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還怕上官錦會搶走她的心,千防萬防,沒想到他的情敵竟然就在所愛之人身邊.
只要想到他們昨日成了婚這樣的事實,他就無法平複下殺人的欲望。
自古以來,男人最不能忍受的,除了殺父之仇,便是奪妻之恨,容西月這是在公然挑釁他男人的尊嚴,叫他如何不恨。
而此時,站在一旁觀望的南正潯道:“秦將軍,這院使府大門不走,何故非要潛入啊?”
洛煙柔與祁不語對視一眼,祁不語眼神淡漠,洛煙柔卻顯得有些焦急。這要如何是好,一個是先生的前夫,一個是她昨日才娶的公主,她方才還在為兩人高興,覺著西宮月就是容老板也是不錯的,從這件事兒上就能看出來,西宮月對先生是很上心的,比起拋棄她的秦蕭,她更希望她跟西宮月終成眷屬,可秦將軍突然殺進來是怎麽回事?
“攝政王,此乃臣的家事,恕臣不便相告!”見南正潯也在,秦蕭立刻冷靜下來,想通了其中關節。
雖然娘子娶了東國公主,即便風神再喜愛他這個小侄女兒,也不會因為她跟南國開戰,而容西月不一樣,他假扮西國公主,能牽製住皇上,皇上迫於壓力才沒有對東方蕪下手。是故,他此刻不能拆穿他的身份,還得想盡辦法幫他掩飾。
“家事?”南正潯有些疑惑,“本王從未聽說,秦將軍與月公主還有這層關系啊?”
誰知西宮月突然幽幽說道:“生的太美,也是一種困擾!”
言下之意,秦蕭就是個癡漢,見她生的美,便對她有非分之想!
他秦蕭何時這般被人鄙視過?奈何他此時卻不能拆穿他,隻得暗自咬牙隱忍,還迎合道:“此前見過月公主幾面,只是那時,不知他就是西國公主!”
聞言,洛煙柔大大的松了口氣,她悄悄拍了拍自己胸口,媽呀,剛才把她嚇得,小心臟差點兒跳出來,生怕秦蕭當眾拆穿容西月的身份!
她抬頭望了一眼身旁的祁不語,他一臉淡然,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局,待她轉頭去看自家大哥時,被嚇得夠嗆,因為她的大哥洛皈塵,此刻皺著眉頭,俊眸一眨不眨的正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瞧出個窟窿似的。
真是太嚇人了!
她趕忙轉過臉,不去看他,一邊暗暗平複自己的心虛。
“本王瞧得出來,月公主對東方老弟一往情深,既然月公主已經嫁給了東方老弟,秦將軍就斷了這念想吧!不如同本王與洛尚書、祁公子、洛姑娘一道,去前廳品茶!”還以為是殺手又來范,沒想到竟然是秦蕭吃醋犯了混,南正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做起了說客。
西宮月道:“請吧,秦將軍!”
說罷,西宮月手臂平伸,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等等”秦蕭不甘心。
正欲返回前廳,南正潯又轉回頭來,這小子搞什麽名堂,之前月公主來和親,朝堂之上年輕的貴公子,哪個不是把下巴望天上的,誰也不願娶,他也是其中之一啊!而如今,月公主已經嫁給了東方蕪,他卻想來挽回,唉,可惜了,你們兩沒緣分啊!
“還有何事?”西宮月淡淡發問。
洛皈塵也疑惑的看著秦蕭。人也見了,話也說了,結局不可更改,秦蕭想做什麽?
他們給他的感覺太古怪了,似乎他們在極力掩藏著什麽秘密一般。這個秘密好像有著無形的力量,只要沾染的人,就會被這股力量拉扯進去,無須任何人強迫,便主動的想要去保護這個秘密。他的妹妹和祁大人家的公子是如此,沒想到,就連戰神秦蕭也是如此,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洛皈塵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許久不見,我想與你單獨說幾句話!”院子裡人太多,秦蕭隻得如此說道。
西宮月沉思少傾,點了點頭。
他對南正潯道:“王爺,還請您與洛大人,洛姑娘、祁公子先行一步,西月隨後便到!”
南正潯卻擺擺手道:“誒,不必了,今日本王就先回去了,月公主也不必覺得招待不周,東方老弟叫本王一聲老哥,那咱們也就不是外人,待他身子好些,本王再來。本王這就走了,不必相送!”
容西月點點頭,“恭送攝政王!”
直接叫人送客都免了。
送走了攝政王,洛煙柔和祁不語是還不想離開的,而洛皈塵本著一顆好奇心,也留了下來,只是洛煙柔和祁不語也不會讓他去打擾秦蕭兩人說話,洛煙柔便拉了自家大哥去了前廳,繼續喝茶。
“柔兒,你跟祁公子、月公主、東方院使是不是此前就認識?”喝了一口茶,洛皈塵開始套話。
誰知洛煙柔突然驚詫道:“大哥,你可不能看月公主長得美,就對人家有想法啊!月公主已經跟先生成親了,你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月公主身上了啊!”
