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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19章 離開湖州半個月
  第219章 離開湖州半個月

  第221章離開湖州半個月

  用黎晏的話來說,周余是相當關心周錦的。

  他家中兒女原不少,但不管怎麽論,跟了陳正廷的周錦,才能給他帶來好處,能給周家帶來好處,是以周余對周錦的關切,哪怕不是真心的,也絕不會有一日斷過。

  倘或說周余是無辜的,那麽周錦呢?
  魏鸞秀眉微微蹙攏,朝著黎晏站著的方向望了一眼過去,擋在眼前遮光的那隻手,也早已經又垂至身側。

  周錦是未必無辜的那一個。

  張氏關切周錦之心大概不假,不然周余不會叫她跟著一起去了陳家,而周錦自己,選擇從家裡帶走的,也只有張氏一個而已,這便足可見張氏於周錦而言,是與眾不同的存在。

  那麽今次事發,張氏要給周余頭上潑髒水,說不準只是為了救周錦而已。

  魏鸞一抬手,學了黎晏的模樣,壓了壓太陽穴處。

  她力道輕,動作又小:“你是覺得,單單一個張氏,不足以買通周氏茶莊櫃上的夥計或是掌櫃的,說到底,能接觸到周家那本暗帳的人,大概能算得上是周余信任倚重的,他既得了周余信任,叫東家高看一眼,就沒必要冒這個險,所以這裡頭要麽是有天大的好處,要麽就是張氏背後有個能說得動他的人,而那個人,十有八九,是周錦。”

  黎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是他看似平靜的神情,已經給了魏鸞答案。

  他心裡面,就是這麽想的——

  周錦是周家人,這十幾年間,又儼然成了周余最喜歡的那個女兒,如今在陳家如魚得水,活的好不自在,要買通櫃上的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魏鸞嘴角略抽動了下,剛要開口再說幾句後話來,黎晏已經揚了聲,趕在她前頭出了聲:“而且你想想看,按照周余自己所說,之所以到了今日才去櫃上查帳,是因為管帳的和對帳的合計了一通,沒敢告訴他,這瞞了足足有半個月,眼見著事情查不清楚了,才跑去周家告訴的他。”

  他一面說,一面嘖聲歎了一回:“生意是周家的生意,要換了是你,就敢隨隨便便瞞著東家嗎?七百兩銀子,對他們而言,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周家不是陳家,更不是你們魏家,縱使富庶,也不到富甲一方的地步,他周余視財如命,七百兩銀子的虧空找補不回來,那就是要了他的半條命,底下的人,還敢瞞他?”

  “你是說——”

  魏鸞愁眉不展,看樣子,這裡頭的水很深,原本她就覺得,湖州之事太過不簡單,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到這會子,又牽扯出這麽多的事情來。

  她面色一沉:“你不拿了周家櫃上管帳的和對帳的回衙門問話?”

  黎晏搖頭說用不著:“已經打了草,蛇早晚會動起來,現在抓了他們來問話,什麽用處也沒有,反倒顯得我們緊張,先露了怯,我剛才已經吩咐了趙隼,再派幾個人,去盯著他們倆,別叫人從湖州跑了。”

  魏鸞想起趙隼要帶著周余離開大堂之前,同黎晏耳語了那麽幾句,但那時黎晏明明什麽也沒有說的……

  趙隼果然是個不簡單的奴才,轉瞬之間就能想到,周家櫃上或許出了問題,那問題不只是貪走七百兩銀子那麽簡單的,於是他臨走之前,特意去問過黎晏,要不要把人先監視起來,以防周余這裡出了事,他們後腳就收拾東西跑了,回頭找不到人,就又陷入了僵局。

  魏鸞眼底隱有笑意,怪不得這麽多年了,黎晏跟前,永遠是趙隼最得臉,也就他最能說得上話。

  不過要說來,齊王府也真算是“臥虎藏龍”,先前孫喜叫她弄回了魏家去,今日她又見識了趙隼的機敏。

  黎晏見她怔怔的,整個人處在發呆的狀態,便叫了她一聲:“在想什麽?”

