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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52章 開口
  第252章 開口

  第254章開口

  曹祿是面沉如水,郭閔安這話,便是往他心窩上戳的。

  提親這件事,到如今已然成了他們曹家的笑柄。

  他如今年紀到了,早些年的時候為著在官場上不穩定,家裡雖說是花了銀子給他捐了個官兒,可到底初來乍到,能不能坐穩這個位子,誰也說不準,所以那會兒按著他爹的意思,便把成家的事情往後擱了擱。

  曹祿自己也是一直到今年年初才知道,他爹那哪裡是先往後放一放,想叫他先立業再成家呢?打從魏家回齊州的時候,他爹就盯上了魏家大姑娘。

  人家講低嫁高娶,他曹家在齊州城算是有頭有臉,可真要放到魏家跟前兒,那點子家底原不夠看的,即便是他早年考取了功名,可偏偏又不爭取,倘或能有個不錯的前程,那魏鳶配他便是高攀,也不怕魏業有不答應的。

  他爹那會兒就動了心思,一直到他考取了功名,這份兒心思暫且擱下去,想著他要是能出人頭地,將來不怕沒有一門好親事,可從他官場失利,他爹便又把眼睛盯在了魏鳶的身上。

  今年年初時,他在齊州知府衙門任職正好滿了三年,總算是穩定了下來,而魏鳶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他爹這才登門去提親。

  可是不料魏業一口便回絕了——要說魏業這個人,明面兒上的事兒他也真不會做的太絕了,那時雖回絕了他爹的提親,但卻並不是那般強硬,隻說魏鳶還小,他舍不得這麽早就給孩子定下親事,隻想再多留兩年,況且如今他又是公門中人,再怎麽說也是個六品,他們魏家原不過是做生意發家的,家業看著是大,可要與他們曹家作配,只怕稍顯不足。

  他爹弄了個沒臉,後來這事兒也不知怎麽的在城中傳開了,一來二去的,他們家的臉也算是丟盡了,後來為這個,兩家的走動也少了好些。

  曹祿知道他爹仍舊不死心,其實如今看來,宋家那個宋宜,未必就比魏鳶差到了哪裡去,況且宋宜的親哥哥又高中,只等來年秋試下場,若能再中,將來前途便無量,只是曹祿心裡也清楚,他爹之所以死死地巴著魏家不願意松手,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齊王殿下。

  但他讀聖賢書長大的,骨子裡也有文人的傲氣,這些年在官場上,也見慣了底下人的卑躬屈膝,魏業這樣弄得他們家顏面盡失,這口氣,他爹能咽下去,他卻不能。

  今次魏家出事,他心下不知多高興,後來郭閔安又把魏家的事兒交給他去盯著……

  “大人,您不也正因為一早就知道此事,才會叫下官去盯著魏家的事情嗎?”曹祿皮笑肉不笑的,一拱手,“您說下官公報私仇也無妨,橫豎下官心裡的確是痛快,便也不怕旁人來說。只是大人也想一想,如今僵住了,您把人拿回了衙門來,要是審不出個所以然,來日齊王殿下的心裡,難免還是有個疙瘩解不開。雖說今次是魏業自己松了口,叫您把人帶回來的,可下官也能想象得到,就憑魏業的為人,來日在殿下面前,‘不經意’的帶出幾句什麽不中聽的話,受罪的,還是您。”

  郭閔安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魏業又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壓根兒不指望魏業守口如瓶。

  今天魏家走這一趟,魏業委實沒沾什麽光,想做的事兒倒是做成了,可家中女眷被他這樣明著帶回府衙,這面子可丟盡了。

  誠如曹祿眼下所說,真要是撬開了齊娘她們的嘴,問出個所以然來,倒也罷了,回頭齊王真要發難,他也有話可說,能夠應付過去,可要是什麽也問不出,落在齊王殿下的眼中,大抵便是他無中生有,無事生非,故意給了魏家難堪了……

  郭閔安覺得憋屈的很:“你瞧瞧我這個知府當的吧,分明是魏家出了內鬼,我今日就是拿了魏鳶到堂也不為過,可為著齊王殿下——”

