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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43章 湖州來信
  第243章 湖州來信
  第245章湖州來信

  拖上個把月才處置,郭閔安沒有那麽大的心,更沒有那樣大的膽子。

  秦令歆那枚玉佩,既是天子看重廣陽王府的心意,更有在西北邊陲重鎮的意義,這枚玉佩丟了,事情就絕對小不了。

  這回湖州的人命案子,杜啟崖敢壓著不發,一拖數月過去,知道黎晏出面,事情才算是有所了結,其實杜啟崖的膽子已然不算不大,畢竟這裡頭彎彎繞繞的關系,杜啟崖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輕重的,可他仍舊這樣做了。

  但是於魏鸞看來,把這枚玉佩的事情放到杜啟崖的身上,他那樣大的膽子,都不敢一拖個把月,別說個把月工夫過去了,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他也不敢。

  一旦這枚玉佩流落民間,又或是落入什麽歹人之手,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去,那是了不得的。

  魏鸞一時間有些心慌,想通了這些,原本不安定的那顆心,就更加的心慌。

  她小手一攀,扯上了黎晏的袖口處,又搖了搖。

  黎晏能感受到一股外力拉扯著,回頭去看她,見她面色有蒼白意味:“你怎麽了?”

  他反手無握住她的手,又穩住她的身形。

  實際上魏鸞也不至於就站不住腳,人也穩穩當當的,可落在黎晏的眼中,她那樣的面色,便很叫他憂心。

  魏鸞方才是有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湧上來的,不過還是能勉強穩得住,這會子瞧見黎晏眼中的擔憂,回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你說郭知府會不會已經把這件事情呈奏禦前,畢竟那枚玉佩……你當時跟我說過,那枚玉佩,如果將來我有機會拿著它到西北走一走,它也許會為我帶來不少好處。廣陽王殿下在外征戰時,軍中何等威風,那些舊部至今都認他的,這玉佩要真的是流落在外,落入有心人之手……”

  她一面說,一面吞了口口水:“我怕郭知府擔心這件事,急著就把事情呈奏禦前,如果驚動了京中,叫陛下知道,那怎麽辦?”

  她這樣說,魏子期面上一黑:“這玉佩和西北軍中還有關系不成?”

  他一句話問完了,可是沒人回應他,他心下越發急切,催促著問了一聲。

  魏鸞這會兒實在心虛了,脖子瑟縮一陣,一抿唇,把黎晏之前說與她的那些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魏子期。

  魏子期果然捏緊了拳,又稍稍松開,如此反覆幾次,他盯著魏鸞那張俊俏的小臉兒,手筆猛然就抬高了。

  那一巴掌攤開來,幾乎在一瞬間落下去,卻沒能落在魏鸞的臉上。

  黎晏面色鐵青,眸中閃過陰鷙,死死地攥住了魏子期的手腕。

  他咬牙切齒,開口時聲音裡全是冰冷,不含一絲溫度:“當著我的面,你還敢動手?”

  魏子期奮力掙了一把,卻沒能從黎晏的手上掙脫出來,他暗暗心驚,從沒想過黎晏有這麽大的力氣。

  他知道黎晏生於皇家,從小是練過的,可是他養尊處優也是事實,又不是日日去練,他小小的年紀,哪裡來的這樣大的力道。

  魏子期深吸口氣,又試圖著掙扎了一把,仍舊沒能擺脫黎晏的鉗製。

  於是他咬了咬牙根:“殿下,我管教自己的親妹妹,應該用不著殿下插手吧?”

  他揚聲反問,魏鸞卻已然紅了眼眶。

  她並不覺得委屈,她知道大哥因何憤怒至此。

  她弄丟了這樣貴重的東西,倘或事情已經鬧到了禦前,魏家便再無回天之力,如果陛下動了心思,抄家滅門都不在話下,或許廣陽王殿下會出面求情,畢竟東西當初也是秦令歆要留下來的,事情還是他們引出來的,可能不能平息了天子之怒,那就得兩說了。

