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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64章 見面
  第364章 見面
  第359章

  那日在生香居見過之後,章徹對魏業的態度實則是有所改變的。

  從前他沒同魏業接觸過,是為著家裡的緣故,也曉得章氏對他這個親叔叔,實在是感情淡淡的,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而魏業這個人呢?
  這京城中有關於魏業的傳言,其實在過去的很多年裡,一直流傳不斷的,至少在他剛剛入京的那幾年,無論走到那裡,人家茶余飯後,總是會提及魏業一二。

  便是這般一來二去,他才越發的不願同魏業,同魏家,有過多的牽扯。

  是以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對魏業的了解,也僅僅停留在所謂的印象中,而更多的,還是從他人口中聽來的。

  當初他聽到的,魏業這個人本該是個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可是年前時候魏業的一封書信,隻叫他看見了眼高於頂,目中無人,說得好聽些,魏業是心高氣傲的,不願意欠了誰的人情,有來有往的,可要說的難聽了,那就是當日他心中所想,魏業這個人淡漠的很,對什麽人都是平平而已,眼中從未有親情二字,在魏業的心裡,永遠只有利益,這才是他做商人的最本質。

  不過這趟魏業帶著魏鸞入京,生香居中一見,章徹心中對魏業的反感,反倒沒有先前那樣多。

  是以那日之後,章徹便領了魏業和魏鸞父女兩個回了章家去,叫人收拾出了兩處跨院兒,安置他二人,總不能說人到了京城,也見過了面兒,他這個做長輩的,還要叫魏業帶著孩子去住客棧,說出去未免也太難聽。

  而一直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節的這一天,一大早章徹便陪著魏業出了府門,魏鸞一覺睡醒的時候,發現他二人都不在府中,去見過了許夫人,才知道二人一早就出了門,魏鸞左右想過,也許是她爹在京中還有故交好友,這才一早出了門去,便也沒有再多想那麽多。

  然而她不曉得的是,章徹陪著魏業出了門,一路直奔的,卻是廣陽王府。

  魏業離開京城太多年了,廣陽王府門上當值的小廝並不認得他,不過這小廝常年在王府當差,又常在京中行走,對於章徹,他還是識得的。

  素日裡章徹很少到廣陽王來走動,生香居的香料倒是常往王府送,只是這人嘛,就來的少,今日他突然出現在王府門外,身旁還跟了個長身玉立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來便也是個非富即貴的,那小廝猶豫了須臾,便從角門繞了出來。

  他貓著腰近前去,下了台階就站在章徹身邊兒,臉上堆著笑:“章老爺怎麽這時候到王府來了?”

  這話問的並不算得上多客氣,畢竟是輕易不登門的人,這元宵佳節不在家中同家人共度,一大早跑到王府來,又不是事先下了拜帖的,不請自來,其實很沒禮貌,更何況秦昭一向是個不愛人登門的人,即便是這些日子,他同京中權貴偶有走動,比從前那十幾年要多上許多,卻也仍不喜歡人輕易到廣陽王府來拜訪,這些所謂的規矩,京中凡是有些臉面的,大多知道。

  章徹能聽得出來這小廝的話裡有話,面上當然是不好看,只是礙於這畢竟是廣陽王府的奴才,他也不好拉下臉來給人家擺臉色。

  於是他反手摸了摸鼻尖兒:“王爺在嗎?”

  那小廝幾不可見的攏了一回眉心,心說這日子,王爺當然是在的,可是章徹的來意……果然是要拜見王爺的,只是這樣子尋到王府,不請自來,實在是太沒規矩了些。

  他下意識的去看章徹,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挪到了魏業的身上去。

  能在王府當差多年的人,有眼力見,心眼子多,心思也活泛,那小廝眼珠子骨碌碌的滾了幾滾,當下便覺得,章徹今日到王府來,多半同這個男人是有關的,換句話說,或許並不是章徹要見王爺,而是這個男人……

  也許是他打量的目光在魏業的身上停留了太久,魏業的眼神掃過來時,那小廝分明一愣,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小半步。

