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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我愛你》第36章 2003年5月
  第36章 2003年5月

  第 34 章  2003年5月

  2003年5月。

  整個中國卷入一場空前絕後的大災難——非典。又稱SARS。在未查明病因前,被叫做“非典型性肺炎”。是一種因感染SARS相關冠狀病毒而導致的以發熱、乾咳、胸悶為主要症狀的新的呼吸道傳染病。死亡率高達11%。

  新聞局每日循環播報最新的死亡數據,然而,新聞總局並沒給出真實的死亡數據,譬如死亡一百人,隻播報十幾人。但關於這一點也無可厚非,畢竟誰都不願聽到大難臨頭的噩耗。

  但是即便如此,處在沒有特效藥治療“非典”的情況下,全國人民依舊惶惶不可終日。學校停課了,街道清冷了,公交車空曠了。家裡實在沒得吃了才會戴上三、四個口罩出門購物,為了遠離病原體,恨不得聽誰咳嗽兩聲都跳開三大步。

  而就在這“生死關頭”,邢凱居然患上了重感冒。

  邢復國作為政.治人物之一,收到上級所下達的硬性命令——禁止他返家探往兒子。邢復國為此事愁白了頭,三番五次親自打電話向“非典”科研醫學組懇請救助。然而,在確保邢凱並非病原體之前,研究組依舊對邢凱進行了隔離治療。

  不過,隔離區域還算盡人意,只是把邢凱“圈”在家裡養病,說白了,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

  幾天來,邢凱躺在床上,四周充斥著濃重的消毒水味兒,他想,如果他死了,絕對是讓這些人當實驗小白鼠那樣禍害死的。

  二個月前,安瑤灰溜溜返回夫家。邢凱沒說什麽,該怎樣待她還是怎樣,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娶進門,不是真過不下去了,男人一般不會主動提出離婚的,不過也會采取冷落政策,不打你不罵你,只是沒空理你。

  自從安瑤回夫家之後,稍微學乖了點,盡量避免無事生非的爭吵,但他們之間的關系顯然比曾經遠了。就這樣,夫妻倆相安無事過了兩個多月,安瑤在權衡利弊之後,暗自決定用懷孕的伎倆挽回丈夫。但她的計劃落空了,因為邢凱總能找出各種借口推托那事。直到“非典”大面積來襲,邢凱患上感冒,當邢凱自身也感到恐慌時,首先命安瑤回娘家暫住一段時間。而安瑤,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再一次離開了邢凱。

  安瑤在離開前是這樣想的,大難臨頭,生死未卜,還是靜觀其變吧。

  ——邢凱,不要怪我狠心,如果你躲不過這次災難,我願意為你守寡三年,報答你曾經給予我的一切。

  ……

  回到現在,臥室裡——

  “起來喝粥。”邢育放下粥碗,坐在床邊托起邢凱的肩膀,輕聲說:“你別弄得自己跟病入膏肓似的行嗎?只是一個小感冒而已。”

  邢凱只是受不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話說誰聞多了都得頭暈眼花,他懶洋洋地依著邢育:“你說我這人是不是特無恥?媳婦走了我心裡特踏實,你要是不管我,我心裡特不平衡。”

  邢育盡量向邢凱展示一個輕松的笑容,她舀起一杓粥送到邢凱嘴邊:“我學的就是護理,這不,提前派上用場了。”

  “你們學校沒征用學生去醫院幫忙嗎?據說各大醫院頒布硬性指令,醫生、護士在非典期間都不允許請假,惜命的全得卷包袱回家。”

  “征用了,自願報名,我沒報名。”

  “我一直以為你學醫就是為了救死扶傷。勵志當新時代的白求恩。嘿……”

  邢育但笑不語,一口一口給他喂粥。

  ——邢凱有所不知,走進隔離區,需要向有關部門簽署生死狀。邢育則毫不猶豫的簽了,她如今是邢復國與邢凱之間唯一的聯系人。

  喝完粥,服下藥,邢育按慣例給邢凱試體溫,依舊是——38°
  邢育下意識背對邢凱站立,緊緊捂住唇,咽了咽喉嚨,努力平複著焦慮的心情。

  “怎了?體溫還沒下來?”

  “沒有,快接近正常了。”邢育回眸一笑,順手將體溫計擱到遠處。

  “你還是出去吧,我承認離不開你,但沒想過拉著你一塊陪葬。”邢凱無奈一歎,邢育在他面前強顏歡笑,他又何嘗不是呢。

  邢育不予回應,下樓打來一盆溫水,坐在床邊,當她準備幫邢凱擦臉的時候,邢凱立刻從她手中取過毛巾,命令道:“你坐遠點,靠牆角那邊。”

  “非典屬於呼吸性傳染疾病,要傳染早傳染上了。我每天都會給自己測體溫,一直正常。”

  “也許是你抗體能力強吧,保不齊我打個噴嚏就把病菌送你嘴裡去了。走吧走吧,別讓我著急!”邢凱忽然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因為他已從重感冒轉為低燒。

  邢育吸了吸鼻子,彎起一條腿跪在床邊,板正邢凱的臉頰,就在邢凱防范不及的時候,她忽然低頭貼上邢凱的嘴唇,舌尖滑入他的口中,顯然不打算為自己留任何退路。

  “……”邢凱怔了兩秒,雖然對這個吻依依不舍,但他還是決然地推拒邢育,勃然大怒道:“瘋了你?!就怕自己命長是不是?!”

