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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的世界你不懂》第37章 對戰(1)
  第37章 對戰(1)
  卻說龍錫濘這邊,他原本還只是有些懷疑,不想才進了這院子,那兩個魔女竟然一言不發地動起手來。龍錫濘的脾氣本就不怎麽好,被人這麽一挑釁,立刻就火了,想也不想就一招三味真火飆了出去。

  那兩個魔女也沒想到他一出手就如此狠毒,當即被打得慘叫出聲。不過,她們倆也有近兩千年的修行,絕非尋常妖魔,斷不至於受這麽點兒傷就一命嗚呼。二魔一邊小心纏鬥,一邊尋機逃走。

  其中一個魔女腦子要活絡些,想著隔壁住著人,便要去挾持個人質,遂借機躍過了圍牆。龍錫濘見狀,頓時心急如焚,正欲追去,另一個魔女卻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不顧一切地擋在他面前。

  這魔女的修為雖遠不及龍錫濘,但身上卻著實有幾樣法器很是棘手,偏偏龍錫濘此番出門只是陪著懷英散步的,哪裡會隨身帶著法器,如此便有些束手束腳,急得要命。雖說懷英她們身上帶著他給的符,可見了這兩個魔女的本事,就連龍錫濘都不敢肯定那張符是不是能佑住他們平安。

  他正斟酌著是不是該放個大殺招,忽瞥見隔壁院子裡一個人影從天上飛過,“砰”的一聲,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地上。不說那對戰的魔女,就連龍錫濘自個兒都有些傻了,他那護身符的能量居然如此強大!

  與龍錫濘對戰的魔女見狀不對勁,慌忙就要逃,龍錫濘怎麽肯放她走,自然窮追不舍,剛出了院門進了巷子,也不知從哪裡飛出個暗器。龍錫濘大驚,慌忙側身躲過,前方那魔女竟趁著這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逼仄的巷子裡。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裡跳出來一個身著黑色鬥篷的妖物,朝龍錫濘一揮手,巷子裡頓時被一團黑霧籠罩。龍錫濘急忙施法驅霧,不過兩三秒的工夫,不僅是那黑鬥篷的妖物,就連地上奄奄一息的魔女也不見了蹤影。

  居然還有幫手!龍錫濘氣得朝身側的圍牆猛踢了一腳,那圍牆哪裡受得住他一腳,像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歪了歪身體,“砰”的一下就倒了下來。

  龍錫濘趕緊跳開。這圍牆是那兩個魔女家的院牆,應該不會有人跳出來要他賠吧。

  回了隔壁院子,蕭爹和懷英已經恢復了過來,見他一進屋,蕭爹立刻衝上前,得意地道:“四郎你回來了!你有沒有看到翎叔剛剛大逞威風,把那個妖女給嚇出去了。以前廟裡的和尚就說我身上陽氣足,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我還以為是和尚糊弄我呢,原來是真的……”他吧啦吧啦地開始吹牛,懷英始終不說話,一臉苦笑地看著他。

  龍錫濘再傻也不至於蠢到去揭穿他,朝懷英使了個眼色,二人面面相覷,忍俊不禁。

  原本只是出來散散步的,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蕭爹難免驚魂未定。三人才出了巷子,龍錫濘忽然“咦”了一聲,訝道:“我三哥來了。”

  懷英一抬頭,果然瞧見國師大人急匆匆地奔了過來。大老遠瞅見龍錫濘,龍錫言的臉上露出意外的神情,狐疑地問:“五……唔,四郎?怎麽是你在這裡?”

  剛剛明明是三公主的靈氣波動,難道他和杜蘅都弄錯了?

  “怎麽不能是我?”龍錫濘也有些意外,“這京城裡頭,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把那兩個魔女打得落花流水?不然三哥以為這裡是誰?”