  魏業的眸中寫滿了深沉,仿佛無盡的深淵,要把人整個帶下去一般。

  “王爺是在的,只是章老爺您也知道……而且您這還帶了個生人……”

  章徹剛想要說話,魏業一抬手,攔了他一下,上前半步,盯著那小廝看了良久,直到那小廝自個兒的聲音漸次弱下去,後頭的話再也不往下說,他才噙著笑開了口:“你去回稟王爺一聲,就說有齊州舊人來訪,雖知道王爺的規矩,只是多年不回京城,一時冒昧,還請王爺見諒。”

  齊州的舊人——

  那小廝站在魏業正對面兒,瞳孔登時就放大了:“您……您是……”

  是魏業!齊州的那個魏業!未來齊王妃的親爹啊。

  ……

  那小廝畢恭畢敬的說了幾句什麽話,轉頭就直奔了王府裡頭去,說是去回話。

  章徹看看廣陽王府的大門,幾不可聞的低歎一聲,轉頭去看魏業:“你不是不想驚動人?不然何必叫我帶你到王府來拜見?你自己下了拜帖,廣陽王殿下還能不見你?”

  魏業心下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章徹到底是不知其中內情的,隻當他還是當年的他,那個得了秦昭賞識與提拔,從而使得魏家做了皇商的他。

  他在秦昭的心裡……

  魏業嘖的咂舌:“我自然有我的原因的。”

  章徹眯了眼,他終究是看不懂魏業。

  魏業這個人看似淡漠到了極致,而且今次入京之後,他隱隱覺得,魏業對魏鸞,也並不像外人口中所說,極盡寵愛之能事。

  他們父女二人在家裡住了兩三天了,別說是他,就是家裡的老老小小,他夫人,還有他那個平日裡並不顯得多精明的兒子,都問過他,難不成外頭人就是說著好聽的嗎?怎麽這父女兩個,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是外人所說那般呢?

  魏業這幾日大約是有心事,可不管怎麽說,從住進章家之後,他對魏鸞幾乎不理不睬,無論怎麽看,也不是極盡疼寵的……

  至於今日到王府,原也是魏業一大早找上他,說是有十分要緊的事情要見一見廣陽王殿下。

  章徹沒有細問,但是想來也應該是和王全的事情有關,然則此事八成又同魏家庶務有關,又或是魏家在外頭的生意,總之他不便多問,當日魏業叫他幫忙追查王全的下落時,都沒有把話言明,他也是場面上常走動的人,自然曉得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本來他真沒想太多的,魏業或許有他的難言之隱,而至於廣陽王殿下為什麽收留了王全,並不是把人送回齊州,送還魏家,這其中的原因,他不得而知,只是無論怎麽想,魏業既然開了這個口,他沒有不幫的道理。

  再說了,魏業當初下了那麽大的決心離開了京城,這十年間都再沒有回來走動過,而今要真的是為了王全這個奴才回了京,還主動要找上廣陽王,這裡頭的事兒,就小不了,所以章徹當下就答應了魏業的話,同他一道登了廣陽王府的門,只是沒成想,魏業自個兒卻在人家家的小廝面前松了口。

  所謂的齊州舊人,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下了拜帖,堂堂正正的登門來拜訪,又何必多此一舉,要把他牽扯進來?
  章徹是個慣會明哲保身的人,這回這樣幫著魏業,也不過是顧念情分二字而已,要換做別的什麽人,打從他查到這事兒與廣陽王府扯上了關系之後,就決計不會再管了的,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子?
  “你今天來,是想帶王全回去?”

  章徹問這話的時候,卻猶豫了。

  也許是他口氣中的不確定,叫魏業不由的蹙攏了眉心:“前兩天在生香居,我同您說過的,到底是家醜不外揚,您這會兒又來問我,想叫我怎麽說呢?”

