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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26章 事出有因
  第226章 事出有因
  第228章事出有因

  許恭跟著出了門的時候,還頻頻回頭望向客棧一樓的堂中去,簡直是一步三回頭的。

  魏鸞是在不經意回眸時瞧見了,她心裡頭全是不屑。

  這會子做出一副十分關切陳正廷的模樣,那當初又何必去害陳昱卿性命呢?好歹是跟在陳家服侍這麽多年的人了……

  魏鸞腳下頓了頓,前頭還在引路的趙隼自然就跟著她頓住了:“姑娘,怎麽了?”

  她擺了擺手,就那樣子雙手環在了胸前:“許恭啊,你現在很擔心陳老爺?”

  許恭叫她問的愣了下,側目去看她:“是……”他自己回話都回的猶猶豫豫的,其實是拿不準魏鸞什麽心思來問這句話,“老爺方才是暈死過去的,奴才這一向又知道老爺在家中如何操勞,身體不說垮了,但總歸是經受不住……”

  “嗤——”魏鸞這一聲是從鼻子裡頭擠出來的音兒。

  她見過很多人,但是這樣厚顏無恥的,是真的沒見過。

  何為厚顏無恥呢?

  陳正廷厚待他了十幾年,年頭甚至更長一些,畢竟許恭是陳家家生的奴才,他爹娘就是在陳家當差辦事兒的,一家子的衣食無憂,那其實都是陳正廷給他們的,到頭來,陳正廷又得到了什麽呢?

  許恭這會子表現出的一切關心,在魏鸞的眼中,都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他要真的有這份兒慈悲心腸,也就不會對陳昱卿下手了。

  她想了想,小腦袋也順勢就歪了歪:“這會兒關切的厲害,怕陳老爺的身體吃不消,遲早要拖出問題來,今兒就昏過去一次,明兒還指不定怎麽樣,你和張氏作的孽,卻要叫人家來遭這份兒罪,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是嗎?”

  魏鸞一面說,見許恭嘴角抽動著,他仿佛有話說一樣,於是她就先啐了一口上去:“你還要說什麽呢?說你吃了豬油蒙了心,上了張氏的惡當?做都做了,這會兒還來充什麽好人。陳老爺也是倒霉透了,遇上你這樣吃裡扒外,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很少說難聽話,一直以來在家裡頭受寵,黎晏又慣著她,她好多時候無法無天,又有些咄咄逼人的態度,但難聽的話是不會說出口的,打小她父兄沒教過,她姐姐又是個大家閨秀的做派,而黎晏周身又都是貴氣,她耳濡目染,自然也端的一派華貴,雖不至於說端莊持重,但輕浮的言行,實在少有。

  許恭是叫她罵的面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旁邊趙隼暗暗吃驚,倒覺得這位二姑娘今次好似真的是大動肝火,對許恭的所作所為實在看不過眼,不過眼下他又不敢叫魏鸞再多說,怕把許恭說急了,或是羞愧難當了,過會子他主子還要問話呢,再問不出個所以然,那麻煩可就大了。

  是以趙隼腳尖兒一轉,往回踱了兩步,貓著腰又低聲去叫魏鸞:“姑娘,主子還在東廂那頭等著許恭,您別把自個兒氣壞了,不然許恭的作孽就更重了,主子見了要生氣的,更沒有他什麽好果子吃。”

  魏鸞一雙圓滾滾的烏珠滾了兩滾,到底把視線落在了趙隼身上:“你怎麽替他說話?”

  她也說不好心裡頭憋著的那口氣從何而來,但一定不是為陳正廷打抱不平,或許……或許是趙隼這樣吃裡扒外的人,她從前見識過,也被這樣的人坑害過,就一如前世的宋家,尤其是宋家那一對兒姊妹。

  趙隼連連搖頭說不敢,魏鸞知道自己這話是遷怒,深吸了口氣,正了身形:“我同你開玩笑的,走吧。”

  她面上表情也轉的太快,趙隼心說這位二姑娘年紀輕輕,心思卻實在難猜,他也算是各色人等都見識過的人了,從前還能揣摩出這位二姑娘的心意和心思,但如今……如今反倒很難做到了。