  龍錫言打了個哈哈沒回話,反而繼續追問道:“發生了什麽事?你給我仔細說說。”

  龍錫濘頓時就來了精神,拍著胸脯開始吹牛皮,說他如何目光如炬地發現了那兩個魔女的蹤跡,又如何大逞威風將她們打傷,只可惜最後卻被突然冒出來的“黑鬥篷”給攪和了:“……也不曉得從哪裡鑽出來的,動作又快,我一時不慎被他給鑽了空子,居然讓那兩個魔女被救走了,真是氣死人!”

  龍錫言眉頭一挑:“黑鬥篷?還有別的人嗎?”這完全沒道理啊,明明剛剛的靈力波動就在此處,那兩個魔女肯定不是,難道是那個“黑鬥篷”,可三公主怎麽會與魔界中人扯上了關系?這個問題可就嚴重了。

  蕭爹在一旁蠢蠢欲動,想在國師大人面前表現一番自己的勇武,可國師大人畢竟不同於龍錫濘,蕭爹在他面前還是有點兒犯怵的,跳來跳去,最後還是沒敢上前。懷英在一旁看得肚子都快笑破了。

  “那個‘黑鬥篷’長什麽樣?個子多高,下次見了,你還能不能認得出來?”

  龍錫濘托著下巴直搖頭:“他渾身上下全都套在一個黑色的麻袋裡頭,出現得又急,我連他眼睛都沒瞧見,更不用說他的臉了。個子嘛,倒是挺高的,跟我差不多高,不胖不瘦,身上氣息盡斂,下回見了,我恐怕也認不出來。”

  龍錫言很不自在地吞了口唾沫:“跟你一樣高,那……他是個男的?”

  “當然是男的。”龍錫濘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三哥一眼,皺著眉頭,一臉好奇地問,“三哥你今天有點兒奇怪,你為什麽會覺得那是個女人?難道你知道他是誰,或者說,你以為那是你要找的人?”

  不得不說,這小子平日裡雖然傻兮兮的,有時候直覺還真是準。不過龍錫言才不會承認,立刻否認道:“瞎說什麽,我就是好奇,多問了兩句。”他趕緊把話題岔開,目光轉到懷英身上,笑眯眯地道,“懷英姑娘膽子倒是挺大的。”外頭鬧出這麽大的事,換了別家小姑娘,怕不是早就嚇得要暈過去了,她看起來倒是挺鎮定,臉色也如尋常無異。

  “哪兒啊,剛剛就險些——”蕭爹一張嘴就要出賣懷英,被她狠狠拽了一把衣襟,這才猛地住了嘴,有些不自然地,呵呵地笑。

  龍錫言飛快地進了宮,急忙尋了杜蘅說起剛剛打探來的消息:“……正好五郎就在那裡,跟那兩個魔女打了一架,後來又冒出來一個身著黑鬥篷的人,把那兩個魔女給救走了。”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量杜蘅的臉色,果然,待他說起“黑鬥篷”時,杜蘅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可聽到那“黑鬥篷”把兩個魔女救走,杜蘅的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這不對啊,”杜蘅急道,“阿蕪怎麽會和那些魔道中人在一起?”

  龍錫言苦笑道:“還有更不可思議的,我問了五郎,他說,那黑鬥篷是個男人。”

  杜蘅頓時傻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使勁兒揮手道:“不可能,那絕不是阿蕪。”好好的一姑娘,怎麽會變成男人,就算她轉世投胎成了凡人——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龍錫言見他一副神經快要崩潰的樣子,趕緊勸道:“我也就是這麽一說,哪能真是三公主呢。你也知道五郎那性子,真打起來了,哪裡還有精神管別的事。我覺得吧,三公主肯定是出現過,只不過五郎壓根兒沒注意。回頭我再仔細問問他,唔,當時現場不是還有別人嗎,我去問蕭家父女,說不定還能另有收獲。”

