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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65章 萬萬沒想到
  第365章 萬萬沒想到

  元宵節宮裡面是設了宴的,只不過秦昭一早就請了辭,並不打算入宮去赴宴。

  對於那紅牆之內,他總是心中難免抵觸更多,有很多事情,是一早就注定了的,他沒辦法改變什麽,到如今,也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麽,便隻想要盡可能的遠離那個地方。

  他卸去兵權頤養在京中,皇帝為著廣陽王府的這份兒尊貴,心中對他再如何忌憚,只要他不僭越,不出格,日子就總還是要這樣安生的過下去的。

  所以在秦昭的心裡,宮裡頭未必是什麽好地方,朝堂於他而言,也並非什麽好去處。

  這些年來,但凡是宮中的宴,他也一樣是能推則退,真有那個閑工夫去看那些人虛以委蛇,去把那些堆砌了滿臉假笑的惡心嘴臉看個夠,倒不如在家裡陪著孩子們高高興興的過個節。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年的元宵節,他會等來一個這樣的客人。

  魏業不只是不請自來,這時候的魏業,應該老老實實的縮在齊州城,掰著指頭過日子,巴望著鸞兒早日行過及笄禮,好盡早奉旨嫁入齊王府,做了名正言順的齊王妃,成為他最好的庇護,如此一來,他做下的這些惡事,也許就再不會有人去追究,而不是像眼下這樣,突然出現在京城,出現在他王府門外。

  秦昭並不知魏業會入京,壓根兒就沒有想過,他敢在這個時候到京城,到王府來見自己,是以從知道真相,乃至於後來在齊王府中見到王全,再叫鄭歸把王全安置在他的別院中,他都從沒有想過,究竟該拿魏業怎麽辦……

  當日在黎晏面前,再早些時候,在鄭歸的面前,他豪言壯語,非要魏業恕他自己的罪業不可,彼時端的是氣派十足,更是不怒自威,可是冷靜下來想一想,他究竟應該做些什麽,才能叫魏業付出他該付的代價呢?

  如今鸞兒已然是準齊王妃了,他能夠放下心來,想要懲治魏業,也不過動動手的事兒,可是那然後呢?

  鸞兒的身世不能公之於眾,倘或魏業橫了心,把事情鬧開了,固然他和黎晏也有法子收場,但是終究對鸞兒並不好,即便如今天子賜婚的旨意已經昭告天下,絕沒有收回的可能,可是將來鸞兒同黎晏成婚,人前人後,仍舊要受人指指點點,他是不願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黎晏的一顆心隻裝著鸞兒一個,他相信黎晏會把鸞兒保護的很好,但是黎晏是個七尺男兒,堂堂的親王之尊,外面的應酬多了去,早晚有一天只怕也還是要回京入朝,他不可能時時刻刻把鸞兒帶在身邊,也做不到寸步不離的守著鸞兒護著鸞兒,任何的流言蜚語,都可能對鸞兒造成傷害。

  這十幾年過去,秦昭自問從沒有盡到過做爹的責任,自然是不願今後魏鸞有任何受到傷害的可能的。

  然而魏業就這樣毫無征兆的突然出現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堂而皇之的,站在他廣陽王府門外,說要求見。

  秦昭幾乎在一瞬間便明白了,魏業根本就是肆無忌憚,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而不是躲在齊州,畏畏縮縮的過後半輩子。

  生氣嗎?
  他當然是生氣的。

  沙場殺伐了半輩子,兵法計謀熟諳的很,卻從沒有與人這樣子“鬥智鬥勇”過。

  他也試過兵行險招,而魏業卻是劍走偏鋒。

  他自問行的端,堂堂正正的君子,行走在這世上,絕不苟且,絕無小人之心,是以面對魏業這樣的奸佞小人,他一時真是有些束手無策。

  旁邊鄭歸一直沒說話,目光卻始終落在秦昭的臉上,他能真切的感受到,王爺是生氣的,可是除了氣惱之外,還夾雜著些許的茫然和困頓,那種疑惑,鮮少出現,是以鄭歸略一愣怔,稍稍上前半步,低聲叫王爺。

  秦昭立時回了神,側目看過去,眯了眼,又拿眼角的余光掃過先前進門來回話的小廝,想了有那麽半盞茶的工夫,一抬手又一揮:“你去把人帶進來,領到正堂去候著吧。”

  那小廝並不敢多問也不敢多說,欸的一聲應下來,掖著手便又緩步退到了外頭去。

  等人退到了門外去,鄭歸才跟著又上前幾步:“我方才瞧著王爺的神色,並不太想見魏業的,怎麽又叫把人領進門了呢?今兒個是元宵節,一家子團團圓圓的,王爺倒不如不見乾淨……”

  只是鄭歸話音未落,秦昭一抬手,打斷了他後頭的所有話:“今日不見,難道能一輩子不見嗎?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魏業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到京城來見我呢?”

