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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怡》第96章 人生自是有情癡
  第96章 人生自是有情癡

  可能是太陽下去了地上潮氣重的關系,胤祥覺得膝蓋處又傳來了疼痛。他不得不借助著拐杖,一腳高一腳低的走向了佩珍居住的那所幽靜的小院。

  院子裡如此的寧靜,只有佩珍偶爾的一兩聲咳嗽在寂靜的黃昏顯得如此的刺耳。梧桐樹已經掛上了新葉,不過葉子尚小,只是微微的染著嫩綠。胤祥站在樹下好一陣子,他雙手搭在拐杖上,也不知道要不要進屋。後來淑冰跑出來發現了他,淑冰見著胤祥倒也真心的喜歡,跑到他跟前,甜膩膩的喊著:“阿瑪!”

  “冰兒乖,天都晚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麽?”胤祥彎腰摸了摸女兒身上的衣服,不算薄。

  淑冰仰頭回答著:“回阿瑪,佩姨教冰兒寫字了。今天跟著佩姨寫了好多字,佩姨還說冰兒有長進了。”

  “是嗎,去拿來給阿瑪看看。”胤祥笑說著,他抬起頭的時候看見佩珍正倚門站著。面色蒼白,原本豐潤的臉龐也深陷了下去,身子很是單薄。胤祥心中湧過一陣心酸。兩人對望著卻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淑冰叮叮咚咚跑進跑出拿出幾張自己寫的紙來抵到了胤祥跟前。胤祥看後笑道:“是有些長進了,不過還是太稚嫩了些。好好努力,知道嗎,我胤祥的女兒出去總不能太差了給你阿瑪丟臉。”

  胤祥翻到了最後一頁,望著上面的字良久才遞給了淑冰:“這字總不是你寫的。”

  淑冰接過來紅著臉笑說:“女兒拿錯了,是佩姨寫的。”

  胤祥摸了摸她的頭說:“冰兒回去吧。”

  淑冰高高興興的便跑出了院門。小憐迎了上來笑嘻嘻的說著:“請主子爺裡面坐,天快要黑了。”

  胤祥問著她:“佩珍她到底怎樣呢?”

  小憐說:“主子爺何不親自問石主子去?”

  石佩珍已經回到屋裡去了。胤祥拄著拐杖,小憐想要去攙扶被胤祥阻止了。他來到了門口,佩珍擦亮了火鐮點著了油燈。或許被火焰一熏咳嗽了起來。

  胤祥卻不進屋隻站在門口說道:“你身體不好怎麽不說?”

  佩珍道:“沒關系的,不算什麽病。”佩珍很自然的又看著胤祥的拐杖,後來又將目光定格在他的膝蓋處淡淡說著:“爺的病怎樣呢?”

  “哪能那麽容易就全好了。”胤祥看著佩珍在燈下走來走去,佩珍又搬來了椅子請胤祥坐。胤祥身子卻沒有挪動過。

  胤祥問道:“你過得好嗎?”

  佩珍垂著眼瞼,眼中似乎有淚,自從她的小鷗走了以後除了堂弟還是第一次有人只有問候過她。

  小憐端了茶來笑說著:“主子爺請用茶。”

  “喝了大半天的茶了,你下去吧。”

  佩珍將桌上堆放著的書本一一收揀起來。胤祥看見了花插裡盛開的一枝嬌豔的海棠。胤祥又想起幼君曾說過女人都喜歡花的話。不過佩珍的臉始終冷冷清清,她從來也沒向自己要求過什麽。

  “我們的孩子是怎麽沒的?”胤祥的問話問到了佩珍的傷處。

  佩珍含淚道:“他才那麽一點點大就走了,為什麽不留下他,將我帶走。”

  “我沒見過他一面,也不知他到底長成什麽樣,但他畢竟存在過。我們將他帶到了這個世上過。”

  佩珍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他沒有等到一個可以記載的名字。我給他取了一個小名叫做小鷗,就是你寫的那句‘寒鷗相對飛’,可偏偏這樣的不濟。你說我沒了他該怎麽辦。”孩子曾是她所有的希望,沒了孩子自己也沒了繼續生活的勇氣。說到激動處佩珍抑製不住猛烈的咳嗽起來。

  胤祥忙道:“我這讓人請太醫來好好給你瞧瞧。”說著就要往外走。

  佩珍幾步上去,從後面抱住了胤祥,低沉的喊著:“不,我沒關系的。不用請太醫,吃了藥也沒有用,藥再好也醫不了心病。”這還是佩珍第一次如此主動。

  胤祥緩緩轉過了身子,他看著掛著一臉淚痕的石佩珍,嗓子變得有些暗啞。此時幼君帶了丫鬟說要過來看看,剛進院門就看見了這一幕,幼君心裡不是滋味,也不繼續前去,扭身就往回走。

  屋裡人誰也不知道幼君曾經來過。

  胤祥低頭吻了一下佩珍的臉,動作如此的輕柔,就像一枚羽毛輕輕的掃過,這個舉動不像是夫妻,似乎像是一個父親安慰著受傷的女兒,更或者是兄長在鼓勵著妹妹。佩珍的臉已經變得滾燙,她將頭埋在了胤祥的懷裡,聽著這個男人有力的心跳。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這裡。”佩珍的聲音聽來如此的淒楚。

