她覺得這個公主沒什麽腦子,不過討太后喜歡,還能當槍使,楚淒婉便覺得她如果嫁給楚墨澤也不錯。
楚墨澤神色不悅:“區區一個小國公主,還指望我會娶她嗎?”
楚淒婉無奈:“那得是多尊貴的女子才配的上大將軍你啊?”
楚墨澤沒有回答,他心中裝著的可不是這些男女之情,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你們剛剛去哪兒了?”
楚淒婉想起剛剛在嶽青凝店中的情形就生氣:“去了那個嶽青凝開的店裡。”
楚墨澤停下手中的事,冷冷看著楚淒婉。
“你不要每天跟著公主瞎胡鬧,有這個時間去折騰一個鄉野丫頭,不如花心思想想怎麽得到楚涵野的心!”
“我……”楚淒婉委屈,她何嘗不想得到楚涵野的心,可是她連楚涵野的身都近不了,能怎麽辦。
“不過嶽青凝身邊多出了一個女子,有些奇怪,兄長你去查查。”
下人將楚墨澤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他翻身上馬,輕飄飄地應下後,領著下屬揚長而去。
楚淒婉看著夕陽中自己兄長離去的背影,有些出神,喃喃地對身邊柳兒道:“兄長怎麽這般薄情?”
“將軍心中想著大志向,旁得自然疏忽些,小姐別多想。”
楚淒婉只能作罷,回去細想該怎麽才能得到楚涵野的青睞。
——
近日點酥閣內不僅將那十五罐飛雪丹全部賣出,那些小姐們在元如歌和楚淒婉離開後,又了解了不少其他產品。
嶽青凝來自二十一世紀,熟悉更多的化妝的步驟與手法,又擅長中醫藥理,有自己的一套保養皮膚與身體的方法。
她細細地向那些小姐們介紹講解,她們就像如獲至寶般,很快將之前對她的成見一掃而空,買了不少別的東西。
這一天的銷售量比自開店以來這段時間的銷售量還要多,嶽青凝數銀子的時候笑得合不攏嘴。
“碧環,我們今天賺翻了!可得謝謝那個如歌公主,給我帶了這麽多富婆來!”
傍晚,嶽青凝高高興興地帶著琉日曦坐馬車回府。
“日曦,我想你還是暫時改一個名字,省得有不懷好意地人打聽你,知道你的名字對你不利。”
嶽青凝注意到今天楚淒婉對琉日曦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保險起見建議道。
琉日曦覺得有道理,沉吟片刻後想出了新名字:“叫我幼菊吧,幼菊是我最喜歡的一種花。”
嶽青凝嘴裡念了兩遍,覺得是個好名字,便同意了。
“驢肉火燒!新鮮的驢肉火燒!”
嶽青凝忽然聽見街邊有人吆喝,忙叫停了馬車,興衝衝地下去。
還沒穿越來她可喜歡吃驢肉火燒了,在這兒竟然能有賣的,可得買些回去好好嘗嘗。
“姑娘,你買這麽多驢肉火燒做什麽?”碧環見嶽青凝幾乎將攤主現存所有的驢肉火燒都買了,不解問她。
“碧環,你吃過這個嗎?”嶽青凝忽然拿起一個,湊到碧環的面前。
肉的香味鑽進碧環的鼻腔內,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沒有。”她從小生長在宮裡,宮外的民間小食見識得並不多。
嶽青凝立刻將那一個驢肉火燒揣進碧環的手裡:“那你嘗嘗,可好吃了。”
碧環拗不過,隻好將它拿在手裡。
“不過姑娘,你一個人吃的了這麽多嗎?”
買來的驢肉火燒單個都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所有裝在一起竟有一小布袋這麽多。
“今天咱們掙了大錢,我想買些回去給王爺和府裡人解解饞。”嶽青凝心情好極了。
碧環無奈地笑了笑,楚涵野可是戰神王爺,什麽樣的山珍海味沒吃過呀。
不過就在她回了府中嘗了一口驢肉火燒,才知道民間的美味有時候是宮裡的山珍海味比不了的。
楚涵野在膳廳等著嶽青凝回來用晚膳,卻看見她拎了個小麻袋回來,有些奇怪。
“這些是什麽?”
她將驢肉火燒全都倒出來,一部分交給了陳管家,叫他分給府裡的下人們,一部分推到了楚涵野的面前。
“多虧了王爺給我這個鋪子,讓我今天能大掙一筆,為了感謝你,我買了我最愛吃的驢肉火燒給你嘗嘗。”
嶽青凝笑得憨實,落在楚涵野的眼裡,隻覺得這個女人開心起來真是可愛得緊。
他憋著笑意,繃著臉拿起一個火燒,有些嫌棄地看了兩眼:“這東西能好吃嗎?”