  鄭歸抿起唇來也想了很久,這正是他沒能想明白的地方,魏業來京城是要做什麽呢?

  秦昭見他
  他是不一樣,可他最不一樣的,也無非是這天下太平。

  可是當京中頻頻生事,所謂的太平,還真能夠穩得住嗎?
  崔長陵不是也慌了神?
  宇文舒想想就覺得好笑。

  說實在話,崔長陵要不是慌了,怎麽可能想方設法托到庾子惠面前去。

  但誰都能亂了章法,誰都能慌亂到六神無主的地步,他不能。

  天子本就該穩坐高台,主持大局。

  他今日試探警醒崔長陵,自有他的用意,卻絕不是打算就此疏遠崔長陵。

  有一點慶俞先前說的不錯,七年了,崔長陵不結黨,不營私,在他的心裡,只有國和君,誰也別想動搖他的這顆忠貞之心,這是打從八歲起,溫祈道便耳提面命的教給他的東西,便是崔廷這個親阿耶,也改變不了他。

  宇文舒深吸了口氣:“慶俞,你出一趟宮,去趟庾家。”

  慶俞知道這是叫他去見誰,卻弓著腰問了句:“官家不是囑咐了令君去嗎?”

  “他去和你去,當然是不一樣的。”宇文舒沒看他,隻抬頭望天,卻覺得天上籠著一片黑壓壓,團雲發了黑,像隨時會瓢潑大雨兜頭澆下來一樣,沒得叫人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他略頓了聲,果然也是鈍鈍的又開口:“你告訴令貞,這事兒我已經知道了,叫他仔細查,防著京中生亂。”

  “您真的疑了……”慶俞仍舊留了三分余地,沒把世子二字說出口。

  宇文舒似笑非笑的揚唇,聲音裡卻滿是譏諷:“多少年了,我不防著他,謝泠也一直防著他呢。”他話音落下才睇過去一眼,“你忘了上回漸之進宮說起來,謝泠到現在還老盯著他不放呢。”

  說起這個慶俞其實想笑,只是這氛圍不大合適,笑了只怕觸怒天顏。

  謝家的幾位郎君什麽樣的人物,真正風雨裡闖過來的,如今卻拿個半大孩子沒辦法似的,謝侍郎要盯人,還得暗地裡,唯恐驚動了聖人,要惹聖人撒脾氣。

  他監視人家,倒不怕人家發現了,反倒怕含章殿。

  他幾不可見的搖頭,也不必再問。

  陛下說這話就是明著告訴他,甭管多少年過去,也絕不可能放心宇文訓。

  那位小世子,命途多舛啊。

  原是尊貴的皇孫,卻也要在這建康城步履維艱。

  聖人膝下的兩位殿下,在外行走是何等風姿,秦王世子與之相比,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倒難為外頭人總說這位世子是聖人一手養大,合該算作聖人的第一子。

  念及此,慶俞的眼風又偷偷掃過了宇文舒——那也要看陛下認不認呐。

  ……

  崔長陵邁出宮門,隻覺得鬢邊全是冷汗。

  他有好多年沒在陛下面前這樣過了。

  那樣的言辭,看似溫和無害,可字字句句都暗藏殺機一樣,在陛下面前,他永遠不敢以為自己聰明。

  聖心難測,他當年離開夫子返回博陵郡時,這是夫子最後教給他的四個字,要他一旦入朝,便永生不忘。

  彼時尚年輕,士族間的紛爭經歷的都少,只是聽夫子講,更遑論朝堂,是以他不懂,聖心難測又有什麽?他是博陵崔不問,這天下還有他揣摩不出的人心嗎?

  後來才明白,不是他揣摩不出,而是根本就不該擅自揣摩,妄加揣度。

  人家說自古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難不成這為臣的,還要去算計著,君上何時要自己赴死?