  而且魏鸞是最清楚的,陛下對魏家從來就沒多大的好感,有她在,陛下能有什麽好感呢?陛下心目中最屬意的齊王妃,從來都只有秦令歆一個人,可是陛下沒辦法拉黎晏回心轉意,又不願意跟黎晏鬧僵了,弄得彼此心裡難受,太后夾在中間也左右為難,實在沒那麽個必要。

  但是現如今放著魏家這樣大的罪名在,陛下只要心思動一動,魏家便不複存在,這不是黎晏求情能平息的,誰也救不了他們。

  她紅著眼眶卻不願意哭出聲,大哥想動手打她,那巴掌已經高高揚起,激怒了黎晏,她再哭,只是火上澆油,叫黎晏越發怒火中燒,覺得她委屈到了極點而已。

  是以魏鸞拚命的忍著,又去拽黎晏的手腕:“你放開我大哥吧,出了這種事情,他心裡急切,況且本就是我做錯的……那種東西,我一開始不收下,也不會有今日禍端,或是收了,不給任何人知道,偷偷地放起來,也就算了。”

  黎晏不甘心,可她用了很大的力道試圖拉開他,他怕她反而傷了自己,也就松開了手:“你別太過分了!”

  這話是丟到了魏子期臉上去的,魏子期生受了一句,心下的怨氣和怒意便更重。

  他並不是不心疼魏鸞的,從小長這麽大,除了爹以外,就數他最心疼這個妹妹,何曾願意動手打她。

  但是她今次犯的錯,實在叫人……

  魏子期面皮緊繃著,嘴角也拉平了,他好像努力的在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想要把那種幾乎衝昏頭腦的怒意給消下去。

  約莫過了有半盞茶的工夫,他悠悠吐出一口氣,胸腔處又起伏不定:“殿下怪我想動手,口口聲聲說我過分,難道殿下心裡不清楚,事關重大,這件事情有多要緊嗎?一個弄不好,我們魏家就是抄家滅門的罪過,殿下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當然是知道的。

  黎晏把手背會身後去,但仍舊下意識整個人攔在魏鸞的面前,替魏鸞稍稍擋了擋,雖見魏子期眉心跳了跳,他卻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我都明白,所以我方才便說了,給郭閔安去信。”

  “如果……”

  “大哥,現在再說如果,已經沒有用了。”魏鸞攔了那麽一句,她也知道魏子期想要說什麽。

  如果來不及呢?來不及攔住郭閔安的口風,他的奏折已經送到了京城,那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可既然來不及了,現在站在這裡說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她想著便搖了搖頭:“先給郭知府去封信吧,現在也只能期盼他還沒把這件事情報到京城去,盼著他看在黎晏的面子上,對咱們魏家有足夠的包容度,只是這個包容能有多少,咱們就不得而知了。”

  ……

  郭閔安收到湖州的來信,已經是四天后的事情了。

  彼時魏家還是有知府衙門的衙役換著班的守著,魏家門前也再不見人來人往,是一片清冷荒寂。

  郭閔安為了魏家的事情,已經頭疼了很多天,元樂郡主的玉佩在魏家丟了,到現在為止也沒把東西給找回來,甚至是一點線索也沒有,魏家宅裡該審的審了,該問的也問了,礙著齊王府的面子,他不敢上刑,就怕齊王殿下回了齊州,要來找他麻煩。

  齊州的差事,不好當啊——當年齊王殿下自請到齊州封地來,鬧了那麽久,才心願得償,可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知道,往後他的差,難當了。

  其實做些年間,魏家一直也都是本本分分,偶爾有些小打小鬧的事情,這樣的人家,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過去了,雖然齊王不在,可魏家那個二姑娘,分量總歸是在的,他雖說是個四品知府,也少不了看一看齊王的臉色。

  到後來更好了,齊王乾脆跑到了齊州來,處處有齊王盯著看著,多少年如一日,對魏家那個阿鸞的心思就沒變過,視若珍寶,捧在手心兒上護著,連帶著魏家也水漲船高,地位比之從前更加不同,連他平日見了魏業,不也還是客客氣氣的?
  魏業倒是個有分寸的人,從不會在他面前拿喬托大,可他也不敢在人家面前頤指氣使,說來這個知府做的實在窩囊。

