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廖秋雁要是嫁了個這麽有本事的男人,就算她是外嫁的女兒,以後廖家也不敢在明面上欺負廖青牧一家了!
楊氏越想越高興,又囑咐道:“雁兒能得江先生喜歡,肯定是有原因在的,我看啊,你也別瞎給雁兒出主意,讓她自己來就行,你只要看著,別讓她一時想差,走了歪路就好!”
周氏很願意聽自己嫂子的話,兩人一直聊到中午吃飯時才出房間,周姥爺還試圖像上回周氏和廖秋雁來一樣,找借口喝幾口酒,被周姥姥嚴詞拒絕了。
不但如此,周姥姥還背著廖青牧瞪了他一眼,女婿來了能跟外孫女來了一樣嗎?年紀一大把了還沒個輕重。
雖然沒有酒,周家也準備了幾道好菜,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廖青牧和周氏就回家了。
周氏想著自己嫂子的話,心底一片火熱,想到廖家人也沒那麽堵心了。
就連返家的路上,廖青牧提起廖老婆子再過二十多天就要過壽辰了,想買點東西給廖老婆子慶生,她也難得沒有生氣。
但如此和諧的氣氛沒能保持多久,兩人剛回到家,周氏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堂屋裡的桌椅似乎還是離開時的樣子,但周氏就是覺得有種不對勁的感覺,說不出來但就是梗在心裡難受。
廖青牧就沒察覺有什麽不對,他抬腳就要往前走,被周氏一把拉住了。
“怎麽了?”廖青牧不解的問道。
“你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嗎?”周氏反問道。
廖青牧搖了搖頭,桌子不還是那個桌子,椅子也還是那個椅子啊。
周氏仍然固執的拉著他,目光在房間裡梭巡了一圈又一圈,總算發覺了一處明顯的異樣。
一塊黑乎乎的抹布正扔在地上,距離桌子不遠,應該是不小心蹭掉的。
周氏走到那塊抹布旁邊,說道:“有人進到我們家裡來了!這塊抹布我記得清清楚楚,臨走時擦了桌子,是好好放在桌子上面的,要是沒有人進來,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掉在地上!”
廖青牧哪還記得什麽抹布的事,他朝四周看了一遍,說道:“是不是你記錯了,怎麽可能有人進來咱們家,再說了,咱們家什麽都沒有,那小賊圖什麽啊?”
周氏卻更相信自己的記憶:“就是抹布沒有放在這裡,那也不該掉在地上,肯定是有人進來了!你站在那裡,什麽東西都不許動,我自己來查!”
廖青牧就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周氏把家裡的幾個屋子轉了一遍,上上下下的尋找其他的蛛絲馬跡。
見周氏找了一遍之後,還不死心的要找第二遍,廖青牧忍不住說道:“你今天這是吃了炮仗了,能不能想著點好,一回家就疑神疑鬼的!”
周氏不理他,仍然在家裡翻看。
發現家裡情況不對之後,她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悄悄藏起來的一點積蓄,連忙去找,好在她藏得實在隱秘,沒有被發現。
但接著,她找到女兒房裡,看了一遍就覺得廖秋雁擺在桌子上的紙似乎高度不對,她過去仔仔細細數了兩遍,果然是少了二十多張!
而且廖秋雁的房間被翻動的痕跡最重,不但是一眼就能看清楚的書桌,連疊的整齊的被褥都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周氏驚得一身冷汗,她是知道之前賣酒賺的錢都是廖秋雁自己收著的,她原本也不怎麽管,有意讓廖秋雁自己管著,就算是她以後的嫁妝了,要是被偷了可怎麽是好!
周氏也顧不上想別的了,上下把被褥和房間裡所有看起來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個遍,一文錢都沒有翻到!
周氏的心登時涼了半截,她連廖青牧的疑問都沒心情解答了,只能寄希望於廖秋雁把錢都隨身帶著,但也覺得可能性不大,八成是已經被人偷走了。
再緊跟著,周氏就開始回想,到底是什麽人會來家裡偷東西。
毫無疑問,周氏幾乎是立刻把懷疑目標鎖定在了廖家身上,其中廖二嬸和廖老婆子是並列第一的重點懷疑對象。
首先,廖家前科累累,根本從沒盼過自家好,乾出什麽事來都不奇怪。
第二,之前家裡到廖大家還錢,廖大嬸說不定察覺到了什麽,廖家肯定覺得自家還有多余的錢。
第三,廖家這幾天還在催著廖青牧帶著廖秋雁給李家道歉,態度越來越惡劣了,似乎他們父女兩個再不主動去李家“請罪”,他們就要乾脆把人綁去似的。
所以廖秋雁在回來之前,廖青牧已經和周氏爭執了好一場,堅持廖家人不可能來家裡偷東西,可是說來說去,辯解的言辭都十分蒼白,根本提不出什麽有力的證據。
廖秋雁聽到這裡,總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去了自己的房間,周氏跟在後面,低聲問道:“雁兒,你的錢藏在哪裡的?我翻遍了都沒翻到,不會都被偷走了吧?”
這年頭的錢都是金屬,廖秋雁當然不可能沒事帶著到處走,她也早已未雨綢繆,因為覺得自家不安全,從不在房間裡放什麽貴重物品。
她大部分賺來的錢都放到江藤那裡了,不但是江藤家裡安全,也因為江藤不可能貪了自己的錢,她在廖家隻留了十來文錢備著。
廖秋雁掀開被褥,摸索她從前放銅錢的地方,果然已經一文錢都不見了。
周氏見她掀開的事被褥,當時心裡就涼了:“那裡娘已經找過了,下面什麽都沒有的,一文錢都沒了。”
廖秋雁聽見周氏的聲音不對,連忙轉身去看,見周氏的眼圈都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連忙說道:“娘你別著急,我剛才想事情沒來得及跟你說,只是丟了十幾文錢而已!”
十幾文錢也不是不值錢,但比起可能有的更大損失,隻少了十幾文錢似乎一下子就可以接受了。
周氏擦擦眼淚,緊跟著問道:“那你的錢都去哪裡了?上次還了錢不還剩了不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