  “唾液傳染率為100%,你看著辦吧。”邢育恬然一笑。

  “?!”……邢凱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不由心頭一震。

  他在心中不斷祈禱——願老天爺保佑,千萬別讓他患上非典,否則他就是死了也沒法閉上眼。

  邢凱一把將邢育撈進懷裡,蹭了蹭她的額頭,問:“我不想說太肉麻的話,但又怕真沒機會說了……小育,我對天發誓,如果真的可以跟你一起死,我不會感到遺憾。你會遺憾嗎?”

  邢育緩緩合上眼皮,側耳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又不回答,我都快死了,給句痛快話吧……”

  “如果咱們都不幸死於非典,我想跟你合墓,碑上就刻,哥邢凱之墓;妹邢育之墓。等清明節掃墓的時候,我沾你的光,肯定能吃到糖和甜心。”邢育笑著說。

  “……”邢凱心裡一陣泛酸,眼眶也跟著紅了,他將她摟得更緊,噗嗤一笑,說:“你可真夠煩人的,下了黃泉還不肯給我當媳婦。”

  邢育抬起眸,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你教我打麻將吧?聽村裡的長輩說,小鬼們都特好賭。如果家裡人沒給燒夠紙錢,就要按輸贏押送到十八層地獄的某一層裡。”

  邢凱聳了聳鼻子,彈了她額頭一下,“迷信腦袋瓜子,死了就是兩腿一蹬的事兒罷了。”

  邢育笑而不語,她的眼皮泛著黑青。在這個全城恐慌的時刻,患病家屬每天都從驚悸中被嚇醒。

  “哥……傻人有傻福,你肯定不會患上疑難雜症。”

  “……”好吧,他願意暫時當傻子。

  “小育,你剛才親我來著。”

  “嗯,怎麽了?”

  “兄妹不能親嘴。”邢凱觀察她臉上的表情,快來點羞澀吧!

  “哦,我一時著急做出不適當的舉動,下次注意。”邢育平靜如水地回。

  “……”

  邢凱沮喪地吐口氣,挪了挪身體,拍拍枕邊讓她躺下。邢育這次沒有拒絕,脫了鞋,倚在床頭半臥半躺。

  當人們不能預見明天是否還能睜開眼的時候,回憶往往成為最珍貴的紀錄片。

  邢凱雙手枕在腦後,笑了笑,說:“你還記得你去軍校找我那次的事兒嗎?大部分男生知道花姑娘來學校都樂瘋了。我當時也不知道是你,還湊進人群裡起哄,誰知道你就跟花仙子似地走出來,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嘛?”

  邢育怔了怔,搖頭。

  “自豪、驕傲!心裡那叫一個美!”邢凱變得神采奕奕,剛坐起身,又垮下肩膀:“誰知道你對我不冷不熱的,害我空歡喜一場。你說你這人怎麽就這麽沒理沒面呢?當著大夥的面好歹讓我虛榮一把也好啊,裝裝樣子都不肯。”邢凱長籲一口氣,又說:“何況吧,我哪會真沒想到你壓根沒打算嫁給我……”

  邢育摸了摸邢凱的額頭,時刻關注著邢凱的體溫。

  “跟你說話呢,別動手動腳的。”邢凱剝開她的手,最煩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畢業之後你打算去外交部工作嗎?”

  “喲?……你真想知道?”

  邢育笑著點頭,將一顆止咳含片放進他的嘴裡。

  “我也正在猶豫,爸希望我去外交部慢慢往上爬,你也知道我是野心家,沒打算從底層做起……”邢凱側頭看向邢育:“你知道一步登天的捷徑是什麽嗎?”

  “表現突出,為中國外交事業做出卓越的貢獻。”邢育抬起眸:“所以說,你想出國是嗎?”

  邢凱打了個響指,捏了捏邢育的下巴,笑著說:“有一個親屬名額,亞洲國家,你陪我去吧。”

  “……”邢育凝望邢凱的神態,他的眼裡已完全少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人們都說女人是這世間最敏感的生物,其實男人的洞察力並不亞於女人。無論男女都是矛盾的綜合體,希望所關心的人不受到傷害,也期盼得到一些言語上的支持,哪怕只是言不由衷的關懷,也會令面臨生死關頭的病人感到寬慰。所以,當安瑤跑回娘家躲避疑似非典的他的同時,也將邢凱對妻子那最後一丁點的感情消磨殆盡了。

  想到這,邢育坐起身,穿鞋下床。

  “喂!你這是什麽態度啊你?唉……你給我站住……”邢凱話沒說完,邢育已是推門逃走,樓梯間甚至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邢凱嘿嘿一笑,終於將抑製了半天的咳嗽聲滾出喉嚨。他揉了揉鈍痛的胸腔,就知道她得跑,再不跑非把他活活難受死。

  這時,陽台外傳來飄來一陣喊聲……

  “邢凱!哥們遠距離送祝福,禍害遺千年,你丫肯定死不了!不過呢,萬一你先走一步,小育我替你照顧著,千萬甭惦記啊,哈哈哈——”

  “……”你大爺的!鄧揚明。

  邢凱邊咳嗽邊笑起。不過,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是真心的,如果他能躲過這一劫,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帶她走。

  她寧願陪他面對生死,卻不承認她愛他。

  誰來給分析分析,這妞兒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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