  “你隻管敷衍我是所謂家醜吧!”章徹聲音並不高,卻咬牙切齒,顯然不大高興了,“我當你是真的不願驚動人,怕家中的醜事鬧得人盡皆知,所以帶著你一道來王府,你要知道,我入京多年,卻少登廣陽王府的大門。你倒好,見了王府門上當值的小廝,反倒自報家門——齊州舊人,你是覺得,廣陽王殿下猜不出是你嗎?”

  “橫豎過會子進了門,見了王爺,王爺也會曉得是我,那現在知道,或是過會子知道,有什麽區別呢?”

  章徹眯起眼來,盯著魏業看了很久,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突然之間,就把他自己給驚住了。

  魏業這是……

  “你拉上我一起過來,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不願驚動人,只是顯得不那麽冒昧而已,再加上,你突然回京,怕招人側目,我陪著你一起來,至少平日裡,生香居是做著廣陽王府的生意的,元宵佳節,便是登門拜訪,說出去也沒什麽不妥的地方,不會叫人家過多的注意——”章徹下意識退了三兩步,同魏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眉頭緊鎖,死死的盯著他,“也不對,這樣說來,你的確是不願驚動人,可你不願驚動的,是某些人,我沒說錯吧?”

  魏業高高的挑眉:“您是聰明人,在京城這麽多年,能站穩腳跟,您為人處事兒,都有自己的一套章法,好些事情,其實您心裡明鏡兒似的,又何必非要點破了呢?”

  章徹冷笑出聲來,他果然還是小看了魏業,也是高看了所謂骨肉親情在魏業這個人心裡的分量。

  十三那天他帶著魏鸞到生香居,人模人樣的扯了一通鬼話,他就全都信了,真是個糊塗鬼!
  “怕遠不止這樣吧——廣陽王殿下規矩雖然多,但是從來也沒聽說過,這位殿下是個極不好相與的,規矩是一回事兒,但不輕易為難人也是真的,你拉上我,是想著有我在,殿下不會與你疾言厲色,說到底,我是個無辜的,殿下絕不會輕易遷怒無辜。”章徹雙手環在胸前,“你到底想幹什麽?”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魏業也沒什麽好藏著掖著。

  章徹的確是個聰明人,只不過他有些後知後覺了而已,如果章徹能夠再警惕些,今日就不會跟著他一起出現在廣陽王府的大門外。

  他一開始打的的確是這樣的主意,存的也正是這樣的心思,而且他也知道,單憑章徹的名號,今日他二人是絕對不可能踏入廣陽王府半步的。

  秦昭的規矩何止是大,簡直到了苛刻的地步,章徹剛到京城的時候,不可能沒想過同秦昭交好,而之後這些年間,章徹為什麽放棄了這個念頭,他不是不知道的。

  一句齊州舊人,他就是要明著告訴秦昭,他魏業回了京,堂而皇之的又出現在廣陽王府外,出現在他秦昭的面前。

  而他想要知道的,是秦昭的態度——王全住進廣陽王府已經有日子了,可是齊州還是風平浪靜,或者說,沒有人把麻煩找到魏家,找到他頭上去,他有些拿不準,秦昭想要做什麽呢?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可能心存僥幸。

  他想要殺了王全滅口啊,王全一旦見到了秦昭或是黎晏中的任何一個,怎麽可能還會有所保留,他只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這近二十年間,他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全都告訴秦昭他們。

  魏業深吸了口氣:“您放心,我絕不會拖累您,至於我想做什麽,那同您是沒有乾系的了。您不是也說了嗎?王爺雖然規矩大,卻不是個輕易為難人的,一切的後果,都與您無關,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也不過都是我一個人的罪業罷了。”

  是啊,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一個人的罪業。

  可是章徹越是聽他這樣說,心裡才越是發慌:“你有什麽樣的罪業,要你十年後入京,到廣陽王府來同殿下告罪的?”

  魏業卻笑了,這大約是章徹見他的三天以來,他最誠心實意的一個笑:“我不是說了嗎?有些事兒,與您無關,您不知情,就是個無辜的人,可您要是知道了——您是想置身事外,還是想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知道我的那些罪業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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