  ……

  黎晏是盤腿坐在羅漢床上的,左手手肘下有個黑漆祥雲紋的三足憑幾,他雙眼略合著,看起來像是在小憩精神。

  魏鸞其實覺得這客棧很妙,在大堂主樓東西兩側,各有廂房兩間。

  當初他們一行人住下來的時候,魏鸞為著好奇,再加上連魏子期和黎晏也從沒見過哪裡的客棧,是像這樣的布局,在外頭還有廂房,便多問了兩句,掌櫃的說是之所以置了東西廂房,就是為了招待貴客。

  可什麽叫貴客呢?
  後來他們才知道,這裡的掌櫃開門做生意,迎來送往的二十多年,見過不少古怪客人,有些人不願意同那些人住在一處,樓裡雖然一共分了四層,三樓和四樓的上房雅間都是個頂個的舒適,但總歸有時候人多,扎堆在一起,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有些客人會為此甚是不悅。

  故而掌櫃的在客棧經營了幾年之後,便在樓前的院子裡,又另建了東西廂房出來,東西各兩間,全是獨立成小院兒樣式,各自隔開來的,若有十分有錢的客人,一間屋子住上一晚是要十兩銀子的。

  魏鸞倒覺得這掌櫃的好會經營,有錢人家不稀罕那十兩銀子,在外走動為著個清淨舒服,也掏得起這十兩銀子來,便是長住的,也是有的。

  她那會兒還聽掌櫃的特意跟他們提起過,西廂房靠近門口的那一間,從前是陳昱卿常年包了下來的。

  本來最開始掌櫃的不肯乾,廂房攏共就這麽四間,這近二十年來,好些客人入湖州,願意到他們客棧來打尖兒,那就是衝著這四間廂房來的,他又不缺生意,更不會缺這點兒銀子,但陳昱卿這樣一包了去,開了先例,往後人家隻拿了銀子來說話,個個都要把廂房包下來,不管住不住,就是得放在那兒,那他的初衷便不再了。

  不過後來陳昱卿給他開了一晚上按十五兩銀子算的價格,加上又抬出陳家的名頭嚇唬人,掌櫃的尋思著,橫豎不是虧本買賣,又再三的同陳昱卿商量了,對外照舊掛起來,只是每逢來了客人要住西廂一號房,都隻推說已經有了客人住進去,而陳昱卿在外頭隻不要聲張就是了。

  魏鸞那會兒還追問過,陳昱卿他又圖什麽呢?家大業大的人,哪裡不能買下一處宅子,也未見得這廂房就成了人間仙境一樣的去處,值得他花那麽多的銀子,非要包下那間房。

  後來他們才知道,陳昱卿有時候在外頭廝混胡鬧,其實是很不入陳正廷的眼的,他是痛恨長子往來於花街柳巷的,而早些年,陳昱卿也有過外宅,但都是偷偷的,被陳正廷發現過一回,把他的月例銀子全給斷了,也不許他到櫃上去支銀子,他便再不敢養外宅,隻敢說瞧上了姿色上乘的良家女,納妾迎回家中去,而至於那些姿色更不俗,但出身平平的,又或索性就是花樓姑娘的,他不敢帶回家,又不敢到樓子裡尋歡作樂,外宅不能養人,剛好這客棧中有這樣幾間廂房,因價格不菲,布局自然也就能入陳昱卿這樣花花公子的眼,他就動了這個心思,即便一年豪擲幾千兩,也在所不惜。

  這會兒三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門,魏鸞瞧著黎晏倒神色如常,撇著嘴踱步過去,在他左手邊兒坐了下去。

  她剛一落座,黎晏把手邊茶盞往她那頭一推,她低頭看,盞蓋是半開著的,隱隱能看得見裡頭的浮葉。

  魏鸞面上隱有笑意,只是不言聲,素手執盞,吃了一口茶,覺著通體舒暢,那茶杯才又放回原處去:“神神叨叨的,把人叫到東廂房來問話,我大哥剛才還說我呢。”

  她是壓低了聲音的,趙隼站的近一些還能勉強聽清,許恭站得遠,便聽不大真切了。

  黎晏也隨著她笑:“隨他去吧,他一向這樣,但凡你與我親近些,他就要阻撓,大概我跟你大哥上輩子才是冤家,今生誰也不待見誰,但偏偏還要打交道。你瞧我近來屢屢服軟示好,我看著,他態度倒沒見多和軟,那都是看在‘齊王殿下’的份兒上而已,勉強給我幾分客氣和尊重,不好太叫我下不來台罷了。”