祁不語唇角微勾,視線輕飄飄地落在洛皈塵身上,如同一片羽毛落在他的身上一般。
洛皈塵差點吧喝到口中的茶噴出來,幸虧他教養良好,硬是將那口差點噴出來的茶水吞了下去。這丫頭平時挺聰明伶俐的,怎得這會子說這樣的話!他是那種看上別人妻子的人嗎?是不是太小瞧她大哥了,倒叫祁不語看笑話。
西院中,西宮月遣散了下人之後,一拳呼在了秦蕭臉上,秦蕭被打退出好幾步遠,這一拳西宮月沒有用上內裡,純粹是物理攻擊,秦蕭結結實實的挨了去,被揍的地方瞬間青紫了一大塊。
他還沒揍他呢,容西月竟然先動手了,秦蕭正要打回去,卻聽容西月道:“你是有多不想她活,九幽殿九誅殺手,秦蕭,你真夠狠!”
秦蕭瞳孔瞬間瞪大,“他知道?那是不是東方蕪也是這麽想的,她也覺得是他買凶要殺她?”
手中的劍瞬間脫手,筆直的插進白皚皚的雪中。
“我想見她!”秦蕭的聲音有些沙啞。
若是旁人,西宮月真想一劍了結了他的性命,可是這人偏偏是秦蕭,他殺不得。
他面色不善道:“風葵公主和她的俾子在裡面,你先躲起來。她染了風寒,還未醒,你看一眼便離開!”
他須得先將風葵支走,才能讓他進去。
秦蕭沒想到西宮月竟是如此好說話,當下竟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來,“九幽殿的人,我會處理的!”
西宮月只是回頭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不多時,風葵離去之後,秦蕭才顯出身形來。
兩人推門進入主屋之時,東方蕪已經醒了過來,她正捂著額頭,暈乎乎地打量著陌生的環境,不明所以的她還以為是在洛煙柔府上。
感覺到身體的恢復能力又強化了一些,雖然頭還有些昏沉,但燒已經退了,大體來說已經無礙。房內布置得簡潔雅致,收拾的乾乾淨淨,這有點兒不像女子的房間啊,倒是有點兒像西宮月住的西院,怎麽回事,我在做夢嗎,還是想容西月想瘋了?
直到容西月和秦蕭進了內間,東方蕪才明白過來,無語望天,她現在壓根就不想見到這兩個人,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還前後腳的進來了,搞什麽?
“你醒了?”見榻上,東方蕪已經坐起身,西宮月墨眸一亮,快步上前,溫熱的手掌不由分說的按在了她的額頭上,詢問道:“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見狀,秦蕭氣不打一處來,呵斥道:“東方蕪,你已經嫁人了,就要恪守婦道!”
他沉著一張臉,進門時還滿是擔憂的那雙深邃的眼瞳慢慢冷冽,好像從中射出了無數把箭,似要把東方蕪射穿一般。
東方蕪突然冷笑出聲,“呵,秦將軍,這裡可是院使府,下官是娶妻,並非嫁人!要說恪守婦道,這話您只需對您夫人說,在我這院使府,還輪不到您一個外人指手畫腳吧!”
“你······”秦蕭氣結。
秦蕭憋得面紅耳赤,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已經嫁與我了,此生都便都是我秦蕭的妻!”
“戰神竟還是個無賴,我算是見識到了!不知戰神來我府上幹嘛,看我死沒死嗎?”東方蕪毫不嘴軟。
“本將軍一片好心來看你,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嗎?”這話說的很酸。
他冷冷地盯著坐在榻上,一身女裝的西宮月,心中及其不爽,他明明是想關心她的,可話到了嘴邊,說出來卻變了味道。
“你有事兒嗎?”她的懶得跟他爭辯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人不會無故在找她。
昨日她成親,秦蕭都沒來,只差人送了賀禮上門,今日他卻來了,若不是又什麽事,東方蕪覺得他多半是不會來的,畢竟人家家裡小嬌妻粘人著呢!
“聽說你病了,便來看看!”他忽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就這事兒?”東方蕪憋悶。
秦蕭將臉側到一邊,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看也看了,請回吧!”她好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你······”秦蕭氣得夠嗆,她就那麽不待見他嗎,動不動就趕人,她怎的如此絕情!
“難不成,你真變心了?”秦蕭犀利的眸光落在西宮月身上,恨不得將他凌遲了。
“夠了吧,秦將軍!”東方蕪聲音更冷,“本想高看秦將軍一眼,卻不想您這般不爭氣,當初你已經做了選擇,你我便就此陌路再無瓜葛!如今,就算您把夫人玩膩了,也莫要來找我。”
“你知道的,你我這裡並不歡迎你!”
東方蕪說這話,便是將秦蕭往泥裡踩,添油加醋的話,雖難聽,可她說的也是實話,秦蕭無法否認,隻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