  魏鸞回過神來,搖頭說沒什麽。

  黎晏也沒多想,隻當她覺得麻煩,一時間頭疼,便就又歎了一回:“但是凡事也都有個萬一,我懷疑周錦,也只是懷疑罷了。原本不是吩咐了杜啟崖,不要這樣大動乾戈,別走漏了消息嗎?但估計是他一到周氏茶莊,就正好遇上周余在對帳查帳,這七百兩銀子的虧空說不清楚,他就把人給帶回衙門來了。陳昱舟手上那七間鋪面的帳,到現在還沒有見人來回話,所以周錦到底有沒有動過陳昱舟的銀子,我們都不知道。”

  假如她真的動了,且是不小的數目,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但是周錦要是沒動過陳昱舟手上那些鋪子的銀子,那她靠什麽買通茶莊櫃上的人?就紅口白牙的一張嘴,也不是那麽好收買人心的。

  ……

  再說那頭趙隼帶著人,一路押著周余出了大堂,其實也沒有離開府衙,就拐過三道彎,往大堂後的二堂繞了過去。

  杜啟崖暗地裡不管怎麽樣,明面上還是很過得去的,從黎晏接手孫昶的案子的第二天開始,杜啟崖就把府衙二堂挪了出來,專供黎晏休息用的。

  其實黎晏在府衙待的時間並不多,但他還是吩咐了下去,不許任何人隨意驚擾了二堂這裡,專門留給黎晏一個人。

  於是趙隼帶了人出門,便直奔二堂而來。

  周余顯然怒意未減,進了門時,趙隼也不要他跪,他自己咽不下那口氣,也就沒有服軟。

  他翻了眼皮去看趙隼,覺得這些人面目可憎,一如杜啟崖。

  十幾年間杜啟崖收了他多少銀子?周家生意做的真不算大,可孝敬銀子從來分量都不少,但到頭來又怎麽樣呢?杜啟崖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真出了事,他誰也不會管,誰也不會顧。

  他倒也算是看明白了,別說是他,今兒個就是陳正廷出事,被人這樣誣陷,他杜啟崖站在公堂上,也照舊不會說一句好話。

  這些久居官場的人,又或是見慣了達官貴人的人,見風使舵是一把好手,明哲保身更是一把好手,他們這些人,在杜啟崖這樣的人眼中,便如螻蟻,似蜉蝣,不值一提,更不值得為了他們,壞了自己的光明前程。

  趙隼大馬金刀的坐下去,眼看著左右要去押著周余跪下,他一擺手:“周老爺心裡帶著火兒呢,我們原是做奴才的,周老爺不想跪,就不跪吧。”

  周余一挑眉,反倒覺得吃驚。

  面前這個是齊王府的大總管,這他還是知道的,說是做奴才的,可人家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趙隼放到哪裡,也沒人敢對他使臉色,別說自己了,就是杜啟崖,見了趙隼,不也得客客氣氣的嗎?
  那背地裡,給的是齊王殿下面子,這誰又不知道呢。

  故而周余尷尬的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趙總管,你又想問什麽呢?”

  趙隼一撇嘴:“那要看,周老爺想說些什麽了。”

  他把兩手一攤,目不轉睛的盯著周余打量:“周老爺說什麽,我就聽什麽。”

  可他要說什麽呢?趙隼又會信他多少呢?

  周余面色一沉,連帶著目光也黯淡下去:“我要說,張氏她信口雌黃,惡意中傷,公堂上所說所有一切,都是她編出來誣陷我的,趙總管信嗎?”

  “我信不信的,都不打緊,要緊的,是殿下信或是不信。”趙隼斂去面上的玩笑,換了副正經神色,“你說張氏誣陷你,她圖什麽呢?”

  “我對張氏不好,一直都不好。”周余低下頭,聲音也漸次弱下去,“周家宅子裡所有服侍的奴才,我對他們都不好。”

  人要承認自己的過錯,永遠需要莫大的勇氣,而眼下,周余坦然的說出這番話,著實令趙隼吃了一驚。

  他話音落下,才抬起頭來,重與趙隼四目相對。

  也許是最難以啟齒的說出了口,就再沒什麽覺得艱難的,周余再開口時,顯然要坦誠的多:“我從前做的只是小本買賣,夠一家子吃喝而已,後來是錦兒跟了陳老爺,家裡生意慢慢好起來,日子也好起來。但趙總管見的世面多,見的人也多,應該知道,似我這樣的人,出門在外,那都是要看人家臉色行事的。”

  趙隼咦了聲:“有陳老爺這樣一個靠山,周老爺還要仰人鼻息?”