  “我聽鬱楨說你身子不好,所以就過來看看。見了你這樣怪讓人心不安,聽我一句,不管怎樣要請醫吃藥,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別的也不要亂想。你還年輕。”胤祥盡量安慰著她。

  年輕,年輕又能有什麽用。佩珍心想著但是沒有說出口。她的性格不容許自己奢望得到更多,更沒奢望過讓懷裡的男人傾心於自己。佩珍知道,她做不了一朵花,如今也做不了草,只有成為籠中的鳥雀。

  佩珍將胤祥的右手緊緊的握住,男人的手掌很寬大。佩珍低聲說道:“我一直想和你聊聊我們的小鷗,可你始終沒有出現過。我以為只有自己這個當母親的能夠記得他。他若還是活著,現在也能學著喊阿瑪了,那該多好。”

  胤祥左手握著的拐杖已經放到了一邊雙手緊緊的將佩珍圈住,滿是痛惜的說道:“你不要多想了,好好的養身子。”

  佩珍沉吟了半天后來緩緩的說了一句:“那我們還會有別的孩子嗎?”

  胤祥卻沒有做出回答。

  佩珍已經知道了答案,她苦笑道:“聽人說你又要當阿瑪了,真是件喜事。福晉這一胎準是個阿哥,府裡的嫡長子。”

  胤祥依舊沒有說話,心裡對於佩珍而言,或許只是曾經有過的一陣疼惜不關乎情字。胤祥輕輕將佩珍的手扳開冷淡的說著:“我這和張總管說去,讓陳太醫明一早過來給你看病。你不要太憂慮了,打起精神來,沒有邁不過去的坎。”

  胤祥已經抽出身子來,他摸到了靠牆的拐杖轉身便走。而佩珍卻緊緊拉著胤祥的手真心希望他能留下,她害怕這樣長夜漫漫的孤獨,佩珍問了一句:“你心裡有過我嗎?”

  胤祥看見佩珍淚光盈盈的雙眸,自己的眼神也沉著下來,最後輕輕點了點頭。佩珍已經松開了手,胤祥轉身便離開了,他那單薄而病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佩珍就這樣一直站在門口,目送著他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

  小憐從旁邊的屋子走了出來見佩珍孤零零的站在那裡便道:“主子爺走了嗎?”

  佩珍應了一聲。

  “天這麽黑,主子爺又沒帶誰跟來。要不奴才打了燈籠去送送吧。”小憐便道。

  佩珍沒有說話她轉身回到了桌前。佩珍打開了抽屜,一個扇匣子裡裝著那把她曾經撕爛了的扇面。上面的字畫依舊,佩珍輕輕撫摸著上面那枚拇指大小的印鑒。看了半晌,佩珍從抽屜裡取出一張嶄新的扇面來。佩珍思考了一會兒她提筆在一面就著硯台裡的墨畫了幾叢蘭草,卻沒有點綴花朵,等這一面乾後在背面她提筆寫下了一首詞。

  胤祥從佩珍出來後心情一直沉悶,在路途中他遇見了璧瑤。胤祥簡單吩咐著:“明一早傳陳太醫過來給佩珍好好看看病。”

  璧瑤立馬就答應了。

  胤祥沒有多余的話,他想起了幼小的淑杭,打算過去看看她就該回園子休息了。奶媽正在燈下教淑杭念著兒歌。淑杭跟著一聲一聲的學著,那模樣讓屋裡的丫鬟都笑了起來。後來還是芸芝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胤祥忙迎了上來。

  “爺站在這裡做什麽,快進來吧。”

  淑杭搖搖晃晃跑到胤祥跟前,胤祥想彎腰下去抱抱她,可是因為腿病的關系,他沒法全部彎下去,膝蓋處就傳來一陣疼痛,胤祥咬牙暗罵道:“該死,真要命。”

  淑杭張開手臂衝著胤祥一直在喊“阿瑪,抱抱,抱抱。”

  奶媽見狀忙上來笑說著:“讓奴才抱小格格吧,主子爺抱不了。”

  胤祥臉上顯得有些失落,芸芝輕聲問著他:“你們到底又怎麽呢?”說著暗暗指了指裡間。

  胤祥拄著拐杖慢慢走到了裡間卻見幼君坐在燈下抹著眼淚,寶娟和巧彤倆站在跟前垂著頭。胤祥上去問道:“你怎麽呢?”

  “我們這裡又沒會寫會畫會讓你高興的女人,你回來做什麽?”幼君一面說一面將胤祥往外推。

  寶娟忙來拉幼君:“福晉這是為何,為何要趕爺。”

  “走,快走。”幼君衝他喊著,“去那個女人身邊。”

  胤祥心裡漸漸明白了幼君心中的怨氣來自於何處。胤祥問道:“佩珍病得那麽厲害了,為什麽你們都不和我說,想瞞著我到什麽時候?”

  “她做出一番病怏怏的樣子來博得你的心軟,你就去啊,來我這裡做什麽。”幼君一行是淚一行是汗。

  芸芝也進來相勸。

  胤祥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忌憚著她,但她的存在也沒影響到你什麽,你也用不著這樣的冷酷絕情。”他扔下兩句僵硬的話便出去了。

  幼君越想越氣,最後將跟前的一碗茶全部摔在了地上,茶碗摔得粉碎,茶水漫了一大片。她討厭這樣的感覺,討厭和別的女人去爭奪自己的丈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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