  就連現如今出了這樣的案子,他都斟酌著沒敢給京城遞奏折,就怕齊王殿下“秋後算帳”。

  照理說來,這種事兒他盡力了,可是處置不了,東西沒找到,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事的,回了上面,自然由上面來調查,可這樣一來,魏家的麻煩也就大了,要是魏家保不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魏家那個阿鸞自然也保不住,齊王縱使當時無可奈何,那時候還能不找他麻煩嗎?
  郭閔安頭疼不已,這會兒坐在後堂中,拿指尖兒不住的按著太陽穴處。

  外頭有衙役一溜煙小跑著靠近了門口的方向,一時不防備,裝了門口的三足高幾,上頭放著的花差點兒沒跌落下來,自然就驚動了屋裡頭的郭閔安。

  他平日裡不是個嚴苛待下的人,可今日正是心煩的時候,一時聽見外頭的動靜,猛然拔高了音調:“哪個混帳東西在外面鬼鬼祟祟!”

  那衙役壓根兒也沒打算鬼鬼祟祟,他是光明正大來的,這信從湖州來,明說了是齊王殿下要交給他們大人的,他有什麽好鬼鬼祟祟的呢?

  只不過是無意中把動靜給鬧大了而已。

  他曉得大人這些日子為了魏家的事情焦頭爛額,雖說他不知道魏家到底出了什麽事,可多少日子了,魏府外頭圍著的那些人也沒給撤回來,可見這個事兒就不會小。

  大人心煩,他還驚擾了大人,平白挨了這麽一句罵,他也只能生受了。

  他站了站,貓著腰:“大人,齊王殿下從湖州送來了信,說是要交給大人親啟的。”

  屋中郭閔安一驚,騰地站起身來,帶的手邊兒茶盞一動,那白瓷小盞滾了兩滾,應聲而碎,杯中茶葉散落一地,熱茶也有大半灑在了他的官服下擺處。

  他疾步往外走,到了門口的時候,手一抬,兩扇雕花門被拉開來,屋外的光線灑落進來,金光粼粼的,閃的他雙眼一眯,幾乎睜不開來。

  外頭衙役見他出來卻面色不好,自然也不敢嬉皮笑臉,只是把手中的信封雙手捧著,往上遞一遞。

  他始終是貓著腰的,這會兒越發躬身下去,一面見了禮,一面把東西交付出去:“剛剛送到的,說是挺急的。”

  急,齊王當然會急了。

  郭閔安黑著臉把信接過來,他果然沒猜錯,就說了魏家人費那麽大的勁兒把消息送出去的,齊王怎麽可能無動於衷,果不其然,這封信送回來的這麽快。

  當初魏家人要送消息出去,他是知道的,沒叫人攔著罷了。

  這事兒他也有私心,消息送出去了,齊王還有個挽回的余地,給足了齊王的挽回余地,他才有退路,至少是在齊王殿下面前,有那麽一條退路,真要是把魏家人的消息給封死了,不叫他們把出事的消息送出去,那他也拖不住日子,早晚得把事情給鬧大了,他受不住的余地,非得驚動了京城不可。

  郭閔安深吸了口氣,衝著那衙役擺了擺手:“你下去吧,這裡不用你服侍了。”

  那衙役嘴角動了動,開口有話想要說,可是話到了嘴邊兒,又索性咽了回去,訕訕的收了後頭的話,再拜了個禮來,轉頭離開了後堂這塊兒地方。

  郭閔安是眼看著他的背影遠去,直到看不見為止,才反身步回堂中,順手帶上了一扇門。

  這封信捏在他手上,分量是沉甸甸的,他幾乎可以猜到齊王殿下會說什麽,卻又抱著一絲的希望……

  等在一旁官帽椅上坐下去,郭閔安上手將信拆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深吸口氣,又長長的吐出去,如此幾次,才將折在一處的信紙展開來,細細的去看那信中所寫,一字一句,全然不敢有所遺漏。

  這封信的落款處,不單單是齊王殿下的落名,甚至有齊王殿下的印章蓋上去,郭閔安呼吸一窒,殿下對這件案子,真是夠重視的,連印章都拿出來了,這只是私下裡給他送回來的一封信而已,又何必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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