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裡文德看見馮裡雲舒這麽高興,便問,“雲舒,你怎麽這麽高興?”
“爹爹,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說完,就轉身回自己的房間了。
馮裡文德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這丫頭,真的是”
馮裡雲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以後,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小聲的呢喃,“等到你南宮傾蒅這句話,我也就夠了。最好啊,你能守住北然的心,不然,等到時候你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北然,而北然的心卻在我這裡。南宮傾蒅啊南宮傾蒅,我真想看看你狼狽的樣子。”
馮裡雲舒越想越高興。
突然,眼神凶狠,臉上的得意消失。
“南宮傾蒅,你壓了我這麽多年,也該輪到你付出一些代價了。”
第二天一早,馮裡雲舒到北王府找北然。
“北然,從前我們經常會到郊外去玩的,好像我回來了以後,也沒有去過一次。我看,今天天氣挺好的,我們一起去郊外吧,怎麽樣?”馮裡雲舒很期待的看著北然。
“嗯。”
北然隻“嗯”了一聲。
馮裡雲舒沒有想到北然竟然就這麽答應了,她還以為她還要求北然呢,結果沒想到,北然這麽快就答應了。
“太好了。”
“你想去哪?”北然冷漠的問。
馮裡雲舒認真的想了想,回答說,“北然,要不,我們去以前我們經常去的那個地方吧?你覺得怎麽樣?”
北然沉默了一會兒,就輕輕的“嗯”了一聲。
北然的一個回應,馮裡雲舒高興的不得了。
馮裡雲舒突然感覺自己身後好像有些不自在,感覺自己被別人盯著。
便轉身一看,是南宮傾蒅跟靖遠。
南宮傾蒅跟靖遠正在馮裡雲舒的身後看著他們。
馮裡雲舒隻得意的看著南宮傾蒅,她的眼神,她的笑容,在告訴南宮傾蒅:你看見了嗎?北然就這麽爽快的答應我了。你看見了嗎?很快,北然就會屬於我馮裡雲舒了。到時候,你南宮傾蒅,就要親手將北王妃的位置讓給我。到時候,我才是那個北王府的女主人,北然的北王妃。
是啊,馮裡雲舒就是想告訴南宮傾蒅,遲早,她要親眼看著她,滾出北王府。
北王妃的位置,頭銜,遲早會是屬於她馮裡雲舒的。
馮裡雲舒得意的看著南宮傾蒅,自然而然的在南宮傾蒅的面前,挽著北然的手臂,就這麽走出了北王府。
靖遠看見馮裡雲舒挽著北然的手臂,而且北然絲毫沒有想要反抗的樣子,靖遠氣得直跺地。
“氣死我了。她以為自己是誰啊?竟然敢挽著王爺的手臂!”靖遠大聲的吼著。
盡管靖遠很生氣,可是,南宮傾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變化。面無表情還是面無表情,冷淡還是冷淡。
靖遠不知道情況,在靖遠看來,南宮傾蒅的反應,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馮裡雲舒剛才的舉動,南宮傾蒅早就知道了一樣。
是的,南宮傾蒅早就知道了,也預料到了。
昨日她與馮裡雲舒說:只要她馮裡雲舒有本事讓北然的心在她那,她會將北王妃這個位置,親手送到馮裡雲舒那。立刻搬出北王府,與北然和離。
剛剛馮裡雲舒的舉動,不正是她南宮傾蒅所說的嗎?只要她可以讓北然的心在她那,那她就贏了。
為了讓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上自己,不就是要主動嗎?若是不主動,等著自己喜歡的人主動,那該等到何時啊?
靖遠看南宮傾蒅這麽淡定,自己卻氣得要死,便問,“王妃,你看見馮裡雲舒這樣挽著王爺的手臂,你難道不生氣嗎?沒有感覺的嗎?”靖遠問道。
南宮傾蒅沉默了一會,突然笑出了聲,回答說,“靖遠,我問你一個問題。要是有一天,我從北王府搬了出去,也不再是北涼的第一王爵的妻子了,你還會跟在我的身邊嗎?你會跟著我回到拿南宮府嗎?”