  他那尾音拖長了,又戛然而止,其實要說什麽,他和曹祿心照不宣罷了。

  曹祿仍舊弓著腰站在那裡:“大人此時說這個有什麽用呢?多少年不都這樣過來了,難道魏家從前就真沒有作奸犯科的時候了?大人在齊州做知府這麽些年,魏家真是一清二白的?只怕未必。大人,您心裡知道怎麽回事兒就成了,誰叫咱們這位殿下,把魏家的魏鸞當心頭肉一樣供著呢?宮裡頭都不說什麽了,哪裡輪得著咱們說三道四。”

  是,他們為官為臣的,是不配對著一位親王指手畫腳,更不該背地裡說三道四。

  而且郭閔安不是不知道,早些年齊王還沒有離開京城時,陛下放他在各部中歷練,那是個能獨當一面的能人,這位殿下到底宮裡頭長大的,那是陛下手把手教出來的,一身經國治世的本事。

  可怎麽到了齊州,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都怪魏家的魏鸞,真真是紅顏禍水,平白糟蹋了齊王殿下的一身本事,到如今為了個姑娘,齊王也成了是非不分的。

  只是這話郭閔安不敢帶到明面兒上來說罷了。

  眼前站著的這個曹祿,平素看著平庸無為,可他真是個庸碌之輩嗎?公報私仇的事兒都敢乾,還敢堂而皇之的認了,這個人,骨子裡帶著一股狠戾,只是平日眾人都叫他這副讀書人的面孔給哄騙了而已。

  郭閔安好半天都不吱聲,曹祿拿不準他心裡頭到底怎麽想。

  眼下話也說出口了,曹祿一向還算是個謹慎的人,就只怕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攛掇著郭閔安對齊娘和祺玉用刑,這事兒真傳到魏家人耳朵裡,再或是進了齊王殿下的耳朵裡,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郭閔安點了頭倒還好,總歸這事兒也是郭閔安拍板定案的,他一推乾淨,有什麽事兒也輪不著他一個小小的六品散官來擔待,橫豎前頭還站著這位齊州知府。

  要是郭閔安怕了……

  曹祿眼神變了變:“大人,您這麽猶豫不決,還不如乾脆就不要把人帶回衙門來。”

  “你說什麽?”郭閔安眼中閃過陰鷙,“曹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混帳話嗎?”

  曹祿卻挺直了腰杆:“下官當然知道——大人,難道您在齊州一日,就忌憚齊王殿下一日嗎?您官在四品,陛下委您以重任,叫您把齊州政務一肩擔了,如今遇上魏家這樣的案子,您畏手畏腳,一拖半個月,不敢動魏家人一根手指頭,這也就算了,到現在把幾個做奴婢的拿回衙門裡來審問,卻又連用刑都不敢——”

  他一句話再三的頓了,其實眼底是有不屑的,只是很淡,好似也是怕真的惹怒了郭閔安,這才有所收斂一般。

  曹祿在激他,郭閔安心裡清楚的很。

  他倏爾拍案而起:“曹祿,這樣子激怒我,是怕我不用刑,而你今日慫恿,來日傳出去,你就再沒用好日子過了吧?”

  郭閔安一面說,一面哦了一聲頓一頓聲兒,緊接著又把前話接上:“不光是你,還有你們曹家。你們家到底是要做生意的,還要在齊州混下去,少不了要看魏業的臉色。年初魏業拒了你爹的提親,我也沒見你爹有多硬氣,就徹底跟魏家斷了往來,這生意上,該來往的,不照樣來往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魏業為了面子上過得去,知道這事兒拂了你們家的臉面,生意上對你們家也算諸多讓步和照顧,從年初到如今入了十月,你們曹家,沒少撈著好處吧?”

