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和她說些什麽呢?”不知夜裡幾許時,水雲終於有些猶豫的問。
撫雲摸了摸懷中人的小腦袋,溫柔的說“說什麽都好,對愛你的人而言,是你就好。”
水雲此刻終於平靜下來,用帶著歉意的眼睛看著撫雲說“都是我不好,耽誤了查案。”
“不礙事。”撫雲不在意的說“谷門已經開了,天閑已經去通知各大門派可以離開了。”
“離開?都回去了還怎麽查?”水雲瞪大了眼睛看著撫雲,眼裡的歉意更濃了。
“我們出去查啊”撫雲輕輕一笑,捏著水雲的臉頰說“不過,恐怕得再帶兩個人。”
“啊?也是,這些個門派一直關著也不是個事。”水雲想了想問到“帶誰啊?”
撫雲臉上浮出一層笑意“夫人的兄長,和夫人的小妹。”
“啊?”水雲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撫雲“為什麽啊?”
“自己猜。”撫雲眼含笑意。
水雲歪著腦袋想了想說“畢竟那支鏢終究會有人想要為欲無報仇的。”
撫雲點了點頭,突然看著水雲有些意味深長的勾起了嘴角,用帶著曖昧的語氣問“夫人之前,接我腰帶做甚?”
“啊?”水雲這次想起剛剛心煩意亂間的動作,臉一下就紅了,尷尬的說“哈哈..有嗎?..哪有你出幻覺了..錯覺錯覺!”
撫雲笑著靠近了水雲的臉,與水雲鼻尖相對,壓低了嗓音說“還以為夫人有多厲害,沒想到是個紙老虎。”
說著俯身輕咬水雲的耳垂,將水雲牢牢地鎖在了懷中,認真的水雲耳邊說“夫人再也不必在我面前極力偽裝,你我二人,本為一體。你的任何心情,亦是我的。”
一夜好眠。
終於,第二日一早,水雲跟著撫雲到了谷門,欲和天閑、重緣、顧送竹三人前往仁曲教查案。
見到顧送竹那一刻,水雲異常的平靜。
“姐。”顧送竹先開了口,用有些哽咽的聲音,乾淨的笑靨中眼眶微紅。
水雲突然笑了,轉眼又變成了一臉嫌棄的樣子,用同樣哽咽的聲音說“都說了不要跟著我!這麽遠都被你找到了?”
說著二人相視一笑,顧送竹走上前,朝水雲伸出了手。
“不牽!”水雲歪過頭說。
“小時候欠我的!”顧送竹軟綿綿的說。
水雲溫暖的一笑,牽住了顧送竹軟綿綿的手,轉頭看見了四輛馬車,牽著顧送竹上了第一輛馬車。
剩下三人看傻了眼。重緣一臉的不解,天閑從顧送竹出現的那一刻就移不開眼睛了,撫雲看著,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怎麽坐?”重緣問道。
“松竹姑娘人生地不熟的,照顧客人本就是我副盟主的義務,我得上去照顧她們。”天閑有些不自然的說,眼神一直瞟向馬車的方向。
撫雲淡淡一笑,轉頭上了馬車。
重緣和天閑對視一眼,趕忙跟著上了馬車。
最後五人硬生生擠到了一輛馬車上,撫雲有些無奈的加了兩匹馬。
一輛沉甸甸的馬車,和三輛空馬車,就這樣悠然愜意的出發了,完全看不出他們是要去查一件血腥殘忍的命案。
此時馬車上的人神色各異,看起來十分有趣。
撫雲靠在床邊氣定神閑的閉目養神。
顧送竹一改昨日的端莊得體,一臉崇拜的看著旁邊的水雲。
水雲則降頭轉向窗外,滿不在意的看著窗外風景。
天閑低著頭,眼睛不斷的瞄向顧送竹。
重緣疑惑的看著四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們.到底什麽情況?昨日雲兒看送竹就跑,晚上副盟主又過來叫我們一起去查案,松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今日你們倆又像姐妹一樣,到底怎麽回事?”
四人終於將目光對視在了一處,看著重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哈哈大笑。
送竹笑眯眯的說“重緣哥哥,我們不是看起來像姐妹。”
“啊?”重緣越發迷惑。
水雲轉過頭看了一眼送竹,微微一笑,對重緣說“她就是我妹妹。”
“什麽?”重緣突然皺起了眉,回想種種,吃驚的張開了嘴“雲兒,你是大公主?”
送竹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我姐,顧紅妝。”
天閑一聽,也傻了眼,轉頭問重緣“我怎麽也不懂了呢,你聽懂了嗎?”