  死生禍福,俱是天恩。

  變天了,烏黑的團雲又逼近壓低了些,狂風驟起,吹散了崔長陵鬢邊將要滾落的汗珠。

  他連頭都沒有抬,不欲看這樣使人壓抑的天色和景象,只是腳下生了風,廷尉府、尚書台,他一概不去,徑直便回了府。

  濃墨沒料著他這會兒回來,乍見了他,愣了下:“郎君怎麽這時候回來了?”

  崔長陵早面色如常,為著那一夜的失態,他便更端著素日的那份穩重,不願叫身邊人看穿了他的無措和慌張。

  此時見濃墨眼神似有閃躲之態,他心中生疑:“你怎麽了?”

  “沒啊……”

  他倒也不是支支吾吾,就是說話明顯底氣不足。

  崔長陵當即板起臉來:“恩?”

  濃墨是真的敬他又怕他,這幾日發生了太多事,他總覺得郎君和以往有些不大一樣,脾氣更古怪些,也更加陰晴不定,從前發脾氣的人,連黑著臉質問奴才們都少有,現如今什麽都有可能了。

  他不由自主的縮了下脖子:“女郎回府了。”

  崔長陵面色稍霽,心說王家倒也真放心了,這才安然的回來,倒肯放她回尚書令府,又想著先前在明昭寺,他也沒能好好的安慰她,更沒能仔細的瞧一瞧她可還傷著了哪裡,於是邁了邁腿:“你去請大夫來……”

  只是崔長陵沒走出去半步,就叫濃墨攔住了。

  奴才哭喪著臉擋在他面前,大有不叫他往朝露去尋王羨的意思。

  崔長陵叫他攔下十分茫然,倒不怪他沒規矩,只是心頭突突的,以為是王羨如何不好,語氣便有些急促:“十一娘不好嗎?”

  濃墨搖頭:“女郎什麽都好,在王家也請過大夫診過脈了。就是這會兒……”他偷偷的抬頭,因見崔長陵越發沉下臉色,哪裡還敢遮掩,“女郎回了府,說郎君這些日子奔波辛勞,泰半都是為了她,她沒什麽好報答的,便洗手作羹湯,要為郎君準備一頓晚飯,等著您從尚書台回府,正好能吃上熱乎飯,這會兒正在廚房裡忙著呢……”

  崔長陵實則心神蕩漾。

  洗手作羹湯,奴才大概不知道這話不好隨意說,可他聽者有心,覺得格外的滿足。

  但等到那股滿足勁兒過了,面色非但沒緩下來,反而更難看了:“簡直是胡鬧!”

  她何嘗進過廚房,更別說要一個人忙碌一頓晚飯了,還什麽吃上熱乎飯,合著他尚書令府中,連給給他做頓飯的奴才都沒有了嗎?

  才從歹人手中脫了險,不好好歇著,回來就瞎折騰。

  崔長陵按了按太陽穴,拔腳就往廚房方向而去了。王羨平素挑嘴,吃的東西樣樣要精致合胃口,不然她一口也不會多吃,可這做嘛,她實實在在是第一次。

  廚房裡的奴才們個個提心吊膽的,勸了她她不聽,只能滿臉惶恐的站在旁邊兒陪著,唯恐她出了什麽岔子,他們便要吃不了兜著走。

  人家都說君子遠庖廚,怎麽這位小郎君,反倒一頭扎到廚房來了……

  王羨忙活了大半天,其實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在奴才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又不拂她面子,又能很適時的提醒她,慢慢的也就上了手。

  她正心下歡喜,外頭傳來崔長陵的聲音:“這不是胡鬧嗎?”

  他不怒自威,王羨小臉兒立時就垮了下去。

  他這時不是應該在府衙裡忙著嗎?再說了,她早交代過濃墨的呀,倘或崔長陵提早回府來,也要替她瞞住了,這是個驚喜,怎麽能給他提前知道了呢?
  這個濃墨真是靠不住,這點子小事也辦不好。

  王羨拍了拍手上的麵粉,往外應了兩步,臉上卻無笑:“夫子今天回來的好早。”

  崔長陵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真是越看越愛,只是他佯是不悅的繃著臉:“虧的是我回來得早,才能阻止你這麽胡鬧。”

  她不服氣,仰著小臉來看他,理直氣壯的:“我怎麽是胡鬧了呢?夫子這幾日為救我,忙碌辛勞,我為夫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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