  要說來令人不齒,可郭閔安到底為官不鑽營商場上的事兒,這些同他原本是毫無關系的,只是有時候閑來無事,當個閑話聽一聽,心裡頭過一過,覺得這些做生意的人,真是有意思的很,分明為兒女的婚姻之事鬧成這樣子,卻還能仗著這樣的事情,從人家家撈好處,一輩子到頭,連點子骨氣都沒有,全為了銀子而活著。

  所以郭閔安有時也覺得奇怪,曹祿生在那樣的家裡,他爹又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教出他,還有一身的傲骨,不輕易低頭,也不為一點蠅頭小利出賣自己,現在更好了,為了報復,也不怕得罪魏家,甚至是得罪齊王殿下。

  也不對,他還是怕的。

  郭閔安勾了勾唇角,左手一抬,落在曹祿肩膀上,輕拍了幾下:“不過呢,你說的也對,我在齊州任知府,總不能一直窩窩囊囊的當著這個知府。你也為官久了,到了年底吏部考核政績,我能不能再往上爬,全是看我在齊州能不能有所作為,我要為齊王殿下就縮手縮腳,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說不得回頭吏部斟酌再三,還要把我從齊州知府的任上拿下去。”

  他收回手,負手在身後,一面說,一面往外走:“我大半輩子的努力,才走到今天,也不能為這個就斷送了。”

  曹祿原本聽他先前那些話,是氣不打一處來的,可是冷靜下來想一想,郭閔安說錯了嗎?那些事兒本來就是他爹做的,郭閔安只是看不慣他有心激怒,才拿來說嘴罷了。

  後來又聽郭閔安是采納了他的建議,一顆心跌回肚子裡,忙邁開步子跟了上去:“大人說得很是,怎麽著也不能為這個把自己的前程給斷送了。其實大人反過來想一想,也大可以安心。這案子不是您無中生有,玉佩也不是您弄丟的,齊王殿下便是來日有心為難您,吏部的諸位大人,甚至是陛下,總是能看見您的赤誠之心的。”

  赤誠之心?說的可真是好聽。

  郭閔安回頭看他,似笑非笑的嗤了聲:“怎麽著?頂著齊王殿下降罪的風險,對幾個奴婢動了刑,這就是我的赤誠之心了?”

  “話不是這樣說的,您又不是要跟幾個女人過不去,這一切,還不是為了查清楚案子,早日把郡主娘娘的玉佩尋回來,也是為著不再生事兒,咱們早知道,那玉佩要給有心人得了去,只怕要惹出大亂子。”曹祿腳步放慢下來,同郭閔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就這麽一前一後的往前頭走著,“這才是您的赤誠之心。”

  郭閔安懶得理會他,他的這張嘴,如今他才算是見識了。

  二人一前一後的回到大堂時,郭閔安的眼最尖,瞧見了齊娘的雙手放在膝蓋處,手腕子轉動,再揉著她的膝頭。

  他上了高台,往明鏡高懸下置的官帽椅坐過去,才落了座,便揚聲叫齊娘,見齊娘抬眼望上來,噙著笑問她:“你在魏家受奴才們尊重,主子們也不拿捏你,是不是有好些年,沒這樣跪過人了?”

  齊娘放在膝蓋上的手動作立時收住了,眯了眯眼,看看郭閔安,又掃過曹祿,抿緊了唇角,默不作聲。

  郭閔安也不在意:“你還是不願意開口,也沒什麽,祺玉啊——”他拖長了音,轉而去看祺玉,“想清楚沒有?你們要還是不肯說,一味的隻說自己是無辜的,本官只能派人去請魏大姑娘了。”

  看樣子他和曹祿到內堂一通嘀咕,是越發堅定了要撬開她們的嘴的這個念頭了。

  而祺玉先前的匆匆一瞥,郭閔安也沒有忘記。

  她不開口,總有人憋不住會先開口的。

  祺玉死命的咬緊了下唇:“大人,我們姑娘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做什麽,她是魏家的大姑娘,偷了郡主娘娘留給二姑娘的玉佩,對她有什麽好處?對魏家又有什麽好處呢?”

  “這可不好說了,總要請大姑娘來問上一問,才能知道,是不是?”郭閔安攏指於案,指尖在案上輕點著,“看你這樣子,是不打算老實說了,”他一面說著又歎氣,“曹祿啊,還是你辛苦一趟……”

  “大人!”祺玉一躬身又叩首拜下去,“齊娘病倒的那幾日,是起過身見過人的,且她偷偷摸摸的,像是專程背著人!真的跟我們姑娘無關啊大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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