“當然會啊。王妃,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怎麽會不跟著你?再說了,你如今是北涼第一王爵北王的妻子,你怎麽會不再是北王妃,怎麽可能會從北王府搬出去呢。”靖遠笑著說。
南宮傾蒅沒有任何的回應,只看著某一處。
靖遠見南宮傾蒅沒有回答,臉上的笑意漸漸失去,心生擔心,“王妃,你剛才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靖遠只希望,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南宮傾蒅沒有回答靖遠的問題,只看著自己看著的東西,想了自己心裡所想的事情。
南宮傾蒅的反應,讓靖遠心生不安。總覺得,剛剛南宮傾蒅問她的那些問題,都是會發生的,而且是毫無征兆,突然的發生。
馮裡雲舒跟北然到了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草原上。
那裡並不是什麽特別的草原,一眼望去,不過綠色一片,就連草坪上一朵鮮花都沒有。
這草原,甚至比平凡的草原還要平凡。
馮裡雲舒與北然坐在草坪上,像兒時一樣,北然背對著馮裡雲舒,而馮裡雲舒靠在北然的背上。
馮裡雲舒看著天上的白雲,好似動了,又還沒有動一樣。
兒時的他們,馮裡雲舒靠在北然的背上,與北然說了無盡的話,就好似一個話嘮一樣,說個不停。
而北然總是認真的聽著馮裡雲舒說的一字一句。
“北然,要是我們可以回到兒時的時候,你還會像以前那樣對我好嗎?”馮裡雲舒突然問。
北然沉默了很久,才回答說,“會。”
兒時照顧她,關心她,那是聖旨。是不可抵抗的聖旨。
無論那時有沒有南宮傾蒅,他北然,都依然會像兒時那樣照顧她,關心她。
馮裡雲舒聽了以後,隻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很高興,沒有很驚喜。
“真的,會嗎?”
北然點了點頭,馮裡雲舒感受得到。
過了一會兒,馮裡雲舒突然看著北然的側顏,說,“北然,你還記得,當初我離開北涼,要去塞外的時候,我跟你說的話嗎?”
北然點了點頭,回答說,“記得。”
真的,記得嗎?
在去塞外前一晚,馮裡雲舒到北王府找北然,告訴他,她要離開北涼的消息。
北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那個時候,馮裡雲舒還以為,北然沒有任何反應,是因為愣住了。
直到她在塞外,得知北然迎娶南宮傾蒅的消息,她才徹底明白。
原來啊,當時北然沒有任何反應,不是因為愣住了,而是,就是沒有任何反應啊!
那天晚上,馮裡雲舒除了告訴北然她要離開北涼的消息,還同北然說,“北然,你一定要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因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親口告訴你。”
北然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句話,“路上小心。”便再也沒有別的話了。
馮裡雲舒以為北然是因為不舍,所以才只有這四個字。
可是現在想來,才發現,不是因為不舍,其實,就是只有四個字要與她說。
馮裡雲舒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等到再一次回到北涼,親口告訴北然,她喜歡他,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上他了。
早在北然第一次挺身而出,早在北然照顧她,關心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喜歡上他了。
她也認定了北然。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不僅等不到親口告訴北然,她喜歡他。卻等來了北然迎娶南宮傾蒅的消息。
在北涼誰不知道啊?要不是因為南宮傾蒅,她才是那個擁有北涼第一美人稱號的人,她才應該是那個被北然八抬大轎娶回北王府的人。
而不是那個南宮傾蒅!
可是,北然說他記得啊!他又怎麽會記得呢?
在塞外的那些年,若是馮裡雲舒不給北然寄信,北然根本就不會給她寫信。
可是,一直都好好的呀,就在北然要將南宮傾蒅娶回北王府的一個月前,無論馮裡雲舒給北然寄多少信,都沒有收到回信。
苦苦等了一個月,終於等來了一封信,卻不是北然的。而是羽然給她寄的。
信的內容,便是北然迎娶南宮傾蒅的事情。
她明明臨走前,與北然說了,一定要等她回來,可是,他終究是沒有等。
那一句“我喜歡你很久了”,也再也沒有出現過,就這麽銷聲匿跡了。
也難怪啊,明明來信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沒有任何回信呢了?
原來,是因為他要迎娶南宮傾蒅了。
那個被世人稱為北涼第一美人的南宮傾蒅,那個替代她位置的南宮傾蒅,那個奪走了她愛人的南宮傾蒅。
可是,誰都可以,唯獨,她南宮傾蒅不可以。
可偏偏,北然八抬大轎,迎娶的北王妃,就是那個她最討厭的南宮傾蒅。
“北然,要是當初,你沒有迎娶南宮傾蒅,你,會娶我為妻嗎?”
馮裡雲舒問的很小心翼翼,她真的很害怕,以後連北然都見不到了。
北然沉默,一句話也沒有。
她看著他的側臉,他臉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可是,他的沒有任何反應,不就是答案嗎?不正是她想要的答案嗎?
“答案,我知道了。”她笑著回答說。
笑便罷,她的一滴淚水,劃過嘴角。
她的說她知道的時候,她的手,緊緊的抓著草坪的草,差一點,就要連根拔起。
她看著北然的反應,整顆心臟揪著疼。就好像心臟被緊緊的捏住了,捏的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