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出征
  康熙背過身子去再也不管兒子們的紛爭，他是上了年紀的人了，且重病在身也懶得去問。才發泄了一通，心裡也慢慢平息了下來。胤祥忙將胤禛帶了出去又是給胤禛找太醫包扎傷口。等著處理完以後胤祥坐在對面和胤禛說道：“四哥何苦要這樣做，要殺便殺要罰便罰，興許我們還能揀個便宜。”

  胤禛道：“你現在還糊塗了，是不是剛才皇父說你的那些話心裡還有氣，所以看不清眼前的形勢來著。”

  胤祥沉著道：“我明白四哥的意思了，只是有時候這表裡不如一的事我也不大做得出來。”

  “什麽表裡不如一，這叫做韜略，算了我也難和你解釋。”胤禛也不認為剛才的做法有錯誤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才搏了一個誠孝的好名聲，當然得繼續貫徹下去。

  胤祥沒坐多久便回去了。當他回到園子的時候見幼君正跟著景叔學著修剪花木。胤祥上前道：“你不是還病著嗎，外面風大。快進屋去歇著，又弄這些大剪刀做什麽？”

  幼君問道：“怎麽一去就是這麽久，被什麽絆住呢？”

  胤祥拉著幼君說：“我和你進屋談。”

  幼君方和胤祥回到屋中，幼君親手倒了一杯茶遞到了他手中，並說：“吹了冷風回來，喝點熱水。”

  胤祥端過大喝了幾口，方說：“進了宮一趟，這天氣漸冷了，人的火氣卻大了起來。今天還差點鬧出人命來，若不是四哥勸著，還真不知道要出什麽事。”

  幼君便以為是康熙又責難胤祥了忙問：“你沒出什麽事吧？”

  胤祥一笑：“不是我，是八哥他們。他們結交外官老人家知道了發了一通火，硬要說要殺了八哥，劍都拔出來了。那場面還真熱鬧。四哥上去勸來著，後來四哥手也受了傷。四哥這個人現在我也不大看得懂了，總覺得他肚裡的腸子得彎著繞了好幾圈，讓人看不明白。”

  “你能看明白的話也就不會在家閑置這麽長時間，也就不會有那場牢獄之災了。不過說起結交外官，四哥不是和什麽年羹堯也走得近麽，老人家知道不得生氣呀？”

  胤祥道：“這也是四哥的高明之處，這年羹堯的妹妹是四哥的側室，提拔安排他自然是親戚的面子上，再說這年羹堯不是四哥的門人麽，別人知道了就算拿到老人家面前說去，也不會真追究起來。”

  幼君方明白了些，心想要成大事的人果然考慮得比常人周到詳盡。這未來的雍正當真是有些手腕，不然也不會輕易得了江山。

  胤祥又問幼君：“今天你覺得怎樣？吃藥沒有？”

  幼君答道：“好些了，不過還有些咳嗽。”話音才落，覺得喉嚨發癢，便又咳了起來。胤祥忙與她捶著背，又遞水去。

  幼君擺擺手：“我還好。”

  胤祥道：“天氣越來越冷，我倒怕你身子經不住，往年也還好。只是這一兩月來，你添了些悲痛又沒大休息好。說來我也忽略了你，安心養著吧，諸事都不用想。這太后一病，老人家一病，你和暾兒棠兒也添了病，該我忙碌了。沒想到今年我這腿倒還爭氣。”

  幼君道：“說起暾兒來這孩子著實讓人心疼，我說身子不好在家養著吧，有丫鬟伺候著，諸事不用他操心，給學裡的師傅請個假也耽擱不了什麽。哪知他的性子卻孤拐和你一樣，硬說要去學裡。你說我們也不指望他考個什麽功名，他這麽賣力做什麽。”

  胤祥聽後卻有些心酸和幼君道：“他是個懂事的，也不枉我對他的一片期望。他這是想給我這個做父親的掙個好名聲，真難為他了。”

  幼君道：“等他回來你得去勸勸。我說沒有用，如今他就聽你的。”

  胤祥道：“我記下了。”

  夫妻倆正在說著些閑散的家務，芸芝上來說：“稟爺，張總管有事稟報。”

  胤祥起身和幼君說：“我上前面去看看。”

  幼君無話。目送著他離去後，幼君和芸芝說道：“那湯藥今天就不用煎了吧。”

  芸芝覺得奇怪，不是吃得好好的麽，再說還有一副怎麽說不吃就不吃呢，忙說道：“福晉的病還沒好全呢，怎麽又說不吃呢。”

  幼君道：“不是還開有丸藥麽，這湯藥的效果也不怎麽。再說那氣味可真夠大，我著實受不了，剩下的也別煎了。我這病又不是什麽大病再說已經好得差不多，慢慢養著吧。對了，我聽寶娟和雨若在那裡說側福晉的哥哥來呢，可是嗎？”