  杜蘅依舊沉浸在他的三妹有可能變成個男人的震驚中,聽了龍錫言的話也沒什麽反應。龍錫言見狀,無奈地搖搖頭,悄悄退了出去。

  他可不敢再去找龍錫濘追問什麽,那小子是個怪胎,有時候蠢出天際,偏偏某些時候又挺精明,以至於龍錫言都不大敢糊弄他。他琢磨來,琢磨去,蕭家那小姑娘也生得副聰明樣兒,倒是蕭翎好像沒什麽心眼兒。

  他這麽一想,便立刻決定下來,出了宮,便叫上下人套馬車:“去絲瓜巷。”

  國師大人可不像龍錫濘那麽莽撞,他到了絲瓜巷也不急著去找人,先讓下人去摸了摸底,知道龍錫濘在蕭家,他便在巷子外的茶樓裡候著。就這麽等啊等,喝了三壺茶,吃了兩碟紅豆糕和一碟蜜餞,外頭天都黑了,終於等到下人過來報信說龍錫濘回去了。

  龍錫言跑了一趟茅房後急急忙忙地進了巷子,很快就敲開了蕭家大門。

  “國師大人?”懷英先是一愣,旋即立刻想到了白天的事,原來龍錫濘的直覺真的沒有錯,龍錫言果然有事情故意瞞著他。可是,龍錫言現在找到蕭家,是為了什麽?
  “令尊在家嗎?”龍錫言一臉淡然地笑了笑,客客氣氣地問。

  懷英趕緊點頭:“在的。您快請進吧。”她一邊作勢請龍錫言進屋,一邊扯著嗓子準備大聲高呼國師大人到了,不想還沒來得及開口,龍錫言忽然道:“這事就先別讓五郎知道了吧。”他笑吟吟地看著她,仿佛已經猜透了她的心思。懷英乾巴巴地笑了笑,低著頭躲進屋裡去。

  蕭爹和蕭子澹很快就迎了出來,見國師大人竟然深夜造訪,蕭爹明顯有些緊張,哆哆嗦嗦地給龍錫言行了禮,又問:“國師大人光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龍錫言笑了笑,道:“別站在這裡,風大,我們屋裡說。”

  蕭子澹朝懷英遞了個詢問的眼色,懷英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四人進了屋,懷英主動去沏茶,待她煮了茶回來,發現蕭爹正在一臉激動地與龍錫言說起白天遭遇魔女的事,說到危急時刻,他的聲音越發高亢:“眼看著那魔女朝我們衝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把將懷英拉到身後,搶在她前面與那魔女對打——”

  “阿爹——”懷英頓時滿頭黑線,您老人家吹牛皮好歹也有點兒邊際,人國師大人可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孰真孰假。

  蕭爹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拍了拍胸口,小聲道:“真要說起來,還是國師大人與四郎救了我們一命,那魔女來得急,被我們懷中的護身符所傷,反噬彈出了院子,就再也不見起來了。”原來他也曉得是龍家的護身符在起作用呢!
  “護身符?”龍錫言皺了皺眉頭,“是上次五郎問我要去的辟邪符?”上次五郎問他要了兩個辟邪符說是要送給蕭家父子,可那辟邪符的靈力哪有這麽大,勉強能護住他們的性命已經不錯了,居然還能反噬,還將那魔女重傷?龍錫言摁了摁眼角,問,“那護身符,您還帶在身上嗎?”

  蕭爹趕緊把身上的荷包解下來遞給龍錫言,龍錫言飛快地展開看了一眼,沒錯,就是他畫的辟邪符,靈力是有的,可並不充盈,那魔女的重傷絕非該符所致。那麽……

  龍錫言將那護身符塞進荷包裡還給蕭爹,又裝作不經意地隨口問:“發生這麽大的事,懷英都嚇壞了吧。孟家人想來也嚇得不輕,聽說那人家裡頭還有個小女孩兒,小姑娘家家的,遇著這種事,恐怕十天半月也緩不過來。”

  他說到這裡,忽然發現蕭爹和懷英的臉色都有點兒變化,有些怪怪的,看著他欲言又止。龍錫言隱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挑眉問:“怎麽了?”