重緣這才想了想,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說“家父曾說過,讓我保護二位公主。我千秋歲這才冒死從皇宮中救出二公主,只是沒想到,當日碰巧救下的,居然就是大公主。”說著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水雲說“雲兒,我竟還害怕你牽扯入其中刻意躲了你這麽久。”
水雲這才恍然大悟,當日種種,終於在心中連貫了起來。
撫雲這時終於開了口“在下撫雲,在此謝過大祭司了。”
“啊?”重緣一驚,不明白撫雲的意思。
撫雲看了一眼四人,悠悠的開口“一來,謝過大祭司當日救下在下夫人,並如此細心照顧夫人,在下才能在如今得此一妻。二來謝過大祭司救下夫人的小妹,了解了夫人的一樁心事,三來,謝過大司命的信任,願意在這風口浪尖陪同我一行人前往仁曲教查案。此般三謝,在下來日必償。
重緣聽完,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家父之前就交代過,這二位是要我拿命去保護的人,我早就把她們當成親妹妹了。再說了,跟你們來是送竹的意思。”
天閑聽到這裡,終於坐不住了,急著說“你們這夫君夫人、姐姐妹妹、哥哥妹妹的,我算什麽啊!”說著看了一眼水雲,昂著頭道“我不管,我跟水雲可是生死之交!她也是我妹妹!”說完又瞄了一眼顧送竹。
水雲白了一眼天閑說“你可真好意思!生死之交是不假,誰是你妹妹?我做姐姐還差不多!”
天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哎呀!就那個意思嘛!反正以後你的事,還有送竹姑娘的事,我天閑管定了!”
水雲看了看天閑的眼睛,一下就明白了過來,意味深長的看著天閑還有一臉天真的顧送竹。
顧送竹這時卻開了口,指了指撫雲說“姐,我是不是該叫姐夫了?”
水雲一下紅了臉,看了一眼撫雲說,“想什麽呢?這麽多年了話還這麽多。”
顧送竹會意,微微一笑換了話頭“姐顧紅妝多好聽啊,一顧紅妝,我從小就喜歡,幹嘛叫水雲了?”
水雲微微一愣,旁邊撫雲卻幽幽開口“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水雲卻搖了搖頭,笑著對顧送竹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撫雲突然一驚,抬眼看了一眼水雲,了然一笑。
五人一路閑話家長,說說笑笑,也不管什麽盟主副盟主大祭司之類的名號了,隻管哥哥妹妹夫人的叫。短短一日,就被刻在了相互的命格中,成為了無法分割的一家人。
晚間,五人到了一個山林,見天色已晚,紛紛下車休息,這時又出了一些小分歧。
“吃乾糧嗎?”顧送竹天真的問。
天閑立馬湊了過來說“都到了這還吃什麽乾糧啊!我去打獵抓點野味回來!”
重緣一聽來了興致,“雲兒,送竹,你們想吃什麽,我去打。”
水雲想了想,一臉不屑的說“就你們,還打獵呢?等著看我打個最大的回來!”
“哦?夫人打獵很厲害?”撫雲笑著走過來說“要不要比一比?”
四人鬥志昂揚,轉頭就要往山林裡衝去,卻聽見顧送竹弱弱的說“我們,真的不用生火的嗎?”
“啊?”四人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水也沒打,火也還沒有生。
四人分配了一下,最後決定輕功好些的重緣去挑水,天閑去打獵,撫雲留下來生火。
至於兩位姑娘嘛。
“我家夫人做不得飯。”撫雲平靜的說。
重緣急忙說到“送竹嬌生慣養,也做不得飯。”
天閑看了看,趕忙說到“我把獵物打回來順手就烤了,多大點事。”
最後三人打成統一,讓兩位姑娘留下敘舊。
天閑和重緣一道往山林裡走去。
“重緣,沒想到你還挺照顧送竹的嘛,獨孤清護著水雲不讓水雲做飯,你也不讓送竹做飯。”天閑有些酸溜溜的說。
重緣皺了皺眉,眼神有些異樣,好像回憶起了什麽痛苦的事情,幽幽的說“如果你吃過送竹做的東西,你也不會再讓她做的。”
“啊?”天閑好像反應過來了,有些不相信的問“做了什麽啊?真有這麽難吃?”
重緣搖了搖頭說“永生難忘。”
這時的送竹和水雲在說話間,撫雲已經撿了不少柴火回來,水雲急忙湊了過去,有些撒嬌的說“我去捉隻蝴蝶回來,好不好嘛!”
撫雲笑著點了點頭,卻見二人已經手牽著手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撫雲笑著歎了口氣,轉眼間一道內力打出,眼前的大樹便被攔腰折斷了。
沒一會,重緣就提著十幾個水袋還有幾條魚回來了,撫雲擺了擺手叫重緣去尋水雲送竹回來,重緣放下水袋就去找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