嶽青凝正拿著一個吃得開心,見楚涵野嫌棄,悻悻地搶過:“不吃拉倒,我今天可是一看見有人賣,就想著買回來給你嘗嘗呢。”
楚涵野心頭一暖,深深地看了嶽青凝一眼。
原來她將自己記掛在心上的,自己喜歡的東西也想著同自己分享。
於是也不再逗弄她,拆開油紙正準備往嘴裡送,忽然被秦致一把搶過。
嶽青凝和楚涵野都不明所以地看著秦致,只見他將巴掌大小的驢肉火燒塞進嘴裡,一本正經地嚼了嚼,咽了下去。
楚涵野黑了臉,壓製著怒氣問:“秦致,你為什麽搶我吃的?”
秦致極認真倒:“王爺,外面的東西不能隨便亂吃,我先替你試試。”
說著,一隻手的手指搭上了另一隻手的脈搏,把起脈來。
嶽青凝忽然爆發出“哈哈”的大笑聲,笑得前仰後合,毫無形象可言。
看楚涵野和秦致兩個渣男對話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楚涵野覺得自己當初挑選侍衛的時候只顧著看身手和洞察力,竟然忘記看看智商。
“剛剛她吃過幾個了,不是好好的嗎,那說明沒毒。”
秦致愣住,好像是這麽回事,臉紅了起來。
楚涵野看著桌上只剩下兩個驢肉火燒了,有些氣悶。
嘗了一個後,愣住了。
這看似簡單的食物吃進嘴裡卻有別樣的風味,桌上府內大廚做的菜瞬間黯然失色。
忍不住多吃了兩口,嶽青凝見了,得意洋洋:“我就說很好吃吧,對不對?”
楚涵野嘴硬不願意承認:“一般。”
卻趕緊拿了另一個,也吃了。
“今天生意好了起來,我第一批做的東西幾乎都賣光了,所以我想在京郊設立一個工廠,大批量生產。”
吃完驢肉火燒後,嶽青凝向楚涵野提了自己回府的路上一直在想的問題。
“好。”楚涵野隻簡單回了一個字。
嶽青凝愣住了:“你難道沒有更多想問的嗎?比如說我會不會虧本?能掙多少?”
“我野王府家大業大,掙不掙錢對於我來說不重要。”
嶽青凝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楚涵野,隻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渾身散發著金錢的光輝。
她也好想做土豪,說這麽豪氣雲天的話啊!
“嗯……我想拜托王爺你派人去替我選一處適合的地方做工廠,我對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女人……”
嶽青凝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涵野給打斷了。
只見他吩咐秦致:“明天去找個合適的地方,買下來。”
這效率,真不是蓋的。
“我自己攢了五百兩銀子,你看好我把銀子給你。”嶽青凝已經得了楚涵野的一間鋪子,不想再欠他更多了。
楚涵野卻不喜歡嶽青凝同他這麽生分,冷冷道:“我還差你這點錢嗎?”
嶽青凝仔細一想,確實如此,不過欠人人情心裡總是過意不去,她思來想去,忽然拉過楚涵野的手,給他把脈。
“既然你不要錢,那就從我治好你腿的賞金裡扣吧。我看你血脈通暢了不少,再扎一個月的針應該就能恢復知覺。”
楚涵野雙眸一黯,沒等嶽青凝把完脈就將手收了回來。
“不急,你先忙著聽學和鋪子工廠的事吧。”說完,秦致便推著楚涵野回屋去了,隻留嶽青凝一個人在原地鬱悶。
他之前不是很想將腿給治好嗎?
——
楚墨澤牽著白馬走在莫家莊的路上,看見髒亂的街道,皺起了眉頭。
楚涵野能在這種地方呆上五年,也真是厲害。
忽然瞧見村莊菜市場前的布告欄上掛著一副女子畫像,楚墨澤覺得眼熟,走近看了兩眼。
竟然是嶽青凝的畫像!
上面寫著“尋人啟事”,難道說嶽青凝的家人不知道嶽青凝已經跟著楚涵野去了京城嗎?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楚墨澤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壯實的漢子叉腰站在店鋪門口,氣勢洶洶,對地上一個摔倒的中年婦女怒目而視。
“嬸子,我說了不知道莊主的下落,你怎麽還不依不饒的?”
那個中年婦女手上拿著的正是布告欄上掛著的嶽青凝的尋人啟事。
楚墨澤想起來自己曾經派人調查嶽青凝時,聽說她在這兒還有個嬸子和妹妹。
“天殺的,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想要尋自己的內侄,也能被人欺負!”
躺在地上撒潑的不是周氏還能是誰?
嶽青凝跟著楚涵野去京城前,楚涵野曾叮囑她不要和別人暴露自己的行跡,所以嶽青凝只和自己的店員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有事要出一趟遠門,並沒有告訴周氏。
周氏因為嶽青茹和莫谘玄入獄,家中只剩下她一個人做事,根本沒有多少收入。
嶽青茹和莫谘玄放出來後,莫谘玄成了遊民,與乞丐無異。嶽青茹病倒,周氏每天還要花錢給她抓藥,家裡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
她只能找嶽青凝要錢,結果嶽青凝人卻突然不見了。
周邊的村民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側目鄙夷地看周氏兩眼,匆匆離開。
這周氏兩天就要鬧一次,一開始還覺得可憐,後來覺得她這是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