  周余卻嗤了聲,顯然不屑極了:“陳正廷是個眼裡只有自己的人,他高看錦兒,捎帶手的照顧周家一些罷了,靠山?他不會做任何人的靠山。”

  這話就值得深思了。

  陳正廷眼裡只有自己,他愛的,也只有他自己,那他的幾個孩子,又怎麽說呢?

  趙隼心念閃過,突然就想起了現如今還關在牢裡的陳昱明。

  其實陳家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陳昱明當日又的確是無心衝撞,關了這麽多天,這懲罰也盡夠了。

  杜啟崖一直不敢放人,是怕得罪了他們主子,可是陳正廷呢?
  這位陳老爺,在主子面前,是有說話的機會的。

  當時拿了張氏,關了周錦,他急赤白臉的跑到府衙來,得知真相時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那會子其實是可憐的,畢竟內宅之禍累的長子喪命,他又人到中年,這樣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何不悲傷呢?
  主子不是個不近人情的人,那會兒他要是開了口,主子一定放了陳昱明。

  可是他沒有——

  趙隼拉下臉來:“周老爺接著說吧。”

  周余是看清楚了他面上的神色變化的,只是不明白,自己說的這幾句話,有哪裡惹得這位齊王府大總管不快了嗎?

  他心下咯噔一聲,越發小心起來:“在外行走看人臉色,仰人鼻息,永遠要陪著笑臉,端著客氣和小心,這樣的日子過久了,沒有人會不壓抑的。故而回到家中,對待底下的奴才們,我便動輒打罵,拿他們……拿他們是不當人看的。”

  趙隼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仍舊瞧不起這樣的人。

  他自己在外頭受了委屈,就回了家拿那些奴才們撒氣發泄,這算什麽呢?自己受了苦,還沒有一顆仁厚的心,這樣的人,真是……

  趙隼嘖了兩聲,到底沒多說什麽:“所以張氏就一直懷恨在心?周老爺,就為了這樣的理由,她這樣栽贓陷害,你說殿下信嗎?”

  自然是不會信的,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周余眼皮往下一耷拉,有些蔫兒頭耷拉腦的模樣:“我知道殿下不信,說來我自己都是不敢信的。你要知道,我對張氏再不好,那不是對她一個人,是一家子都那樣,她覺得我對錦兒不好……”

  他呼吸一窒:“趙總管,陳老爺在湖州城,那是能隻手遮天的人物。他看上了錦兒,我能怎麽樣呢?攔著不許他碰錦兒,尋了好人家,把錦兒風光大嫁嗎?那不是為錦兒好,那是在害她,也害了她夫家,至於周家,我白手起家好不容易經營到了今日,陳正廷能一夕之間把周家給毀了。我沒辦法,我只能讓錦兒跟他了。”

  趙隼聽來不耐煩,忍不住回了他兩句,又是言帶奚落的:“所以你就拿陳老爺的銀子,把周姨娘賣給陳家。”

  “那筆銀子是陳正廷一定要給我的!”周余咬牙切齒的,“多少年了,我背著這個罵名,我也跟錦兒說過,那不是我要來的銀子,是陳正廷一定要給,說的冠冕堂皇,是什麽聘禮——他又沒有三媒六聘,給的什麽聘禮?”

  趙隼一愣,沒想著這裡頭還有這樣的事兒,合著周余這麽多年的罵名都是白擔了的?
  他並不會全然信了。

  周余這樣的人,白花花的銀子放在眼前,而周錦跟了陳正廷又是不得已的事兒,他有銀子收,在外還能有陳家提攜相幫,何樂而不為呢?不過是舍出去一個閨女,也未見得周余就會有多心疼。

  趙隼懶得與他掰扯這個:“周老爺,清白無辜,口說無憑,你總要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才能叫殿下替你伸冤做主,嚴懲張氏吧?”

  他話鋒轉得快,周余怔了怔神:“那七百兩銀子——趙總管,那筆銀子一定有問題的,還有張氏,他半年前曾經離開過湖州小半個月,你們去查,去問她,她去了哪裡,又做什麽去了,沒有那麽巧的事情的,算起來,她離開了半個月再回來,差不多就是第一次給王石頭送銀子的時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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