  蕭爹呵呵笑了兩聲,有些不自然地道:“那個……那小姑娘,依四郎的話說,她是什麽純陰之體,極易被那些魔物找上,所以,為了安全,四郎就把她暫時送到國師府裡去了。那個……國師大人原來還不知道啊。”

  純陰之體……龍錫濘的眉頭越發皺得厲害,低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就這麽著吧,我就問一個問題,今日那魔女突襲時,你們那屋裡到底有幾個人?”

  懷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心頭忽然一顫。

  蕭爹倒是完全沒多想,不假思索地回道:“四個人,我和懷英父女倆,還有那小姑娘和府裡的管家。”

  龍錫言不說話了,目光炯炯地落在懷英身上,那眼神複雜極了,有審視,有欣喜,有糾結,有不可思議……懷英實在辨認不出裡頭到底有多少層深意,反正被他看得心裡一陣發慌,陡然生出一種想跑到隔壁去叫龍錫濘幫忙的衝動。

  國師大人,您到底想乾嗎?
  國師大人在蕭家聊了很久的天,態度非常親切,而且還時不時地朝懷英看上一眼,眼神和藹極了。懷英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本就不笨,都到這會兒哪裡還察覺不到龍錫言的異樣,可她到底還是忍住了沒問,好不容易等到龍錫言告辭走了,她才趕緊去敲隔壁的圍牆,小聲地喊:“龍錫濘,你睡了沒?”

  過了好一會兒,龍錫濘才揉著眼睛,隨意地披了件衣服從隔壁跳了過來。見了懷英,他頓時一樂,咧著嘴笑道:“是不是睡不好,想要叫我陪你?你怎麽不早說。”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往懷英的屋裡走。

  懷英想了想,倒是沒攔。她還有很多事情想問龍錫濘呢,總不能在院子裡吹著冷風說話,一來凍得慌,二來,被蕭爹和蕭子澹看見也不好。於是,她也跟在龍錫濘身後進了屋。

  “我有事要問你。”懷英剛進屋,就瞅見龍錫濘把外頭的衣服解了要往床上鑽,頓時哭笑不得,趕緊把他拽住道,“你別胡來,不然,我去叫我爹和大哥過來。”

  龍錫濘頓時就蔫了,委委屈屈地瞪著懷英,不悅地道:“蕭懷英,你太過分了,大晚上把我從被窩裡叫出來,還不給地方我睡。你剛剛明明都答應得好好的讓我陪你睡的。說話不算數,小心長尾巴。”

  懷英假裝沒聽到,把面容一整,正色道:“我有正事問你呢,嚴肅點兒,別胡鬧。”

  龍錫濘扁扁嘴,終於老實下來,坐在床邊的小矮凳上,托著腮,一臉委屈地看著懷英:“說吧,什麽事?”到底是什麽事呢,能讓懷英大晚上急急忙忙地叫他過來?說實話,龍錫濘心裡頭還挺好奇的。

  “你三哥剛剛過來找過我們。”懷英的第一句話就把龍錫濘炸得跳了起來,“什麽,我三哥來過?他怎麽沒告訴我?”他說罷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龍錫言親自登門卻不通知他,這說明了什麽?他三哥故意瞞著他。

  這可就奇怪了,有什麽事情這麽神秘,要特意瞞著他?龍錫濘皺著眉頭弄不明白,於是他又趕緊追問道:“你繼續往下說,他來做什麽?是問你們今兒白天的事?”

  白天的時候,龍錫濘就已經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大對勁,但很快又被龍錫言給搪塞了回去,現在想想,那何止是有點兒不對勁,簡直就是完全不對勁。龍錫言到底在追查什麽?
  懷英皺著眉頭把龍錫言登門的經過一一說給他聽,罷了又道:“我怎麽看都覺得你三哥好像另有所指,你說,他是不是……在查大年夜晚上的那個案子?”懷英一想到這件事心裡頭就莫名地發慌,說到底還是心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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