  魏鸞本來也只是隨口一說的,但見黎晏不急著去問許恭話,反倒有心思同她東拉西扯,而且他這時才緩緩睜開眼來,眼風又從未掃過站在門口的許恭。

  他有心晾著許恭。

  魏鸞眼一眯,便決定陪他演下去,隻把許恭晾在一旁,旁若無人的與他交談起來:“這樣的話都說了多少年了,從我記事兒的時候,說到現在,總要有十年了吧?你們倆大概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好在我是知道不必與你疏遠的,大哥再怎麽說教我,我隻不聽就是了。”

  黎晏好似吃驚:“你大哥的話,你都不聽了?那看樣子,我在你心裡分量不輕。”

  魏鸞嗔怪他,又有意無意的朝著許恭的方向努努嘴。

  她知道許恭站得遠聽不見,便又越發壓低了聲兒問他:“晾一會兒也就是了,你這東拉西扯沒完沒了,真打算把人一直晾在門口?”

  “他都沒有急,你急什麽?”

  黎晏話音落下,才往門口的方向去看了許恭第一眼。

  他怎麽沒有急躁呢?
  交疊在一起的兩隻手分明不時便搓一搓,腦袋是低垂的,但黎晏能看見許恭的腦袋時不時的動一動,他大概想要四處張望,更迫切的想知道,他和魏鸞在做什麽,為什麽叫了他來,卻又像是忘了有他這麽一個人。

  至此,黎晏才哦的一聲,又揚了音調:“叫你來是有話問,陳老爺昏睡著,你又擔心他身體,把你帶出來問話,是順了你的心意,不再刺激他,你站在門口不進來,是打算我問什麽,你都閉口不答了?”

  許恭忙拔高了音調說不是,才踩著細碎的步子,幾乎小跑著,湊近了前去。

  他不敢站著回話,知道自己是犯了事兒的人,這位殿下這會子沒直接拿了他送官去,一定有殿下的用意,但也絕對不會是體恤憐憫他的。

  “殿下隻管問,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許恭一味的磕頭,又一聲比一聲響,“是奴才犯了彌天大罪,罪無可恕,沒有什麽好不應,更沒有什麽好不答您的。”

  魏鸞聽著他磕頭的聲音直皺眉頭,黎晏知道她見不得這個,就稍稍坐直了些,欸了一聲:“你這麽個磕法,得磕死在我面前,怎麽著?知道自己犯了事兒,事情敗露,索性磕死了,也算是贖了你的罪孽?”

  這話聽來像是玩笑打趣,可許恭卻心頭一凜,果然也停下了繼續磕頭的動作。

  他抬起頭來,呆呆的看黎晏。

  黎晏和魏鸞二人對視一眼,額頭果然是磕的紅腫一片,照這麽個磕法……許恭別是真的有這樣的心思,索性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吧?
  魏鸞心下咯噔一聲:“張氏究竟有什麽好?”

  她是脫口而出的,黎晏不禁搖了搖頭。

  這丫頭有些傻,這話偏就她一個姑娘家問不得,可當她察覺到許恭也許有心求死時,竟一心覺得,許恭還是有意維護張氏,寧可死,也不想再供出張氏更多的罪狀來,但是又不能繼續對不起陳家,那不如死了算了。

  黎晏深吸口氣,接過魏鸞的話:“許恭,你到如今這個年紀,應該早就成了親,膝下也該兒女雙全的吧?”

  許恭說是,倒沒了先前吞吞吐吐的樣子,他一吸鼻尖兒:“只是我家那個福薄命不好,十年前就去了。後來我為陳家奔波操勞,一雙兒女年紀小,沒有人照看,就有續弦娶了一個,偏偏那一個又黑了心肝兒,我不在家,就一味的磋磨孩子們,孩子小又不敢告狀,我第一次知道,就是張氏跟我說的……”

  他一面說,一面止不住的歎氣:“要是續弦娶的是個好的,也就不會有這後面的所有事情了。”

  看樣子,當年許恭跟張氏好上,不是無跡可尋,更不是沒由來的,只怕許恭那一雙兒女,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黎晏如是想,便就開口問了他:“你續弦的那一個,對你的孩子並不好,或許是虐待了孩子,正巧讓張氏碰上撞見了,告訴了你,而之後張氏又一味的可憐你的孩子,對你一雙兒女無不精心照顧的,日子久了,你也就對她動了感情,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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