  芸芝笑道：“原來福晉還不知道呀？”

  幼君說：“我也不管這些事。不過她若是變著法子要將這份薄薄的家底都給他們娘家的話，這事我就得過問了。爺知道了，只怕也不答應。”

  芸芝忙道：“只怕側福晉也不敢這樣做。”

  幼君冷笑道：“誰知道呢。不過她是隻鐵公雞，要從她那裡得什麽便宜也是難以上青天。”

  芸芝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日后宮裡來了消息說是要胤祥夫妻進宮一趟。好在幼君已經大好，出門沒有多大的問題。胤祥詢問了來傳話的公公，才知是胤禎要領兵去西北了。康熙在宮裡給他擺餞行宴，凡是牌上有名的人都得去。

  胤祥夫妻自然也不敢有什麽怨言，急忙穿戴了一回便登車而去
  本就生得魁梧壯碩的胤禎今天換上了一套閃著銀光的甲胄更顯得氣勢非凡。與人談笑更是自如，仿佛將兩天起挨過板子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胤禩也放出來了，只是胤祥不知道他的八哥領不領四哥的情。胤祥正想上前搭話的時候卻見十哥胤誐迎了上去，幾人歡笑成一團。胤祥知道這樣的歡笑卻是不屬於自己的，於是也沒打算繼續向前。

  因此落寞的站在燈火闌珊處，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繁華，盡管這些繁華早已不屬於自己。幼君陪著德妃等從寧壽宮裡出來，路上議論起了太后的病情。

  德妃道：“不是這個病就是那個病，沒個安生。”

  烏拉那拉氏說：“所以母妃更得保重著，我們王爺還說呢，說大家沒有住在一起，想盡點孝心也困難。”

  德妃道：“這些天你不分日夜都在跟前伺候著，很好。”老四夫妻倆常在跟前轉，德妃也覺得有些厭煩了，不過小兒子馬上就要帶兵去西北打仗，這一仗還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甚是心煩的時候乾清宮來了宮女傳旨請德妃過去。

  烏拉那拉氏便和幼君在一處說話，幼君今晚沒見十四福晉完顏氏覺得有些奇怪，忙問道：“我們的大將軍王妃上哪去呢，今天這場合也不露面麽？”

  烏拉那拉氏說：“我也沒見她，此時應該沒在家裡呆著吧，說不定又跑到哪潑人家冷水去了。不過也該她長臉的，丈夫得意，她也跟著得意起來。”

  幼君笑了起來：“四嫂難道還要羨慕別人不成，堂堂的親王妃，身份如此尊貴。什麽大將軍王，不過名字好聽，連郡王還是親王也沒弄明白。”

  烏拉那拉氏忙道：“你小聲點，讓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們這是在抱不平。”

  幼君笑道：“四嫂怕什麽。走吧，我們前面去看看，看看那些衣香鬢影的福晉郡主們。”

  兒子帶兵出征，當父親的康熙心情很是複雜，只是此時又不能舍不得。再者他也想趁此分散一下老八他們的勢力，不然也太無法無天了。

  胤禎給康熙獻過酒後，康熙道：“去你母妃那裡磕頭來。”

  胤禎便規規矩矩的來到德妃的跟前，磕頭說道：“兒子這一出去了，還請母妃多多保重。”

  德妃心疼道：“我的老十四，這西北的氣候可沒京裡的好。在外面注意身子，做額娘的時常掛念你。每天在菩薩面前燒香為你祈福。”

  胤禎笑道：“母妃不用擔心，兒子長大了自然要飛向天空。母妃身邊不是還有四哥麽。也要好好保重。”

  德妃心裡著實放心不下，隻得又道：“這帶兵打仗的事我不懂，不過在外面也要規規矩矩的，將那些不好的脾氣也改一改。我和你皇父都不在跟前，自然沒有人敢管你了，遇事要多想想後路，知道嗎？”

  胤禎答應著。胤禛走了來，他手裡捧著一滿杯的酒和胤禎說著：“當哥哥的敬你一杯。”

  胤禎一愣，但很快接受了。在胤禛的手上將那杯酒飲完。德妃在一旁看了心裡也著實高興，要是他們兄弟平時也這麽和睦該有多好。胤禛拍拍胤禎的肩膀說：“別讓大家失望。”

  胤禎隻一笑，又到前面去了。德妃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胤禎，直到消失在人群裡再也看不見。胤禛給德妃的杯裡也倒滿了酒，恭恭敬敬的舉到德妃跟前。

  德妃道：“老四這杯酒我還是不喝了，怕又頭暈。”

  胤禛當然也不敢十分的勉強，不過心裡卻有些憤懣。母親的眼裡只有小兒子，不管自己做什麽，她只會記得小兒子的好。

  胤祥走了來先和德妃問了好。德妃點點頭說：“你們看見老十四他媳婦沒有？”

  胤祥和胤禛對望了一眼，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